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是朵灵芝精》翛然瑄

48、第48章 狐妖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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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闱将近，顾长亭很早便开始准备给顾道之和顾羡之打点好了去盛京城赶考的事情。陈氏托娘家兄弟，安排了住所，就为了让他二人专心备考。顾长亭担心二人换水土会有不适应，便让他二人提前一个月动身。这样即便是到了京城换水土身子不适，也有足够的时间调养好再考试。

　　顾长亭想起三年前二人解试过后都大病一场，便让下人备齐了银两，嘱咐二人，春闱过后，如果身子不爽利，不用着急回金城，安心在盛京城养着便是。陈氏又担心儿子在路上遇到危险，特地安排了家中身上有点功夫的小厮随行。后而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又重金聘请了镖局护送。又写信让娘家哥哥安排人去盛京城门接人，好不操心。

　　一切安排的妥帖，顾府也是忙活了好一阵子。一下子送走了好些个人，顾府一下子也清净了不少。灵芝竟觉得有些空唠唠的。

　　2

　　次日清晨，田小娘例行来兰华院给陈氏请安，这几日陈氏很是憔悴。老夫人病愈发严重起来，她从胡大夫那里请了好几个方子服下去都不管用。顾长亭偏偏又数落自己，没照顾好婆母，外加上一个肚子日趋变大的冯氏，陈氏真的有点精疲力尽。

　　“这几日金城是越来越不太平了。”田小娘娇滴滴地抱怨道：“那日我请訾管事的帮忙出去采买，没想到东西没带回来，钱到让几个吐蕃人给抢了。我还听说，李家人搬走就是因为得到消息说金城往后不太平了。”

　　“你倒是跟訾管事的相熟。”陈氏不动声色地吹了吹茶碗里的茶：“给我跑腿都没这么殷勤。”

　　“怎么会，”田小娘面露一丝尴尬，说道：“都是老爷垂帘，见我不便出门，才让訾管事的帮忙跑跑腿的，妹妹吃穿用度都是姐姐操劳，心里都记得您的好呢。”

　　“我倒也不指望你记得好，”陈氏放下茶碗，意味深长地看着田小娘说：“你只要别再背地里又动手脚，我便很是感激了。”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田小娘讪讪地说。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陈氏说：“往后莫要打听那些有的没的，李家搬走是因为生意问题，你莫在听那些嚼舌根的粗人说些个风言风语，没得闹得人心惶惶。”

　　“是……”田小娘低眉顺眼地俯身称是，心里早已把陈氏撕碎烧了。

　　訾管事的慌忙跑进兰华院，看到田小娘在，心下立刻了然，对陈氏行了礼后，说道：“今早发现韩小娘、韩小娘在庄子里殁了。”

　　“什么？”陈氏有些惊讶，问道：“怎么死的？”

　　“是冻、冻死的。”訾管事的说：“郊外庄子清冷，路途遥远，似是下雪天路不好走，补给石碳的下人没及时去，庄子上的又用干净了，所以……所以就冻死了……”

　　“怎么会这样！”陈氏大惊，不顾手里的茶碗摔在地上：“这都入春多久了，什么叫雪天路不好走？”

　　“我估摸着是那些个下人找的借口，”訾管事的低头继续说：“我私下查看了下补给的册子，的确有一个月未去过庄子送东西了。”

　　“一个月！”陈氏大惊：“为何不去？”

　　訾管事的犹豫了一下，说：“说是回老家过年，还没赶回来……”

　　“这是什么蠢理由。”

　　“估摸着是这些年都这么怠慢着的，”訾管事的继续说：“三日前突然天气转冷，估计就没撑过来，庄子里的嬷嬷说，这些年韩小娘是一只都病着呢，没挨过来也正常。”

　　“好啊！好啊！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几日不过问，就闹出人命来了！”陈氏气得径直向书房走去，自然是去找顾长亭告状。

　　兰花院内留着訾管事的和田小娘二人。

　　“烦请訾管事的找个腿脚利索的，把消息送去京城，”田小娘不动声色地说：“告诉羡儿，他小娘殁了。”

