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脱贫》宋栖之

19、第十九章

　　段泽对他得出的这个结论，产生了一点烦恼。
　　老王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就是你的解释？”
　　段泽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芬，谢谢你，指明了我前进的道路。”

　　说完，径直回了家。
　　老王看着他的背影，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儿。
　　最后，他想通了。
　　“你对他有意思！！！”

　　第二天下班，段泽收到了邢汐的一大袋小蛋糕。

　　邢汐：“照着照片做的，应该味道也是一样的。”
　　段泽差点就要上去跟他热情拥抱：“你太好了吧。”
　　“嗯哼。”邢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要怎么报答我？”
　　“我请你吃大餐！”

　　说着，把人往家里带。
　　邢汐问：“你做？”
　　“不啊。”段泽边走边给他解释，“上回买的外卖红包还没用完，我们点个外卖。”
　　“……这是大餐？”

　　邢汐觉得自己可能对段泽有一些错误的认识，以至于造成了误解。
　　段泽回头：“有家小龙虾我老早就想吃了。”
　　邢汐拽住他胳膊：“我请你吃。”
　　段泽：“？”

　　到店里的时候，段泽还有些不理解：“说好的只请我一个人吃呢？”
　　老王这就不高兴了：“怎么，我就是多余的？”
　　“你这话说得多见外。”段泽说，“你就不该来。”
　　老王：“……”

　　邢汐看着两人又开始斗嘴，先点菜。
　　老王解释：“我不就路过么，谁让你俩长得帅，我一眼就看见了。”
　　段泽开心了：“你这说的才是人话嘛。”

　　老王给他使了个眼神，看了看邢汐，又看了看他。
　　段泽没懂。

　　很快，段泽兜里手机响了一声。
　　是老王发过来的。

　　-泽泽，你在追他？

　　这结论，是老王昨晚思考了一晚上得出来的。
　　段泽当时那反应根本就不像是两人已经在一块儿了，反而像是单相思。
　　问他那些问题，绝对就是做春梦梦见人小哥哥了。

　　老王为此内心窃喜，颇有些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优越感。
　　现在谁都以为他俩在一块儿了，唯有他一个人知道，段泽这傻小子才刚刚发现喜欢上人家。

　　段泽看着对面老王脸上带着的贱笑，有些不是很理解。
　　他昨晚才刚刚发现自己似乎对人家有点意思，为此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觉。
　　但想来想去，段泽觉得以邢汐这人的态度来看，人家可能根本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
　　不然亲了人之后反应怎么能那么平淡呢。

　　想到最后，段泽觉得自己人生中头一回喜欢上别人，就要面临失恋的危险。

　　-没追
　　-你不喜欢人家吗？不追？

　　段泽实在受不了老王那看透一切的笑容，最后回他四个字：
　　雨女无瓜

　　邢汐已经点好了菜，看着两人只见诡异的沉默，问：“怎么不吵了？”
　　段泽放在桌子上的的手机正好这时候响了一声。
　　两人坐得近，邢汐下意识看了过去，刚看到个老王的字样，就被段泽摸走了。

　　“你俩……”
　　他要说坐一块儿不能用嘴聊是怎么的，老王已经开始活跃气氛了：“汐哥，你是哪里人啊？”
　　段泽听到这话就预感不妙。

　　老王发过来的消息只有五个字：
　　兄弟帮帮你

　　邢汐拆开餐具：“本地人啊。”
　　“巧了么这不是！”老王挺高兴，“我们阿泽也是本地人啊！”
　　“我知道啊。”邢汐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起这事，“我俩住得还挺近。”
　　老王：“……”

　　段泽觉得尴尬得看不下去，小龙虾上来后，他只顾着埋头吃。
　　老王发起第二波攻势：“汐哥，你以前谈过恋爱没有啊？”
　　邢汐说起这事也不避讳：“没。”
　　“巧了么这不是！我们阿泽也……”

　　说到这里，老王被段泽一脚踩消了音。
　　邢汐替他补充完整：“他也没有，我也知道。”
　　老王这回是真的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了。

　　第二道菜上来，老王再次开口：“那有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段泽闻言心一紧，这回是真问到点子上了。
　　他抬起头去看邢汐。

　　不见平时散漫的状态，邢汐像是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他迟疑了几秒，答：“目前不太清楚。”
　　段泽松了口气，至少是不太清楚。

　　老王见他回答模棱两可，不好继续追问，只能给段泽一个眼神示意。

　　邢汐问：“问这个干嘛？”
　　老王发挥了他强大的控场能力：“哎呀，我就是想到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交过的女朋友都排到校门口了。”
　　段泽虽然知道他是在吹，但还是有些想笑。

