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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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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洗脚去!”郝宇走了两步回头望着呆在原地的杨棉。
他抽出支烟来,凑在嘴边,坐在台阶边上,对着郝宇招了招手:“洗什么脚,来来来兄弟,坐!”
郝宇挠了挠头发:“啧!你这厮也没我喝的多啊?”
“你咋废话那么多?过来。”
“冻臀啊大哥。”
“这有啥,比冻心好多了吧?”杨棉点上了火,吸了口烟。
“啥?发神经?”郝宇一脸嫌弃的坐到他旁边去。
杨棉修长的腿自动摊开,往后仰了仰身子,撑了个腰,缓缓的看向郝宇,递支烟的空隙还在犹豫。
“咳咳,耗子啊,你...”
郝宇冻的实在的屁.股发疼了,不满意的动了下:“你他妈别娘们唧唧,有屁快放好吧!”
“糙!”杨棉胃里渐渐烧乎乎的,趁酒劲一吐为快了,“你觉得沈新竹怎么样吧?”
“啊?就这事?”
杨棉点了点头。
郝宇哼了一声:“挺好的,你问人家干啥?”
“我愣是发觉,他好像对我....”杨棉收回了眼神,脸颊红扑扑的叼着烟,嘴边洋溢了笑容,“有点意思。”
“你说什么?”郝宇发觉,不是杨棉醉了,是他醉了吧?耳朵不好使了?
“我说,你没觉得,沈新竹对我有意思吗?”杨棉对着他大吼,响彻了整条街道,回荡了两声。
有意思,嗯,耐人寻味。
“杨棉你赶紧上医院看看吧,自恋到什么地步了。”郝宇摇着头,又回想了一下,突然拍了下杨棉的大腿,“诶,你别说,好像哪里是有点不对劲!沈老师条件算村子里数一数二的,那样貌工作也是体面,但从来没见过他跟哪个女的有过绯闻,听说好像也没交过女朋友,看来你说的有道理啊。”
“是吧,你看啊,我刚来就送感冒药。脚崴了那会儿,用手给我焐脚,中午给我送猪蹄子补!你说说,这不是喜欢这是什么人间真情?魅力无法挡。”杨棉捋了捋头发,顿了顿,“你说说,他这个人也挺不错吧!有颜性格还贼好!屁股也不错...”
“你他妈在说些啥?”郝宇倒吸了口气。
“不是。皮肤也不错。”
郝宇擦了下冷汗:“你说,沈老师是弯的?”
“我可没说。”杨棉心虚了一下,其实好像是他喜欢上了沈新竹才是。
“那你到底啥意思!”郝宇站了起来,皱眉看着他,“要不回去慢慢说?”
“不,就外面。”白酒的后劲一下上来了,情绪不知怎么的一下涌上了心头,杨棉不仅脸红,连眼里都有了红丝,“啥意思?我自己都搞不清,你说沈新竹这种传统家庭的人哪能接受我这种人啊?一辈子都不可能吧?当朋友也挺好的,就是怕自己眼神越来越明显咋整?我对他的感情,也只能点到为止啊...不然还能咋的,把他绑走?”
杨棉自嘲的哼了一句,全然不知,这心里话啊给说出来了。
郝宇大气都不敢出,不敢打断这个信息量巨大的一段话。正好在手中的手机发挥了作用,郝宇神不知鬼不觉点开了录音健。
“不是,我喝懵了还是你懵了?还是没听明白呢。” 郝宇一脸茫然,手里的手机却靠近了些杨棉。
“你凭感觉吧,到底是沈新竹对我有意思,还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觉得他时时刻刻都在勾引老子。”杨棉掐了烟,吹了口暖气。
“你自作多情吧,沈老师那不对谁都好吗?”
“糙,对啊。他以为自己是菩萨咋的?”杨棉口干舌燥,眼睛四处看着周围还有没有酒喝。
“杨哥啊,原来你弯了啊?你喜欢沈新竹是不?没开玩笑吧?”郝宇的脚踢了踢喝醉的某人。
“老子就喜欢了,就这么一个男的。”
郝宇愣住了,敢情没开玩笑呢?我去...他得亏录下来了,得当证据!以后有他苦受,把柄在手,什么没有?
由于自己也醉醺醺的,脑壳疼,这段录音,可得回去再听听。
这么想着,台阶上的人开始发着抖。
杨棉的脚收拢了起来,眼神黯淡了几分,声音低沉:“...喜欢啊他干净,笑。但我没能力...知道这世上,身不由己的事太多了,数不清也道不明,只晓得能活着就够了,安慰自己,都是这样浑浑噩噩度过来了又有啥?可是对他,这个身不由己的安慰理由,太难...太难消化了。”
“有那么喜欢?”郝宇的声调往上扬,极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幻听了。
“还行,不过就脑子里他搁儿这直晃悠。”杨棉点了点脑袋,叹口气,“郝子啊,和你这么多年,你瞧过我这样?”
“好像,没有?”女的都没他这么肉麻。
“当然!你他妈不懂。哥我在这个地方也留不住多久你也知道,我怎么可能要在这里有个喜欢....人不就是有逆反心理吗....”
“不是,是不是有病啊杨棉?是不没女人喜欢你了?改喜欢男人了?”郝宇蹲了下去,一筹莫展。
“呵?没人喜欢?你失忆了?虽然,年纪大了点不如学校时期,但好歹我这张脸是越来越有味道了,还是能迷倒大千少女。”杨棉自信说完,不忘补一句,“要是能迷倒沈新竹,我愿意用大千少女换。”
“别!杨哥,别这样,我害怕。”郝宇是真的觉得他认真了,十分走心了,“这这男人和男人...不可能啊,你别吓我!”
