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是朵灵芝精》翛然瑄

74、第74章 争论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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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达了客栈，益西措嘉就趁着大家不注意，溜了出去。人参自然是第一个发现的，遂告诉了灵芝。灵芝正犹豫着要不要问梁肃借几个人保护她，毕竟益西措嘉初次来我朝，人生地不熟的，虽然她现在的汉话说得不错，但一个人去街上乱跑总归是不安全的，毕竟战事刚平不久，突厥人又虎视眈眈地盯了他们一路，鄯城离突厥又太近。左思右想，都觉得让益西措嘉一个人出去不安全。灵芝正犹豫着，梁肃竟主动差人唤她过去。

　　灵芝到了梁肃的房间，他似乎已经等候了好一会儿，茶都已经倒好了，等着灵芝过来。灵芝见梁肃板着脸的架势略微有些惊讶。

　　“我思索了一路，觉得这几件事儿还是应该提前告知你比较好。”梁肃开门见山道。

　　“我也有个事儿想麻烦你。”灵芝说道：“益西措嘉她……”

　　梁肃抬起手，制止了灵芝的话，说：“我都知道，已经派人跟着了……”

　　灵芝听闻梁肃这么说，更是惊讶，但梁肃倒是一切如常，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灵芝坐下。

　　灵芝只好听从他的指令，坐在了对面。

　　“那就先从益西措嘉开始说，我也不瞒你了，告诉你你也有个心理准备，她是辟奚派来的探子。”梁肃神色如常地说道：“吐谷浑以前在我朝有一个情报组织，叫飞鸟使，弃宗弄赞吞并了吐谷浑后，这个情报组织就瘫痪了。辟奚这次非要塞进来益西措嘉，就是让她来激活飞鸟使的。”

　　灵芝听到这话，目瞪口呆，这种事情真的适合告诉自己吗？而且，益西措嘉怎么就成了探子呢？

　　“你、搞错了吧……”灵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益西措嘉是我在戎羌认识的，而且是我主动跟她认识的，怎么可能是探子呢。”

　　“你自己仔细想想，是你主动认识的吗？”梁肃盯着灵芝的眼睛问道。

　　灵芝被盯得有些怀疑了，开始回忆自己当初怎么跟益西措嘉认识的。是她自己想学吐蕃话，益西措嘉又总来跟自己请教汉话，一来二去，就这么熟起来了。

　　“我叫她汉话来着……”灵芝小声地说：“她也教我吐蕃话……”

　　“你再想想，你在戎羌总共加起来住了也不过七八个月，你的吐蕃话学得怎么样？益西措嘉的汉话能学得这么快吗？”梁肃边喝茶，边说：“不仅是她，还有她姐姐，汉话说得那么好，为何需要向你求教？”

　　灵芝想起，的确，益西措嘉虽然打着跟自己学汉话的名义来，但其实二人真的花在学习上的时间不多。大部分时间，灵芝都跟着她骑马游玩，但她以为益西措嘉汉话学得快，是整日跟自己在一起的缘故。经梁肃提醒，那晚桑格跟自己求饶时说的汉话，好得如同汉人。所以桑格求自己她愿意替妹妹跟自己走，原来是要替妹妹来接手这个情报组织。知道了这一层，包括益西措嘉的态度之类的奇怪的地方也就说得通了。

　　“那、那你们为什么还同意她来？”灵芝不解。何必引狼入穴呢？

　　“辟奚还是有复国的野心的，但针对的是吐蕃，不是咱们。虽然在我朝看来，复国的可能性不大，但他应该有自己的打算。”梁肃说道：“所以辟奚即便不派益西措嘉，也会派其他人来的，不如留个身份已知的，派人盯住就好了。”

　　而且那时那种情况下，梁肃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因为灵芝还在他手里。辟奚就是拿准了这一点，才把益西措嘉和普姆达娃强塞进来的。

　　“那就盯一段时间送回去吧……”灵芝觉得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总有些一言难尽，有些犹豫地说：“过段日子我找个借口把她送回去……”

