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浅山》吴诗海

16、越都访国公

　　宋之议接受夫子的建议打算提前去越都在科举正式开考之前去拜访江国公，但是他动身前想起小时候和林慕云有一起去参加科考的约定，他怕提前走了林慕云会认为他当初的约定，所以他打算去和林慕云的母亲王氏说明，因为如果林慕云进京赶赴科考一定会和他母亲告别的，到时候让王氏转告林慕云就可以了，和自己的母亲道别后去找到林慕云的母亲王氏，他们两家离得不远，所以他们母子这两年也帮衬王氏不少，和王氏也道别之后宋之议踏上了进京的旅途。
　　经过十余天的路途，宋之议终于来到了越都，虽然江都城离越都不是很遥远，但是他这一次却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来到越都，可是这里的景象和他小时候听说的越都的繁华盛景相差甚远，他刚到城门就看到从各地来的难民堵在城门口，而且城门的盘查非常严格，要不是他拿着夫子的推荐信他还进不到城里，进到城里更是看到满街的衣不蔽体的贫苦百姓，而且很多人都是面黄肌瘦，可是尽管如此还是有各地的难民不断蜂拥到越都来，可见其他地方更加难以为继，就在宋之议进到越都的这天，在铁戎作为质子的三皇子也被放回到越都了，铁戎之所以放他回来，是因为铁戎看到和谈的这十年来，由于他们对宣朝的不断盘剥，宣朝现在已经处在风雨飘摇之中了，他们打算随时对宣朝发动最后的进攻，一举拿下宣朝，不过他们现在要把南宫信放回去麻痹宣朝还不和他们合作的人，让他们误以为铁戎暂时不再威逼宣朝。所以，经过了几个月跋涉的南宫信好不容易也才进了城，铁戎人没有派任何一个人送他回来，让他一个人自己回去，进到越都城门口他也是扮成难民才混进来，因为他虽然一直身在铁戎，不过他一直很关心宣朝的一切变化，他知道如今宣朝把持在何苏手里，太子也有自己的势力，只不过这双方都不希望他能再回来，因此他知道守城的兵士肯定不是何苏就是太子的人，不能被他们发现自己已经回到越都。
　　他再回到越都，发现越都已经不再是那个繁华的越都，而是变成了一座荒凉而且充斥着难民的人间炼狱，虽然暗中与他通信的人有告诉他越都现在的情况，不过他亲眼看到还是感到很震惊和心痛，这时候几个士兵穿着的人在对几个难民拳打脚踢，其中一个恶狠狠的说道：“你们这帮该死的乞丐，弄脏了老子的衣服，你们赔得起吗？不打死你们就算不错了。”南宫信看到这样的情形怒从心中来，大声斥责道：“你们这副打扮看起来是士兵吧，你们身为士兵，应该爱护百姓，怎么反而要对百姓拳脚相向。”还没等他说完其中一名士兵就恶狠狠的拔出刀说：“你这样子也是混进城里来的难民吧，不好好的找个地方躲起来，反而自己来找死，兄弟们上，宰了他。”其他士兵也都一齐拔刀向他冲来，不过南宫信有学过一些武功，连续闪过那些士兵挥过来的刀剑，不过对方好几个人，他现在手里没有任何武器，那几个士兵不断的加强攻击，他只好边闪边退一不小心被其中一个人的刀砍破了衣服，南宫信一看自己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只能想办法逃走了，他在乱刀之中把身体一低，往其中一名士兵腹部重重的踢了一脚，那士兵顺势往后一倒压倒了其他几人，于是南宫信趁这时候赶紧跑，不过那几个士兵显然不打算放过他，立马追上来，于是南宫信只好赶紧跑，那几个士兵紧追不舍，还好南宫信习过武体能还不错，不然早就被追上了，正在南宫信被追的慌不择路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把他拉走了，那些士兵突然看到不见人了，这里又是好几十条小巷子的岔路口，“给我搜，一定要找到那小子。”带头的一名士兵发话不会放过他。
　　看到那些士兵往别的地方去找了，南宫信才回过头来看是谁帮了他，“多谢这位义士出手相救，敢问这位仁兄怎么称呼？”那人很谦虚的说：“我不是什么义士，我叫宋之议，只是一名进京赶考的学子，看到那些士兵在欺负你们这些难民，实在看不过，所以才出手帮忙的。”南宫信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伪装成难民时的衣服，怪不得会被误认为是难民，于是他解释道：“看了宋兄弟是误会了，我不是难民，我只是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才把自己扮成难民的模样的，我叫做南宫信，今日之事真是非常感谢宋兄弟出手相救，不过宋兄弟刚刚说是进京赶考的学子，据我所知现在离开考还有两个多月，宋兄弟是不是来的太早了一些。”宋之议看他不像是什么图谋不轨之人，就实话说道：“不瞒你说，现在确实离开考还有挺长的一段时间，我是应恩师的推荐，前来京城拜会江国公的。”南宫信说：“原来如此，那些人应该也走远了，那么我也不耽误宋兄弟的行程了，在下也有事要办，那么就此别过吧，后会有期。”说完南宫信拱手道别，宋之议也回礼道别。
