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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出乎意料的噩耗 ...

  •   【十八】

      刚入燕京的玄武门,你和苏瑛便在马车内听见了外头人声鼎沸。

      “我去看看。”

      你将手里抱着的小王爷交给秋蝶,自位子上站起身,半弯着腰掀起车帘,便见到了此生都不曾见过的场景——布衣百姓正夹道欢迎你们归来,有一些情绪激动的人们,甚至都跪下叩拜。

      燕京的百姓知晓了梁王殿下和身边的女医苏瑛、白起将军、祁阳郡主,一同于北境收服了匈奴,并收复了大魏王朝的失地,而他们听说今日你们会回燕京复命,便候在玄武门,等待你们的凯旋。

      骑着马在前方缓慢行路的梁王依然挺直着身子,看那背影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更不用提经常打了胜仗回家的白起了,老百姓夹道欢迎他回京应当是家常便饭。

      倒是你,第一次见这种大场面,而且北境之战,要真说功劳,也有你一份,怎么能不高兴呢。

      你钻了回去,掀起帘子的手一松,那绸子做的车帘立刻便将车厢盖了个严严实实。你转过头,一脸兴奋地看向苏瑛,声音也提高了几个音调:“苏姐姐!京城百姓正在夹道欢迎我们呢!”

      “是吗?”苏瑛见你这孩童般的模样,笑你仍是少年心性,手指轻拨窗帘,向外看了一眼。

      苏瑛见京城的黎民百姓用这样的方式感谢李泽言和你们,心底里觉得欣慰的同时,却也泛上一股心酸。

      李泽言作为先皇后嫡子,忍辱负重多年,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又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却因为她苏瑛,而被皇帝发配北境,甚至还连累了白起和你。

      出乎意料的是,你们不仅回来了,还赢得了民心,并让李泽淮更加忌惮梁王。

      苏瑛看着车外的景象,微笑着红了眼眶。

      不同于北境之地的寒冷萧瑟,燕京的天气已然回春,暖风拂面,回京一路上,你们连身上的厚实衣服都穿不住了,街市上已经飘起了柳絮,还有阵阵花香。

      车马先回到了梁王府。

      王府的院内本就让梁王置办了好些花鸟虫鱼,这几日天气回暖,王府内更是鸟语花香。梁王独爱兰花,院内摆放的一盆盆兰花都已盛放,散发出清幽的香气,淡雅清新,就连安睡在屋内的小王爷,都于睡梦中露出微笑。

      等你和苏瑛秋蝶安置好李珏,梁王便先赶去皇宫,而白起顺路送你回霍府,再去皇宫复命。

      白起和你同乘一匹马,等到了霍府门前,他先下了马,你正要紧随其后,白起已经伸手,双手向你张开,似要抱你下来。

      你脸一红,说:“我可以自己下来的。”

      白起笑了笑,说:“我倒是挺想抱你下来的。”

      你红着脸移开视线,顺从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白起轻笑一声,轻轻松松将你自马上抱下。

      “我立刻要去皇上跟前复命,你在家好好待着,可别乱跑。”白起替你取下发上沾着的柳絮,低声说道,“近日来燕京不大太平……若是要出门,小心行事。”

      你面上表情不变,微笑着替他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柳絮,又踮脚替他拂去刘海上的白色绒毛:“好,我知道了。”

      你目送着白起翻身上马,骑行而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处,你才转身进了府。

      不同于燕京街市的柳絮纷飞,霍府的院里正下着梨花雨,漫天飘飞的白色花瓣,就连青石板的地面也被铺满了,宛如在院内下了一场雪。

      这银装素裹的景象,你倒是有约摸十个月份未见到了。

      你走近了那棵梨树,站在树下,手指细细地抚摸着它的树干。

      终于回到这里了。

      被匈奴人抓入天牢的那一刻,你还以为自己再无重见天日的那一天了。

      “祁阳。”一个颇为熟悉的苍老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你转头看去,你爹正负手立在前厅里看着你。

      “爹。”你红了眼圈,向你爹处走去。

      霍老将军的发间似是又多了些银丝,你看在眼里,只觉酸涩。

      你是知道的,你爹的消息最是灵通,你被匈奴人抓去的时候,他一定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事情,所以才急得又白了好多头发。

      “爹,女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你上前两步走到你爹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脸上落下两行泪来。

      你爹红着眼,伸手扶你起来,原本要责备你几句话,见你这般,心疼得说不出一句狠话来,只是一味点着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听说你回家的消息,你的母亲和兄长们都到了前厅来看你,你的母亲还吩咐下人们做了一桌好菜犒劳你。

      “没想到啊,你大哥我带兵打仗这么多年,自诩也拿下不少军功,却始终没能收复匈奴人手上那块失地,”你大哥喝了一口酒,打趣你道,“看来,祁阳当真是我大魏的福星。”

      你无奈地对着大哥摆摆手:“大哥谬赞了,福星一词,祁阳愧不敢当。”

      你二哥“咦”了一声,笑道:“大哥所言极是啊,想当年爹在祁阳平定叛乱之时,正是因为小妹的出生,才让爹如有神助,这么说来,祁阳不仅是我们霍家的福星,更是大魏的福星呢!”

