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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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上四爱这条路，有天生的原因，也有后天的原因。有的人天生性冷感，可能不是性无感，而是达到性兴奋的门槛比一般人高或者有异于一般人。同龄人上高中时，我已经在国外跳级进入了大学进修心理学，过得最放纵的时候，也草率结束了童贞。但是全程我看着对方的脸，冷静地分析着他心理过程变化的每一步，如同精确计算的解剖，而情欲反馈为零。对方完事了一瘫，我直接把人踢开，迅速洗澡走人，整个过程都无趣到了极点。
男人和女人，就是以这种毫无乐趣的方式，相处和繁衍几千年？恕我不能理解。怎么会有女人能够忍受那些自大的、将她们的身体当作展现自己并不存在的雄性风采的场所？经历过那一次试水一般的sex，我发誓在我寻找到乐趣之前绝不再和男人有任何床上交流，否则我一定会忍不住用鞭子抽烂这些男人。嗨，虽然这么说有些太过于激进和极端，但请相信，我是个心理医生，我同样明白我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
于是我开始发掘一切可能的乐趣点。同性？哦不，虽然我喜欢女孩子，但是要和她们进行美好的灵肉交流还需要等我彻底爱上她们。SM？也许有一点，但并不是我的主题，因为我很懒，并且怕惹麻烦。Reverse love story？这个可以有。这个太可以有了。
人类在探索和寻找一切快乐的途经上永远具有天赋。于是我毫不犹豫地一头扎了进去。
我约的人并不多。大部分是gay或者GID，稀缺的资源让他们同样很乐意接受我一个女人进入他们。但是一段时间之后我又淡了心思，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男人。
一直到我某一次随导师去一次酒会，在那里有许多我导师经手过的病人，他们都对我导师有或多或少的依赖感。这是导师和我不一样的地方，她有时会刻意维持这种依赖感，而我会毫不犹豫斩断依赖感。我们两个都是职业道德感低微的人，所以才能成为师徒。
在那里我遇到一个中国男人。事业自不必说，英俊而又成熟，笑容不多，充满着一种东方式的冷峻的魅力，在一群商政名流中也显得格外特别。我一眼就看到了他，导师凑过来打趣我，说我眼光很好，她没拿下过这个人。我有些犹豫，连我导师这样的尤物都不动心的人，大概也看不上我这种学生仔。但我导师还是拖着我过去打招呼。我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站到他旁边。
他涵养很好，亦来与我碰杯，我看着那双连指节都很漂亮的手，实在没忍住勾了一下他手指，然后飞快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恰好也在看我，不动声色，只眼神略暗了一些，盯着我在思索些什么。这个对视只持续了三秒便分开了。他在这里交谈一会便离开了，我心里有些说不清楚的预感。果然到我和导师预备离开时，一个侍者找到我，说程先生在车库等候。
我心里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但仍有些惊讶。导师让我放心去，明日可以请假。我去了，果然看见他开着车窗坐在驾驶座里，在抽烟。
我走过去，将头发别至耳后，取下他嘴里的香烟，自己抽了一口，再俯身将烟气以唇渡进他口中，然后顺势同他交换了一个烟雾缭绕的吻。
其实说不上这预感是什么。大抵就是这个男人，是我能够找到乐趣的那个对的人。
事实证明，这个人是对的。千百万人之间，遇到一个同类，该有多么幸运和难得。
我们算是在一起一年多，虽然其间分分合合，但总还算圆满。他是个再稳妥不过的绅士，细腻贴心而又浪漫大方，他总说自己迈入中年，正打算习惯中年的生活，却莽莽撞撞地闯进来一个年轻鲜活的孩子，打乱了他的时间，强迫他继续留在激情澎湃的青年时期。抛开我们在床上的契合，下了床，我们必然也是一对模范情侣。我们通过彼此探索了无数情欲的可能，获得了各自的愉悦。
我对他是付出了感情的。那个时候我也不过现在十八九岁，最年轻最青春的心和身体，无数的第一次，真情实感的眼泪与幸福，全都献给了他。虽然那个时候我们彼此的交际圈里都在说他包养了我，好在我们两个都不太在意这个事情。
但是分手实在是猝不及防，在我二十岁生日前夕，他突然离开了美国，毫无音讯。我并未听过他自述过太多自己家庭的事情，就无从得知，外界也只当他腻了之后要甩开我，我更无从打听。一切就此戛然而止。导师一气之下，带我离开了美国，转而在英国继续事业，直到她决定结婚，蜜月旅行，我趁势回国落脚，遇到了程瑞华，没想到还能再遇到那个戛然而止的男人。
而这一次见面，已经隔过了三年多。三年时间，他似乎变化不大，我却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我了。且如此看来，彼此都过得不错，想来那纽约里纸醉金迷的两年也未留下多少痕迹，虽有遗憾，但到底对他对我，皆已是过去事。
我垂下眼，慢悠悠地喝酒。酒倒是顺口，是他以前喜欢的口味。
程瑞华见他下来，便开始正襟危坐，张口喊了一声：“爸。”
我：“？？？喵喵喵？？？”
我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我想过以他的年纪，多半会是程瑞华的某个长辈。但我真的没有想过程瑞华口中那个“年轻一些”的父亲居然会年轻这么多。
我掐指一算，这狗男人二十岁就有了程瑞华，也不知是由哪个可怜的母亲生下的。
我赶紧喝了一口酒压惊，随即想到，我先睡了老的，又睡了小的，现在跟着小的来见老的，这，这他喵的，是个什么情景？？？
我一口呛住，拼命咳嗽起来，程瑞华赶紧过来给我拍后背，一边埋怨我喝的太急。这种亲密是我们一段时间以来的相处养成的，我没有任何躲避的意识，但那头传来的炽热的视线实在让人坐立不安。好不容易压下了咳嗽，程瑞华才坐回去，跟我介绍，“这是我爸，他是我爷爷的小儿子，四十出头，年轻着呢。”
我连忙转过去，起身跟他握手，“程先生您好，我叫仇筝。”
他看我一眼，没拒绝，也起来同我握手，算是接了这茬。我后头程瑞华小声道：“叫什么程先生，就算不叫…最起码也叫一声伯父吧……”
我心里直翻他白眼，心说你个瓜皮不懂这其中的前因后果，没看清这里头弯弯绕绕的尴尬呢。然后我面前这个男人便淡淡开口，“没那么老。”
这便是不准我叫伯父了。大概连叔叔也不可以了。
程瑞华收了声，桌子那头的夫妻二人更是恨不得立刻离开。
他又转而道：“大嫂不要再去赌了，吃穿用度之外，我不会再给你任何赌资，各个地方我会派人严加看管，绝不会让你进门。还有大哥，外头的女人不要随便碰了，三教九流，什么东西都能带去，今晚立刻去做尿检和血检，及早戒断治疗。”
他在家里似乎威严极了，虽然是对着兄嫂，可训话起来毫不留情，训儿子也不过如此了。我从前少见他这般，一时居然有些怔忡。
他训完了人，才复转回来，对着我和程瑞华说，“前些日子，小华的病情，你费心了，我们家不会亏待你，这顿饭请你不要客气。”
我看他就客气得很。
程瑞华又开始嘀咕：“爸！不是跟你说了嘛，这顿饭不单是谢人家，还得让你们都见见我的女朋友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得，说到点子上了。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