　　“她不会回去的。”梁肃又给自己倒满茶，说：“我个人也不建议你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她的父母已经被辟奚杀了，她姐姐留在戎羌是人质，如果她没有完成任务，她姐姐的命应该就保不住了。”

　　灵芝听梁肃这么说，背后渗出一层冷汗，想到在戎羌那晚，那对面相朴素的老夫妻，竟然就这么被辟奚杀了。所以益西措嘉这一路才这么失魂落魄……

　　“为什么啊？”灵芝有些气愤：“反正都是留着做人质，人多点不好吗？”

　　“辟奚觉得这样才能帮助益西措嘉下定决心。”梁肃有些不忍地看着灵芝，说：“而且，错也错在她自己，她不该把这次任务告诉父母的。飞鸟使的规矩是应该跟家人断绝关系的，这也是为了家人的安全。”

　　灵芝咬住了嘴唇，浑身上下有一股无力又无处发泄的愤怒。好不容易将这股愤怒感压下去后，灵芝继续问道：

　　“那普姆达娃呢？”灵芝问道：“她总不是什么飞鸟使了吧？她是我在匹播城遇到的，我弟弟也是阴差阳错才受她帮助的。”

　　“她应该没什么问题。”梁肃点点头，说：“我查过她了，就是个普通的奴隶。汉话也不会说，一直在匹播城大户人家做低贱的活儿。”

　　梁肃说的这番话，多少让灵芝心里有点不舒服。权谋之术说得这么轻而易举，这副模样的梁肃让灵芝觉得十分陌生。

　　“还有什么别的事儿吗？”灵芝问道。

　　“还有就是……”梁肃犹豫了一下，似乎现在才说到最难启齿的，梁肃拼命在脑海里斟酌用词，想让灵芝接受起来没那么难：“你回顾家，要做好心里准备……”

　　“什么准备？”灵芝不解。

　　“你父亲以为你和你祖母他们已经遇难了，所以在盛京城已经帮你们大肆操办了葬礼……”

　　这便宜父亲动作还挺快……

　　“所以……如果让大家知道你流落吐蕃，盛京城的人不比金城淳朴，你的事儿肯定会被……被大家乱讲……”

　　梁肃的用词很是含蓄。

　　“讲就讲呗，”这方面灵芝到不是很在意：“我不听便是了……”

　　“可能最难的不是这里……”梁肃的脸色很难看。

　　“是哪里？”

　　“你姐姐，顾白露……已经定亲了……”梁肃看灵芝的眼神有那么一丝游移，小声说：“是靖远侯府的三嫡子……”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顾白露定亲，跟自己回去有什么关系？

　　“在逻些城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快马加鞭命人送信回去告诉你父亲了……”梁肃拿出一张纸，放在灵芝面前，说：“你父亲让我们不事声张，他尽快派人来接你，要是赶不上，让我们把你从顾府后门悄悄送回……”

　　“后门？！”灵芝大吃一惊，在金城的宅子，后门都是留给下人出入的：“我、我爹是不希望我回去吗？”

　　梁肃对此事也是很为难，一面觉得顾长亭这么做事的确是不妥，毕竟灵芝是照顾祖母，才被吐蕃兵掳走的。但顾长亭之所以这么做，还是怕影响到女児的婚事，父母之心也是能理解的。况且顾道之金榜题名，现在与自已一样，同朝为官，还未娶妻，若是因为灵智的事情遭人非议，怕是好人家的姑娘都不会愿意嫁进来了。尽管灵芝的遭遇由不得她，但这种说不清楚的事情总归都是让家族蒙羞。只是这是话没法说到这一步，梁肃苦恼有些不知道怎么讲。

　　“不成！我不同意！”梁肃的房门突然被踹开，是浑身酒气的宴风义闯了进来，红着眼睛对梁肃吼道：“梁肃！我说了等我回来再议此时，谁让你擅自说道的！”

