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猫同居[美娱]》匿名希望

33、要苦逼的异地恋。

　　我就做了我该做的，不是为了重新取得茱迪朋友对我的信任。
　　不会承认我有点儿紧张、因为我家从来没这么多客人过。这很可怕。
　　茱迪想出来的小游戏、帮我们消化了亨利带来的太多礼物。有些意外对此亨利没意见。我仔细一看就发现那些大半是亨利想给茱迪的小玩意儿。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对这种小事耿耿于怀，可以说我总算明白吃醋有多蠢而亨利只是想有个姊妹。
　　午夜后、出现在我家的人类们逐渐散去。没有人要求留宿鉴于，我家肉喵眼可见地压根儿没有更多床位能容纳人。我以为亨利会跟着这批宾客一道离开。我错了。好吧。可能我低估了亨利对朋友的使命感。特别，要我没猜错，茱迪应该是亨利现在仅有的唯一一位女性喵友人……
　　临睡前我在床榻上等茱迪。凌晨三喵点半，我的床边没有我的另一半。
　　感觉很糟啊。是报复吗？
　　我决定去隔壁客房把我的女友逮回来。
　　茱迪盖着被，躺床喵上就在舒涵跟Sir Helpsalot的正中间，是谁说舒涵不习惯跟人分享床？反正不是我。甚至亨利拿着被单貌似要在房里打地铺，是不是我还是小瞧了他们的友谊。假设这儿有人尝试着排挤我，我只能说、这真的不会行得通。
　　我就站在门口盯着他们瞧。用眼神提醒他们，有点自觉。
　　“不是吧。”亨利不以为然。
　　“就是呢。”我微微一笑。
　　茱迪大概在装死和反喵抗之间摆荡不定。她在躲避我的眼神。
　　“你可以继续抵喵抗，我不会放弃。”我继续说。当然是对茱迪。“你们聊你们的，我就在这儿看着。”
　　顿时亨利跟舒涵都用古怪的表情审视我。那眼神就是无声地对我说：你这样很吓人啊，老兄，别这样。
　　但是呢，我不在乎。
　　茱迪吸了口气，像是放弃了，决定跟我走。
　　我没有忘记跟舒涵、亨利道晚安。他俩瞪着我，一脸见鬼。不，我不准背对他们解释任何事。而且我不会放猫进房间。就今喵晚。
　　茱迪在发现房里没有猫后、彻底释放出她的不满，从每一根头发甚至眉毛，从每个毛孔每个细胞。她缓缓爬上喵床，背对着我躺下。我不会说我一点儿也不沮丧。就只是，我得解决这个。
　　“至少你不再假装你对一切都很满意。”我喃喃自语，叹了口气，“这绝对是件好事。”
　　茱迪安静了好半晌，在我关灯时，突然说：“……可能因为我意识到那种人设不属于我。”
　　我想了下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回答她：“别啊。别把自己塞喵进太紧的衣服，好吗？我喜欢你本来的模样。”
　　被单发出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我听见茱迪忿忿地转过身来，反驳我道：“你才不知道什么我本来的模样。”
　　“那就展现给我看。”我说，“别老逃跑。有本事就展示在我面前。”
　　我被茱迪踹了脚。
　　“就这点？”我挑眉，侧过身去面对她的方向。
　　茱迪倒抽喵了口气，小声地说：“你是想惹怒我还是怎么着。到底你知不知道你家隔音效果很差！”
　　“知道。只是我不想让你逃掉。”我喵干巴巴地回答，“你会说，杰西、我们该等到客人都离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假装你从没生气过。我不想永远搞不清楚你发喵怒的原因，那会很烂。我清楚这类的事可以变得多严重。我的答喵案是不，想都别想。再者，我得到了一句你的真心话。你说这儿是我家。我猜这是我的错。”
　　然后我们都听见了。Sir Helpsalot挠我们的房门，惨兮兮地喵。喵。喵。
