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齐家有媳初长成》小胖福

7、第7章

　　近日不知哪来的流寇一直盘桓在汴京城外，京兆府一连派出几队衙役剿匪都未有成效，令人心焦。但不过那些匪徒却也只敢在城郊作乱，专打劫豪商巨贾。
　　而有钱人户自然是给钱了事，破财消灾。
　　“叫你妹妹近来少去城外打猎，免得又多管闲事。”张孟氏谆谆告诫，“听说永昌伯爵府新开的马场就在新郑门外，最近也还是不去的好。我就替你回绝了。” 便挑出一张帖子放在一旁。
　　张桂芬坐在椅上，心不在焉。忽而一惊站起身来，抓着母亲的手追问。“母亲，您刚说有流寇在城郊作乱？”
　　大女儿向来是个稳重的，现在却一片慌乱。张孟氏皱眉察觉不对。“芬儿，你莫不是要跟我说些不好的事吧。”
　　张桂芬苦笑，只道。“母亲，恐怕真要出事。”
　　按照计划，小六子这时应该从树林深处跳出去拦住齐衡的去路，上演一番真正的拦路打劫的戏码。
　　那张凝水就可以宛如天神下凡解救齐衡，顺便叫他报恩。
　　“报恩？”张孟氏听得糊涂，连忙喊停。“齐衡就是齐小公爷吧。水儿要他报恩作甚？”她斜眼看着女儿。
　　张桂芬也无奈，事到如今也只好将他二人之间的纠葛一并告诉了母亲。只见张孟氏愈发脸黑，眼神凌厉。
　　“很好，很好嘛。”张孟氏气到失言，“女扮男装，锄强扶弱，伸张正义！她还真是厉害呀。”
　　“她还想做什么！”
　　张桂芬却赶紧安抚母亲，“母亲，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如果水儿碰见那群流寇岂不是麻烦。”
　　张孟氏虽火冒三丈，但还是当机立断叫人去给英国公传信。
　　果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张凝水紧紧握住剑柄，蹲伏在林边小心掩藏身体。小惠害怕地抓着她的手臂，咬紧牙关不敢出声。
　　半炷香前，眼见齐衡所乘马车快要出现，小六子也悄悄摸到另一边打算带着三五人出去拦阻。
　　哪想到竟有人捷足先登。
　　“老大，看这车驾非富即贵啊。”从林道的另一头传来几声大笑，刀剑碰撞发出的声响叫人心底有些发慌。
　　为首的匪徒一圈大胡子，脸面黢黑，眼下还有条让人生怖的刀疤。“那还磨蹭什么，去拦下来啊。”拿着刀背拍拍手下。
　　张凝水盯得仔细，对面的小六子看这情形也机灵忙带着底下人纷纷藏好，不露马脚。而小惠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呼吸急促。
　　齐衡和不为坐在车驾内，刚从马球场出来打算回城，不想却遇上了流寇。贼子骂骂咧咧叫他们下车，不为看着明晃晃地刀枪横在自己眼前，下意识护在自家少爷身前。
　　“你瞧瞧人家，生的丰神俊朗，哪像我们这么粗鄙不堪的。”匪首还有些文采，拿着宽刀指着齐衡给自家手下看。
　　可他话锋突转，“可也不过是绣花枕头，草包一个！”
　　手下人也见势起哄，叫嚣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齐衡不由得倒退几步，紧贴着马车，手微微发颤。而马夫胆小，何时见过这等场面，吓得掉头要跑。
　　一声惨叫，还没等齐衡反应。马夫背后即中一箭就倒在他的脚边，身体抽搐几下后便没了气息。
　　齐衡和不为都不曾料想。
　　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在转瞬之间被剥夺。齐衡呆呆站在原地，而不为则受了惊吓大声喊道:“你们别过来，别过来！”
　　“我们，我们是齐国公府的，你们要多少钱我们，我们都可以给你们的。”
　　齐衡手脚发冷，直直盯着地上的尸体，猛地干呕起来。他扶着马车不停的呕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不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这些贵公子就是这么没用，除了有钱还能做什么。哈哈~”嘲笑声夹杂着恐惧席卷而来，齐衡快要站不住了。
　　匪首只让自己的手下上前，那人就当着齐衡和不为的面，径直就将马夫的头颅割了下来。尸体还温热，血液还能继续流淌。
　　血腥气弥漫在四周。不为见状，昏厥过去。齐衡勉强支在车架边，腿脚却不住发颤。
　　忽然一声呜咽，惹得贼匪循声望去。
　　匪首冷哼一笑看着周围树林，转动手中刀柄，“趁爷还好说话的时候，赶紧滚出来！不然，”
　　但没等他说完，张凝水连滚带爬地从林子里跑出来。脸上乌漆嘛黑，是刚才随便在地上抓了一把灰石往面上抹的。
　　在那贼子射杀马夫时，小惠差点就叫出声来。张凝水手快连忙捂住，小心安抚着。只是当马夫的头颅被割下后，连张凝水也难免觉得心惊。没顾上小惠，她没忍住还是发出了一些细微的声响。
　　“公，公子，您别丢下我。”她故作哭啼拨开人群冲上前，跪倒在齐衡面前。
