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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女配与球04 ...


  •   极端时刻下,刹那间的细节和电影里慢镜头半点不相似。男人和吓傻的女人反应速度就像两个时间空间里的生物反应。

      要说,维苏达表现得就像年初那部大火的迪士尼动画电影里的闪电一样,心下却跳得和主角朱迪一样。

      安全课里预演过的场景再现,但就算是排演过多次也比不上人身手利索动作凌厉,但起码的冷静她还是做到了。

      等她被扯到电梯监控外,西装外套搭在上面,双手立马被翦到身后,一瞬间疼痛感袭来。来人可不管什么体验感友好与否,掰玉米棒子似的。维苏达霎时间体验到了鸭锁骨被人暴力拆分时,在天堂的鸭子骨肉分离的感同身受。

      生理痛硬生生逼出了眼泪,维苏达也随即选择示弱与人,学小松鼠样颤动而无声,为了疼痛和恐惧而瑟缩,看上去胆小而无害。

      鸭舌帽壮汉状似得意地撇嘴一笑。这些小姑娘们和瓶里离开土壤的花一样,就算是长在枝头,掐下来那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低头看着离他一掌距离的姑娘,哪怕他说不出身姿亭亭长颈如鹅的词汇,气息却不由加促。“犯罪进行中”这一认识,让他兴奋,肾上腺激素冲上大脑,精神亢奋如斗牛只见眼前红布而不知将死也。

      两人就一人一个,和押解犯人似的给押到自己的车上,狠揉了两把维苏达的臀。

      维苏达一个踉跄栽倒前面曲岳明后背上。

      “嘿,这还顾着别人呢。”杨梅头狠扯了一把曲岳明衣领,维苏达便眼看着想转头的曲岳明被拽到,栽进车座里。

      车还有个接应的人坐在副驾驶里,国字脸寸头脱了袄子黑色贴身毛衣,没什么大特点,是哪儿出现都不奇怪的人。前排遮阳板也被放下,见被带回来的还有个姑娘,立马呛声:“老郑,你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非得手痒痒牵头母猪多搞事情。”

      鸭舌帽这姓郑的,也回呵一声:“多不了你的事儿,咱都各干各的,耽误你了么?”

      两人互呛这语气可算不上亲昵,火气十足,仿佛谁也不服气谁。维苏达和改单膝跪在防水垫为坐的曲岳明低头抬首间交换了眼神。

      一眼中含秋水盈盈楚楚可怜实则清光内敛,一神情状似恍惚实则强压忍耐神志尚清。

      维苏达心下稍安。两人被按着绑了手脚的时候,开始尝试在绑匪的忍耐边缘来回试探,一会儿矫情做作一会儿顺从示弱,颇为软绵绵的反抗。几个大汉特别是老郑心理上又是暗爽一边又是鄙夷这等女子。但只要维苏达言语里露出点求饶或是以财再收买三人的苗头,立马就是一个巴掌糊上来。

      她便会躲。

      三回里曲岳明会帮她挡上两回。

      国产低价越野SUV的后座也是宽敞的设计,但两壮汉身材颇可观,他们如门神一左一右地把两人夹在中间,中间若果再坐两人,其实位置也并不宽裕。

      曲岳明也意思意思地反抗了几下,领带夹就给蹭下来,最后他想法捏在了手里,再弓腰站起坐上车垫子。

      维苏达给绑着面朝车门,曲线起伏的按照所谓老郑的想法屈辱地贴在他身上,也不再说话了。

      杨梅头并不怎么说话,是案发之后同乡人会评价老实人的那种。老郑是个色胚子但鬼点子瞧着就极多,不是个安分的。就开车的黑衣板寸是个爱说话还爱埋汰人的,就他接的话跟还想多念书的乡村人似的。

      没过两分钟,那开车的似乎还没想通维苏达前面讲的故事,开口一股方言味:“哎。小姑娘,你刚刚讲的杀鸡取卵成语哦,对,和那什么有个《伊索寓言》里的有个《农夫和鹅》有关系吗?一个金鸡蛋,一个金鹅蛋的,挺像的哈,对吧?”似不太自信,说完还干笑哈哈两下。

      老郑:“个作死的。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读书读书,读书的有个狗屁的好的?”

      “我呸,吃喝拉撒我老赵哪样是靠你个损色了。姑娘你别听他的,吓到了吧?你跟我好好讲讲,我一会儿保证你们体体面面的。”这叫老赵的,搁后视镜里瞅了眼,对着维苏达也是笑眯眯的。

      “是呢,其实说的就是一个意思。大哥你也看《伊索寓言》啊,我小时候最爱看这本书了。好多都说‘杀鸡取卵’这成语就是来自《伊索》的呢。”

      老赵遂颇为得意:“是吗?哎,我也可喜欢,从小到大我都不知看过很多遍了。我们仨今天就是渔夫往河里撒的网,就让我想起了《渔夫与大鱼和小鱼》。哈哈,可真是应景。怎么样,姑娘一会儿我们两个商量商量?”

      “啊。这,...”

