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个智脑攻》菲辰

51、伤愈

　　谁能想像得到，季修宁是个狠人，不由分说将肇事者踹成重伤。
　　唬得众人心口隐隐钝痛，打心底里决定离对方越远越安全。
　　“那你也不能私自动手，教官还在这里，起码会给你个公平。”挑事的人唯恐天下不乱，早就瞧季修宁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眼珠子一转落井下石。
　　修宁冷眼以对，“嫉妒使人面目丑恶心性扭曲。”
　　不仅仅意指开口的那人，一杆子下去，捎上众人。
　　在场所有眉心一跳，脸色黑如锅底灰，姓季的疯了，树敌不是这么玩的。
　　“够了！”其他人什么心思，教官身为过来人能不清楚。
　　修宁无视教官，直接开怼，“跟我谈公平？”呵，笑话！
　　“满手鲜血，满口仁义道德，不把人命当回事，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教。”
　　众人顿时委了，梗得脸红脖子粗，对方说得每一句话，好似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刀刀扎人心。
　　“你不也一样，说人者，不如人！”何时受过这种冤枉气。
　　修宁冷笑，“我可不像某些人，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先撩者贱，当然要还击。复式考核中从未杀过一个人，不信可以查。”
　　教官默然，审视的目光落在季修宁身上。
　　众人不傻，教官的不否认，事实胜于雄辩，脸上火辣辣的刺痛。
　　“那你也……”也了半天，后话卡死在喉咙里，明知道是在胡搅蛮缠。
　　修宁没兴趣当忍者神龟，“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我是人，不是神，做不到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难不成身边人蓄意背后捅刀，我还得转过身，若无其事亮出胸膛，让他再捅一刀！”
　　这话的意义深远，影射所有人对身边同伴的警惕心，从复试脱颖而出的新人，哪一个没有被人下过黑手，别看现在表面上装成亲密无间的伙伴，该下手时决不手软。
　　连最基本交托背后的信任都没有，红口白牙恶意指责季修宁伤人，站不住脚。
　　“够了！”教官青筋暴跳，叫来医护人员。
　　经检查，初步断定吐血的那位，肋骨全断了，内脏因剧烈撞击移位，再拖下去离咽气不远。
　　修宁的伤看似恐怖，骨头没伤到，简单清创、喷药、正骨，戴上防止细菌感染、抓挠、进水的治疗手套。
　　手套长至小臂，具有合成血肉再生的作用，一天二十四小时佩戴，三天伤口长好，还一双完美无缺的手。
　　受了伤的两人不适合再严惩，教官阴着脸，“记过，滚回去把校训背熟，随时抽查。”
　　“傻站着干什么，等着受罚？”教官怒火指向看热闹的新生。
　　新生心脏一颤，灰溜溜继续攀岩。
　　修宁往宿舍方向走，双手的痛感无法忽视。
　　“要不要紧？”空间里的伊赛尔快急死了。
　　“还好。”暂时失去双手，干什么都不方便。
　　“那人吃错药了，关键时候针对你！”无耻到了极点，伊赛尔恨不得打爆对方的头。
　　“谁知道。”修宁心里挺不是滋味。
　　身上又是土又是汗，脱衣服都成问题，左手带着夹子，右手不听唤。
　　“我来，你别动。”伊赛尔主动帮忙。
　　脱下来的衣服扔洗衣机，即洗即干。
　　“能洗澡？”别看伊赛尔小手小脚，可以伸缩非常灵活。
　　“淋浴。”不洗脏死了，修宁受不了。