　　訾管事的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答应下来，退了出去。

　　见到人都走了，田小娘也不好在兰华院多待，便起身回了蘼芜轩。

　　3

　　（“怎么会这样？！”）灵芝听到人参的转述后第一时间想到了顾羡之：（“羡之哥哥得多难过啊。”）

　　（“抛开这个不说，你觉得事情会这么巧？”）人参说：（“偏偏顾羡之进京赶考，他小娘就殁了？”）

　　（“你什么意思？”）灵芝心下大惊：（“你觉得是田小娘安排的？”）

　　（“不然呢？”）人参说：（“顾羡之落榜还好说，要是让他高中了，田小娘能放过他？他自己儿子还不争气呢。”）

　　（“可就算顾羡之落榜，也改变不了顾游之不争气的事实啊。”）灵芝觉得不可理解说：（“何必干这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呢！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话说，我觉得咱们都在顾府生活这么久了，没必要由我再解释这一切了吧？”）人参内心升起一股无力感，灵芝为什么总觉得人类会对自己的同类手软呢？明明除了自己，他们谁都不在乎啊：（“顾长亭就两个庶子，有好就有坏，即便坏的没那么糟糕，但也怕人衬托啊。顾羡之越来越好，不就是衬托的顾游之越来越坏吗？”）

　　（“……”）是啊，这次的目的很明显了。灵芝想起祖母跟她说过的话：（“祖母说过，要日子平安，就不要出风头……羡之是挡了田小娘给顾游之铺的路了。”）

　　（“这个祸害你尽快除掉吧……”）人参说：（“不然，不知道往后还有多少人要遭殃呢。”）

　　灵芝听到人参这么说，心下有些内疚起来了。是啊，如果她早点动手，也许顾羡之的母亲就不会遇害了。人参早就将田小娘要有动作的信息告诉自己了，狐狸也催着让自己赶紧动手，可自己就是下不去手，拖到现在，好了，这下又卷进来一条人命了。

　　“六小姐，胡大夫来了。”小昭在门口轻声说道：“邵妈妈说让您一并过去听听。”

　　4

　　老夫人的身子骨愈发不好了，本以为熬过了这个冬天便能好些，可这眼瞅着入春了，还是不见起色，这几日狐狸来的便也殷勤了些。

　　灵芝跟着小昭去了老夫人房内，狐狸看到灵芝，面如菜色，很是憔悴，便知道她又度给老夫人不少真气。她现在也就这两三百年的修行傍身，这么耗下去，恐怕会害了她自己的。狐狸劝也劝过，但灵芝不听。没办法，除了使出浑身解数帮着调理老夫人，狐狸也只好将自己的真气度给老夫人，好歹他现在的道行比灵芝高出个几百年，这几百年也是自己欠她的。

　　“怎么样？”灵芝进了房，看向邵妈妈，没想到訾管事的竟然也在。

　　邵妈妈满脸无奈的摇摇头，说：“今日午时过后，老夫人醒了一次，我赶紧给灌了些汤药，现下又睡过去了。”

　　灵芝走到床前，狐狸在写方子，灵芝便立在旁边静静等着。

　　（“府里出事了？”）狐狸问道。

　　（“人参跟你说的？”）

　　（“除了它还能有谁。”）狐狸声音有些凌厉：（“你打算何时动手？”）

　　（“……不、不知道。”）

　　（“你这是助纣为虐。”）

　　（“这需要时间筹划……”）

　　“我看六小姐今日气色也很是不好。”狐狸收回号脉的手，转而问邵妈妈：“怕是伺候老夫人累到了吧？”

　　“是，”邵妈妈面露欣慰，说：“六小姐日日都在府里候着，老夫人的事儿都一一过问，生怕下面人手脚粗苯，冲撞了老夫人。”

　　狐狸点点头，从医箱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盒子有两寸长。狐狸打开，里面一粒雪白剔透的药丸，递给灵芝，说：“这是十全大补丸，小姐这两日若是觉得身体不舒服，就吃下去吧。”

　　灵芝看到这粒药丸，面露疑惑，骗谁呢？当她不认识这是什么啊！

　　“啊！这不是上次胡大夫给田小娘的药丸吗？”訾管事的眼见，说道：“田小娘服下后，感觉身子很是爽利，还特地命我来再跟胡大夫讨要几粒。”

