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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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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子?宇啊...”杨棉靠在门口喊了好几声。
卧室里面依旧一片死寂。
人明明在里面啊....啧,看来被打击的还没缓过来。唉,杨棉叹了口气,看着盘子里洗好的小番茄,喂进自己嘴里。
好好一人,怎么说自闭叫自闭了......
不过,长这么大头一次见郝宇这样过,伤透了心,可见用情至深。这个高珠果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派出所那会儿被扫黄打压住,证据确凿,她倒是也没狡辩......
那天派出所外,停了好几辆警车,引来了不少人围观,压了几车高珠眼熟的同伙们进去。她站在郝宇面前,没有半点后悔。
“为什么...”这回大嗓门儿成了那乌鸦的叫声,压抑难听。
没有半点攻击力了。
高珠捋了捋头发,忍着眼泪珠提高了音调:“为了钱啊!你他妈要是有钱,我会来做这个?郝宇,我跟你两年来,我看不到未来!我只有靠自己啊,他们都比你有钱,都抢着要我陪,我高珠,又凭什么天天要陪你个穷酸鬼?凭什么?你他妈哪......”
郝宇扬起了手,却停在了半空中,下不了手。
“还要打我?打啊!你看看你就这点出息,啥都不行!我瞎了眼,跟你......还不如——”高珠轻蔑的笑着,脱掉了高跟鞋,转身自己走向了警察局。
“啪”这巴掌声,最终,落在了郝宇自己的脸上,眼角一滴泪水滑下。
男人的尊严掉了一地。
以前总有人说,能有美人相伴的男人要么是有钱人,要么是牛粪上的癞□□。自己就那么甘愿,认为美人那么多,总是不同的,总有眼光独特的能被他感动到。他要一生去守护这个美丽女人。
但不料手里紧握住的却是黑天鹅,肉被毒过被踩踏过黑烟熏过,然后不停的洗白再拿出去展示,总有人会上钩。
这或许就是报应吧。幻想不该有的,强求不该要的,硬凑给自己,什么苦都以为能吃下。
只要想着拿出这块肉给大伙瞧瞧,显摆显摆,就值得?呵,傻子以为自己是英雄。
怎么说呢?这就是个笑贫不笑娼的世道,古往今来。
“郝子...你别想那么多了,这事完全就是那个女人太爱慕虚荣...你....想开...”
门又敲了几下。
郝宇翻了个身,掀起被子:“滚!!!”
“好好好,气完了就出来吃点东西。”杨棉也知道他在气头上,不跟他计较。
“叮叮叮”床边的手机突然响了,郝宇抓过手机一看,又是个陌生号码,挂了。
“叮叮叮....”响个不停没人接后,消停了会儿。过了会儿,一条新短信来了,郝宇翻了个身坐了起来,只听见肚子里也跟着响了。
他划开了手机,一条短信:
—你好,我是那天问过杨棉的人。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麻烦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下?你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
妈的。钱钱钱...这些女人掉钱眼里了?糙你X,郝宇打了几个字,怒点了过去。
—杨棉他死了
消息秒读,但是那边没了动静。
糙,什么都杨棉。郝宇把短信删掉,又看见之前跟高珠的短信,一下心痛如绞,全删。妈的,什么高珠,去见鬼!亏自己把她当成了掌上明珠,结果是个人人玩弄的母猪。
郝宇抹了下鼻涕,删完后,还剩了一条短信。模糊不清的视线渐渐清晰,联系人,三个字。
沈新竹:录音已接收。
糙??郝宇直接坐了起来,点进去看,正是那条录音。
发送时间,前天下午,13:56分。
那会儿...他的手机在干嘛来着?好像是,在修理店,正在修理小哥的手上??不是吧???呵,这神了,天助杨棉出洋相。
不过,杨棉不知道,还可以用这个来使唤他。
这个不是做兄弟的不是了,可不是自己发出去的。
郝宇擦了擦眼泪下床,决定还是吃点东西。
今天休息日。沈新竹独身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晒着微微的阳光,手里包着饺子,却一言不发,包了一下午了,脱离外界状。
捏了捏面皮子,叹了口气,这能包住馅儿吗?
能,但是加多了会挤出来些,也不稳,只要是馅少,多加点水就能“稳固”。
心应该也能藏住的。
沈新竹没回杨棉发来的消息,已经过了两天。他不是不知道怎么回,是不敢回了。
去派出所的路上,如果没有点开那段录音,或者,再告诉他那是开玩笑,心里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复杂......
“新竹,新竹,新竹啊。”陈芳站在厨房门口叫了几声,依旧看着她儿子埋头包饺子,“这孩子!英梅啊,你去叫他别包了,够够了啊!”
张英梅笑嘻嘻答应:“好,我去。”
陈芳点了点头,又转身进了厨房。
“沈老师~你不用包了啊~陈芳姨说,够了的。”
沈新竹猛然回神,一抬头,张英梅的红彤彤的脸颊离自己却很近。他吓得意识的往后仰了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嗯,心跳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嗯,怎么了?”沈新竹站了起来。
“陈芳姨说,不用您包了,这些都够了!你看您的手,都冻成这样了,怪心疼的我!哎呀喂!”张英梅说着,伸手去台边拿护手霜。
“没事,你先看着吧。”沈新竹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一刹那,又回到了另外一种触觉,绵羊。
只得咬咬牙一下端起了饺子,就朝着厨房去了。
张英梅拿着护手霜,留在原地,只好看着沈老师的背影,没办法,背影都那么令人沉迷。
“妈,明天我去医院守着吧。”沈新竹走了进厨房,一边将饺子放在边上。
“随你吧,反正老头子现在也不需要人伺候,洋气嘚瑟儿很了。”陈芳的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你不跟杨棉出去?就今晚叫他来吃咱家的饺子呗。”
沈新竹自然而然的应了一声。“嗯...”
