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工藤君相处的三日》SakuraSheng

3、第 3 章

　　【回溯】

　　洛姐又给我发过来一份名单。
　　我没看，就把手机交到了工藤君的手里。
　　「怎么咯？直接放弃了？」阿谜上下打量着我。
　　「把推理的事交给福尔摩斯先生不是正常的流程嘛」我无事一身轻的说着。
　　「你也努力努力，人家是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的话，你也要向着新中国的波洛进发——」
　　阿谜握拳。
　　「我总觉得波洛这个名字跟咱们传统的文明古国不太符合，有没有比较古风一点的名侦探？」
　　思考那部分的内容已经交给了破案等级Lv.99的工藤君，我干脆就开始与阿谜打屁聊天。
　　「……狄仁杰？」
　　「为什么都是胖子啊！」
　　「狄仁杰是什么节日？我只听说过情人节」
　　叮。系统提示，工藤新一申请进入聊天室。
　　「别听小姑娘瞎哔哔，怎样工藤君，有线索吗？」我把话题引上了正经。
　　哈？情人节？那是什么节日。我从来没过过呢。说着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其实可以叫宋慈——」阿谜踢了我的小腿一下，又给了一个待选项。
　　好嘛，我直接由阁老降成了提刑官。
　　「嗯」
　　工藤君不打算深究，他指着名单上的一个号码跟我说：「这个人，在十二月三号之前的一段时间与失踪的刘三联系的相当频繁，不过三号之后就没有联系了」
　　「电话是——」
　　我把这串数字发给了洛姐，洛姐很迅速的就给了回复。

　　－电话绑定身份证的名字是韩净沙
　　－ok，继续查他

　　「韩净沙……会是死者吗？」工藤夫人问。
　　「最高概率。总之先查这个人吧」工藤君说着，打算去跟洛汇合。
　　工藤夫妇走在前，我与阿谜跟着他们。
　　「其实，我还蛮想笑的」我说。
　　「怎么？」
　　「韩净沙——天净沙你知道吗？」
　　「别太小看我，词牌名嘛，那个谁，辛弃疾就写过天净沙.秋思对吧？」阿谜显露了一下文化水平。
　　「嗯，宋慈看宋词，你说搞笑不？」本提刑官一本正经的说。
　　「——噗」
　　「你放屁」
　　「老娘是差点笑出声！欠揍！」

　　【现实】

　　火锅吃了一个多钟头。
　　工藤夫人的胃口出奇的大，几乎跟阿谜一起吃掉了一半的菜。
　　工藤君倒早就吃饱，在喝罐装乌龙茶解辣。由于我不太会吃辣的缘故，这顿饭是喝汽水喝饱的。
　　「所以刘三是凶手，他杀了韩净沙咯？
　　我用手指点着桌子，顺便调侃了还在大快朵颐的阿谜：「小心吃胖」
　　「唔，阿弥陀佛保佑脂肪都长到你身上去」阿谜毫无诚意的祷告着。
　　工藤君也跟夫人说了一句什么，夫人就怒视着瞪了他一眼。大概是跟我说内容类似吧。
　　「死者.一米.八三.脑袋.朝下.的.被丢进...凶手.应该.」
　　「……力气很大，应当是个孔武有力的人」
　　工藤君跟阿谜一起否定了我的看法，而阿谜还在嘴巴里还在嚼着娃娃菜。
　　「你吃完再说」
　　我撇了撇嘴：「人家刘三天生神力呢？可以结案了可以结案了」
　　「总之.先.去查.韩净沙.」工藤说。
　　「韩净沙，32岁，H省X市人」洛姐继续给线索。
　　「H省？！我靠，这也太远了！」我抱怨。
　　洛姐做了个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挂档的动作。
　　「快上车，我开车超快」