　　宴风义本已经在酒馆跟哥舒翰喝上了，下人来报梁肃单独叫了灵芝去他房间，他便知道梁肃是打算说了。所以跟哥舒翰道了歉，快马加鞭赶了回来，这事儿他必须得在！

　　“明日便启程去金城了，顾府的人差不多应该抵达金城了。今日不说，待何时？”梁肃倒是不温不火：“谁知道你今日喝酒喝到何时才回来，难道要陪着你拖到盛京城吗？”

　　梁肃理解宴风义一直拖着不说此时的原因，他就是想瞒到盛京城。消息在戎羌城就拿到了，他便日日开始喝大酒，躲着自己和灵芝，然后又咬着这事儿必须两人都在场才能说，就这么拖到了现在。眼看明日顾家的人就到金城了，再拖下去，灵芝没有心理准备，只会更被动。

　　“不成！顾小六就得跟着使团风风光光的进盛京城！”宴风义大声道：“她是为照顾祖母才遭不测的，我朝向来推崇孝道，这事儿她做得比她爹在理！而且她在戎羌弘扬我朝文化，教书育人，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天地父母的事情，凭什么为些没有的事缩头缩脑？”

　　“你这是在害她。”梁肃怒斥道：“顾家已经给她办了葬礼了，就是认定顾伊人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这次悄悄回盛京城，顾家伯父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保不齐过些年，她以顾家远亲的身份再回来便是，何苦受遭人议论这罪！”

　　“你才是害她呢！”宴风义仗着酒气说：“盛京城是什么地方？人人都有籍契记录在案，一个大活人进了盛京城，谁能不知道？换身份？！你这是南曲戏班子听多了脑子坏了？还是你当你手眼通天，能干这事儿？我告诉你，这是死罪！要是顾小六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进了盛京城，那才坐实了那帮小人的猜测！顾小六必须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跟着使团进盛京城！”

　　“你凭什么替顾家做决定？”梁肃皱着眉头质问道：“顾家要人，你能不给？你凭什么？凭你是宴家军的副统领？”

　　“你又凭什么替顾小六做决定？”宴风义不甘示弱，回问道：“她一辈子的名节不能这么让你给毁了！就凭你是礼部侍郎，所以拘泥于虚礼？”

　　“她姐姐不日就成亲了，算算日子，没多久了……”梁肃气得浑身发抖，他知道宴风义倔，但这也是最没办法的地方：“顾家长辈有这方面担心很正常，轮不到我们这帮外人做决定！”

　　“去他妈的顾白露！”宴风义听着梁肃口里的宗族大义更来气：“凭什么为了顾白露就得牺牲顾小六？她算个屁！顾长亭又算个屁！”

　　“你放肆！”梁肃气得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灵芝被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骂仗声，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似乎争论的又是那些人类的道德枷锁，听着复杂，也烦人。不过看到他们二人这么骂来骂去的，觉得那股子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这一路，两个人不说话，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还挺令灵芝觉得陌生的，此时二人吵起来，也将很多她不了解的事情说开了，一股温暖的感觉包住了灵芝的心，仿佛又回到了熟悉的旧时光。

　　“所以，你自己怎么想？”

　　灵芝回过神的时候，见到宴风义和梁肃二人不约而同地看着自己。

　　“你放心说，我肯定保你风风光光进入盛京城。”宴风义拍着胸脯保证道：“绝不落人口实。”

　　“你还是考虑考虑你父亲和家人的感受吧。”梁肃有些担心地说：“毕竟往后的日子，你还是要仰仗你父亲过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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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一直有感冒的迹象……
结果昨天打了HPV的最后一针疫苗，加着疫苗的副作用（发低烧和感觉口渴），导致彻底感冒了……
这周六的飞机回国，希望上飞机之前感冒能好。
去年有一次感冒坐飞机，鼻塞严重，彻底失去了对气压的调节能力，耳朵疼了一路。
下飞机上网一查，很是后怕，感冒是不能坐飞机的，容易耳膜穿孔……还好侥幸……
唉……感冒快点好快点好……
小天使们也要注意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