　　“不。”我马上说。
　　茱迪准备起身的动作卡在了那儿。
　　“他会打断我们的谈话。”我是说真的，“有猫在你不会专心。”
　　茱迪沉默了好半会儿，感慨地道：“你太了解我了。我该高兴还是？”
　　“高兴点，我也不是总对其他人感兴趣。”我就这么说，一手把茱迪按回枕头上，“你不喜欢谈个恋爱得兜圈子，多么巧，我也是。所以，讲清楚。”
　　“……本来我以为你是比较软萌的那种。”茱迪嘟嚷着，“你的模样，你的头发、好吧还没长回来的那些头发，跟你的声音诸如此类。”
　　“啥跟啥呢。”
　　“结果你在恋爱关系里出乎意料地强喵硬。倒也不是毫无征兆。在某些你能更扮演你自己的影片里，嗯，和你跟海莉站一块儿的时候，看得出来你更倾向于主导的地位……”茱迪继续说。
　　“啊。哦。”我大概听懂了个轮廓。
　　“好吧。”然后茱迪叹气。
　　“好吧？”我挑高了眉，尽管茱迪肯定看不见，“几个意思？”
　　“其实我总跟软萌的那种类型交往。”茱迪突然说，“举例的话，像是，可能，亨利的性格，但有着安德鲁的那种脸。”
　　“哈。”
　　“别冷笑。我现在要讲很严肃的事。我最后一任前任在好几年喵前，认识你那天我赴的约不能算数。为什么会这样说来话长，总之某天就在跟你通信中，我恍然意识到我可能也有daddy issues，尽管我有喵意无意地在隐藏。”
　　我皱起眉。嗯，没有预料会得到这个。
　　“这说明了你……”
　　“在恋爱中偏好软萌的类型，对。”茱迪接口道，“我没有安全感，就想控喵制对方。可想而知这不会给我的感情生活带来好结果。那就是为什么我决定我应该独自一人。”
　　我保持安静，跟警觉。不太明白话题的走向。总之，认真听。
　　“可是我不想控喵制你。”茱迪轻声地说，“就像是，在你所有发型中、我最喜欢的是你忘了你有头发、任其自喵由发展变成一大团的模样。”
　　我下意识抓了抓头顶。没摸喵到啥。拍BvS被剃后还没长齐。
　　“跟，像是，有时候你很忙，忽略了你脸上的胡渣，我会觉得这些地方很可爱。跟你穿着颜色灰糊糊的汗衫接受短访，之类的。”
　　我立马检喵查我的脸颊。呃，真有胡渣。
　　“你这样讲让我怀疑我该留胡子。”我有点害羞。也有点尴尬。
　　“请先留起你的头发。我爱你的绵羊卷。是真的很爱。我一直梦想着能玩你的头发，帮你梳头什么的，最好能把手指插喵进你头发的每个卷里。瞧着比猫毛更好摸。”茱迪强调。“并不是说拉直了就不好看。你拍NYSΜ1时候的发型让你整个人都非常忄生感。”
　　这就更让人害羞啦。
　　倒不是从来没人称赞过我的头发可爱。但，绵羊卷？并且不是以嘲笑的方式？嗯，没有。
　　“我就只是，”茱迪说着，深深呼吸，“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你。我没有生气了，几个小时之前就是。我很高兴见到你的母亲、我们聊了天，她称赞了我的厨艺这样很棒。我很喜欢海莉，我看过她小时候拍的广告，一直觉得她特别可爱、你们小时候模样很像。
　　见到你的朋友们也很好，我见到冬兵，这超级酷，完全不知道你们是朋友，你们是07年拍戏认识？我猜的。接着我想到你，嗯，安那很棒，她是个友善的人，她是个老喵师，她的家人也在做公益，亨利去问的，这很了不起，这完全是你希望的……”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等等。什么叫做我的期望？”
　　茱迪不吭声。
　　“艹。”这口气我咽不下。“你凭什么帮我决定啊？？”
　　茱迪开始往后退缩。我又搞砸了。我不该凶她。该死。
　　“安那跟海莉她们，都是那种，笑起来很甜美的女孩儿。”最后茱迪说。
　　“你笑起来可好看了。”我反射性地回答道，补上一句：“以及不，我没有这方面的择偶偏好。”
　　“而我今天差点给安那送了本席慕容。”茱迪又说。
