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北荣治的灌篮刷分之旅（SD）》无皮无脸

74、春季开学的青少年们

　　我呆在秋田县，整个春假期间几乎以山王工业集训营为家渡过，情人节的车祸及后续的诉讼舆论热度随着双方的撤诉而渐渐淡去，但我终究取得了某种胜利：严厉打击混混飞车党的法案得以快速通过，那种穿皮鞋骑着喧闹摩托耀武扬威恨不得找人揍的混混群体成了执法重点打击对象——我讨厌的铁男，不得不履行公职义务，穿着巡警服在公路上，在各种糟污之地警告或者抓捕和曾经的他一样的人。

　　鬼头阿龙他们也算是以一种特殊方式为社会进步做出了贡献，这场一死两伤的车祸，算有个好结果吧！我冷淡地想，我就是，对混混生死都无动于衷啊。铁男的判断算正确，作为死不肯放弃这密友的三井，想必又听了一堆我如何反社会的劝告吧？估计告诉他我威胁过要把阿龙做成肉泥宠物罐头等……说出去不会有人相信这就是高中篮球明星泽北荣治的另一面。

　　三井那天后没有和我再见面，他依旧会主动打过来电话，规规矩矩地询问我的日常。我也客气平静对之。此外，还有新沟通方式：寄信。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灵感，三井以每星期一次的频率给我写信，纸张都是百货公司出售的金泥信笺，配上他认真书写的黑色字体，郑重得仿佛可以收藏传世……至于吗？

　　我拆开，细阅。内容都是湘北篮球队的寻常事务以及----“今天我晨跑路过三池公园，发现有一株粉白樱花初绽，这预示春天已来临了。小泽，秋田县的风景是否也类似呢？如果你很忙，简短回复我两句就行。”

　　……连回复的空白便笺都一起附上了。不回没人性。

　　我纠结了会他恳请的语意深意，最终还是也郑重其事地找来钢笔书写，答复他道，这边纬度位置较高，天气较冷，森吉山上的冷杉依旧挂着树冰。

　　顿住，我这算是拒绝了他的试探吧？为了防止他被秋田县的寒冷打击得消沉，我又提笔写道，这些日子我确实很忙，忙于当我们学校高一新人河田美纪男的私练，他会成长到什么地步，全国大赛等着瞧吧----与君共勉。我用将召开的盛大青春赛事来激励三井，希望他能把得不到回应的爱，转移回挚爱的篮球运动本身。

　　信中说着冰封依旧，然而，秋田县的春天虽晚，但终于还是无可抗拒地来了。三月末，学校里艳丽的重瓣八重樱仿佛一夜之间团团簇簇云霞般绽放。望着走在飘零的樱花树下，一群群脸带稚气，朝正在跑步的我投来崇敬眼神的校服男生，我惊觉，原来又到了春季开学的时候，也就是一九九一年的剧情年正式开启。

　　樱木花道和流川枫这一对天选双子星，都会进入湘北高中篮球部。而神奈川全国大赛预选赛，距离现在只有不到两个月。湘北，能战胜阿牧领军的常胜海南吗？到了决赛阶段的湘北，今年又能走到哪一步？

　　我应该过去看看，起码要实现和流川枫常常一对一的承诺。于是，我跑完马拉松后，折返回去陪着呼哧呼哧的美纪男跑了最后的两千米，告诉他说，这几天的灌篮私练他可能要去请教深津或者他哥哥了，我周末有计划。

　　褪去一身圆胖感而开始变得壮硕的美纪男朝我鞠躬表示感谢。然后又结结巴巴地说，“学长是……是要去神奈川吗？据说学长的梦中情人就在那？大家都很好奇她是什么样子的。”

　　……不用说，又是他哥哥的推断。“我爱的人”一直是他家哥哥大河田的八卦兴趣点。我懒得多辩白了，干脆回答道，“是啊是啊，我有非见不可的人在神奈川。但我为了保护这个人是不能曝光他的，也不能介绍给你们看，抱歉哦。”

　　美纪男连连摆手，“不不，这没什么，理所应当。学长有学长的理由----”他也有点宽的包子脸上还现出诚挚的表情：“学长加油……希望学长和心爱的人能够一直一直在一起啊。”

　　唉。

　　我浅浅一笑，拍拍他宽阔的臂膀，“谢谢。你啊，这两天还是多练习练习转身后扣篮吧，我的这位，也知道你哦！实话告诉你，还有你哥哥他们，大家好奇八卦的对象，应该会出现在山王工业夏天打全国大赛决赛圈的体育馆里。至于是谁……哈哈，就随你们到时候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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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上遮掉半张脸的棒球帽掩人耳目，我再次坐上了开往神奈川的新干线，接代言成了高中篮球明星兜里有点钱的我这次选择少有人打搅的绿色车厢----列车冲刺般向目的地行驶，我托腮，凝望窗外与去年类似的一片片风景，尝试在这早樱盛开的时节别惆怅，更不要回忆去年樱吹雪赏花时，那轻抚我嘴唇的手指。

