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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

  •   寺庙里响起了清脆的钟声,树梢上的薄雪微颤散落了一些飘在肩上。眼瞅着快到了,杨棉赶紧将烟掐灭了,随着进了朱红大门。

      这座寺庙不大,清风雅静,跟许多寺庙的建筑上没有什么差别,红砖绿瓦,只是红柱子看上去比较老旧了,在山林之中,隐秘而圣神。
      环视一周正对面有个宝殿,匾额上写着真身舍利。有两三个小和尚身着单薄的衣履,宽大衣袖下隐隐看着手环佛珠,他们对刚来的香客轻轻点了点头。

      这有几座宝殿,里面都有人守着。
      “哇,好冷。”杨棉哈了口暖气搓了搓手,环顾着四周建筑,静而善美。
      沈新竹每年都会来,要么是年初,要么是年末。大多象原人一般都会选择在气候暖和些的时候来,最好是艳阳天,烈日当空,庙院的香火气息更加浓郁,所以现在寺庙正是人少的淡季。
      没有喧哗声,旅游团队,幽静的使他很放松,外加附送大好雪景风光。

      这时已是黄昏时分了,金黄色映照着的宝殿,更适合祈福祭拜,随着进了正殿,里面正坐着一位大师。
      “依次跪拜,佛门保佑。”他淡淡的说出口后,递给每个人一张红条,然后打量着杨棉笑了笑,“不是本地人?”

      杨棉不觉明厉点了点头,拿着红条,上面写着佛符,一帆风顺财源滚滚。
      “那可得多磕几下。”
      “好,谢谢。”

      沈新竹到杨棉边上,看他打量着福带,碰了下他胳膊小声说:“待会儿祈愿完后,把心中愿望写在上面,挂到外面的许愿树。”
      “哦~”杨棉明白了,是写愿望用的。

      依次跪拜,薛洲拉着常相思先行拜,跪在圆垫上,便听着旁边大师敲响了钟声。常相思惊了一下,看了几眼旁边紧闭双眼的薛洲,才双手合十闭上眼嘴里念念有词。
      薛洲很明确自己的心愿,立马拜完就起来去拿笔。

      歪歪扭扭的差生专属字体:大吉大利,音乐摇滚梦想成真,火遍中国,亚洲!很有钱!
      写完美滋滋的去挂时,看见常相思正认真的写着,悄悄的伸长脖子去看,正见两个字,很快被发现了。
      记住啥?薛洲心中默念。

      “砰!!!”突然整个大殿连同寺院都被这一声响打破了宁静。
      “啊.....痛痛好疼!!!”杨棉摸着居疼,感觉快裂开的脑袋睁开眼来,差点眼泪就掉下来了。
      十秒前,才跪下,大师还没来得及敲钟,他自己先给自己敲了一声,重重的磕在前面的功德铁箱上。
      清脆响亮。

      “哟,你跪后面点,要跪在垫子边上。”大师啧了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还安慰,“菩萨保佑你!”
      “....疼死。”杨棉朝后移了移膝盖。

      噗...刚进门的薛洲忍不住笑出声来。
      “别摸。”沈新竹将他抱头的手拦了下来。
      “没事。”接着,又重新考量了下位置。

      “呼呼呼”门外的风声呼啸着席卷而来,落叶吹在了门槛边,雪花散落一地,慢慢融化。杨棉搓着手,该写愿望了,想了想,瞥了眼旁边的沈新竹。他的字很好看,第一行写的是祈愿大家的愿望都成真,提笔真要写第二行时,扶着笔的手颤抖着,手背冻得乌了一大块。

      “很冷吗?”杨棉皱起眉头,也没多想,一把将他的双手捂在自己暖过的手心里认真搓了搓。还真像是冰块儿手,在家保护的太好了,受不得冻。
      “我去...”薛洲深吸口气,低声说了句,整个大殿都能听见些回音。
      大师也不打断,慈祥嘴角上扬着看见眼前两人。
      “好多了。”沈新竹觉察到有一丝的不对劲,笑着却一下抽出了双手,呼吸加重了,推了推眼镜继续写。

