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北荣治的灌篮刷分之旅（SD）》无皮无脸

5、山王工业的新王牌

　　秋田县，山王工业在九月份开了学。山王工业高中就是著名工科大学的附属部，我首先去篮球社报道----虽然在湘北说自己一定是小前锋新王牌，但这一切其实还没发生。这个学校高中篮球队连续三十年是秋田县头号种子队伍，更因为多次卫冕全国冠军，实力一直是公认的全国第一，得到的资源资金支持别说连队服都不是定制的湘北，就连陵南都难以望其项背----按说，这是每个高中球员心中的圣地。

　　我背着包，走在校园里，高大的杉树和毛榉形成浓荫，把学校点缀得粗犷而生机勃勃----这里的校服是黑色，我自我感觉裁剪不错，勾勒出长腿，宽肩，穿着像报刊亭挂着的封面人物，但在教学楼里走一圈，我惊讶地发现这间学校出入的同学们，绝大部分都不符合我的审美……读工科都是糙男吗？难怪原二维泽北会是建校以来篮球队第一个美少年——

　　我这个世界的主题是拼搏与美，这里，肯定还有拼搏！这样想着我第一次出现在篮球馆报道----

　　“泽北荣治！你终于出现了啊！你居然！胆敢错过暑假集训！”堂本五郎，山王工业的教练是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目光锐利，一照面，就态度严厉。

　　“我……”

　　“我不想听你的借口！现在，你给我立即把训练补回来！”

　　……我觉得，现在绝对不是效仿仙道，和教练谈条件的好时机，我的要求：每隔一两个星期就周末离开这话要是现在说出口，堂本教练可能会把我撕了吧？或者把我开除出队，踢出学校，这样我就只能在春季入学时去湘北？我可不喜欢这样完成主任务。

　　“抱歉，我一定努力。”我口是心非说道。

　　山王工业球队可以用人才济济形容，三年级冈田优介，山田大治，竹内让次，五十岚奎，二年级深津一成，河田雅史，松本稔，野边将广，一之仓聪等等再加一年级新人，五个位置无论首发还是替补都人员充足。我要收录拼搏——我绕着校园跑完教练要求的马拉松后，居然没怎么显出疲态的样子吸引了其他球员的注意：

　　我友好地朝他们挥挥手—-

　　堂本教练堵在我面前。眼中光芒更锐利，“别开小差！泽北！现在，再给我做一百个投篮训练！”

　　“是。”我没有废话，立即抱着球走向篮球架。不过也不知道这一百个投篮有什么要求？是要全部扣篮呢，三分呢？还是上篮或者罚球？算了，混合着来吧。

　　各种投篮轮换一个回合结束后，在休息的队友们又围了过来。其中，河田学长比常人宽得多的脸横亘在我面前—-他粗声粗气说，“难道你觉得凭长得好看就能留在球队吗？是不是有很多女生为你加油？”

　　我连连摆手——

　　“不要这样咧，河田。泽北同学很优秀的咧。”深津学长解围道，“大家都是一个队的咧，要配合愉快咧。”

　　“配合愉快配合愉快。”

　　山王工业训练的强度极大，作为传统第一强队，队员们之间关系意料之中的也不错——不然无法配合默契。当然，这也本来就是青春热血基调的二维世界嘛。有时候，他们彼此之间还会肆无忌惮地叫着外号，可惜名字都是猩猩，光头，电线杆子，大肉丸子之类，这群外形真粗糙的汉子，也是拥有拼搏之美的，吧。

　　我硬着头皮仔细观察感受，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为什么选从未在主线故事中展开过生活的泽北角色呢？我恨不得屏蔽可怕的味道：青年男子跑完马拉松后汗流浃背挤在一块空间运动，会散发什么样的气味？为什么湘北没有？因为训练强度轻？为什么三井满头大汗时我还能欣赏他的肌体之美？为什么我要那么敏锐？我连队员们脸上粉刺，青春痘，甚至黑呼呼未剃毛的腋下都看得一清二楚，欲哭无泪。

　　这就是我不常传球，突破飞快，又为避免和他人发生肢体接触而在空中硬是改变投篮姿态的真正理由——在我老老实实做牛做马一不怕苦二不怕累融合球队一个星期后，学霸光环闪耀得让堂本教练相当满意。

　　“很好。从明天起，泽北穿九号球衣，位置小前锋。松本，你改打得分后卫。深津，你打控球后卫，和泽北开始练习前场双人紧逼战术！我相信大家明白球队调整的理由。泽北的表现有目共睹。”