　　我本来就计划在最后一年疏远他的。现在，友谊居然不知不觉变成爱情导致我和他……咳，忘了那晚的事吧，还好，有铁男跳出来当理由，让疏远计划合情合理了。既然我不甘心为了他留下来，就不要再回应他的爱。我终究还是应该任务为重啊。

　　揉揉脑门，把他剑眉下仿佛在燃烧的明亮眼睛，以及那些振振有词的爱之誓言记忆都放一边去，我先统计下现在的局势：今年湘北一副躺赢出线状，肯定能连续两年取得全国大赛决赛圈资格。而附加任务，樱木的汗水，宫城的拳头，甚至阿牧和藤真的份我都漂亮完成，只有流川枫，我没能得到他的一个拥抱，还有海南的阿神。不过等着吧，他们都在我的今年计划内……

　　提示，新批量任务出现？

　　这是什么？清田信长的狗毛一百根？品鉴鱼住纯的寿司手艺？让福田吉兆在比赛时被田冈当众夸奖？

　　突然又涌现出的新任务让我真不知道怎么评价好：越来越稀奇古怪了。但，也好，我专注于做这些，有利于把时间心思都聚集在任务上，而不是，老回忆一些樱花飘零下，暖暖春光中有的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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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干线沿着樱花之路南下，目的地镰仓海岸的这座城市在春天的阳光下，四处绽放的樱花树令每一条街道每一座建筑仿佛都泛着暖调的光。我从粉白簇簇繁茂的车站外，一直沿着樱吹雪的盛景，从熟悉的商业街走到交叉路口，湘北高校就在不远处。

　　前方栏杆随着红灯亮起而放下，当当当有节奏的声音响起，绿色的江之电载着乘客照常驶过。对面路口站着好些穿着校服的男女，男生制式深蓝色金纽扣套装，可惜穿出来全都比不上一个人……女生则水手服胸前系着硕大的红色蝴蝶结，拎着黑色随身书包----下午三点半，公立高中已经放学了，剩下的时间都是学校各个部的活动安排时间。

　　想了想，我不踏入湘北高校，只踱步在附近熟悉的街道小路上----商业街与野口综合医院以及樱木家还有我的自行车停放点，都在同一个方向。今晚就先看看樱木情况怎样。

　　直至暮色降临，我在树下仰头望，神奈川的夜樱在灯光下更加绚丽柔美，配上墨蓝色的天空背景，这幅场景真可以印成明信片或者做信笺……这个时期人类大概是，用这种方法留住美丽的短促景色。

　　唉。可是我来自，樱花能按心意绽放的高科技世界啊。所以，还是，未来更好，吧。

　　我说服我自己道。为了让这个判断更有正确感，我反复比较着眼前这株在绽放的八重樱，与未来科技截取无丝分裂植物基因片段合成的新樱花，后者能快速生长一直飘零树下累积十米厚的花瓣也行啊，就是比现在这么一点点樱吹雪丰富多了……一定是未来更好。虽然眼前……夜樱静静盛放，安静无言却像是承载着许多故事的一封信笺，确实难以忘却。

　　晚上九点，足足品鉴了好几个小时樱花的我，在单层公寓门口总算等到了回来的红头发高一新生。这个时间点归家足以说明，他是湘北篮球队正式新成员，需要承担练习后的擦地板擦篮球等清洁任务。

　　“泽北兄~~~”红头发的樱木花道热情地挥手，兴致高昂心情很好，看来今天的训练让他出了风头，令他滔滔不绝介绍自己的本事：

　　“哈哈哈哈，我在大猩猩头顶上成功灌篮了！知道吗泽北兄，他今天意图阻止本天才得分，我记起看过的你的动作，跳起，重扣---哈哈哈哈，我是天才！”

　　“你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天才，樱木。”我赞扬他道，“而且，你还是湘北急需的大前锋人才，日常投篮之外，主要跟着赤木练习篮板吧，他是全国一流水准。你迟早，会超越他。”

　　樱木花道是个给予糖果蜂蜜般的肯定赞扬就能热血迸发受到激励的人。这一年来，他看过好多比赛已经明白抢篮板球重要性，当然不会对抢篮板角色的训练安排有异议，被我夸得摸着头哈哈大笑----见他加入湘北后，真的感受到了篮球运动带来的快乐，我也为他高兴。