　　【回溯】

　　洛姐不亏为大明山车神之称，他独自一人开着Ae86（不是）以最快的速度飞驰到了H省X市某县城的韩净沙家中。
　　第一件事就是按照工藤君的指示联系了河南警方，去提取韩净沙的DNA与死者的相之比对。
　　洛姐回过电话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怎么样？」接电话的是工藤君，他开门见山的就开始问结果，接着他开了免提功能，让我们都能听到。
　　「DNA比对一致」
　　洛姐那边给了肯定的结果：「并且咱们那边的法医科也查出死者的确切死亡时间了，的确是十二月三号到四号之间」
　　工藤君点头，看了看我，说道：
　　「那就能确定死者是韩净沙了」
　　「可以全面追查刘三了」我说。
　　「不过，H省人的韩净沙怎么会死在咱们这里」阿谜有些奇怪。
　　「H省距离这边很远吗？」作为日本友人，工藤夫人不太了解中国地理。
　　「大约是横跨整个日本的距离吧」阿谜说。
　　「外出打工之类的……这个很好猜吧？」我说。
　　洛姐接过了话头，说：
　　「没错，韩净沙是在十一月中旬跟同村的韩山一齐外出打工的，然后在十二月之后就没联系过家里人了。在联系不上韩净沙之后，韩净沙的家人曾联系过韩山，韩山却说自己在十二月五号见过他之后，就没再韩净沙联络过了」
　　「韩山？」工藤君挑眉。
　　「哈哈」
　　在电话那头的洛姐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已经调查那个韩山了」
　　韩山，32岁，H省市人，身高一米七八，电话号码——
　　听到那串数字的时候，工藤君的脑筋像是闪出什么火花。
　　「生君，你给我看一下那份刘三的联络名单——果然……」
　　工藤君指着一个号码：「韩山也与刘三联络过，而且最后一次联系的时间比韩净沙要晚」
　　「……草，你是哪里来的过目不忘吗？」
　　好叭，我认定，人跟人之间有时候智商差距是很大，就这样叭。微笑。
　　「刘三在十二月初时候与这两个人联系密切，现在跟韩净沙已经断掉联系，当然，韩净沙已经被销号了。怎么也联系不上，而韩山——」
　　我拨打了韩山的电话号码，关机。
　　「哦对。警局那边又传来消息，刘三车里血迹的DNA是韩净沙的。这个也可以确认了」
　　洛姐又透露他所接受到的线索。
　　「好了，基本上可以结案了」我抖了抖手，可累死爸爸了。
　　「那杀人动机呢？是谁杀了韩净沙，在这起杀人案件中，刘三与韩山扮演了怎么样的角色」工藤君却认为依旧不明朗。
　　「不是刘三就是韩山，这个等抓捕到他俩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晓得了」
　　我兴致缺缺的伸了个懒腰：「工藤君，我们只要知道有用的为什么有用，那些没用的怎么没用就不要了解了，那是理科生的范畴，我可没有那种向往科学的钻研精神」
　　接着我一脸警觉的问洛姐：
　　「你可别告诉我，韩山失踪了！」

　　【现实】

　　「喂，可以结案了吧？」
　　我敲着桌子，催促着洛姐：「别在给我整那些幺蛾子啊」
　　以前玩这种游戏之时，我以为都快打出结局了，洛姐却突然来了个「你才刚出新手村」的骚操作，让我直想骂娘。
　　「韩山没有失踪，他很快就被警察逮捕了。但他拒不承认此次案件，同时也一直强调自己不知道韩净沙的去向」洛姐摊手：「这个时候，有什么办法呢」
　　「审犯人这种事交给警察就好，他们是专业的」我说：「总有办法撬开他的嘴」
　　「不是」
　　工藤君却说：「之前.韩山.说.过他.在.十二.月五号.之后.就.」
　　「对哦，韩净沙应该是三四号那时死亡的，这个是既定事实了——那韩山五号看到的会是谁呢？」阿谜用拳头锤了自己手掌，恍然大悟。
　　「死人.不能.复生.但.活人.可以.撒谎」工藤说。

　　【回溯】
　　在工藤君说来，韩山是在掩盖韩净沙死亡的事，所以才会跟韩净沙家人强调他在十二月五号那天还见过韩净沙。那他为何要掩盖韩净沙死亡？
　　这个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在工藤与警方的双重施压之下，韩山终于透露了真相。
　　韩净沙的确是他杀死的，也是他在杀死韩净沙之后，打电话给刘三，与他一齐把尸体运到刘三村口的机井中打算毁尸灭迹的。
　　而他与刘三之间的关系，以及杀死韩净沙的动机，却让我大吃一惊。
　　他与韩净沙是从H省过来的打工仔：只是他与韩净沙的第一职业。
　　而他们的第二职业则是，杀手。当然，并非是科班出生的专业人士。
　　「杀手还有专业的吗？哪个学校毕业算专业？」阿谜问我。
　　「像洛姐那样哪里都能去，哪里都能活，在警局偷了警官证还能出来溜达的就是专业的」我说。
　　「还好洛姐不在，不然肯定被他打死」阿谜说。
　　他们受雇与刘三去杀一个名为章程的人，酬劳25万。
　　但大约就是因为专业性不够的缘故，他们连连未能得手。
　　酬劳也追加到了30万。
　　在十二月三号那天，刘三给他打了个电话，说，要是你杀了韩净沙的话，那30万就全归你所有。
　　那天也正好是他们又一次对章程下手的日子，但最后还是失败了。韩山就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用原本买来对付章程的斧头，砸在了韩净沙的脑袋上。
　　之后的事，工藤君都推理到了。就是刘三同他一起来掩盖尸体的过程了。