　　前场双人紧逼战术？我眼前一黑，一想到免不了近距离汗味，摩擦，甚至可能的肢体接触，就想撞墙——“好，好的——”为了任务，我只能切断嗅觉细胞，动作更敏捷尽量不要被碰到。

　　所以，我和深津配合，将高三学长本届队长的进攻彻底瓦解，抢断！上篮！得分！

　　堂本教练的眼里满满是得意的光，他抱胸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不可以轻敌！不可以松懈！你们继续！”

　　尽心尽力我伺候了球队和教练一个多月，夏夜的繁星敛去，夜露渐浓枫叶转红，据我观察堂本教练对我的满意值极高，毕竟我表现出来的是日本第一高中生plus水平嘛，于是，在一个周五的训练日，跑完马拉松，他正赞许我：“不错！你们要向泽北君学习！他从不抱怨训练强度太大——”

　　因为我来自另一维度的未来两千年后啊……精神力可以调整载体至极限，我是来做任务的。我提出了那个蓄谋已久的请求。

　　“教练，我想这个周末请假——呃！”

　　一听请假，他拍了我脑袋一巴掌！我揉着短短的刘海，拼命用无辜的祈求眼神望向教练——

　　“混蛋！泽北！才夸你你就要偷懒？我不同意！”

　　“哇！教练我绝不会偷懒！我是去练球，去神奈川练球——”

　　“有什么地方会比山王更适合训练吗？你别找借口！给我老实呆着训练！”他说完转身要走。

　　我一个快速切入，挡在他面前，“教练你相信我啊，作为一个运动员的直觉，山王工业的强敌就在神奈川啊！这是我的直觉！绝对不会错！”

　　其余队友们听到我这么嚷嚷，开始好奇—-“神奈川有强敌？是哪支队伍啊？”

　　“今年进入全国大赛的是海南和翔阳，没有和我们对上——最后成绩也不是非常顶尖出色啊。”

　　我用诚挚的眼睛望着教练，“真的！我不是偷懒啊！那边有极其出色的对手！比如仙道——”

　　“哼。仙道彰！别和我提那个懒散的家伙！居然敢和我谈条件！呵呵，泽北！你是要学他是吗？！那个臭小子——”

　　我GET到仙道是拒绝了山王工业的男人这个隐藏信息。也难怪，“他喜欢的镰仓海岸和山王工业的风景真是气质完全不同的地方……”

　　堂本教练瞪了我一眼，单手揉了揉小胡子。

　　我忽然又发现，这五官，居然和仙道相似——要是堂本教练再年轻二十五岁……可是姓氏不同啊！是血缘亲戚吗？

　　“这样吧，泽北！”堂本教练颇具威胁感地眯了眯眼，“你要周末去神奈川？可以，但你必须做到我的条件。深津，把球给他！”

　　我稳稳接住投来的球，听他当众宣布：“只要你投一百个三分球全部命中—-我是说连续不断命中！有一个投不中，就别再说请假的事！”

　　哦。

　　在周围同伴交头接耳的认为这不可能的讨论纷纷中，我安然走到三分线外，精神力调动，准确测量出距离，抛物线落点，物理力度，着力点等要素，再回忆起一个身姿优美的姿势，与要素组合，复刻——我举起手肘，对角连一线，跳投。

　　第一个，三分球。落入篮筐正中央，位置标准得球缘滚动中都没有擦到篮网，精妙绝伦得像狙击手的精准射击。

　　堂本教练眼皮跳了跳。“这才第一个！”

　　我投出第二个三分球。稳稳当当。

　　第三个。

　　……第六十八个。

　　时间一点点过去，所有得队友都停止训练凑过来围观我，而堂本教练的表情——他的脸在抽搐吗？这到底是想大笑的兴奋呢，还是狰狞扭曲？

　　第一百个！囫囵落下！

　　队友们欢呼，我举起拳头，一蹦三尺高！“我赢啦！我去湘北啦！”

　　“你！”堂本教练眼中满满雪亮的光，他咬牙切齿，“你去——泽北！不过，只要你再连续投一百球，蒙住眼睛投！如果通过，我让你每个周末自由行动！但要是有一个球没投中——刚刚的约定也作废！怎么样！你！敢不敢？”

　　我觉得教练有点歇斯底里了——可是，一劳永逸的事怎么能拒绝呢？我脸带笑容，一手搂着球，一手贴胸，俯下腰行了个舞台礼仪，“Deal。My Lord。”

　　一个小时之后，堂本教练在沉默中，压抑自己抓狂和狂喜两种并行的情绪，而我，在山王工业也正式有了个外号：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