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北荣治的灌篮刷分之旅（SD）》无皮无脸

105、争夺十六强

　　晚上八点，山王工业的所有队员都挤在温泉酒店最大的那个房间：一楼顾客餐厅里。靠墙处的榻榻米上摆放的电视机正在播放丰玉队今天的比赛录像——他们赢了西宫马，明天将再次对阵山王工业。去年一战丰玉队可创造了得分最低的历史记录，今年想一雪前耻吗？

　　“队长南烈的手抖了一下——这记罚球原本可以投进的。”我津津有味地指着屏幕上运动的小人，不无得瑟地说。

　　“那个时候泽北你故意站到最下面去咧，引得比赛的球员都看向你——你在干扰咧。”

　　“谁让丰玉队有心理阴影，我可只是站着观摩两队而已呀。大家别忘了这个南烈去年干的事，故意伤人啊！明天会不会又那么损呢？深津学长，松本学长你们都要当心他的手肘啊。”

　　深津想了想，“我不觉得他今年还会那么干的咧，泽北，去年他已经得到教训了咧。如果他的目标还是朝山王队伍的王牌下手，明天真的会很惨很惨咧。”

　　“好了。”同样盘腿坐前排的堂本教练摆摆手，“言归正传，丰玉依旧擅长快攻，明天我们打阵地战控制节奏，但泽北上场的十分钟，大家配合打快攻，明白了吗？”

　　“明白！”

　　“真的只让我上场十分钟啊？我其实可以打全场。”

　　“行了泽北，篮球比赛不是宣泄报复打击的工具，你应该，全身心地投入比赛的喜悦刺激中，享受胜利的过程。”教练看出了我的意图，坚决制止。

　　好吧，十分钟我也能收拾南烈，再巧妙地弄伤他一次——先看看他们队明天打得脏不脏再说。

　　坐在我后面的大河田又探头过来：问那个他最感兴趣的老问题：“泽北，你的那一位明天会出现看我们比赛吗？”

　　“哈……应该不会。”

　　“不会？因为明天湘北也有比赛是吗？她要看湘北打球优先？对了，她会来温泉酒店和你偷偷幽会吗？”

　　“………啊啊，我不知道，你放过我吧学长！”我无力地一头磕在竹色的榻榻米上，可它是草编成，软硬适中根本不疼----也毫无威慑力。

　　所以河田学长还在有理有据地分析：“我认为会。相爱的人一定抵御不了相聚的渴望，泽北你难道不想见她吗？就算是全国大赛也有私人休息的间隙，你可以约她偷偷溜进来嘛。”

　　我无法回答，恨不能大嚷这个人你每天都在走廊撞见！行了吧？真是欲哭无泪。还是教练再次出手解救，“你们别闹了。大家准备出发！”

　　山王工业又要去体育馆和毕业球员打模拟练习，今晚湘北的那群人有什么安排呢？三井最好不要有什么我不想看到的访客，比如铁男来拜访……我灵机一动有了个想法，在得到堂本教练的许可后，匆匆跑向酒店的小客厅，果然看到湘北的主力几人和安西教练都窝在那看名朋工业的比赛录像。

　　闪闪的屏幕里森重宽一副所向披靡样，吸引着众人的眼光——樱木蹲坐屏幕前满脸不服气，流川依旧是冰山表情，三井则撑在沙发后，短发软趴趴地覆在额前，身姿修长窄腰翘——我赶紧打断联想收回目光，咳嗽一声。

　　“你们，要不要和山王的车一起去体育馆？有空位！可以打模拟练习赛哟。”

　　三井立即两眼发光地望向安西教练。

　　老爷子摸了摸下巴，“呵呵。去吧。”

　　于是，湘北的五名主力加上第六人木暮也上了山王工业的大巴车，一行人抵达练习的体育馆后，我和堂本教练说反正我只用上场十分钟，不如先让我和湘北队在一旁练练活动热身。

　　捧着球，我再三叮嘱湘北的几个人：“安西教练安排了赤木和樱木抵挡森重宽，不要放他进内线，这个战略没错，因为湘北最强壮的两个人就是你们。但是请记住，绝对不要在森重宽已经成功突入内线要灌篮的情况下去阻挡，放他得两分就得两分，湘北可以飞快打下一轮进攻。”

　　赤木身为队长，脸色凝重欲言又止，我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县内第一中锋并不愿意在篮下就这么“服输放弃”。而樱木也不顾去爱知县时揣摩的战略，掂腮说，“现在，是我和大猩猩两人联手，还不能在篮下包夹？盖他一个火锅吗？”

　　“篮球是一种拼搏协作的团队运动。大家都不想不战而屈服-----相信湘北的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三井也居然在这个时候和我唱反调？“小泽，我们不愿意还没打，就认定自己在篮下的争锋会输。竞技的意义，就是一次次挑战高难度啊。”

　　满脑子热血的青少年该上一课了。我想了想，“那这样吧，我模拟森重宽突入灌篮，你们一起上，稍微感受一下为什么诸星大会被抬出去—-我不愿意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

　　几个人对视，“好！”

　　我撸起袖子，“现在我是森重宽了！宫城，麻烦你扮演一下我的同伴，传球给我。”

　　“呃呃！好！”

　　我调节肌体力量，模仿森重宽在比赛中的动作，迎着木暮和三井的外线防守位置快速冲过去----不费力就把他们撞开突入篮下！

　　赤木樱木流川在协防，我举起手，宫城传球，精准到手----其余三人如临大敌，想夹击我？我迎着他们跳起，挺胸屈膝，双手持球！三井也扑来过来要追帽！我干脆旋转三百六十度一记背扣！