      杨棉愣了愣,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搓了搓自己的手。

      随着太阳西落,气温逐渐下降,有些坐禅师傅们都溜进了柴房中去。寺庙里没有暖气片和地暖,用餐在大炕头坐着吃的大锅饭菜,灶火烧的很旺,柴房满是油烟溢出,炊烟袅袅,有着很浓的生活气息。

      薛洲拿着暖宝宝在外面里面都晃悠了一圈,也没人肯花钱买,无奈的又进屋子里,收拾扔背包里。
      大家都集中在了带有炉火的屋子里围坐一团,不分彼此,火光照映在沈新竹侧脸上,他与其他小师傅互相眼熟之前就认识了,正好就谈一些山下住户周遭邻居的好事。

      另一边,杨棉格外安静,可能是头磕着的原因,直发愣。看了会儿沈新竹,又锁定了常相思,好似守株待兔。这只“兔”一路无言特别是面对沈新竹,吃饭的时候倒是很听话,眼神却莫名直勾勾跟随着薛洲,连他上厕所都蠢蠢欲动。

      薛洲两三下吃完饭就憋不住问人厕所何处,独自飞速跑走。两秒后,那“小兔子”站了起来。

      “诶!!别走啊。”杨棉抹了下嘴追了上去,出了门拦下了常相思,一手搭上了肩,“聊聊?”
      “....不要。”常相思想移动,可没想到杨棉的力气很大,他根本没法动弹了。
      “你就不想听沈老师的解释吗?”
      “....”常相思暗自挣脱的手停住了,眼神黯淡了几分。
      原来,还是想说这件事。

      “今天沈新竹跟我说了句话。”杨棉回味着,也不知道以何种心情来诉说,“他说,有点累。从他当老师的那刻起,好像就背负起家人家长的期许,还有学生的标准眼光去接受打量。我听完这两句话,我都替他累,如果他是个不负责任的老师,他完全没必要去考虑这么多,无形中给自己上来把枷锁,你说是吗?”

      总为难自己,不是吗?如果是一根烟就能抹去他尽力在学校留住自己时的回忆,那也太讽刺了。常相思总是明白,可是没人去跟他说这些,他自己会绕开这个问题,而自我往坏处想。
      杨棉见常相思神情没多少变化,摸出了支烟在他眼前晃了下,一手又将打火机凑到烟边上:“通俗点说,烟并不是什么垃圾,这玩意儿确实能减少些烦恼,成年人的世界你小孩儿不懂。你能想象到你老师一天巴拉巴拉面对你们这么多小屁孩的心力交瘁吗?一天面对你们面对家庭,在外面偷偷的抽根烟放松,都被你个...自闭心灵脆弱的学霸撞见,啧,太不容易了。”
      “嗯。”常相思微弱的声音,让杨棉惊了下。

      这孩子好像是被自己说通了?杨棉蓦然按下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就在常相思的面前,很近,烟味散开来了...
      出于本能反应,常相思敏感的手一推,那烟也没拿稳,无声息滚落到了棉服,是杨棉的加厚加绒版。
      瞬间,衣服烫了个洞。

      “我糙!!”杨棉挥动着衣服,只见衣服下方被烫的洞越来越大,渐渐露出了星光...
      火光。
      “糙!”杨棉迅速脱下了外套,大幅度的甩在地上反复扑腾。
      这时,天空又些飘雪了。常相思淡定的看着杨棉把苗头灭掉,抬头看着飘雪,手指微微张开走去外面接。