　　这是尴尬的沉默。
　　“老实说，我对这位诗人不甚了解……”我悠悠地、窘迫地承认。
　　茱迪轻轻一叹，转过身背对我，“随便吧。书就在你桌上，我没地方放。你明天随时能，看个一两眼，然后你就明白了。”
　　我决定不要等到明天。我起身下床，开了小夜灯，去把茱迪说的那本诗集找来。诗集就搁我书桌边上，里头夹喵着金色的书签，玫瑰造型。我瞥了眼在床喵上缩成个蛹的茱迪，翻开书签夹的那页。
　　是个中英对照版。
　　我又瞥了眼茱迪。她窝在床单里，缩得很小一球。
　　是的，我明白了。我会说，这首诗提醒了我不只一件事。

　　很多时候我会忘记、茱迪是离乡背井跟我住在纽约。在纽约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我。我有点容易忘记这些，通常茱迪总表现得她独喵立又勇敢，不需要也不太想依赖我。
　　不知不觉，在我的感受上，茱迪成了没有恐惧的形象。她总是能脾气很好、对人宽容，这就是她没有恐惧的证明。没有惧怕才能没有愤怒。
　　这不是说我对茱迪的印象减分。实际上我一直有种茱迪脾气好得不似人的感受。她今天这一挥猫爪，反而让我感觉真喵实得多。
　　我们都明白；茱迪在纽约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就我。就一个我。倘若今天我俩不再好了，她才不在意绿卡，她马上打包行李、当天飞离纽约都说不定。
　　有时候我会害怕这个。
　　我真该庆幸茱迪的工作没有地点限喵制。不然我可能要苦逼的异地恋。

　　我回到床边。茱迪在装死。她缩成一小球可十分有技术性，我都不知道她一个大活人、可以把自己缩得这样小。
　　“茱迪。”我晃晃她的身喵子，叹了口气，“别这样睡。你会麻的。”
　　茱迪发出小动物似的呜鸣，缓缓把身喵体舒展开。
　　我缓缓抱住她，把她整个人抱进怀中。茱迪很瘦小。我怀疑她比米亚更纤弱些。这可不好。她是在纽约住了大半年对吧？怎么不跟其他人一样，就是，多长点肉？
　　“实际上我会说，你送诗集这还挺有深意跟创意。”我边拍着茱迪的背，若有所思，“我会称赞你的手段，当然我不鼓励你做这事以及其他类似事。”
　　“我差点就要送了。”茱迪冷酷地道，就算此刻她窝在我胸膛前的行为、完全跟冷酷搭不上边，“要不是舒涵阻止我。我很坏。”
　　我翻着眼珠，心想：这距离坏可挺远的。并不打算让茱迪发现这点。
　　“但，我不再认为安那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孩儿。”我对茱迪说，“这可能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的想法。”
　　这总算让茱迪抬起头。我还没关小夜灯。她严肃地直视我的双眼。
　　“我不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够不够。”我的声音软得我自己都吓一跳。
　　“是你发现其他人更美好了吗？”茱迪皱着眉问。
　　“……拜托你别误会。”我哭笑不得，“就只是，在我看见她时，忽然我明白了这点。不是比较得来的结果，这更接近我恍然大悟。”
　　“哦。”茱迪干巴巴地应了声。继续盯着我。
　　我真有种被小型猫科肉食动物盯上的错觉。等等。什么？
　　“呃，嗯？我想确定下你眼神的意思……我想我有没有会错意？”我感觉，嗓子有点干。
　　茱迪翻了个身，从上方压住我。可以说她现在半马奇在我身上，她完全是坐在我的胯喵骨那儿。两眼亮晶晶的，跟初次捕食成功的小猫没两样。
　　“我觉得说好的还是可以有的。”茱迪用气音靠在我耳畔说，动作生嫩，连挑衅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