　　听到訾管事的这么一说，灵芝的脸瞬间煞白，腿不由得有些软。这、这狐狸是疯了吗？这东西给人吃了，是要命的啊！不对！狐狸是早就替自己想好了如何要田小娘的命了吗？灵芝一脸不敢置信地表情看着狐狸。

　　“田小娘现在身子安康，”狐狸笑着对訾管事的说：“药啊，过犹不及，吃多了也是伤身。”

　　“不不不，田小娘身子一直弱……”

　　“今儿是给老夫人问诊还是给田小娘问诊啊？”邵妈妈在一旁不悦地高声打断了訾管事的话。

　　“小、小的错了。”訾管事的赶紧低头认错，但还是说：“就是替主子担心，那烦请胡大夫稍后移步蘼芜轩？”

　　“好。”狐狸笑眯眯地说，那层好看的皮囊下，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这是妖毒！”）灵芝失声问道：（“你疯了？给田小娘下妖毒作甚？城隍爷知道你用妖毒霍乱人间，定会将你打回原形的！”）

　　（“她不是说顾羡之的娘是妖女吗？”）狐狸表面依旧一副云淡风轻：（“我不过顺水推舟，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妖女。”）

　　（“你要干什么？”）

　　（“这枚药丸就是个引子，”）狐狸说：（“捏碎它，田小娘肚子里的狐妖毒就会闻到同样的气味，挥发出来。”）

　　灵芝正要伸手去拿那粒药丸，狐狸的手却一收，将小盒子握在手里，滑进了袖口说：“老夫人的病情还是老样子，我这几天调整调整药量，争取减轻老夫人的痛苦。”

　　“有劳胡大夫了。”邵妈妈赶紧上前递银子。

　　狐狸依旧没推脱，接过银子：“那我就先随管事的去看看田小娘。”

　　“有劳胡大夫了。”邵妈妈一脸歉意。

　　“无碍无碍。”狐狸笑眯眯地伸手去拿自己的医箱。

　　灵芝焦急地看向狐狸：（“你是医者，你的手应是救人的。”）

　　这句话似是刺痛了狐狸的内心，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手头的动作稍微有些停滞。

　　（“妖毒给我吧。”）灵芝几乎是乞求的语气说：（“我来！”）

　　“怎、怎么了？”訾管事的见狐狸若有所思，忙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胡大夫，”灵芝开口，语气十分强硬：“您还是将十全大补丸给我吧。”

　　听到灵芝这么跟胡大夫说话，邵妈妈眉头微微皱了皱，正开口打算替自家小姐辩解两句，没想到胡大夫全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局促。

　　狐狸犹豫了一下，不做挣扎，边将袖子里的小盒子出来，递给了灵芝。

　　（“你确定你行吗？”）狐狸并不是很相信，死死地捏着，不让灵芝轻易拿走。

　　灵芝从狐狸手中大力夺过小盒子，当着狐狸的面，打开，捏碎了药丸。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甚至都没来得及给狐狸做出反应。药丸碎成了渣，落在了地上。只有狐狸和灵芝两人看到，一股白色的妖气从灵芝掌心扩散开来。

　　“六、六小姐！”訾管事的看到药丸碎裂，很是心疼，原本他也是想多要几粒，上次顾长亭可是花了二两银子换来的药丸啊，这么一粒，能换好些钱财来：“暴殄天物啊！”

　　邵妈妈也皱了皱眉头，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赶紧让身边的女使去将地上的碎渣捡起来。

　　“不、不妨事的。”狐狸内心还是很震惊的，但也对灵芝这么痛快有些诧异：“医馆还有，我、我再送些来便是。”

　　“对不起，是伊儿莽撞了。”灵芝倒是神色淡然，立刻低头退到一旁，似是很内疚的样子。

　　“胡大夫，您别介意。”邵妈妈也在一旁陪着小心。

　　狐狸摆了摆手，嘴上说着不介意，可是却始终是一脸震惊。

　　“胡、胡大夫？”訾管事的试着叫了一声：“那……咱们去蘼芜轩？”

　　狐狸这才回过神，慌忙点头，跟着訾管事的离开了溪客堂。

　　临出门，狐狸回头看了一眼灵芝，眼神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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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19年还有30天就结束了。
2020年这么科幻的日子就要来了！
好慌啊，感觉今年的自己也是没什么长进……感谢在2019-11-30 12:32:06~2019-12-02 11:05: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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