　　在警局外，阿谜点了跟香烟，深吸了一口之后，说道，
　　「我怎么也想不到杀手是长他们那种样子」
　　「那得长什么样？」我问。
　　「……怎么的也得像洛姐那样酷炫吧？」阿谜想了一下之后说。
　　「还好洛姐不在，不然肯定得被他打死」我笑。
　　「不过……」
　　阿谜抖了抖烟灰问：「刘三既然没能让韩净沙跟韩山成功杀死那个章程，为何又要叫韩山杀了韩净沙」
　　「因为他们没用，把刘三气着了」
　　看阿谜还是没懂的模样，我继续向她解释：「刘三那天打的不是一个电话，而是两个。他跟韩净沙也打了，目的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谁让他们这么多天都没能干掉章程」
　　「啧，这刘三不是神经病嘛！」
　　「能雇凶的，有几个会是正常人」我说。

　　洛姐又发挥他车神的称号，飞速从H省赶了回来。
　　「韩山已经全招了，只剩下刘三，现在在全面追捕他，差不多已经可以结案了」
　　我说。
　　在此之前，我与工藤相继见了韩山跟章程二人。
　　韩山沉痛的抽泣，连连说自己悔不当初。但既然已经犯了罪，那就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章程却因自己无故陷入一场风波而恼怒。
　　「妈的，我就说那几天怎么老是倒霉，连车子都无故炸了，还好老子命大，不然真要死在这帮缺德孙子的手里」

　　章程一练爆出了许多粗话，不过可以理解，虽然被蒙在鼓里，但他的确遭遇了大劫。
　　「不过这帮孙子也是蠢蛋，杀了人还扔到井里，傻子！要是老子的话，一把火烧了干净！」章程又说。
　　问话完之后，我笑着跟工藤君说：
　　「那个叫章程的口气真大，不过他还真做得到」
　　「怎么说？」
　　「我无聊翻了下他的资料，他是个殡仪馆司机」
　　「……」
　　工藤君又无奈又觉好笑。

　　【现实】
　　「结案——」
　　我说着，整个人都放松的靠在了椅子的椅背上。
　　「嗯.」这次工藤君也同意了我的看法：「到.目前.为止.所有.线索.都串联.了.」
　　「好」
　　洛姐轻轻的鼓掌，说：「辛苦咯。到目前为止，还是工藤的得分比较高，生你行不行啊？」
　　「不行啊！我不是被抓来当吐槽役的吗？！」我说。
　　洛姐却笑眯眯的说，
　　「那为了让生扳回一局，我特意加个附加题」
　　「我才不用！」我有不好的预感了。
　　洛姐才不听我的！
　　「追查了两年，刘三仍然未能抓捕归案——这点你们怎么看？」
　　靠！果然！
　　「嗯？」
　　工藤君双手合十，又来了兴致。
　　「稍微等一下吧……」
　　没想到这次拯救我脑筋的会是阿谜，她建议：「咱们换个地方吧，再在这家店里坐下去，老板怕是要来赶人了」
　　工藤君抬手看了下腕表：「都.这个.时间.了」
　　我也发现咱们已经在火祸店里待了快要四个钟头，火锅的汤底都要烧干。
　　「兰也说要去买点东西」
　　阿谜说，工藤夫人附和着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新一”
　　我说。唔，果然还是有些不适应。

