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死亡馈赠》烂了的纸飞机

21、格林童话10

　　对于古乔的提案男孩还在犹豫，先不说这事儿说不说得清，就算他洗清了，他妈也就会被抓起来。

　　虽然她犯了罪，但平时对自己可是没有半点亏待。这样坑她真的好吗？

　　一看他犹豫那样玩家就都明白了，这傻孩子还惦记着他亲妈的好呢。

　　但同时又束手无策。毕竟都还是母子，血浓于水的亲情摆在那儿，他没必要因为所谓的正义豁出去。

　　古乔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但这并不妨碍她挑拨离间。

　　她亲切地搂住男孩的肩膀与其称兄道弟，仿佛刚才绑人的不是她。

　　“小弟弟，我知道你觉得这么做对不起你妈，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妈从来没觉得把责任推你身上对不起你啊。”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事情捅出去了，你妈真的会维护你吗？确定她不会立刻就把你卖了？

　　毕竟杀人后立刻就把责任推卸往儿子身上，我要是你我可不会蠢到信她第二次。”

　　男孩沉默了，正如刚刚才知道无比宠爱自己的母亲竟然骗他一样，他也无法断言对方会为自己承担下罪过。

　　这短暂的犹豫对于古乔而言足矣。

　　只要信任出现一丝裂缝，稍加催化便将其能粉碎得一干二净。

　　她亲昵地摸了摸男孩的脑袋，继续煽风点火：

　　“不如这样吧，你陪我们演一出戏，看看你妈到底有多爱你。无论结果如何，对你而言都不会是坏事。”

　　被说动了的男孩回过头来纠结地问着：
　　“你们要做什么？”

　　古乔伏在男孩耳边一阵耳语，接着将另一只手伸到他面前，

　　“你觉得怎么样？”

　　围观的玩家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看见男孩握住了古乔递上来的手，郑重地点头回答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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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之后男孩按照古乔的嘱咐照常去上课，而古乔也将计划和其他人说了一遍，并得到了一致好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将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终于迎来了白天最后的晚餐时间。

　　晚餐时老板娘一改早上慌张的神色，发自真心的喜悦笑容重回到脸上。

　　菜色也更加丰盛，香气隔老远都能闻到。

　　她笑眯眯地看着每一个人，那眼神就跟看长好了就要杀掉吃肉的猪一样。

　　这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玩家们感受到了压抑，峰哥趴一边小声地嘟囔了句：

　　“我怎么感觉她那么开心呢······”

　　“你要是知道自己今天就能弄死你最讨厌的一群王八羔子你也开心。”

　　脱下好人面具的闫京也懒得保持语言文明，没好气地回道。

　　不过他确实没说错，根据规则，每天对鬼的限制都在减弱，昨天能杀人，今天就能杀很多人。

　　对于老板娘而言她也一直在等待，等待夜晚的来临。

　　古乔却用食指在嘴唇上描画着，半眯着眼睛兴致高昂地看向开心得像中了彩票的老板娘，轻轻说道：

　　“她也就高兴这一会儿。”

　　正端着菜朝这边走来的老板娘看见古乔这表情竟不觉地打了个寒战，笑容凝固了一瞬间，绕过她放下菜就赶快离开。

　　一转头满眼的怨毒倾泻而出，今晚她第一个就弄死这个小贱人！

　　只不过她还没回房开始为自己晚上的计划作准备，门口便传来了儿子的叫声。

　　“哟，今天怎么回来这么快，路上没磕着碰着吧？”

　　老板娘关切地接过儿子手中的自行车，眼神在他身上扫视着。

　　可这种习以为常的关心却在今天让男孩愈发难受，妈妈真的如那个女人所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自己吗？

　　如果不是，那自己接下来的谎言是不是会伤害到她？

　　他看了眼老板娘身后的古乔，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

　　但看到古乔将拨着110的手机放在餐桌上时，他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

　　如果真是他做的，意外害死妹妹的这个错他会来承担。如果不是他做的——

　　捏紧了拳头，男孩在玩家面前朝着正往后院走去的老板娘喊道：

　　“妈，我去自首吧。”

　　老板娘愣了两秒，脸色骤变。本来保养的就不算太好的脸上，褶子扭曲着堆叠着，看起来像极了血肉全无的干尸。

　　但着错愕转瞬即逝，下一秒又是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你第一节课没去这事我都知道了，你们老师打了电话。我又不骂你，乱说什么自首不自首的。

　　行了行了，回屋咱们再说这事。”

　　说着就要用蛮力把男孩拽走。可男孩力气也不算小，甩手挣脱往后退了两步，接着说道：

　　“妈，你知道不是这个。

　　今天早上没去上课也是因为半路我又看见妹妹朝我跑过来，我实在受不了了，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自己吓死！”

　　老板娘目光瞟了瞟这堆正在小声议论着什么的租客，脸上的笑容虽然不变，可太阳穴处暴起的青筋无不昭示着她内心的狂风暴雨。

　　“小军，咱们有事回屋再说好吗，你看人家都吃着饭呢，在这儿乱说光让人家笑话！”

　　啃着鸡爪的古乔抹了把嘴上的油，表情严肃地说道：

　　“唉，哪儿都话，我们都是有教养的人，保证绝对不笑，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们！”