      “二哥!你又胡说!”

      霍家一共三个孩子,大哥二哥,还有一个年纪最小的你,大哥是长子,自然成熟稳重些,也得摆出长男的架势,助父母治家,你自然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二哥便不同了,去剑啸山庄学艺之前,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全是你们二人的杰作。

      什么掏鸟蛋,打弹弓……那些男孩子弄的玩意儿,你都是跟你二哥学的,只不过你们二人小时候都怕你们大哥。你怕他那副严肃的表情,而你二哥,则是因为某日趁大哥打瞌睡时在他脸上画画,结果被大哥逮个正着,狠狠地抽了一顿板子,从此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所以,在这家里,你只敢对这二哥没大没小,因此说话也提了几个调。

      眼看着你和你二哥又要抬起杠,你爹咳嗽一声,饭桌上顿时安静下来,老将军才慢慢发话:“祁阳,白家已经来提亲了,是以长子的名义下的聘礼,爹已经替你应允了,你和白家小子的婚事便无需再担忧了。”

      听你爹这么一说,你一喜:“真的吗!谢谢爹!”

      喜的不仅是你,你二哥简直比你还激动:“白家长子?是大魏的骁骑将军白起吗!!!人称‘玉面修罗’的白将军?!”

      你抿了抿唇,侧过头看着你二哥,没好气地拿手肘戳他一下肩膀:“二哥,你这么激动作甚?又不是你嫁给他……”

      你二哥“啧”了一声,煞有介事道:“这你就不懂了……大魏骁骑将军不仅是整个大魏的少女的梦中情人,还是所有少男心中想要成为的英雄人物啊!你想想,这样厉害的人,就要变成我的妹夫了,想想都觉得激动……”

      说到这里,你大哥忍不住要数落他一下:“霍长湛,你别老是羡慕别人,白家兄弟一个是大魏的骁骑将军,一个是南定侯,你倒好,甘心留在燕京做个文官。”

      “哎,大哥,话不能这么讲,大理寺要是没我霍长湛断案,那可没法破那么多悬案啊,”二哥两手手肘撑在桌面上,一桩桩,一件件,如数家珍,“覃州的无头女尸案,宛城的……”

      你和你大哥都是上过战场见过死人的,你爹也是曾在沙场上奋力厮杀过的老将,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反胃的,只是苦了你母亲。

      你母亲苦着脸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们三个都是见过死人的,我可受不住。什么藏尸案这种案件,长湛你破了案,便别要搁在饭桌上说了罢。”

      霍老将军坐在一旁偷笑着喝了一口酒,被你母亲瞥见,也给数落了一通:“你也不知道说说你儿子,把这案件摆饭桌上讲,也不怕吃不下饭。”

      “长湛啊,”你爹被你娘说了一顿,也不好再袖手旁观了,便意思意思说了几句话,“长奕说你只甘心做个文官,爹倒不这么认为。爹觉得,无论是像长奕继承了爹的衣钵,还是像你,做了大理寺卿,对朝廷来说都是不可或缺。只是你这案件,破了便也就破了……别放在吃饭时讲,你娘她受不了这些……”

      自你回到家中,阖家团圆,父母兄长便都很高兴,你看着他们说说笑笑,你也觉着很愉快。

      说到二哥为何做了大理寺卿,其实你心里清楚,你爹也明白,你大哥心里更是跟个明镜似的。

      大哥霍长奕是家中长子,家业重担自然而然落到他肩上,二哥霍长湛虽未继承霍老将军的兵符,但其实也有旷世之才,能文能武,才思敏捷,智慧过人,只是当今圣上猜忌心重,霍家长子原本就手握重兵,若是次子也掌握了些许兵权,恐怕霍家将要大祸临头。

      霍长湛清楚这一点,于是为了保全霍家,放弃了自己的军事才能,转而去做了大理寺卿。

      你爹娘清楚,所以心疼这二儿子,但也知道他懂事。你大哥清楚,却是惋惜朝廷痛失一个为将之才,因此才希望长湛能够去实现他内心的抱负,却也明白他的做法是对的,除了说他两句,也只能够暗自叹息。

      若不是李泽淮这般善猜忌之人坐上皇位,大魏怎会让二哥这样的贤能之士无法发挥他最大的作用?幸而你二哥是全才,若是那些偏才,是否这一辈子都将被埋没呢?