　　老王后来叫了一箱啤酒上来。
　　他本意是灌得两人迷迷糊糊了，再给兄弟加把劲的。
　　结果真的把段泽灌得半醉了，他立马就后悔了。

　　“今天老子高兴！”段泽搂着邢汐，双眼微眯，“给你作首诗！”
　　老王试图阻止：“要不还是别了吧……”
　　段泽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你说别就别？我哥都没说话！”
　　说完，把邢汐往自己这边一拽，“哥，你说作不作？！”
　　“作。”

　　邢汐扶住他的腰，怕他搂不住就摔到地上。
　　还挺配合他：“大诗人要作什么诗？”
　　老王眼睁睁地看着邢汐引狼入室，刚要拒绝，却忽然停住了动作。

　　邢汐被他缠在身上，不但没有不耐烦，反而处处都在依着他。
　　老王从他无奈的脸上看出了那么一丝丝的宠溺。
　　认识他这么久，老王从来没见过邢汐露出散漫之外的神色。

　　“汐哥请我吃龙虾，味道真是顶呱呱！吃完龙虾要去哪，能不能送我回家？”
　　“能。”邢汐把他从座位上拉起来，“走吧。”

　　两人刚起身，段泽忽然回头，指了指地上的袋子：“芬，帮我提一下我的礼物袋！”
　　老王边弯腰去提边问：“什么礼物袋啊？”
　　“我哥专门做给我吃的！”段泽语气里都是得意，“你不许偷吃！”
　　老王觉得他就不应该说话。

　　回去的路上，老王一直跟在两人后边。
　　他听了一会儿段泽说话，最后实在听不下去，拿出耳机把自己耳朵塞上了。

　　邢汐把段泽送到家，给他泡了杯牛奶，硬让他喝下去了。
　　段泽沾床就睡着了，连邢汐什么时候回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的时候，脑壳还有些疼。

　　他试图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在吃过龙虾之后，几乎就记不清了。
　　他敲响了老王的门。

　　老王烧着开水煮泡面，听到段泽的问话，冷笑一声：“你真不记得自己昨晚做的逼事了？”
　　段泽挺无辜：“你别说脏话。”
　　老王微笑：“我真该把你昨晚喊这个逼、沙雕、傻逼、操他妈这些话全部录下来，让你欣赏欣赏你有多脏。”
　　段泽：“……”

　　他小心翼翼地问：“那，他听到了吗？”
　　老王面无表情地说：“你觉得呢。”
　　段泽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昨晚汐哥送你回来的路上，我都怕路上要是有张床，你他妈就直接撕衣服躺平任干了！”
　　段泽欲言又止：“我哪有那么……”
　　“哪里没有？”
　　老王说着就开始模仿他。

　　“两只手都缠人家脖子上，嘴凑人家那么近，要亲不亲的，要换个人你就死那了你知道不？”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鬼话，什么我的嘴好不好亲啊，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啊，我怎么觉得有点热啊，骚得老子都听不下去了！”

　　段泽越听头越低，耳朵尖都红了。

　　“哦，还有你那句经典的，差点忘了。”老王面无表情地捏细了嗓子，“汐哥哥，能给我买点草莓吗，明天还你身上。”
　　段泽双手捂住脸，不想活了。

　　“真看不出来啊，看着脾气挺不好的汐哥哥，原来对你这么没底线呢？”老王拆开了一桶泡面，继续说，“这人修养是真的好，你又是骚话又是性骚扰的，人一动不动，这要换成我，老子早把你扔路边了。”

　　段泽从指缝里露出一双眼睛来：“你说，我现在去道歉，还来得及吗。”
　　“当然来得及啊。”老王冷哼一声，“你小子运气是真的好。”
　　“我运气才不好。”段泽嘀咕了一声。

　　老王问他：“你到底打没打算要追人家啊？”
　　段泽呐呐的：“我都对他那样了，他现在肯定以为我变态呢，还怎么追啊。”
　　老王走了过来，语重心长地说：“泽啊，咱又不是没有遇到过挫折，咱怕过吗？”

　　老王见他不说话，继续说：“再说了，你看看汐哥哥，长得帅会照顾人，你不追可有的是人追他呢。”
　　段泽终于有了点反应：“那我先去道歉。”
　　老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长辈的凝重：“放心追吧，哥说能行就肯定能行。”

　　段泽还记得邢汐跟他提过他工作的那家酒吧，位于上海镇桥头前的那家三星级酒店隔壁。
　　中午下班后，他扫了辆共享单车骑过去。

　　到酒吧门口，段泽把车子停下，刚要进门，忽然看到从隔壁酒店大门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看着那个一身黑色西装的人，确定自己没看错。
　　是他哥哥。

　　只是……
　　他身边的那个人，似乎不是他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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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嘻
感谢以下大宝贝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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