不对。
“他,人家,也是有自己的事......”
陈芳突然觉得稀奇,平时他对生人都热情的很,现在反而对如胶似漆的朋友开始客气了。
“他能有啥事?”陈芳打量了下自己儿子的神情,突然想到,“难道他有对象了?”
“这个也是人家私事,我不清楚。”沈新竹含含糊糊的,没正面回答,引起了陈芳的好奇心。
等晚上打电话问问那小伙子。
嗯,看看是不是先行交女朋友了!仗义的话,应该一起介绍!
陈芳想着,偷偷笑了笑。
西边染红了一片天,云层后的那颗红色的圆球转动着落入山间栖息。
象原的电线终于又维修好了,茶楼里的小电视机恢复正常了,这个点播放着天气预报,中国东北地区提前进入了严冬,其余地区还有半个月呢。
比如上海。
“上海,中雨,温度11度-14度,东南风3级,空气质量:40...”
沈新竹抬头望着,忽然一阵风从耳边飘过,夹杂着某种声音,轻声呼唤他的名字,好耳熟...
“沈新竹。”
他朝外面望了一眼,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难道出现幻听了?
“呼。”还没等移开眼,门口又出现了个身影,抖着身上的雨水,甩了甩头发。
沈新竹眨了眨眼。
“哎哟,才愁着跟你小子打个电话。”陈芳披着大衣穿着拖鞋从楼上走了下来,“吃了没?”
“诶姨,吃了两鸡蛋。”站在门口的杨棉嘿嘿一笑。
“哟,两鸡蛋咋够?你个大小伙子,够塞牙?咱刚好也没吃,不嫌弃吃点饺子吧?”
“饺子?我可是最爱啊。”杨棉掸去雨水,在台阶边踏了踏脚。
沈新竹叹了口气,无奈接受了这人的不请自来。
“你怎么出来了?”一条白毛巾递了出去,“擦擦吧。”
“喔。”杨棉接过毛巾盖在头发上揉,“郝宇不是心情不好嘛,搞得整个屋都阴沉沉的,我怕忍不住打他一顿,就出来散散步,谁知道走到半截下雨了。”
杨棉接着灯光又看了眼衣服上的“雨点”,才发现,这特马完全是小石子大小的冰坨啊!难怪脑袋疼,敢情下冰雹了。
“先上去换件衣服吧。”
“吃了饺子再上去,这点儿没啥。”
陈芳在厨房下着饺子,两个人坐在外面看着电视,气氛明显有些不对劲。
可能是因为今晚空无一人,就两个人,说句话,里面厨房的人都能听到。
杨棉偷偷瞥了好几眼沈新竹,他就盯着电视机专注的看新闻。说不上来他到底哪不对,就是感觉从那天派出所那事后,就跟平时的沈老师不同了,没那么爱笑了。太阳被乌云遮住了。
有点小小的失落感。
“我说,你被郝宇传染了?”
“嗯?”沈新竹秒回应。
杨棉小声说:“啊?”
沈新竹眨了眨眼笑了笑:“对了,我妈问你呢,你是不是有对象了?”
“咳!我哪来的对象啊?”杨棉抓了把瓜子,越来越小声,“你看我,天天不是跟郝宇一块儿,那就是跟你...”
“跟我?那不好,你知道我妈多想,你我,找个女朋友吗?”
杨棉语塞了。
“咱沈老师说的对啊,小棉,你可得找个对象,这样才能带动咱老师。”陈芳从厨房端着一大盘饺子出来,上面放着碗蘸酱。
“姨,这事也急不来。”杨棉站起来去帮着端上来桌。
“有啥急不来的?咱这辈都是被急出来的,那生活还不是照样过的圆满和睦幸福,生出你们这代帅小伙们,听长辈的话,咱都是过来人。”
...
杨棉咧嘴笑着,在陈芳姨和蔼的注视下,换了双白茸茸的新拖鞋。这穿在一大男人的脚上还真应了那声“绵羊”,踩着软绵绵的底踏在地板上楼去,暖气片散发出来,真有一回感觉到家的温馨。
“...浴室里有白色毛巾,白色牙刷。”沈新竹叫住了他,从衣柜里拿出件睡袍,“拿着,洗完穿这个。”
杨棉愣了下接过:“不用吧...”
睡袍都是白色的毛绒。
还真要他当只绵羊。
“这该不会有尾巴吧?”杨棉微微的在手上翻了两下,嘀咕了两声,看沈新竹走开了,也就拿着进浴室冲澡了。
沈新竹的洗漱用品清一色的蓝,而放在一边则真是一抹白。
杨棉环视一圈,闻着淡淡清香,抹唇笑了笑,不愧是“新竹”啊。将衣服脱了后,镜子当中八块腹肌和人鱼线儿,在热气儿中若隐若现。今晚,可不能再那么没出息了。
屋内不知怎么的,气温很高,热的沈新竹无法安心写字,一边是暖气片,一边是浴室内传来的水声。
门缝底下冒出阵阵的热气儿。
将窗子推开一小点,桌子上的文件资料又会被吹的到处飞。沈新竹将毛衣脱下,只剩件衬衫,扯了扯领口。
“呼”
纽扣整齐的到嗓子眼儿,勒到了脖子,也没有解开动作。
“咳咳...”沈新竹发觉有凉凉的汗水划过背脊,勾的酥酥痒痒,不知哪吹来一阵冷风,又感到寒冷。
冷。
“咳咳!”沈新竹站了起来,去将搭在一边的外套又取下。
这一刻,浴室的门一下被弹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也不立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