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昆虫小分队》槿为木兮

5、一对柳叶刀

　　从出现开始就没什么表情的兰斯终于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记得自己要买的是两把刀吧？盘靓条顺是怎么回事？卖身不卖艺吗？

　　…好可怕，突然不想买了。

　　对面的死侍还在热情推销：“它们真的很棒，相信我，要不是现在这两柄刀用的还算顺手我都要移情别恋了。看看它…好吧你看不到，没关系我说给你听，全艾德曼合金刀身，锋利到我不敢用它刮胡子，劈骨头倒是不错。它们的前任主人真是个【哔——】，拿着这样的武器居然去做小偷小摸的事儿，杀人放火哪个不好？更可怕的是他还被…”

　　兰斯干脆利索的打断了他的话：“成交。”

　　“不打算讨价还价一下吗？不不不还是算了，能多拿点钱挺好，我最喜欢钱了，早知道再多要点，怎么办现在我突然觉得有点亏，亲爱的你考不考虑把时间倒回去重…”

　　“因为这个价格很划算。”她递过去一张银行卡，同时接过了死侍手里的棒球袋，“抱歉我不方便拿现金，密码是黄鼠狼的生日。谢谢你的刀。”（哈默：“嘿！”）

　　说完，她转身走了。

　　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她深深呼吸了一口凉爽的空气。和脸上夜店女郎一样的烟熏妆截然相反的是，她不太喜欢酒吧里的氛围。呛鼻的烟味和酒味，令人头晕目眩的彩灯，震耳欲聋的音响，这一切交织出的纸醉金迷的颓靡气氛实在是惹人生厌。

　　交易很顺利，她现在心情不错。死侍那一大堆话看起来啰嗦，其实把该说的都交代清楚了。她开始犹豫的原因当然不是价格，如果这刀真的是艾德曼合金，死侍开出的价格确实如他所说算得上“清仓大甩卖”。

　　她担心的是这对刀的来历。

　　艾德曼合金是目前宇宙中已知金属中最坚硬的一种，某些性能甚至超越了振金，相应的，它的合成方式也一直掌握在各国政府手中，除此之外只有极个别的组织知道。显而易见，这些组织中哪一个她都惹不起。

　　死侍话里的信息总结起来有两点：一，这对刀不是出自政府手中；二，它们的前任主人并非出自某神秘组织，而且，死了，反正麻烦找不到她头上。

　　至于为什么放弃验货，倒不是出于对死侍的信任，而是如果他真打算对她做些什么，以她的实力不可能躲的掉。

　　背着沉甸甸的棒球袋，她很快到了家，站在洗漱台前开始卸妆。

　　先是长的夸张的假睫毛，黑色的美瞳，紫色的眼影，然后是大红的唇妆，最后是脸部的粉底和高光。在这些都卸干净后，她用温水洗了洗脸，然后——

　　从面部的边缘，把整张脸揭了起来。

　　如果有人见到这诡异的一幕可能会失声尖叫，午夜时分，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站在昏暗的房间里，把自己的脸撕了下来。听起来像是个鬼片。

　　可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被撕掉的那张“脸”的下面，还有一张脸。她动作很慢，似乎是因为上面那层东西粘的很牢固。终于，当她将面具完整的剥离开后，一张我们熟悉的面孔露了出来。

　　也是一张漂亮的脸。五官精致的像是橱窗里的人偶，眼尾的线条拉的微微上挑，扬起一个妩媚的弧度，可偏偏瞳孔是特殊的蓝绿色，不太像人类，倒像是某种冷血动物。和之前那张面具相比，她真实的容貌丝毫不逊色，而且看起来多了一种距离感，有点像印在时尚杂志封面上的模特，适合穿着高定晚礼服出现在各大秀场上。

　　兰斯，或者说克芮丝多，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儿，镜子里的那个漂亮女人也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用那双无机质般的蓝绿色眼睛。

　　不可否认，这种颜色非常漂亮。人们会用各种词语形容它：蒂芙尼绿、湖绿、孔雀蓝，它代表着幸运和高贵，人人都喜欢，除了她。

　　这是她身上唯一的不稳定因素。特殊的瞳孔颜色是长达一年暗无天日的实验体生涯在她身上留下的唯一印记。

　　那间非法实验室进行人体实验的目的是为某组织制造超级战士，手段是把动物基因导入他们的干细胞里。由于节肢动物数倍于体重的力量和外骨骼带来的强大防御力，再加上它们的基因链相对较短易于导入，实验体们大多被导入了昆虫的基因。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自己被导入了哪一种。

　　克芮丝多把揭下来的面具和美瞳一起小心收好。从实验室逃出来后，她没有回到训练她的那个组织，而是抹掉了自己的活动轨迹，并且废了些功夫饰置办这身行头：能改变虹膜的黑色美瞳，任何机器无法检测的□□，用特定药物才能洗掉的黑色染发剂。

　　然后她就逃跑了，挣脱了从她六岁起就牢牢锁住她的铁链，来到了复联所在的纽约。她选择来这儿是为了安全考虑，无论是实验室还是她以前所属的组织，在超英的大本营都会多少有点顾忌，她也就更安全一些。

　　当然，只是相对而言。

　　光明与黑暗共存，阴影会蔓延到每一个光线照不到的角落。根据她这两年的调查，纽约也不是个清净的地方，灰色交易决不比别的地方少。

　　或许这也是件好事。克芮丝多很清楚，无论她再怎么留恋这种平静安逸的生活，它也并不属于他们这种人，他们这些亡命徒是为鲜血和杀戮而生的，当然也会为这些而死。

　　于是她选择成为了游走在道德与法律边缘的雇佣兵。这方便她时刻洞悉黑暗世界的风吹草动，能在危险来临的第一时间逃离。

　　维持光与暗的平衡很难，像是在三千英尺高的地方走钢丝，一阵风就能把她吹下悬崖：她努力完成雇主的要求，使任务完成率达到百分之百；有实力的人才有选择的权利，她这么做是为了制定自己的规则。兰斯的所有雇主在雇佣她之前都会被告知，那对赫赫有名的柳叶双刀绝对不会杀人。

　　她不在乎因此能拿到的钱大打折扣，只希望如果敌人真摸到这儿，她能像自己曾经羡慕的那样，以一个无辜市民的身份大喊救命寻求保护。

　　克芮丝多抬起头，镜子里蓝绿色眼睛的女孩也看着她，精致的有点假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她看着这样的自己，忽然有点烦躁。的确，那个女研究员说的对，她已经不是人了。其他的实验体已经全部死亡，唯独她活了下来，甚至除了瞳孔颜色没有任何变化的征兆。

　　她可不相信自己真有这么好的运气，也就是说，自己的身体里有某一部分是未知的，带有相当大的危险性，像是一座休眠中的火山，指不定哪天忽然就爆发出来，害人害己，破坏她现在平静的生活。

　　她很喜欢自己现在的生活。自由，稳定，安全，她可以作任何自己想做的事，甚至比普通人能做到的还要多。不会有人粗鲁的把她从本就不安稳的睡眠中拽起来，让她去执行她所厌恶的残酷任务；更不会有人把她关在笼子里，或者铐在实验台上，把各种各样的试剂注射进血管。

　　尽管她对现状的维护几乎到了小心翼翼的地步，可依旧不能保证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想到这儿，克芮丝多重重叹了口气，转身朝卧室走去。

　　生活还在继续，睡觉吧，没有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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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规模施工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