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美食系统作对的每一天》嘟嘟球

5、黑，太黑了

　　在楚知暖和系统插科打诨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中学和小学下课的铃声。

　　【美食系统为您报时：现在是X京时间五点整。】系统非常体贴地说。

　　“终于到了放学时间啊。”楚知暖抬起头打量一圈周围，发现穿着校服的中学生和小学生确实逐渐多了起来。奇怪的是，本应半小时前就放学的大学生却看不到几个人影——楚知暖当然不知道，由于某节目组的出现，现在多数S大学生还忙着在节目组录制现场围观明星，自然是没几个人出来吃饭了。

　　不过，即使小吃街人流渐渐变多，楚知暖的生意依旧冷清。虽然时不时会有好奇的路人过来看上那么一眼，但是当他们看清小黑板上写着的离谱价格和近乎无理取闹的要求后，不是嗤笑着走开，就是摇摇头离去了。还有几个好心人提醒楚知暖是不是写错了招牌，在得到楚知暖的否认后，也叹着气离开了，八成是在想“这孩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傻了呢”。

　　总之，在中小学放学十分钟后，楚知暖依旧没有卖出一根烤串。系统也好像已经放弃了治疗，在楚知暖的脑海里安静如鸡。孤独地站在六月的太阳下，没有系统语音的陪伴，楚知暖竟还有几分寂寞。

　　寂寞了几分钟后，楚知暖忍不住开口：“系统啊。”

　　【请问宿主有什么事吗？】系统立刻从楚知暖的意识中冒出来，看上去也因为没人唠嗑憋了很久。

　　“是不是宿主提出的所有问题你都会如实回答啊？”楚知暖循循善诱。其实她对这一点心里隐隐约约有些猜测，因为到目前为止，这个谜一般的系统都是有问必答，虽说有的答案不太靠谱吧，但是看上去倒是回答得很实诚。她可不信这是什么职业操守或者是什么宇宙的意志，更有可能的是——有什么规则限制着系统，让它被迫如此。

　　【根据《关于系统在与宿主交流过程中所需遵守的条例(试行版)》，本系统对宿主的一切疑问必须如实回答。】系统很快做出了肯定的回应。

　　既然这样，楚知暖就放心大胆地问了：“看你对宿主这么上心，是不是如果系统当好了会有什么提成呀？”

　　【……本系统的一切行为都在不损害宿主利益的前提下进行，请不要对本系统的真诚有所怀疑。】系统顾左右而言他。

　　“直说吧，有没有提成或回扣，只准回答有或没有。”楚知暖步步紧逼。

　　【……有。】系统扭扭捏捏地回答。

　　嚯，我不过随口一问，居然还真的让我发现了你的无耻行径！楚知暖精神一振，继续逼问：“回扣多少？”

　　【对于任务完成后获得的技能点，宿主和系统一九分成。】系统用机械的声音慢吞吞地说，楚知暖从它毫无起伏的语调中竟听出了一丝心虚。

　　“我九你一？”

　　【……我九你一。】

　　楚知暖拍案而起：“黑，太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黑的奸商！”

　　系统拼死抵赖：【经过科学评判，宿主对技能点的渴求程度远远低于宿主对现实货币的渴求程度！系统会尽一切方法满足宿主对现实货币的需要！换言之，本系统的一切行为都是完全科学而有效的！】话音刚落，一张巨大的报表在楚知暖意识中展开，上面写着密密麻麻各种复杂的公式，画着从条形图柱状图到饼图各种统计图形，往下拉还能看到一排排表格。【这是第10027号巨星系统在结束了和它第100任宿主的合作后撰写的论文：《论系统如何才能与宿主科学合作》，在整个系统行业大受欢迎。根据该论文，本美食系统的规划完全可以使宿主和系统两方都感到满意，从而互惠互利，共创美好未来……】

　　“呸。”楚知暖丝毫不买账，“奸商系统，你已经失去了我的信任。明天我们就分道扬镳吧，让我回去上学，我们就能立刻达成双方都满意的结局。”

　　系统好像还想再挣扎一下，但还没开口，就被现实中的声音打断了：“呦，这不是楚知暖吗？之前听说你没考上大学，没想到在这里卖烤串啊！”

　　楚知暖从意识空间中回过神来，看到面前站着一对情侣。其中的女生虽然穿着高中校服，但是仔细看的话，原本松垮的校服被她改成了更加贴身、更展现身材的款式，脸上也化了精致的妆，头上还挑染了几缕绿毛；而在她身边的男生叼着一根烟，衣服也是成人的风格，挂着金链子，手臂上纹着纹身，浑身上下散发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马仔和小太妹，楚知暖脑海里不禁出现了这两个形容词。

　　仔细将面前的情侣打量了一番，楚知暖隐隐觉得这女生长得面熟，大概是高中同学，但又想不起具体的名字。毕竟对其他人而言，高中才刚刚过去；对楚知暖而言，那却已经是五年前的回忆，对于那些不常联系的高中同学，楚知暖已经把他们的脸忘得差不多了。于是楚知暖直白地问：“不好意思，你是谁？”

　　听了这句话，那女生看上去更生气了：“楚知暖，别以为装傻有用！你当初横刀夺爱的事情可是传遍了整个校园呢！当然，现在的我，”她搂住身旁男生的臂膀，“已经找到了我的真爱！告诉你，那个谁我一点也不在乎了！”