　　我们在南山路买了奶茶，我点了杯芝士奶盖绿茶，有些苦，但味道不错。工藤则对乌龙茶情有独钟。时下天气仍然闷热，但气温可以阻止女孩子爬山，但绝阻止不了她们逛街。
　　工藤夫人想给日本的朋友带些杭州的特产。
　　她似乎十分喜欢西湖边的那些小摊贩卖的饰品，阿谜虽是杭州人，西湖也是经常来的，但被工藤夫人这么一带，也开始乐滋滋的东看西看。
　　工藤君成功发挥了一个合格丈夫的作用，早就端着钱包在一边严阵以待。
　　我跟洛姐落在了最后。
　　工藤君看上了一串佛珠手链，是由黑色的小珠子串联而成的，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
　　一问价格，400元（人民币）。
　　我差点一口茶把自己噎死。工藤君却很痛快的掏了钞票。
　　我看了看手中的绿茶，又看了看工藤君递出去的那四张红钞（人民币），顿时泪流满面。唉，有钱的快落我这辈子都体会不到了。
　　付完钱，工藤君把一顶红色的锦鲤帽子摁在了工藤夫人的头上，工藤夫人猝不及防的吓了一跳，接着便转过头来气鼓鼓的瞪着工藤君。
　　结果阿谜向她竖了个大拇指，像是说了句什么，她便喜悦的去照起了镜子。
　　然后工藤君就又从钱包里开始掏钱了。
　　“木村——”
　　工藤君喊了洛姐，然后两个人就开始飙日语，听我的是满头黑人问号。
　　还好阿谜及时走到我身边，给我翻译了两人的对话内容：
　　“工藤在问洛姐，应该给灰原带什么随手礼”
　　“所以说灰原是谁啊”
　　“有奸情——”
　　阿谜眯起了眼睛，笑得很贼。
　　“你应该去照照镜子，你现在贼的像只狐狸”我鄙视她。
　　“呵，你也去照一下的话，会发现自己贱的像只老狗”阿谜说。
　　“彼此彼此”我向她一拱手。
　　洛姐摸着下巴，仔细的看了工藤夫人提供的几个参考饰品之后，都很不满意的摇了头。果然有奸情，据说上次洛姐从墨西哥回来给我带的礼物都是在店里随手摸来的——
　　这么想想，好可怜啊我！
　　最后他在一家木雕店里选择了一只猫型雕塑，大约只有一个拳头大小，但很精致，样式也蛮可爱的，看得我都有点心动了。
　　还好价格浇灭了我心中买买买的□□。
　　——这是什么鬼定价啊，这厮是木头吗？真的不是金子来的吗？！
　　店员说可以在底座刻字，问洛姐需不需要这个服务。
　　洛姐想了一下，说：“刻个哀吧”
　　“爱？”店员没听清楚。
　　“哀，哀伤的哀，嗯——后面再加个爱心”洛姐重复了一遍。
　　“靠，洛姐你什么时候这么非主流了”我走过去说。你就像糖，甜到哀伤？”
　　这次洛姐直接用爆栗招呼了我的脑袋，
　　“那是人家的名字！”
　　好痛！这击爆栗的威力比往常的要大一倍！

　　“你看这个怎么样”
　　洛姐询问工藤君的意见。这个时候店员已经按照洛姐的说法，把这个木雕猫猫装在一个粉红色的礼盒当中。
　　工藤君的眉毛不可遏制的跳了跳。
　　“给灰.原.的话——太.可爱.了点吧.你送本书.都比.送这个.合适”
　　洛姐却不在乎的吹了个口哨。喂我说，你既然根本不想听别人的意见就不要问啊。
　　“可爱就行了。再说礼物这种东西，有哪个笨蛋会送书啊——就您家那个书房，里面什么书没有”

　　洛姐嘿嘿的笑着。然后把礼盒交到了工藤君的手上：“就劳烦你交给哀酱咯”
　　“那.我.向.灰原.汇报一下”
　　工藤滑动手机。
　　“汇报？”
　　“用.Line”
　　Line我知道。那是日本的网络社交软件，类似于国内的Wechat。
　　我跟阿谜发挥了中国人民最大的兴趣——看热闹，极快的为了上去。
　　工藤君用他的sony手机给礼盒拍了张照，然后给某个人传了过去。
　　顺便附加上了一句话，都是日文，一个汉字都没有。我猜都不知道该怎么猜。
　　「……木村托我给你带的礼物，很可爱哦~~~^_^~~~」
　　阿谜向我翻译：「……干，你别这么看着我，后面的颜文字是工藤君自己就有加的啊，他们日本人聊天就喜欢用颜文字你又不是不知道」
　　「……」
　　洛姐看着工藤君的这一波操作登时无语：「别告诉我你们一直在联络……」
　　工藤君狂点头，一副纯真无害的样子：「而且.还.发了.偷拍.你的.照片.给她」
　　气的洛姐握紧了拳头。
　　那个叫做「灰原哀」的女孩儿回信还挺快，
　　「(-ω-`)」
　　但就这么个表情。
　　呃……不知为什么觉得有点可爱。
　　随后又加了一句话。
　　「扔了吧」阿谜给我翻译。看来加颜文字真的只是日本人的爱好而已，跟心情什么的关系不大。
　　阿谜拍着洛姐的肩膀，一脸沉痛的说：
　　「洛姐，想不到你这么狂拽的boy也要遭遇这种经历」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我也拍洛姐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