《香蜜（润玉）之玄玉》沙羅双树

13、第 13 章

　　玄泠微微离开一点距离，原本闭上的眼睛终于能睁开，有赤金色伴着紫色光芒闪过，只有她能看见自他周身散发的银色光晕沾染了她的身上，原本向外延伸的光线在她四周围绕，她心中一缓，两人视线相交，有几分渴望的暧昧又有几分羞涩的尴尬。

　　来不及想更多，便见她眼角未拭去的血痕和伤口流出的血液，渐渐浮在空气中，化为点点光粒，在他们身周围绕，而她身上衣衫半褪下露出肩上的伤口，恢复成了之前上药时的样子。

　　润玉向来守礼，收回视线没有去看其他地方，玄泠长大后，每次给她上药都成了他的考验，理智与感情的煎熬，他从未拒绝，想是内心深处早已明白自己的感情，所以经年累月，到底是有了承受能力。

　　轻轻抚过她舒缓的眼和脸，润玉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放松和温柔，比起那些奇怪的现象和她身上的疑问，她的安危才是他最关心的。

　　“可还有不适？”

　　玄泠摇摇头，握住他停在她脸上的手，侧过脸颊依赖地在他掌心蹭了蹭，虽然此刻两人什么都没有说，可这万载相识，彼此又都确定了对方的心意，抛开了一切顾虑和因素，就只看到单纯的，想要靠近彼此的心。

　　“润玉，你还来得及后悔。”

　　润玉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她的眼，没有谁能比他自己更明白此时此刻心中的宁静与满足，还有这背后更多的，独属于她的感情，甚至包含刚刚赶来时，那一刻迸发的害怕和窒息。

　　润玉放开她，站起身离了床榻，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尔后，对着玄泠躬身揖礼，白色袖袍垂地。

　　“小神润玉，只一座陋室并一只魇兽，一身清寒，尚有父帝许下与水神长女的婚约，本不该在此，恬与卿相许未来，”润玉顿了顿，抬头认真看着玄泠的眼，身形挺拔，犹如壁立千仞，傲然又决绝，他的右手浮现一团光晕附在心口上，尔后一团带着金色光晕的血滴浮现。

　　“可润玉心中实悦你万分，至死不休，如今愿以这人鱼泪珠为聘，以元神为诺，必竭尽所有，恳请水神和父帝取消婚约，将此心、此生、此世，尽皆托付与卿，生死荣辱，福祸贵贱，与尔相依不负，但求卿，一允。”

　　见他以神魂起誓，面容端肃认真，眼中的热烈仿佛将她刻进灵魂里一样，手中捧着的，是他自小就珍惜带着的人鱼泪珠和那滴沾了他元神的心头血，玄泠一时间，竟眼中含泪笑了起来。

　　“你个傻子，知不知道以神魂起誓，若有背誓言，必将神魂覆灭于天地？”

　　润玉见她眸中水润的质问他，听出了话语下她的心疼，心中是又软又爱，这哪里是那个杀伐决绝的战神，明明还是与他一同长大的小姑娘，爱闹爱笑又爱哭。

　　他将人鱼泪珠戴在她的手上，将心头血送进了她的眉间，像是完成了郑重的仪式，满足一笑，颇有几分少年傻气的模样。

　　玄泠闭了闭眼，长舒一口气，在他忐忑的眼神中拿下左手上看不出是何锻造的戒指，掌心拂过，一分为二，伴着一道冰蓝色的光环为他戴上其一，心中终于沉静下来。

　　两人相视一笑，戴着戒指的手交握，有一道充斥在心头的幸福满足像是要开出花似的。

　　他的眼神溢出更多的笑，像是有千年万年的雪意化作春日里的阳光，他潮热的手心带着紧张与期待，轻轻握住她的颈侧，使两双柔软的唇再次附在一起，这一次，更热烈，也更渴望着。

　　褪去了心中的犹豫和不安，褪去了克制和徘徊，他紧紧拥着她，一手环腰一手抵在她的脑后，攻城掠地不肯放过她刹那，夺去她的甜美她的呼吸甚至美妙的轻吟，将时间尽数忘却。

　　“润玉……失礼了……”
　　呼吸交换的话音像是火焰暖过她的脸颊，那寸生的羞涩和粉红也抵不过她的要强神情，玄泠微微喘息着，看着他又宠又爱简直要将她溺毙的眼神，心头怂怂的，却还是鼓起勇气笑着开口。

　　“本君倒、倒要看看……夜、夜神是个怎样的失礼！”

　　她故作大气，却底气不足的话，到底惹来他一声低沉的轻笑，听得玄泠心头直打哆嗦，他眉眼温柔中又藏着暗潮汹涌，看得她一时间又期待又想怂。

　　她的指尖率先划过他的衣襟，可润玉却握住了她的指尖，捂在自己的心口。

　　“阿泠……别看。”

　　她躺在榻上，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他突然的尴尬自卑，眼神一转，落在他的胸口位置，恍然大悟。

　　别人不知，可她却是一开始就知道的，那些极深的湖底绝望嘶鸣的黑暗日子，他浑身冰寒，嘴里呢喃着痛楚，躺在遍地龙鳞和断角中，血色尽失的脸上沾染了血污和眼泪，是她幼时记忆里，最惨烈的画面。

　　“你忘了，”她意有所指，挣脱他的手，转而紧紧握住，另一只手却坚定的扯开了他胸前的衣裳。“我见过。”

　　润玉一怔，面上有些无措，似乎在回忆她所说是何时。

　　“小时候你第一次被我扯下池塘的时候，我就见过了。”

　　见他眼神黯淡，整个人都透出几分尴尬和自卑，玄泠觉得心中好似被针扎得流血，她松开扯住他衣裳的手，撑开他的肩，眨眼间，就翻转了自己的位置，将诧异的他压在榻上。

　　彼此的发丝随之飘散，尘埃落定时，已是层层叠叠地坠在了一起，玄泠挑眉，心中不由得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战神，武力值还可以这么用。

　　她轻轻吻住他藏着慌乱的眉眼，放松自己趴在他的胸上，与他唇齿相依，眉眼带笑的看着他。

　　“咱们也算青梅竹马，你浑身上下，能被我看的早已被我看过了，不能看的马上也要被我看了，所以，我的润玉郎艳独绝，何以露出这般神情。”

　　她伸手点点他的眉眼和鼻尖，继而轻轻划过他的侧脸和下颚，好似施了法术一般，就见他眉眼舒缓，阴霾褪去。
　　润玉看着她一本正经又透着几分诚挚地调戏他，好似那些他不敢示人不能多言的伤疤其实并没有他想的那样有碍，好似他在她眼中一直就是最好的一样，渐渐的，他眉眼弯弯又笑开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容颜刹那间似有星光垂落，风光齐月，令人满眼生辉。

　　“我的润玉笑起来就更好看啦……”

　　捣乱的指尖还来不及继续向下，便因他美色所惑，被一把握住，放在他唇边亲了亲，指尖一颤，这一松懈，又被他翻转了位置。

　　来不及恼他狡诈，他握住的指尖就被他带到了衣带处，那白衣似有魔力，她应着他的吻，被他带着轻轻解开了他的衣，渐渐，那床榻下逐渐散乱开的衣物，证明着空气的灼热和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