      “呵,好事儿还给犹豫上了。”老赵嗤笑一声。

      二十分钟里,车速却快得仿佛瞬间奔出20多公里,到了桐州区地头,可奈何车里两人看不见,假使看见却也真实的不认得地方。高楼大厦快速退去,商业区到住宅区到城郊平房,是一片她从来没来过的地方,维苏达手里攥着曲岳明塞来的领带夹,不正常地心音跳动扑通扑通。

      想着如何让两人脱险或者是先让更为弱势的女士脱困的曲岳明,见维苏达如此,虽不合时宜,却是忍俊不禁,偷偷卷起嘴角。

      两人一个手被绑在身后,一个手被绑在身前,都被蒙了双眼。

      两人被带到了一个建筑工地旁建的临设板房里,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鼻而来,夹杂汗味同冷掉的饭菜味。

      曲岳明这才开口,显得颇为吃力:“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呵。”几个男人不怀好意地笑了。

      …………

      清晨六点许,也或许是九点多,雾霾让他们总是无法根据气象来判断时间。

      醒来时,维苏达有片刻的恍惚,但跟以往睁开眼还要眯上几分钟的那种恍惚不同。

      室内昏暗,靠在窗边墙上,胸前梗着一毛茸茸的脑袋,他的鼻息一呼一息间打在她的起伏之间,温度有些异常。礼服原箍在身上,现下也是松松垮垮,胸贴不翼而飞,下摆高堆起来。房间不足十见方,小外套被抛在门边不远处。

      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别人。

      身上之人与她四肢交缠,贴身的衣料质地是她也熟悉的,但多少被压得有些发麻。她哆嗦着曲起右腿来,划过摩擦的细微声响,单手撑起,便有什么似第一天来亲戚早晨突坐起时的汩汩而出。维苏达左手轻轻转了转,挣脱了那人的手。

      各种情绪被麻醉了一样,后怕仿佛还在旅途赶回来的路上。情绪千丝万缕下只知道先推开身上的人。她手有些抖。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像是体会到了恐惧,在没有供暖的板房内寸寸战栗。

      她费了些气力,微微动了动四肢并未感受到良多麻痹感,先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狠吸了两口,深深吐出,白雾在晨光下冷质而灰暗。维苏达这才搓了搓双手,穿过曲岳明腋下,在他背后脊柱间十指交叉环起两肋,依靠着墙慢慢使劲,尝试着站起来。

      体温不正常地曲岳明意志也似有恢复,模模糊糊间蹙眉欲醒。

      “唔。”

      他额发散乱,冰凉凉的耳朵贴在苏达脸颊上。维苏达又一番动作。曲岳明额头就磕着了,磕她锁骨上,明显高出她的体温。两人身上都颇为单薄。曲岳明上身还是那件在电梯里瞅见的衬衫,亦是几分凌乱。

      两人一往上托一往下滑,曲岳明前襟被维苏达的珠花扯得后领口大敞,背肌覆在微微隆起的肩胛骨,分明的很。

      曲岳明找回自己意识的速度很明显的比维苏达方才快多了,哪怕身上绵软得很,伸出右手撑住后墙,双脚同时用力。片刻,他气息略过她前额,顿了顿:“抱歉。”

      维苏达也跟着松开绕在他后背的手,略有些不自然地拨弄了两下刘海,揉了揉手腕子:“我刚刚稍微观察了下四周,四下里静悄悄的。这片工地像是片烂尾楼留下的来着。你现在应该是有些遗留下来的生理反应。你,没有事吧?”

      “我?还好。应该不是烂尾工程,前个月我仿佛有听说京郊有块工地施工时,挖到低下管道导致了比较严重的安全事故,暂时停工了。”前额垂下来的碎发像前时流行的半湿发,投射的影子间缕缕晨光,睫毛就是扇子成了精,平日里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现下扯了有些皮脱水的嘴唇,卸下了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显得格外虚软柔弱。“抱歉。”

      “嗯...其实应该说谢谢的是我。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唔,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曲岳明也说不清心下什么滋味,亦是颇为复杂,但正如她所说的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扶着墙做了个深呼吸,像个鼓起勇气要上舞台的娃娃,又理了理衣领,放下袖口,踱了几步去捡回了维苏达的小外套,扯着领子搁他西装裤上拍了两下,而他的西装外套被丢在车里,也可能被当做垃圾处理了。

      哆哆嗦嗦地穿上自己的底裤,维苏达也迅速理了理自己的衣着,先是反身观察了下窗外,挨着房子边不足半米的地方可能是工地作业时挖塌了什么,造成了个大坑。于是,她也走到门口,跟着试了试门锁。虽能转动但是并推不动,两人都判断有什么堵着门或是还有铁链锁着,听着还有链条间刮擦滑动的声音。

      “是个密室,唯一的区别就是里面还有两个活着的人。把外套穿上?”

      “哦,谢谢。如果换一种说法就是,房间里有两个人,一个是活人,另一个也是活人。起码是个值得庆幸的事情,你说是不?”

      “这样的说法也很有趣。”

      “或许高中课本里背过的文章也很合适。”

      “你确定?真正的勇士?”

      “也对。”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话茬,开始翻找可以利用的工具,翻出些在工地上并不稀奇的工具来,比如锤子榔头之类的。

      “对了,你知道我堂兄么?”

      “曲苏睿?”

      “他特别喜欢倒腾这些东西,锯子啊油漆啊工匠会的那些。我嫂子和我说她以前从来都没见过有人能把高跟鞋胶得这么完美的,特别性感。我觉得她可能是打小也没见过修鞋铺子,按她的标准那就全部是性感的男人了。虽然我也没真见过,但电影里头的爸爸确实算作感性上的性感了。不过有时候,漂亮的鞋子就是那么不经穿……所以,所以,你真的不会有事么?不会有事吧。”

      闻言,挽起袖子使力用巧摆弄羊角锤的曲岳明笑了笑,内臂边缘的针孔其实小得在外面照进来的这点光下根本看不清,红肿却十分明显。

      “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当然我也相信我自己。但我,说实话,挺担心的。”

  •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不显得总裁渣渣,得有些非传统种球过程.请允许我把绑架套路这么早就用了。
    用了两则《伊索寓言》,一个是下金蛋的鱼,一个《渔夫与大鱼和小鱼》就是说小鱼能从往里漏出去。
    迅哥儿的两棵枣树也借来用一下。> <
    周末可能会推迟更新,比如晚上9点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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