　　齐衡紧抓着车架，看见她却是惊喜，可复又再看这一圈贼人，不由哀戚。饶是她武功高强，可眼下有这么多人她一个人怎么能全身而退。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齐衡颤抖的声线在此刻听来虚弱无力。他扶起张凝水，瞧着她一脸狼狈，心里的恐惧反而渐渐散去。他指腹微微替她擦过灰土，张凝水则不自然地轻轻躲过。
　　匪徒哎哟一声，“没想到啊，你这小厮倒挺忠心嘛。”
　　齐衡将张凝水护在之后，语气柔糯却掷地有声。“你们若要钱，我全身上下所有都可以尽数奉上。”
　　“若要命，”他顿了顿，想回头看一眼张凝水却忍下。心一横只道，“要我一条便罢。他们俩都是苦命人，自小卖到我家做奴。也是，也是穷人家出来的。和你们并无区别。”
　　张凝水莫名伸手握住他背在身后却不住发抖的手掌。
　　齐衡反手握住，心里唿地有了底气。
　　“听说，你还是齐国公府的。”匪首慢悠悠走上前，刀背搭在肩上，嘴角一斜哼笑着，拿眼瞥他。
　　他招招手，一群彪形大汉中立刻蹿出来一名身形瘦小的男子。
　　“见过他没。”
　　瘦小个子也凑上去，贼眉鼠眼仔细盯着齐衡，又扭过身去看站在身后的张凝水。返回去时倒被地上躺着的不为绊了一跤，他恼恨之下踹了几脚昏迷的不为才算解气。
　　他轻声对老大耳语，指指齐衡又连连点头。
　　“就冲你家仆从这么忠心耿耿的份上，我就不杀他了。”头目又踹一脚不为，“但是，他，”他持刀点了点在齐衡身后的张凝水，“可不能放。”
　　“这么识时务又忠心，我挺喜欢的。一并带走。”
　　那匪首做事有理有据还挺有头脑，一挥手手下人皆上前将齐衡和张凝水一道绑了上山。临走前还留下字条在不为身上。
　　待他们上山，小六子急忙去另一边林里去找小惠。只看见她牢牢捂着嘴，眼泪汩汩直流，而长剑已出鞘掉落在旁。
　　他们一行人赶紧带上昏迷的不为着急回城。其中几人赶回英国公府，小六子则和小惠带着不为前往齐国公府，再派一人去京兆府报官。
　　上了山的齐衡与张凝水被关在山中地牢，潮湿昏暗。另一边还有一些女子的哭声，听守卫聊天，似乎是从山下村镇掳来的。
　　匪徒还算人道，把他们扔进地牢便解了绑。张凝水从左走到右，又从前走到后。四四方方倒是牢固。她抓着木栏尽量向外查看，以便想到方法能逃出去。
　　齐衡此刻倒平静下来，看着她风风火火忙上忙下竟还笑得出来。张凝水回头看他，走上前。“我说齐小公爷，你就不怕吗。”
　　“怕什么。”
　　“他们可是流寇啊。你也看见了，杀人绝不眨眼。”张凝水虽习武，可至今却还没杀过一人。想到刚才被割了脑袋的马夫，心里也不禁后怕。
　　齐衡自也想起马夫的惨死，别过头喉咙酸涩，胃里一阵翻腾，弯腰又是一阵干呕。
　　张凝水慌忙过去，轻柔地拍拍他的后背，“算我失言，我不说了。”
　　他却唿地想到男女有别，忙摆手惶惶朝前一步。张凝水手停在半空甚是不解，但转念一想，毕竟是齐国公府的小公爷，许是爱面子吧。
　　“张兄，你怎么在此。”齐衡既是惊喜又是怅然。惊喜的是她竟出现，怅然的是她怎么能出现。
　　张凝水嘟嘟囔囔，“我打算英雄救美啊。”她摇头晃脑，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又叹一口气，“其实我就是专门来找你的。”
　　齐衡一怔，面露疑惑。
　　“你，不要再送我礼物了。”她自问受之有愧，年少时的举手之劳真不必齐衡记得这么久，还那么用心。“都是多年前的救命之恩了，再说你都送了我这么多的刀箭，也早就还清了。”
　　张凝水面有灰土，说话之时一个劲儿地往下落。惹得齐衡根本没有专心听她讲，只定定地看着她青一片，灰一片的脸颊。
　　他鬼使神差走前一步，伸手抹去沾染在她发梢上的尘土。
　　“你，”张凝水眨眨眼，微微眯起。“这是嫌我脏吗。”
　　齐衡手顿在半空，哭笑不得。正要解释，又被她哇啦哇啦抢过话去，“我说齐小公爷，我这可是为了你啊。”
　　她指着自己的脸不满着，“你知不知道那些细沙石子儿抹在脸上多疼啊，我。。。”
　　“阿凝，你可错怪我了。”齐衡一时不察竟将自己心底一直想唤她的称呼脱口而出，他迅疾收回手，有些不知所措。
　　张凝水一懵，“阿凝？”齐衡的声音温柔悦耳，似一阵春风吹进了她的心底。“我爹娘也不曾这样叫我过呢。”
　　“阿凝，阿凝，阿凝。。。”她低着头细声呢喃。
　　“阿凝！？”张凝水脸色一转，猛地抬头看着无辜的齐衡，万分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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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基本全改了
本文基调是喜剧啊，哈哈【笑哭】
吼吼，属于wuli哼哼的专属称呼上线啦
阿凝：马甲掉得猝不及防【我不听我不听.jpg】
哼哼：因为阿凝太可爱了，所以忍不住了【表面小白兔内心大灰狼】
阿凝表示我是真的想要英雄救美的，当个英雄好难啊，难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