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媳妇儿》赵撄宁

15、三堂会审

　　在一起往往只是一段感情的刚开始，于思尔已经做好了应对诸如倦怠期，冷战期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麻烦的准备，不料事情发展不如她所想，在她和郭麒麟小打小闹地在一起了大半年之后，二人一起接受了来自父母的审问。

　　包厢之内灯光温暖熏然，郭德纲和于谦沉着脸坐了上首，王惠和白慧明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像是在说着什么，郭麒麟则端端正正地跪在爸爸和师父面前，于思尔满脸堆笑地推开门，一看到这场景就懵了。

　　“怎么了？这是？大林做错什么了？您诸位要这么折腾他？这可是在外面呢，好歹给大林留点面子啊，这要是传出去有多不好啊。”于思尔一边笑眯眯地打圆场，一边给白慧明递眼色，试图能从妈妈那里得到一点提示。

　　于谦依旧沉着脸，郭德纲作势假咳了两声，郭麒麟会意地扭头看着于思尔，说：“尔尔，我得跪着。”

　　于思尔眉毛一挑，凉丝丝地问：“你到底干什么了？”

　　“我这不是挖了窝边草，拐走了师父家的小仙女吗？”郭麒麟笑着说。

　　得，郭麒麟此言一出，于思尔都得跟着一起跪了，于思尔当机立断地跪到了于谦面前，讨好地唤了声：“爸爸。”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爸啊？！”于谦气得抬手就拍到了旁边的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跳了两跳，横眉竖眼，语气不善，“于思尔你可以啊，谈恋爱都敢不告诉家里！”

　　白慧明心说闺女以前就谈过一次了，家里也不知道。

　　“这不是还没到要告诉家里的时候吗？”于思尔笑着跟于谦打哈哈。

　　于谦瞪于思尔一眼，又将目光移向郭麒麟，道：“来，爷们儿你跟我说说，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什么叫还没到要告诉家里的时候？你们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这是在过家家吗？啊？”

　　于思尔被于谦给唬得一激灵，郭麒麟忙着伸手把于思尔往怀里拽，一面护着于思尔一面认认真真地答：“不不不，我是认真的，我是想娶尔尔的，一直都想，我巴不得能早点和尔尔领证好受到法律的保护呢。”

　　被郭麒麟护在怀里的于思尔想说我们这个进展是不是快了一点，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话说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啊？我怎么不明白呢。

　　“你少来！你说娶尔尔就能娶啊？你师父师娘都还在这儿呢，听你在这儿空口白牙一通胡言！”郭德纲扬手一指郭麒麟，自然而然地把自己划到了于谦那一阵线。

　　郭麒麟想哭，心说您到底是谁亲爸爸啊？您到底还想不想要儿媳妇啦？跟这儿搅和什么呢？

　　两个跪在地上的小辈互相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茫然与抓狂。

　　“嗨，你俩也被这阵仗给吓着了，我们今儿就是想问问你俩处到一块儿这事儿，我们两家关系本就亲近，你俩要真能在一起，亲上加亲，我们做父母的也高兴，但你们就不该瞒着我们，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俩这么藏着掖着做什么啊？”王惠开口说话了。

　　“对，就是这个理儿。”白慧明附和道。

　　“不是，我俩这状况不藏着掖着，难道还正大光明地公开谈？您几位不怕媒体记者日常围堵玫瑰园啊？可别到时候吓着了安迪。”打小被宠大的于思尔说话可比郭麒麟要硬气多了，一点没觉得自己有错，理直气壮地就接了话。

　　郭麒麟想捂脸，郭德纲倒是不生气地接了这话茬儿，说：“诶，尔尔，这你放心，安迪胆子大，吓不着。”

　　于思尔欲哭无泪，心说您这是到这儿来跟我说相声了？安迪胆子大不大的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他俩这状况的确不适合公开吗？

　　“爸爸，我跟尔尔这会儿的确也不好公开啊。”郭麒麟的思路就此跑偏。

　　“谁让你俩公开了？现在的问题是，你俩谈个恋爱为什么要瞒着家里？”郭德纲满脸都写着“看这傻孩子”。

　　“呃，这不主要是也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吗？哪儿能让您几位跟着我们小辈操这样的心啊？我们总得懂事嘛。”于思尔略显尴尬地笑了笑，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郭德纲若有所思地应了声。

　　跪着的郭麒麟和于思尔猛点头。

　　“郭麒麟，你自己好好说说，你是做了什么才让尔尔这么想的？”郭德纲一拍桌子，怒道。

　　于思尔双目圆瞪，郭麒麟苦笑不已，无奈道：“我们都还年轻，还年轻，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清楚不是？”

　　“你真是这么想的？”郭德纲看着郭麒麟。

　　于思尔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可在座的都是至亲长辈，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脱身。

　　“爸爸。”郭麒麟（大小姐）撒娇模式开启。

　　郭德纲脸一僵，侧首对着于谦说：“这可不是我教的。”

　　于谦斜郭德纲一眼，道：“这就是你教的。”

　　还真是到这儿来说相声了，嘴角抽搐的于思尔在心里疯狂吐槽。

　　“行了，你俩起来吧，今儿非得来这么一出啊，是想告诉你俩，家里不反对你俩这事儿，但是，有什么事儿，你俩以后不能再瞒着家里。”郭德纲做了总结陈词。

　　郭麒麟和于思尔将目光投向了于谦，在于谦抬手示意后才慢慢起了身。于思尔跪得不久，起身倒是轻松，也不见有什么异样，倒是郭麒麟，来得早，跪得久，起身时多多少少就带出了点异样。于思尔垂眼一看，却发现郭麒麟跪的地方原本铺好的地毯刚刚是被掀开的，看向郭麒麟的眼里不由就有了点心疼可怜之意。

　　“您二位可是亲爸爸亲师父啊。”于思尔的语气里带着小小的埋怨。

　　“他应得的。”亲爸爸郭德纲坦然道。

　　“嗨，我没事儿，尔尔你可不用心疼我。”郭麒麟笑嘻嘻地往于思尔身上凑。

　　于思尔扯了扯嘴角，道：“别，谁说我心疼你了？我是心疼这地板，啧啧，多好的实木地板啊，看这光泽，被你跪坏了多可惜啊。”

　　郭麒麟（大小姐）撒娇模式再度开启，一连声地唤着“尔尔”，得了于思尔好几个白眼，惹得旁边的王惠和白慧明好一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