　　这一爆发扣下去的力道，比森重宽本人还大，爆发力和力量都和来日的NBA大鲨鱼奥尼尔如出一辙……震得篮球架发出一声巨响！与我在空中碰了一下的樱木被撞飞，赤木流川也跌倒在地！只有三井，因为我是背扣姿势避开了全部力道而幸免。

　　球进！我抓着篮框晃了晃，幅度太大，支架一下子仿佛变脆了，被我啪地生生折断！

　　落地的我拿着这半截篮框，活像是拿着个破裂的金鱼网子，举起它，目光从圆圈里透过，可以看到那几个人瞠目结舌的表情。其中三井还因为看出来我临时改为背扣的原因是保护他而格外沾沾自喜，瞅着我的眼神亮得像要点燃什么火。

　　巨响让那头打模拟比赛的队友们也停止了动作。“泽北又出手扣篮了咧！”“还扣断了篮筐哈哈！”

　　“泽北你----”堂本教练走过来瞪着满脸无辜的我，“你啊----大家没受伤吧？”

　　我摇头，抓抓头发，看见樱木完好无损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其余人也无碍，就是脸色像受到震撼被打击了，赶紧开解他们说：“还好啦，我比森重宽更厉害的，你们阻止不了我也不是什么很失败的事。”

　　“泽北今天手下留情了！他在美国把挑衅我们的黑人大学球员收拾了，扣篮扣得对方跌出禁区趴在地上头破血流那种，所以，泽北绰号叫妖怪，名副其实吧。”大河田宣传完后，又对我说道，“你就应该早些出去打球。别在这欺负高中生们了。反正北卡的教练都要你拎包随时过去。”

　　三井立即有些焦急地望着我征询道——“小泽，你想很快就去美国吗？”

　　“我还没想好。”——其实计划本来是如果三井追去秋田县读大学，我就飞走！去美国避开疏远他。

　　飘忽的眼神落在三井眼中，他仿佛知道了我的盘算，握了握拳：“你要是今年去美国，我就不去深大了！我要追着你！小泽！我是永不放弃的人。”

　　喂喂喂！目光这么滚烫！这是什么场合说这些？我的教练和队友们都在啊！

　　幸好——另一个高挑白皙的黑发少年也望向我，“前辈，我也会追随你去美国打球。”流川满满都是一定要打败我的斗志。

　　“啊？我也要去美国！”樱木跟着嚷道。

　　这两片自动飘来的树叶能够藏起真正的那片心形叶子吧？我立即抓住机会环胸教育两人道，“你们啊，等英语说得像我一样流畅，等能挑大梁战胜明年高三的仙道，为湘北多得一个县冠军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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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3日山王上午十点的首战毫无疑问是当天最焦点的比赛。我坐在候补席上，身穿山王灰白色制服足蹬亚瑟士新款篮球鞋，眼神专注盯着场上----有摄影记者就蹲在我身前不断咔嚓拍照，横竖今晚明早的头版人物肯定是我，标题大概就叫，《历史的重现，山王大败丰玉》，或者《王者的压迫力》。

　　面前的这支大阪球队，比昨天取胜的那一场发挥要糟得多。主力队员以南烈岸本为首，一个个肢体动作僵硬，传球配合频频失误，明显是太过紧张，患上了山王恐惧症。

　　就算我全程坐着看，队友们也绝对能大比分干掉丰玉。然而为了收视率，为了广告商，堂本教练在上半场进行第十五分钟时，还是把我换上了场。

　　场上轰动，叫声鼎沸。

　　身披九号球衣的我，冲南烈故意招了招手。南烈眼皮子直跳，目光混乱，最终落定在观众席的某个位置上。

　　他仰着头深深呼吸了几口气，表情开始缓和，终于动作也像样了些----激将法或者良师益友心灵源泉的发力对这大阪人奏效了，比赛背景板也要华丽才好看不是？

　　丰玉发动快攻！南烈带球冲过半场，我一马当先迎了过去！连一秒都没停顿眼疾手快像抢小孩玩具似地成功抢断。

　　他表情惊惧，却没亮手肘。

　　施展速度我疾如风地跑向对方篮下，在禁区外一个急停变向晃得防守人趔趄跌倒，我面前只有最后的丰玉中锋杵在那----等于无人。

　　踩着罚球线的我，悍然起跳！在四面闪光灯不停歇的迎接下，我双手持球于胸前，将滞空高度硬是腾空飞行一般拉到眼睛平视篮框的位置！举球，手腕用力一扣压！

　　空中漫步的美感加炮弹一般地扣篮砸入，每一帧都像广告画面！毫无疑问，我比去年大赛时展现出的水准还要更强！

　　在这样的山王，这样的我面前，任何球队都毫无胜机。这一次，南烈整场打得算规矩，我也没对他下受伤圈套，比赛最终以山王109比丰玉32结束。

　　我急着赶往另一个城市观看湘北的比赛，把所有采访全都推给了队友，匆匆套上球衣，仓促挥手应付观众-----我赶时间离开时，除了夹道观众的欢呼和记者们的镁光灯，我眼角余光依稀看到丰玉队去年的北野教练，同我们这边喧闹的人群反向而行，往休息区依旧处在麻木大脑空白中的丰玉队员们走去。老人的脸上和蔼包容，后面还跟着几个手捧签名簿的小学生。

　　哦，索要签名，再鼓励他们打得好？我看懂了用意，老人就是南烈比赛时看向的人，不愧是一位真爱篮球和队员们的名师。丰玉队的这几个，应该会从被碾压的噩梦中，振作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