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只是想打篮球而已》一只苦瓜

19、第19章

　　井上诚回到了自己的房子，其实他和奇迹的世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最近这段时间勉勉强强就和青峰大辉有了点交集，和其他人再怎么勉强也扯不上什么关系，他们那些有的没的猜测，啊，是青峰的事情啦，不关他的事。

　　奇迹的世代，都是一群天赋卓绝的人，现在又出现了火神大我。黑子哲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极具天赋。

　　井上诚换好鞋子径直走向沙发，先是坐着，又感觉不太舒服，又直直躺了下来。既然他们两个人换了回来，青峰自然也和桃井五月一起回了家。没有了青峰大辉，还真的有点安静。

　　青峰大辉从一开始的震惊变得越来越麻木的表情，井上诚真的是怎么看都看不厌。每次暴躁地想要打人却只能强忍下来的样子也很有趣。

　　井上诚一个转身，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篮球。他的这间屋子里本来就能看到很多各种和篮球有关的身影，这段时间他变成青峰大辉能打篮球之后，更是到处都能见到了。不过，他又不能打了。

　　这也没有什么，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篮球可以说是从小陪伴井上长大，起初就是觉得很有趣。也不是什么自夸，在运动这方面，他还是挺有天赋的。

　　青峰他们，他们都是“奇迹的世代”了，奇迹两个字很明显啊。运动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现实又残酷。有的时候，努力不一定会得到回报，看看奇迹的世代一个个这么懈怠还有这样的水平，真是想想都让人觉得绝望。

　　扯远了，就是他其实也真的是挺有天赋的，毕竟之前他再怎么说也是全国级别的顶尖的那一批大前锋，青峰那种，当然是他们独自一档。

　　训练的时候会觉得很辛苦，但也不全然都是辛苦。进步的时候会觉得开心，和朋友一起打球也会觉得很开心。

　　他有一群因为篮球而相聚的可靠的队友，他也认识了不少势均力敌惺惺相惜的对手。因为篮球，他还真的是交到了很多朋友啊。

　　赢的时候会觉得无与伦比的开心，输的时候会觉得不甘心，然后更加努力，下一次的时候他一定会赢！那时候是那么想的。

　　后来……

　　后来井上诚就不打篮球了，在那一场比赛之后。

　　我最喜欢篮球了，所以，我再也不想打了。

　　没想到还能有再打篮球的一天，虽然是用的青峰大辉的身体。井上诚还以为自己的心态多少会有点变化，但是果然，打篮球真的很开心啊。

　　他举起右手放在自己的眼前，人要学会知足，要求得太多的话，会什么都得不到的。

　　井上诚闭上了眼睛，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但是，为什么心情会莫名其妙地不好呢？

　　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井上突然猛地一下坐了起来，代价是身下的沙发再一次报废。井上诚习以为常并且一点都不在乎。

　　他拿出手机，手指在手机上快速地划过，啊……他现在居然有这么多人的联系方式了吗？

　　嗯……他决定了，他要去找夏目！夏目这一次搬家之后他就没有再见过了。

　　八原是一座小镇，夏目就是搬到了这里。

　　井上诚刚刚下车，没有在附近看到什么人影，入目的是一大片的田地，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小镇的原因，还是因为知道夏目住在这里的关系，他觉得这里温柔又悠闲，能让人的心都平静下来。

　　他迈开步伐向他们约定的地点走去，脚步轻快，带着显而易见的高兴。但是走到中途，他的脚步又拐了一个弯，朝着不远处的树林走去。

　　他听到了传来的“沙沙”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井上诚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井上快走几步，完美接住从树丛中摔出来差点摔在地上的夏目。

　　夏目站稳了身体，看到是他二话不说就拉着他跑。井上任由夏目带着他在树林里穿梭，这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他和夏目初遇的时候，是一个下雨天，他记得那时候的天色很灰暗，他记不太清楚细节，本来也没有怎么注意过，只有夏目，只有夏目的形象清晰又鲜明。

　　他双手抱膝靠坐在墙边已经很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了脚步声，慌乱又急切。
　　他将头抬起一点点，看到一个茶色头发的瘦弱少年急促地跑过，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在追着他。可是他没有看到第二个人影，只有一阵呼啸的风猛烈地吹过，这完全是异常的。
　　可是他没有兴趣，就这样收回了视线，让自己的视野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仍然保持着相同的姿势。

　　没过多久之后，他又听到了一串脚步声。这一次的脚步声不像刚刚的那么慌张，井上诚连头都没有抬。

　　这个脚步却停在了他的面前。然后，雨停了。

　　“你还好吗？”

