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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约定 ...

  •   二、约定

      姑姑来村里时化名阿鹤,可是姑姑带来的崽们都喊她姑姑,久而久之村里的孩子也跟着喊姑姑。

      “姑姑伞剑班”招生规模的扩大有赖于两位明星学员的加入,一位就是荒,还有一位是村里第一勇士真田辛的小儿子真田勇太。

      勇太比荒小两岁,虎头虎脑甚是可爱,一开始他很怕荒,因为父亲跟他说过触犯神明的后果很严重,但是一次意外让他改变了看法。

      那次姑姑带他们捉蟋蟀,两人一组,荒和勇太恰好分到一组。勇太跟着蟋蟀不知不觉跑到了树林边,正要进去,荒拦住了他,原来荒不放心勇太一路跟着他,跟到树林时他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我们快走!”他拉着他往姑姑的方向跑去,然而没跑出几步,树林传来窸窣声,一头强壮的棕红色野猪从树林冲出来,它发狂似得朝他们撞过来,荒推走勇太:“快去找姑姑!”“那你呢?”“我不会有事!”荒从腰间抽出一把剑,那是姑姑送给他防身的,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勇太慌忙跑路,在半路看到了姑姑,原来她发现两人不见就赶来找他们。荒勉力应付着野猪,左手已被獠牙所伤,他招数虽没出错,但一来没经验二来力气不够,难免招架不住。就在他快脱力之时,一道清丽身影飞过“飒!”,野猪停止了进攻,轰然倒下,心口还在涓涓地留着血。“它被猎人射中一箭,才会发狂攻击人。”她转身俯下来查看荒的伤势,左手桡骨骨折,手臂上划了一个大口子。“荒,你忍着点。”她替他接好骨,荒没有吭声,旁边的勇太突然哭了出来:“怎么办?我害你受伤,这下全村人都会责罚我了!”荒明白他的意思,他看着姑姑气若游丝:“姑姑...这件事...和他无关。”姑姑看到他眼中的祈求:“勇太,这里只有我们三个,我们不说村里人不会知道。”勇太没想到荒会和姑姑一起帮他,心生感激,这件事成了他们三个人共同的秘密。

      从那以后,勇太经常找荒。课下请荒指教剑法,有了好玩的玩具拿给荒分享,听了好听的笑话也说给他听。他发现荒没有那么高不可攀,他很耐心很温柔,懂得的东西还特别多,勇太越来越喜欢和荒玩。荒不懂这是不是友谊,只是觉得有人亲近他也不讨厌。他偶尔也会请勇太来自己书房做客,然而勇太看不懂这些书,比起这些,勇太更喜欢和荒凑在一起听姑姑讲故事。

      姑姑的故事都是自己云游的真实经历。原来她从小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师父将她养大教她武功,五年前师父去世,她便四处漂泊,因为一身好身手也没受什么欺负。一路上她遇到很多像她一样的孤儿,有的甚至刚出生就没了爹娘,她便收养他们做弟弟妹妹。一开始她连换尿布喂奶都不会,到后来不仅能很好照顾他们起居还教了他们不少本领。她开始教孩子武功是那次“神隐”事件所致,为此她还专门跑去找天狗单挑,那天狗见她不顾性命起了怯意,将孩子还给她跑了。并不是所有妖怪都这样可恶,她见过一个和尚一样的很温柔的妖怪,有次她回家晚了,孩子们出来找她迷了路,是他替她照看他们并等她回来;她也曾在一个喝醉酒的大妖怪差点被别人杀掉的时候仗义出手,之后就有个独臂白发的大妖怪经常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据他说她救了他的挚友所以他要报答她...可见妖怪和人一样也分善恶,也懂感恩。

      勇太和荒从没见过妖怪,听完故事好奇心更胜。

      “荒,你家里有那么多书,有没有讲妖怪的啊”

      “我的书都是天文历法古文典籍,没有这些鬼怪传奇。”

      “唉,真可惜。”

      荒也为自己没有这类藏书而遗憾。然而很巧的事情发生了。

      有次他经过一个杂货铺,“荒大人早啊!”“早!”荒冲店主爷爷微笑,猛然间视线被他桌上一本破旧的书吸引,只见那书的封面上印着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放了很久的闲书,正要扔了,您如果想要就送给您吧。”“啊...谢谢!”

      荒好奇里面记载的内容,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读起来,茨木童子,酒吞童子,青坊主,鸦天狗...这些形象和姑姑的故事结合起来,在他脑海中栩栩如生。他往下翻了一页,脸色突然开始发青,只见那一页写着“姑获鸟”三个大字,旁边还画着一个韶颜雅容的女子,只是垂在她身侧的不是手臂而是两只宽大的翅膀。熟悉的感觉从他心中慢慢升起,忽地脑中霹雳一声,他想起来,就在姑姑来到村子的前几天,他在梦中听过这个名字,他的梦多半含有预言,而他当时并不懂得这个名字的意味。

      难道,姑姑她就是...

      他摇头,而后又心虚地将这本书藏到屋中最隐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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