　　宋之议与南宫信道别后一路往前走，不过这越都他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磕磕碰碰的来到望龙桥前，来到这里终于是与刚刚看到的荒凉景象迥然不同，桥上看起来一尘不染，不过桥的前面有一队官兵在盘查，似乎是有符合规定的人才能够过桥，虽然不知道夫子的推荐信是否还能起作用，不过刚刚找了一圈，似乎国公府似乎是不会在那一带了，只能过桥找找看了，于是走着走着宋之议就来到了盘查的士兵面前，他打算拿出推荐信来给他们看，但是又怕不能派上用场，反倒被他们把信抢了去，于是又把信放回去，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领头的士兵看了他似乎要拿出什么东西又放回去早就不耐烦了，就不好气的说道：“你口袋里的银子是拿还是不拿？要拿就赶紧拿出来放你过桥，不然就给老子滚蛋，别在这里碍眼。”宋之议虽然看他态度恶劣，但是他还是表现出读书人的修养，和气的说：“这位大哥，我这里不是银子，是推荐信，是我的恩师要我交给江国公的推荐信。”那位领头的士兵听到江国公顿时态度好了不少，不过他也不认识字，假装看了一眼宋之议递给他的信之后说：“嗯，虽然你是要去见江国公的，但是现在的规矩是只要是外城来的要到皇城里去的人都得要交过路银。”宋之议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就疑惑的问道：“这位大哥，你是说要过这桥需要给你们银子？”那个士兵想都不想的说：“没错啊。”宋之议脱口而出说道：“世上哪里有过桥还要给银子的道理？你们这样的做法与那拦路抢劫的劫匪有何异？古人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竟在这皇城之前大肆收取银钱，简直是目无王法。”虽然那个士兵听不懂他文绉绉的在说什么，但是听到了劫匪二字，知道估计是在骂他，于是怒道：“好你个书呆子，看你是去找江国公的，对你算是客气的了，别不知好歹，交了过路银就放你过去，没钱你就给我滚蛋，别在这里捣乱。
　　就在宋之议打算开口再说什么的时候，这时候有人伸出一锭金子在那位士兵的眼前然后开口说道：“这位大哥不要动怒，我这个兄弟说话是直接了一些，你不用和他一般见识。”那个士兵看到金子就打算伸手拿，不过那人一下子把金子收了回去，宋之议一看原来是刚刚道别不久的南宫信，那个士兵想拿金子，就赶紧赔笑的说：“原来这位小兄弟是公子您的朋友啊，早说嘛，早知道我就不会为难他了。”南宫信没有理会他的谄媚，说道：“这一锭金子够不够让我们两人过桥啊？”那名领头的士兵和其他几个士兵看到这么一大块金子口水都流下来了，纷纷说道：“当然够当然够了。”于是南宫信就把金子拿出来给他们了，南宫信把金子一拿出来，那几个士兵就一把把金子夺过去吵着怎么分了，那还顾得上他们两人。南宫信就径直的上桥了，到桥上他回头看宋之议还愣在那里，就催促道：“宋兄弟，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赶紧上桥啊。”宋之议才晃过神来，说道：“哦。”到了桥上宋之议极其不理解的问南宫信道：“你为什么要给他们银子，这世上哪里有过桥还要给银子的道理，何况这里还是在皇城下，岂能任由他们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索要钱财。”南宫信看他说话像是还在学堂读圣贤书的普通书生，还不知道如今国家困顿，官僚更是互相勾结欺压百姓，使本来就已经贫困交加的百姓的处境更加悲惨，于是他说：“宋兄弟可能太过刻苦读书，没有发现这天下早就已经不是讲王法的天下了，有些事情不能再按照道理去处理了。”
　　宋之议刚开口说道：“我不这样认为……”还没等他说完南宫信就阻止了他，然后跟他说：“宋兄弟和我说圣贤之说，在下也不是很懂，如果宋兄弟有什么治世的良言见了江国公一定要向他说。”宋之议也只好不再说什么，很快他们就过了望龙桥，过了望龙桥就到了皇城区，这里和外城简直就是就是两方天地，这里的街道两旁因秋日的落叶像铺上了金色的地毯，不时落下的落叶会掉落到衣服上，这里可以感受秋风的吹拂，还有夹杂在风中的清香，两旁的楼宇更是层楼叠榭，每家每户朱红色的大门的大门都一尘不染，宋之议不禁感叹道：“这才是我心中越都该有的样子啊，只可惜这样的景象只有在皇城之中出现，”南宫信也感慨道：“以前我一直以为天下大同，没想到出到外面的世界才知道这天下并非如我所想，宋兄弟，到这里里江国公的府邸已经不远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咱们就在这里道别吧。”宋之议回道：“好，后会有期。”南宫信也说道：“后会有期。”

　　要想踏上成功之路可不能少了贵人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