　　进了浴室，伊赛尔让修宁坐在浴缸里，受伤的手搭在边缘，跳到肩膀上打开花洒，搓着一头软软的黑发。
　　第一次当保姆，伊赛尔卖力的洗刷刷，从头搓到脚。
　　冲去身上的泡沫，站起来，开启烘干设定。
　　衣服也洗好了，拿出来就能穿。
　　成了伤员，晚饭也成了特质，多了三天假期养伤，还不错。
　　监控室中，吃过饭的教官们坐在一起谈笑风声。
　　“你输了，记得履约。”
　　“季修宁一看就是个倔驴，得罪了所有人，面和心不和都做不到。”
　　“刚过易折，脾气很大啊！”
　　“我就不信，最后的演习靠他一个人能完成。”
　　“真说不准。”
　　“这样的人不容易控制，这一届高不成低不就，四年时间怕是白费了。”
　　“话说的太早，结果未出，一切都有可能。”
　　“要我说，季修宁挺不错，至少生气在明面上，不痛快当下就解决，总比某些人笑面虎一个，专做背后捅刀子的事，那才叫防不胜防。”
　　“有点道理，收服这匹黑马，挺带感。”
　　“季修宁那一脚，力道刚刚好，好似精确计算过一样。”
　　“看得我都肋骨疼，人只要没死，季修宁还得留下。”
　　“季修宁受了伤，明天最重要的格斗课缺席，赶不上其他人的进度，好戏还在后头。”
　　“手受了伤，不是还有两条腿，演习又不是单挑，远程攻击比近身搏斗占比重。”
　　“你可真会找平衡。”
　　夜幕降临，大部分新生赶在关灯前急急忙忙回到宿舍，昨天的惩罚完成不到一半，愁的头发都快掉光了。
　　修宁当天阴狠的形象深入人心，晨起集合见到人，本能避开，眼神即畏惧又厌恶。
　　今天一天主要讲格斗技巧，修宁是个伤患，不用负重，不用跟着大部队出操，连学习格斗都只能拿眼睛记录，木桩子一样杵在一旁。
　　第三天，　　教授枪法，每人一把仿真粒子枪，射出去的光线伤不到人，最大限度降低不必要的折损。
　　“故意，绝对是在针对你。”伊赛尔再不上心，瞧出不对，CPU再次过热。
　　修宁尤为淡定，“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分到练习的机会。”
　　伊赛尔心里冒火，“别人都是教官一对一指导，轮到你哪有开小灶的机会。”
　　修宁却说：“熟能生巧的东西，较那个真，以我现在的样子什么都做不了。”
　　伊赛尔气鼓鼓，不说话。
　　第四天，　　练习水下闭气，从浅水区步入到深水区。
　　修宁又一次充当背景板，看别人在水里扑腾。
　　右手破损的地方又痒又疼，修宁一直在忍耐，终于等到皮肉完全长好。
　　到医务室复诊，摘下手套，新生的皮肤粉嫩特别敏感，医生建议多戴几天。
　　左手骨折的地方虽然长好了，医生叮嘱不能拿重物，更不要被撞到，二次骨折不幸在同一个位置，会形成习惯性骨折，根治的时间会沿长。
　　修宁认真记下注意事项，翌日，教官没有过问自己的伤情，带着所有新生来到海边。
　　海水和游泳池里的淡水不一样，由其下潜到深海，压强不是人能承受。
　　今天先从海边浅滩开始训练，一个个背着负重，一字排开趴在海水当中。
　　吸足水分的背包和衣服粘在身上，重量增加，下沉感明显。
　　修宁也在队列当中，三天没锻炼浑身的肌肉都是僵的，海水浸泡的感觉，像条咸鱼。
　　两个小时过去，皮肤都泡皱了，教官没有喊停。
　　身后的海浪，一浪浪涌来，一层层覆盖在身上，太阳的热度不断升高，身上的海水被蒸干，衣服紧贴在身上，皱皱巴巴，像块质硬的菜干，咯的人不舒服。
　　暴晒、脱水，满嘴都是海水的腥咸，混杂着汗液的气味，非常冲鼻。
　　到了午饭时间，教官才发话。
　　“下午，仍是负重潜水，换深潜区，做好准备。”
　　教官走了，新生们才敢喊出声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