　　他抬起了头，有人微微弯着腰为他撑着一把伞。

　　“我没事。”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用我的伞吧。”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接过了他手中的伞，一手拿着伞，一手抱膝，将自己整个人牢牢地盖在雨伞下面，只能看到眼前的人移动的双脚。

　　然后他看着这个人掉转方向跑远。

　　听着那个人跑远的声音，他忍不住稍稍移开了伞，看到了那个人在雨中全部的身影，终于消失不见。

　　他握着伞待了一会儿，终于决定回家。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是一个人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好像不想回这个……“家”。

　　这真的是他的家吗？他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想到。

　　第二天是一个大晴天，他看到那把被他整整齐齐收了起来的伞，突然很想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做什么。

　　他刚一这么想，眼前就出现了一幅画面。他看到昨天给他伞的那个人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不时地低低咳嗽，闭着眼睛微微皱着眉头，显然睡得不是很舒服。

　　这是生病了吗？

　　是啊，昨天在雨里跑了那么长时间，感冒也一点都不稀奇吧。

　　他一个人在家呢，都没有人照顾他。

　　这样的话……他就去找他吧！

　　井上诚瞬间消失在这间房里，又瞬间出现在这间房里，“伞伞伞，把伞忘记了。”

　　井上诚瞬间出现在夏目家的时候正好被睁开眼睛的夏目看了个正着，他呆呆站了一会儿，递上手上的伞，“我来把伞还给你。”

　　躺着的人没有作声。

　　他握了握手中的伞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只能再重复了一遍，“我……我是来还伞的。”说着将伞递了过去。

　　他看到有着茶色头发的少年眨了眨眼睛就又重新闭上了，啊，好像还没有清醒过来。

　　他将伞放在了旁边，就这样坐在了少年的旁边，为他换毛巾，给他喂水，看到不远处放着药品，那就应该是吃过药了。

　　他坐了一会儿，又想到病人醒了应该会饿，就到下面的厨房煮了粥，将粥放进了保温杯里。又快速地打扫了一下厨房，然后端着粥上楼。

　　他端着粥上楼之后又坐在这个少年的身边等了一会儿，看着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你饿了吗？”看着他点了点头，看着他喝完了粥。

　　那次之后，井上就常常会过去找夏目。很快的，井上就发现夏目眼中的世界和别的人大不一样。

　　他能够看到妖怪。他把自己当成了妖怪，怪不得夏目生病的时候看到凭空出现的自己会表现地那么平静。

　　不过好像也没有关系。

　　井上有好几次都跟着夏目一起跑。刚开始的时候，他是看不到妖怪的，他就是喜欢和夏目待在一起，无论是做什么都好。但这样几次之后，他就渐渐有了兴趣，想要知道夏目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

　　在这次之后井上帮夏目驱赶了好几次妖怪。直到有一次，井上看着夏目一拳将妖怪打倒。

　　所以井上诚感到很疑惑，两个都能一拳把妖怪撂倒的人为什么要被妖怪追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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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井上有问过夏目那时候为什么会把自己当成妖怪，“虽然我那时候看起来是比较落魄。”

　　夏目反而有些惊讶的样子，“你没有发现吗？我看到你的时候，你是透明的。”就好像马上就要消失一样。

　　“啊……是这样吗？”井上挠了挠头，“我自己还真没有注意。”
　　那个时候，他的记忆出现了混乱，只有“要是没有存在过就好了”、“要是能够消失就好了”这样的话在脑海里特别清晰，所以，他那时候是真的有在“消失”吗？他真的……能够消失吗？

　　井上诚突然大声，“所以你刚刚被妖怪追，回来就给另一个妖怪递了一把伞？你就不怕我也追着你跑？嗯……我好像就是追着你跑了。”

　　夏目好像是被井上突然的大声惊到了，过了一会儿才有反应，“我觉得你需要这把伞。”

　　妖怪不止一次给夏目带来了麻烦。

　　小时候的夏目还没有办法分辨，也不知道他人眼中的世界和自己的不同，会将他的所见所闻诚实又直白地说出来。即使是现在，也常常会因为妖怪而做出让他人感到无法理解的举动。他的成长过程中总是伴随着他人的误解，这让夏目遭受到了欺凌，井上甚至看到过夏目会做噩梦。

　　可即便如此，夏目也从未怨恨过任何人类或是妖怪。他也不止一次看到过夏目帮助妖怪。待在夏目的身边，总让他有一种安定的感觉。

　　“夏目，你怎么这么好啊。”井上真心实意地说出这句话。

　　“你也很好。”井上总是这样，这么多次以后，夏目终于能够直接又顺畅地说出这句话。
　　那个模模糊糊坐在身边的身影，那个一直待在他的身边照顾他的身影，还有，那碗粥的味道，他永远不会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