      你深陷于这样的打抱不平之中,以至于在父母兄长面前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你身边的二哥自是最了解你的人,伸手一拍你的肩膀:“想什么呢,赶紧吃饭。”

      你突然回神,勉强地对着他笑了笑,却感觉到二哥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你的肩膀,难得不带任何调笑地对你弯了弯唇角。

      一家人正要动筷,外面却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喊道:“老爷!小姐!大事不好了!”

      正要夹菜的你听见仆人提到你,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怎么了?”

      你爹见下人这么冲撞,面上略有些不悦,正要开口训斥,却听见那下人说:“小姐,不好了,剑啸山庄的庄主遇害了。”

      “什么?!”你手中筷子也落在了桌面上。

      好端端的,师父怎么会遇害呢?!

      【十九】

      “宣,骁骑将军白起,进殿——”

      太监尖锐的声音拖长了音调,显得音色愈发刺耳。

      白起站在昭和殿外许久,听得宣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同雕像一般的颀长身影,终于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迈入大殿内。

      “微臣白起,参见圣上。”

      棕发高挑的男子面上无波,抬手一掀衣裳下摆,双膝跪地,两手交叠于额前,向高坐于龙椅上的黄袍人叩头行礼。

      皇帝并没有立刻免礼让他平身,而是冷笑一声,话语中暗含讽刺:“哼,匈奴一战,白将军和九皇弟,倒是将朕的圣旨执行得一字不差。”

      皇亲国戚向皇帝所行之礼与一般的大臣不同,同样需得双膝跪地,但无需向九五之尊叩头,只需上半身作揖即可。

      而梁王殿下比之白起先一步被宣召入殿,此刻仍然跪地不起,两手仍维持着作揖的动作,显然也是被刻意刁难了一番。

      若真要说朝中和暗部势力,梁王手中权力早已盖过其他重臣,甚至已经拥有了推翻当下政权的能力,然而如若当真这般做,李泽言却只能落得一个叛君的恶名。

      现在留着李泽淮还有别的用处,当然也不好当堂拂了他的面子。

      李泽言面不改色,略微低头,故作恭敬道:“皇兄旨意,臣弟不敢不从。”

      白起额头碰手背,手心触地面,维持着叩头的姿势,接着李泽言的话道:“皇上圣旨,臣自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坐在龙椅上的李泽淮脸立马就青了,手死死地攥住刻着龙头的扶手,手背青筋暴突,咬牙切齿道:“按你们的说法,朕,是不是还该给你们二人一些赏赐?”

      李泽言手一撑地便直接站起身,也不顾皇帝越发难看的脸色,弯腰躬身施礼作揖:“臣弟所求不多,但求皇兄能成全臣弟和苏瑛的婚事,再者,白家既以长子名义向霍家小女下聘,霍老将军也应下了,臣弟恳请皇兄,也一道准了白将军和祁阳郡主的婚事。”

      一听梁王殿下如此说道,方才还毕恭毕敬对着皇帝叩头不起的白起,立刻抬头看向身旁的李泽言,也不管皇帝是否让他免礼,表情惊讶,喜悦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李泽淮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黑一阵,接着又被气得通红。皇帝本来打得一手好算盘,想将自己的女儿锦婵公主嫁于白起,可一听白家下了聘礼,霍家也收下了,头皮发麻之余也只好应允:“既已下了聘礼,那便择日成婚。”

      祁阳郡主作妻,皇帝怎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去给白起作妾?更何况大魏自古以来的风俗便是收了聘礼的女子作妻,若是随意更改这样的风俗,他这皇帝的位置大概是不想坐了。

      白起傻乎乎地看着李泽言,还没从刚才突如其来的喜讯中回过神来,便被李泽言横过来的一记眼刀给杀回了神智。

      “白起谢陛下隆恩!”

      感谢之辞一出口,这件婚事便是一锤定音了。

      因此,李泽言也浑水摸鱼:“臣弟谢皇兄成全。”

      此言一出,李泽淮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答应李泽言的亲事了?