      “师傅,咋了?”薛洲从一边过来,盯着杨棉举动,“这是干啥?沾上屎了?”
      “糙,有火,燃了!”
      “啊?燃起来了!”
      “差点,不过我反应灵敏。”杨棉这时还不忘夸自己一下,嫌弃的看着衣服洞口都焦了,“啧...还能穿吗?”
      “穿上吧,总比不穿好吧。”薛洲皱眉望了眼站在院子中间的常相思,又问,“他在干啥?”
      “你他妈问我,我哪知道?”杨棉内心有点暴躁。
      好像是头一回,这么想发火。莫名的,很浓。

      “怎么了?”悄然,走廊中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出现在杨棉的背后,好像是什么定心丸似的东西,还是比其他药物都管用,所有的不满在转身看他的那刻好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师傅他衣服燃了。”薛洲无所谓的说了一句,沈新竹神情立即严肃,是闻到了一股焦味。
      “怎么弄的?”沈新竹顺手拿过杨棉的衣服,一个烫的洞眼,明显是烟头,“这个...先进屋吧,外面冷。”
      “不要紧,我这有暖宝宝。”暖宝宝大亨随时准备着,见缝插针,“师傅,打折给你,一片两块儿。”
      “滚。”
      “...”

      “不冷,刚刚烤火,热的我现在背上都是汗。”杨棉叹了口气回应沈新竹,眼神幽幽。借着屋内的光去看他脸上的红晕,竟然有点喘不过气来。
      沈新竹一抬头,他就看向其他外面的飘雪。
      “刚才,院里小师傅不是说,他们常脱了衣服就光着在大雪地内坐着,训练意志力吗。别说,我都想试试。”杨棉回想起,前年冬天他还跟队伍在河里游泳呢,只是没坚持几分钟罢了。

      “还想感冒?”沈新竹眨眼,将他的衣服一捋,轻轻的拍了拍,递给他,“赶紧穿上吧,这也不影响。”
      杨棉珉嘴微挑起眉头。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对谁都这样。
      “唉。”杨棉摆了摆手,略过他走向院外,就站在那把剩下的衣服一鼓作气给统统一件件脱了,感受飘雪,他会有些爽。

      沈新竹疑问看了眼薛洲:“怎么回事?”
      “我寻思着,白天那下磕的真不轻。”薛洲淡淡的啧了一声,被远处的杨棉幽幽的扫描了一眼,又改口,“呃...要不然得是解开封印了。”

      杨棉裸着上半身在站在院子中央,周遭明亮的灯光照映着漫天飘雪落在他的肌肤上融化。眼睫毛上融化了细雪,冷的嘴巴发紫,手指微颤也阻止不了继续点上一支烟叼在嘴里。
      不得不承认,他的身材特别完美,六块腹肌曲线分明以及若隐若现而吸引眼球的人鱼线,那样看过去,腿也显得十分修长。山林中的气温比山下可是寒冷多了,而寒风刮来,吹乱他的发丝也吹不动他挺拔的身姿,放荡不羁,旁若无人。满满男人味!薛洲不禁感概,不愧是入过伍的男人。

      沈新竹愣了有两三分钟,眼睁睁盯着他在干些不能理解的行为。可又在某一霎那,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怦...怦...怦...
      “可能真的是脑袋磕坏了。”听他暗自撂下声话,薛洲就瞅着沈老师拿着外套过去,给那脑袋磕着的男人披上外套。
      “啧...”看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情绪不好?”沈新竹把衣服披盖在了他的身体上,只是他微微偏头,两个人就离得有些近。灯光渐渐朦胧。
      “不是。”杨棉毫不避讳的凝视着他的脸颊,从未这么这么这么近距离看过沈新竹,暖气微微飘过脸上,“雪花落在身上的感觉,软绵绵的很舒服,以前冬天试过一回。”

      “然后呢?”沈新竹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眸里是阵秋波,唇角微微漾出道弧度,“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
      “别说。”杨棉拉紧了外套边,嘴边微微的冒出些烟来,徐徐上升融进了无边夜色里,声音冷的有些颤抖,“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沈新竹愣了愣:“行了,进屋再贫。”

  • 作者有话要说:  棉哥在线撩人
    下周的更新时间变了 晚9点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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