“这么胆小?”
“不是,你还要结婚生子的啊,就算你不生,人家沈老师的家庭也要传承啊。”郝宇被刺激的清醒了不少,脸颊都白了一个度。
杨棉也因他这番实话,心狠狠的揪了一下,然后有盆冷水浇头似的。
难受。
“你妈的,没有感情的交/配那是种猪。”杨棉扯着郝宇站了起来,“我告诉你郝宇,你要跟那女的去生孩子是吧?指不定哪天你儿告诉你,他亲爹是隔壁老王呢。”
“怎么说话呢!嘿,我糙你大爷!”郝宇一听这话,立马将录音保存好了,点到沈新竹的通讯界面,勾选了录音。
“你个傻子!你马子...”杨棉通红的脸突然被手机屏幕的光给照射,直对着他眼睛,看清楚了沈新竹三个字,瞬间将后半句全都吞到了肚子里。
“干嘛?”杨棉的心跳迅速上升。
“再给老子发疯啊?信我发出去不?”郝宇拿着晃了两下。
靠。改名郝贱吧!
“有话好好说。郝哥,我错了,您放下!”杨棉能屈能伸。
“别介!继续啊?快给我媳妇道歉!”
杨棉咽了咽口水,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郝宇的手指就对着那个发送键,很近。
汗水浸透了里衫。
马路上的车辆忽然按了个巨大声响的大喇叭,如雷贯耳。耳膜破了似的,这那声后,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
如果他发送了,沈新竹听到,以后会是怎么样的。杨棉在这霎那间,在脑子里统统过了一遍。
郝贱。
亏还为他担心,真他妈贱。
“我道歉,我向你媳妇道歉,你别后悔。”杨棉憋住了气儿,看着郝宇的手,思考着怎么打掉手机,必须得快,删掉!
“你说说,我后什么悔?”郝宇又离近了些,“说啊,不说我就发了。”
“我说,算哥求你了,别发啊。”杨棉说着,微微向前移了移步子,“其实也没啥,就我没回去那晚,路上看见你媳妇了...”
郝宇一下专注了起来:“看见她了?她干嘛了?”
“看见她...你近点,不好说出口。”
郝宇也心提到了嗓子眼,但是还是由他说的前进了两步:“神神叨叨咋的?有啥不好说的?快说!”
“糙,我现在说的每个字天地可鉴,沈新竹也在。我俩看见你媳妇下了辆黑车。”杨棉的手微微抬起做好了准备,成败在此一举。
“切!黑色车咋了?我看过,那就是她领导的车。”
“可,他们去了宾...馆。”说到“宾”字,杨棉的手已经迅速抬起去抓到他的手臂,脚扫视他腿,朝后掰他的手远离屏幕。
“....”
“我——糙——”郝宇一个翻身,将手机紧握。杨棉的军事化抓犯人,越是急,对待个要爆发的人,也是冒险。
“啪”手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屏碎了。
没抓稳,滑了出去...
杨棉的眼神随着手机而去分了心,郝宇一个翻身将杨棉摔倒在地,扯着他的衣领问:“再说一遍!”
靠。
“劝你别倔啊。”杨棉无情的推开了郝宇。
对于,高珠跟人开房这样刺激又直接的话语,就算在这种情况下,也说不出口。
手机被摔关机了。
杨棉按着重启键,心里祈祷着...
别发出去!
关机了,发送键只要是没碰,就万事大吉。
凄凉。
“看清楚了吗?这事不能瞎说,我打电话问她!”郝宇整理下自己的情绪,去把手机夺到自己手上去。
按了半天的开机键。
....
没反应,依旧黑屏。
“你大爷啊!”郝宇使劲按着,反反复复。
现在好了,发疯的换人了。杨棉欲哭无泪,这事解决的...
两个人互相瞪了一眼,谁知道后来是怎么样回去的呢?
交警带走的。因两个醉汉在火锅店前扭打,被路人举报了。还听说要开车,罚款加拘留了。
两个人对着派出所刺眼的灯光,脑子里嗡嗡直响,什么都来不及思考。在“铁牢”里,一个扒着铁杆,一个躺在后面睁着眼睡。
发生了什么?
信息轮番轰炸而来,人体系统损坏了。
杨棉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回忆起,最初在派出所结识的他,现在又回来了,还真是缘分啊。从小到大,派出所进了无数次,也许,这是冥冥之中在告诉他,有缘人的方向...
有句话不是说,千万次进出派出所,只为了换他一个拯救?
.....自己说的。
天微微透亮,警察叔叔们烤着暖气,盯了好几眼被拘留不大正常的两男的。至今,都没人打电话过来问他们。
郝宇顶着个大黑眼圈走出了派出所,杨棉跟在后面,一脸疲倦。清晨的风感觉快掀开头盖骨,刺激的清醒,比醒酒药都管用。
后悔。脑子转的疼。
糙。你大爷。
昨晚喝多了,说了些什么玩意儿?
杨棉握紧了拳头,追了上去:“耗子,把手机给我,给你修去。”
“不用,甭烦我。”郝宇气不打一处来,他现在直径,要去找高珠,问清楚。两眼杀气,布满血丝。杨棉停住了脚步,要不要给沈新竹打个电话?
到底发出去没?
是个谜,只有等“郝贱”的手机修好。
没脸去见沈新竹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塑料兄弟情干杯!
不管棉哥怎么疯,棉花糖永相随!
大肥章预警,有糖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