      回过去想想,原来是自己没说明白,被这奸诈狡猾的梁王给钻了空子。

      皇帝手上一使劲,差点没把扶手上的龙头给拧下来。

      梁王此举,算得上是以下犯上,然而皇帝心里也清楚,梁王势大,若是以此治他的罪,恐怕难以服众。

      于是,李泽言和白起二人可谓是逆拂龙鳞还大摇大摆地出了昭和殿的殿门。

      李泽言走在前方,白起跟随在他的左后方,压低声音问道:“殿下,您方才在殿上所说,我父亲向霍家下聘一事,可是真的?”

      李泽言头也不回,右手端在身前,左手背在身后,走下殿前阶梯的速度极快,说话声却沉稳至极:“是真的,我正要到宫门处,你家的家仆骑着快马赶上我,将你父亲的口信带给我。”

      白起脸上显出喜悦之色,略微倾身,向着李泽言半弯腰作揖道:“今日多亏殿下收得我父亲的口信,还替我在皇上面前解围,白起在此先行谢过,日后定当报答殿下。”

      李泽言的脚步很快,而身后的白起也跟得很紧,两人一边走着交谈着,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梁王固然势大,但这昭和殿毕竟是李泽淮的地盘,保不齐这一段路上会杀出什么人来,拦住他们俩的去路。

      李泽言轻轻一甩袖袍,低声回道:“你是该谢谢我,还该谢谢你父亲。若不是你父亲顶着皇兄的压力,向霍家下聘,而霍老将军又硬着头皮应允了这门亲事,恐怕明日,本王就该替你筹备和锦婵公主的婚事,还有祝贺你成为驸马的贺礼了。”

      白起听得此言,眉头一皱。

      李泽言的步伐越发快速,若是李泽淮改变了主意起了杀心,那他们二人全都留在这里,梁王府中的苏瑛和李珏有危险,才得罪了皇帝的霍家——你身在家中——恐怕也逃不掉这次人祸。

      好在,那皇帝这一次并不想将两人扣在宫中,然而李泽言因为苏瑛身份的问题,和白起同行的一段路上和他交谈了几句,便快马加鞭地赶回王府去了,留白起一人悠悠然溜达回白府。

      白起本就生得面容俊俏非凡,进宫复命之时还未曾换下铠甲,一身银色的盔甲在日光下泛着光,宛如神祗降临,而那身后的浅蓝色披风,更是衬得他形容俊秀。

      他正思考着梁王方才在昭和殿前的那番话,想必是宫中有人向殿下透露了些许风声。白起英挺的眉毛微蹙,一副严肃的表情,面容愈发冷峻,不禁让官道上的少女们频频侧目。

      略一估算时间和距离,也差不多快到白府了。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棕发男子乍一抬头,便看见在徘徊逡巡在白府门口的一身玄色劲装的清丽女子。

      他微微一愣,随即翻身下马,牵着马快步走向你:“祁阳?怎么过来了?”

      距离刚刚见面才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不过是他进宫面个圣的时间,你竟然又来寻他了?

      从得知师父出事,直到现在见到了白起,你心头紧绷着的那根弦才彻底断裂。

      你流着眼泪,强压着声线的颤抖,抬手揪住他的披风,却依然思路清晰:“白起……师父遇害了,大师兄怀疑是黑鸦动的手……”

      一听见“黑鸦”二字,白起神色警觉地抬手捂住你的嘴,接着环视了一下四周,安抚性地拍了拍你的手臂,说:“我们进去说。”

      你们正要进门,却被停在门口的邮驿叫住了。

      邮驿将一封信递给白起,说:“剑啸山庄来的信,指明要交给白家长子。”

      白起心头“咯噔”一声,与你对视一眼,立即拆开手中的信。

      那是剑啸山庄独有的信纸,老庄主去世的消息已是确认无误了。

      捏着信纸的修长的手蓦地一抖,白起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红着眼角,强忍住心头如潮水般涌来的痛楚,故作镇定地对你说道:“待我换一套轻便些的衣裳,我和你一道回山庄去。”

      白起虽然没有颜色太过明艳的服饰,却也从不曾见他穿过太过于暗沉的衣裳,而今时,他却穿上了纯黑的衣衫,不同往日的严肃,却是凝重。

      骑行路上,一路无言。

      本该开心嬉闹着和他胡说八道谈天说地的你,今日得知了师父的死讯,也是心事重重,没了说话的欲望。

      而白起,除了驱马声,也无二话。

      想不到,回到大魏之后,得知了你和白起能够顺利成婚的喜讯,接踵而至的竟是师父遇害这样的哀恸之事。

      你和白起更没想到,师父生前最大的愿望便是看你和白起成亲,却在即将要实现的时候,永远地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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