　　听到这里，楚知暖啼笑皆非，心中竟生出了一种老一辈经常发出的感叹：现在的小年轻啊，不好好学习，整天就想着什么恋爱，还动不动就山盟海誓、横刀夺爱、找到一生的真爱，实际上到了大学，这些早恋的情侣多半都得吹——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不过也正因为女生的这几句话，楚知暖终于想起了她的身份——张莹莹，是自己高中的同班同学。至于她说的什么“横刀夺爱”，则完全是一个无聊的误会。

　　在楚知暖还在上高中时，张莹莹和楚知暖虽然在同一个班，本来却并无多少交集。究其原因是，她们俩一个生活多姿多彩，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逃课与恋爱中，根本没空降尊纡贵翻开课本；另一个则是坚持着“高中生不能早恋”的古板思想，十六岁活得像是六十岁一般无趣，沉迷学习不能自拔。道不同不相与谋，两个人的朋友圈丝毫不重合，原本自然不会起什么冲突……直到某个罪恶的男人出现。

　　这位以一己之力造成了楚知暖和张莹莹之间的仇恨(注，张莹莹单方面)的万恶之源，就是楚知暖当时的同桌。鉴于他在本书很大可能并不会出现第二次，我们不妨先叫他同学A吧。

　　同学A，时任班级文艺委员兼校草，平时最爱做的就是在课间和不同的女生搭话，在拨动她们的少女心后却又翩然离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可谓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在楚知暖之前，他的前几任同桌都因承受不了他的美貌加骚话攻势而沦陷，成为单相思大军中的一员，成绩也随之经历了十米跳台大跳水。班主任无可奈何，只得出动终极武器——楚知暖。面对楚知暖油盐不进的态度，同学A第一次吃瘪，铩羽而归，一代撩妹传奇就此陨落，让人唏嘘不已。

　　至于楚知暖又为什么会因为同学A与张莹莹结仇，则只是单纯的运气不好。

　　同学A虽然热爱撩妹，但是却没有和人任何女生进一步交往的打算。美其名曰“怕影响成绩”，实际上只是单纯的不想因绑定女友而失去撩其他小姐姐的机会，小小年纪便展现出了渣男本色，令人叹为观止。

　　但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在把全班没有男朋友的女生——除了楚知暖——都撩了一遍后，他终于惹上了一个搞不定的女生——张莹莹。彼时张莹莹刚刚和她的第八任男友分手，正处于感情空窗期，见到同学A聊天套路深，仿佛有和她进一步发展的打算，便展开了狂热的表白攻势。没想到，同学A只是说着玩玩，根本没有交往的打算。在被张莹莹骚扰多天后，苦不堪言的同学A终于气急败坏地说：“不要再烦我了！我就算和楚知暖谈恋爱，也不会和你谈恋爱的！”

　　此言一出，不仅伤了张莹莹的面子，让她成功停止对同学A的追求，还让张莹莹暗搓搓地记下了这个仇，从此单方面与楚知暖势不两立。

　　不过，真没想到，她到现在还对我耿耿于怀，甚至到了能够一眼认出乔装打扮得妈都不认识的我，某种程度上也是真爱了。楚知暖这样想着，推推脸上的墨镜，暗自感叹道，真是恨比爱更长久啊。

　　张莹莹见楚知暖并没对她的话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愈发气急败坏。正巧这是，她看到楚知暖放在餐车上写着价格的小黑板，总算是有了嘲笑楚知暖的理由：“快看啊，八十八一串的烤串！楚知暖，你高考落榜没关系，不能连小学数学都忘了吧！”

　　楚知暖本想息事宁人，不和高中生一般见识，见张莹莹居然得寸进尺，自然不会再容忍。她毫不客气的反击道：“买不起就别在这儿站着挡路，不差你一个。以及，我确实高考考得一塌糊涂——那难道你就考上了吗？”

　　这话算是戳到了张莹莹的痛处。高中三年，她上的课还没有逃的课多，成绩可想而知，不比重生前的那个楚知暖好到哪里去。然而家里自然不可能让她拿着高中学历就去找工作——况且她还未成年——于是好说歹说，终于把她劝回了高中。目前她正以插班生的身份和准高三生一起上课，这就是她为什么会穿着校服出现在学院路的原因。

　　不知是不是被楚知暖气昏了头，张莹莹一气之下，脱口而出：“谁买不起了，不就是烤串吗！给我来十串！”

　　这下，不仅楚知暖跌破眼镜，张莹莹身边一直吃瓜看戏的现任男友也不淡定了——张莹莹买东西，可是要他付钱的！他赶忙凑到张莹莹身边，用一副息事宁人的语气说：“算了算了，不和她一般见识，这烤串一看就是坑钱的，何必花钱买智商呢！”

　　没想到张莹莹听了这话，却露出了一丝微笑。她凑到男友耳边，轻声说：“没事，亏不了你的。你再去叫几个兄弟围住摊子，别让她跑了——我要带着证据举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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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一旦写起来，总是会在不必要的地方发挥想象力。
今天女主还是没有成功卖出烤串，希望明天能达成这一成就。
萌新第一次写文，对自己写得怎么样心里没底……总之欢迎大家和我交流评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