　　进了他家，简单收拾，借宿一宿。

　　我拾起他脱下的篮球鞋，看了看磨损程度后，又说道，“樱木，在篮球场上，除了灌篮，天才应该也会三步上篮，还有其他的距离投篮等。你看，我是全国大赛的MVP，不就因为我会灌篮还会中远投？当然，这是我的小前锋位置得分要求决定的。至于你啊，也要记得练习投篮，到了关键时刻作为意想不到的埋伏得分者，出奇制胜。”

　　我哄樱木想象自己在无数闪光灯下投入制胜一球的精彩时分----无数男女视他为崇拜偶像，是许多人的梦中情人----包括晴子。

　　“樱木，晴子穿着粉色和服，手捧花束站在球场外迎接胜利的你。到时候，你对她的心意会改变吗？”

　　他英武五官全崩了地摸头傻呼呼笑着，“晴子小姐，万人的欢呼也比不上她一个人的加油----我是要和晴子结婚的天才篮球手！”

　　这梦，真美妙。从白日梦里醒过来的樱木也充满了干劲，热情高涨地邀我明天一早去附近的篮球场过几招----“哈哈！本天才一定要打败那个臭狐狸流川枫！”

　　“哦，流川枫终于也来湘北了，他打哪个位置？”

　　樱木顿时虎虎环起胳膊，超不爽地回忆----“他是个自大的家伙！新队员入队自我介绍的时候，那个家伙说他没有特定的位置，哪里都能打。不过最好能打小前锋，因为他的目标是打败泽北兄你。”

　　“小三……呃，就是三井学长听了，说流川枫假如要打小前锋位置，必须先胜过他才行。”

　　已经躺在地铺上的我，笑容渐渐消失，一骨碌爬起来。“他们，单挑了？”

　　“没有，臭狐狸现在是得分后卫。不过我看单挑是迟早的事----小三，三学长一直用看不爽的表情盯着臭狐狸，”樱木托着下巴津津有味分析：“小三学长迟早一定把只想出风头的臭狐狸打得落花流水，让他备受打击啊哈哈哈哈！泽北兄，你说是吧？”

　　“现在三井单打肯定比流川枫强。”我回答道，“可是……篮球不是单打。还有，流川枫的三分球中远投，比不上三井。”

　　我的这段话被樱木记了下来，在几天后，三井与流川枫单挑PK小前锋位置的巅峰对决时，作为观众的樱木一脸高深表情地复述了我的原话----他的单细胞脑子以为这是肯定三井的小前锋位置。但实际上，拥有超高球商的三井听樱木转述我的话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纵然单打击败流川枫，他也主动申请位置调整----到了预选赛阶段，他正式打得分后卫。而身高和我一样，打架水平也一流，身体素质完全能抗高中生级别普通冲撞的流川枫，成为小前锋，是湘北的又一把进攻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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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五点半，我拖着睡眼惺忪的樱木出了门，慢跑热身---刻意绕开我知道三井会跑步的那条海滨路线，领着樱木跑向小型绿地公园的篮球场。

　　金纱一般的薄薄晨光下，篮球场已经传来有节奏的运球上篮声。我示意樱木噤声，我们两站在铁丝围栏外，注视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跳起，左手换右手拉杆，潇洒灌篮轻松投入，随后练习过人----对着空气，却在模拟和高手过招，两脚快速有力蹬地抢步，做向一侧突然传球的假动作，收手跳投。

　　身边的樱木，哪怕嘴头上再贬低这个人，也不知不觉紧紧抓着围栏网，盯着他流畅漂亮的动作。

　　“很不错哦，流川枫。”我啪啪鼓掌。

　　俊秀的少年抬臂擦了擦额头，转头看向我们：即使这种活动量，他的肤色也那么白皙，又穿着黑色显白的短袖t恤，完全不似樱木花道的激动热力血气满满。

　　“流川枫！你这个奸诈的家伙！居然在这里偷偷额外练习----这不是你个人的专属球场！现在轮到本天才了，你快让位！”

　　流川枫保持面瘫，只看着我，“一对一？”仿佛樱木花道完全不存在，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呃---樱木花道开始额角青筋绽出，握拳。

　　我可不想让他们俩在这里打起来，连忙道，“好！不过樱木流川，你们都是一个队的，不如一起来防守我吧？或者，你们配合传球进攻，我来抢断？”

　　这两人彼此对望一眼，流川枫眼里有浓浓的嫌弃，樱木花道则气呼呼叫出声，“他会扯我的后腿！泽北兄，你和我这个天才对决就行了！”

　　“不知道丢脸的笨蛋。”流川枫简短迸出一句话。

　　“你说什么？该死的白脸奸诈狐狸----”

　　……唉，一大早就吵吵嚷嚷，这两人目前的状态，真不会打传球配合，还需要在重要比赛实战中，领悟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