　　其他人立刻跟着点头，脸上那庄重劲儿比起古乔只多不少。

　　“这群贱人！”

　　老板娘暗骂一声，都快死了还不让她安生。

　　只是眼前的儿子远远比这些人难缠的多，他是打定主意要在其他人面前说清楚这事。

　　“妈，我求求你了，这两天晚上我没有一天睡得着觉，一闭眼全都是婷婷的样子，我宁愿去给她尝命也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虽然前面是编的，但男孩现在说的话则是发自肺腑。

　　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就算是无心的杀人也太过沉重。

　　男孩几度要哭出来，到最后甚至是哀求。

　　可老板娘仍是不愿意面对，这次强行要把男孩带走。

　　“小军，你病了，都说起胡话来了。是不是快中考压力太大了？你爸也快回家了，万一回家看到这些怎么办，好不容回家一趟让他安心点吧。”

　　言外之意就是不想把这事暴露在父亲面前。

　　男孩终是忍不住了，直接跪在地上紧抓住老板娘的衣服哭着喊道：

　　“妈，你告诉我，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是不是你杀的啊！”

　　这一喊不仅喊懵了老板娘，也喊懵了玩家们。

　　哦豁，完蛋。

　　事情进展得比他们预想的快了一步，男孩没按照安排走，最关键的人物也没有到场，他这句话很有可能让整个局面失控。

　　果不其然，看着一直朝门外张望的租客，老板娘在瞬间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这是打算拖时间等着男人回来啊，看向玩家们的表情被怨毒所替代，恨不得当场手撕了他们。

　　不过她早就做好了准备，为了防止今天出现意外，她一早就让男人去了城里，不给玩家接触他的时间。

　　但摩托车里的油却并没给他加满，去的时候够，来的时候就不一定了。

　　一般他去城里找老朋友喝酒都得傍晚回来，路上天就黑了。

　　万一他回来的早了也没关系，只要他车子没油，必定会打电话让她去接，对于男人的动向她了如指掌。

　　只要天黑，就是她的主场。

　　所以即使有些许插曲，她在男孩面前还是不露声色。她同样蹲下来轻轻地把他抱到怀里安慰着：

　　“妈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这一切都是意外，你只是不小心杀了婷婷，她不会怪你的。

　　我知道你不好过，妈也一样。但我们必须瞒下来，这样小军你才不会受到伤害，我只有你一个亲人，妈不能再失去你了。”

　　母亲温暖的怀抱和微红的眼眶就像是救赎一般，承受了太多的少年已经不想再考虑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妈妈说她没做，那就是没做吧，反正她爱他，都是为了他。

　　那个所谓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老板娘看了看门口，没人进来，秘密守住了。

　　她赢了。

　　眼看男孩就要缴械投降，计划毁于一旦，闫京和峰哥都已经疯了，连朱莎也打算放弃，将通关符抓在手里准备随时跑路。

　　只有苏言和古乔仍是保持那不变的笑容冷静地看着这出闹剧。

　　还以为他俩是自尊心受创想不开了，峰哥赶紧劝道：

　　“没事，咱，咱再想别的办法，可千万别干傻事！”

　　对于他的劝慰古乔微微一笑，轻轻说道：

　　“看着吧。”

　　正纳闷儿呢，昨天看见的那个中年男人从门口冲进来，与女孩相似的五官被愤怒和失望所充斥着，咬着牙问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婷婷她…她真的让小军杀死了？”

　　见男人出现，老板娘惊慌失措，张了张嘴问道:

　　“你…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电话也没打…”

　　“我要是今天真得出门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这事了！”

　　男人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还有事问她现在就能用拳头把她娘俩打死。

　　瞒是肯定瞒不下去，如果他只是住两天走了不知道这事儿，之后随便编个离家出走的理由都还能蒙混过关。

　　可眼下男人只要让她交人必定露馅。

　　与其被逼问不如主动坦白，也好掌握主动权，她一把推开男孩扑到男人身上抱着他的腿开始嚎啕大哭：

　　“是我对不起你，小军他也不是故意的。那天真的是意外，婷婷先推的他，他没看清人这才推得婷婷，谁知就磕在板凳腿上死了。

　　那孩子命不好，阿城你可千万不能把小军送到局子里，你可就这一个孩子了啊！”

　　不管男人发应如何，被推开的少年刚刚才温暖过来的心是在一瞬间冷掉了。

　　正如古乔所说，在最重要的时刻，他妈抛下他跑了。

　　刚刚才说为他好，下一秒就转身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并且假装在袒护他。

　　如果自己没有回头看那些疑点，知道是他妈杀了人，他现在应该也在感激她没有尊严的祈求吧。

　　少年擦了擦泪从地上站起来，俯视着趴在地上死命拽着男人衣角的女人继续说道：

　　“妈，你怎么知道婷婷是磕在板凳腿上的？我明明只告诉你我推了她她撞到了什么东西上昏过去了。”

　　老板娘哭号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用更加激动地声音喊着：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不管磕到哪里人不都死了吗？”

　　“不，如果磕到地上可能只是昏过去。事实上婷婷死掉也是你告诉我的，她当时到底是没死，到底磕在了哪里我一点都不清楚。

　　妈，究竟是因为婷婷磕到板凳腿死了，

　　还是因为婷婷死了你才借机会认定她磕在板凳腿上，

　　你能告诉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