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号与二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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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过后，正在茶水间冲咖啡的陈灼被两个系统同时传输了一份影像，或者说，一份浸入式体验片段，在他的感知内，他一瞬间回到了今天上午十点。
十点，图书馆。
就如陈灼所说的那样，大中午的还留在图书馆的，大多数是上午没课的，从大早上就开始待起的。刚刚坐在陈灼对面的那一男一女就是这种情况，十点时，他们俩就坐在了这个位置上。
小胖子单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揉着眼睛，桌面上的数分恒久地停留在了第一页没有动过，没过一会儿，他的双眼就渐渐地，渐渐地，失去了焦距……
陈灼：“……”
在他彻底睡着之前，陈灼听见了他的心声：“好累啊好累啊……为什么学什么都要微积分啊……要是能像昨天看的那本小说里一样就好了，给我一个学霸系统，直接就能把内容灌到脑子里去，这也太幸福了吧……”
然后他就怀着美好的愿景睡着了。
陈灼：“……”
过了一会儿，对面女生的心声也响了起来：“好想谈恋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就我一个没脱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三重积分到底什么狗shi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让我脱单啊啊啊啊啊！”
陈灼：“……”
接下来就没什么需要听的了。
陈灼从这个片段中已经充分地了解了两个系统的话外之音——他们俩本来的目标宿主本来都不是他，只是降落时出了点小差错。
QVQ小小声地说：“以我们的维度来看，这个降落误差已经很小很小啦……”
陈灼：“……那你们还在等什么？！现在赶紧他妈的跳回对面那两个人身上去啊！”
QVQ的声音更小了，小到快听不清了，可惜，它是在陈灼的脑海中与他直接对话的，再小对面也听的一清二楚：“我，我也没办法呀！我已经绑定了！我跑不了了呀QVQ……”
陈灼：“……”
陈灼：“……你也？”
系统Miss非常乖巧地意识到了这句话是在问她，非常乖巧地只回答了两个字“是的”，生怕多说一个字就会让这个暴躁易怒的宿主更加爆炸。
但是她良好乖巧的态度并没有起到预期的作用，陈灼端起杯子就哐哐喝了两大口浓缩咖啡，直到舌尖上的苦涩逼近天灵盖，才让他的心态勉强平和了一点。
陈灼：“所以，我现在，和你们两个，绑定了。”
“是，是的。”
“是的。”
脑海里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小，一个比一个弱，但都清晰可闻。
陈灼：“……”
陈灼：“如果我不管你们会怎么样？”
系统QVQ：“亲…学霸系统为强制系统哦，如果不完成任务会遭受可控范围内的最高强度电击…反，反正你也要学习的，顺便完成一下任务不会怎么样的哦……”
系统Miss：“亲…恋爱系统虽然为引导系统，但是我原本的目标宿主属于逃避型人格，所以我也内载了惩罚系统………”
陈灼：“……”
眼看着陈灼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黑，系统QVQ和系统Miss都觉得这次任务难保，万一宿主再摸索到了投诉的办法……他们俩也眼前一黑，仿佛已经看见了降级的未来。
好在，随着时间的流逝，陈灼的脸色也慢慢恢复了一点，他素来脾气暴躁，所以总结出了一套可以快速平复心情的法门，虽然从天而降两个甩不掉的系统，但这并不会比“晚自习除了自己全在大声bb”“数学老师思路错了还耳背听不见学生喊声”“复印试卷的纸上全是油墨加上小五的字体什么也看不清”“说好的双休咔嚓变成了单休”让人更加暴躁，所以他只用了几分钟时间，就平静了下来，虽然就像浩克所说的那样，只是表面的平静，但这流于表面的冷静，就足够让两个系统重新探头了。
“亲…如果不介意的话，接下新手任务好吗QVQ…”
陈灼皱皱眉，但还是配合地问：“怎么接？”
QVQ立刻在他脑海里绘制出了一副操作系统。
抬头是他的专业：统计
进度是0%。
右手边有一四分之一的“任务栏”，第一项就是新手任务。
他无所谓地“点击”了“接受任务”，然后剩余那四分之三的界面就跳出了任务进度。
看他突然这么好说话，系统Miss也大起了胆子：“宿主您好，我这边的新手任务更简单哦，只需要挑选一个攻略目标就可以了呢！”
陈灼脸刷得一下又黑了。
陈灼：“我不谈恋爱。”
系统Miss：……QAQ
陈灼：“找错人是你的问题，你自己想办法解决，要么就想办法脱离，要么——”
系统Miss：我要是有办法的话我也想换回本来的宿主啊……
陈灼：“如果脱离不了，就帮我想办法绕过任务，我不谈恋爱，更不搞基。”
系统Miss：“……”
让她自己找自己的漏洞——太棒了！
不过她还真他妈的有。
系统Miss揉揉脸打起精神：“亲，我们Miss系列的系统机制都是动作判定的，打个比方说，我们和Ms系列的系统同时发布一条任务，告白以突破攻略对象心房，我们的判定机制是，告白就算完成任务，Ms系列系统的判定机制是结果判定，突破心房才算完成任务，这就是差别了……对于宿主您来说的话，如果想要欺骗我们这个系列系统的判断机制也是很简单的，还是这个例子，完成告白这一任务不一定真的要告白，整蛊期间的告白也算，表演期间的告白也算……你呢觉得怎么样呢亲？”
——快来接新手任务吧！
她到底没把这句话也吼出来，而是紧张又期待地等着陈灼的回复。
陈灼用指节轻轻在笔上敲击了几下，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他勉为其难地，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系统Miss火速给他展示了一个新的界面，功能上和系统QVQ的操作系统差不多，装饰上就花里胡哨多了，粉红色的背景，Q版的景物和人像，以及花里胡哨的字体，无一不让陈灼脑壳发痛。
系统Miss小心翼翼地调出新手任务：“确定攻略对象”，还“贴心”地放大了后面那个倒计时“一天”。
陈灼：“……”
他“闭着眼”——当然不是真的闭着眼，只是在意识内一片漆黑地点了“接受”。
系统Miss立刻贴心地向他展示了一大片“备选攻略对象”。
陈灼看着一排排环肥燕瘦，样样皆有的……帅哥。
陈灼：“……”
他最后挣扎了一次：“你哪怕换个性别呢？”
系统Miss立刻乖巧地解释到：“抱歉哦，降落前性取向已经根据目标宿主绑定了……而且！您要这样想啊，糊弄一个直男，比糊弄一个女生，简单多了，当您需要在任务上蒙混过关的时候，对方是个男生的优势不就体现出来了吗！”
陈灼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被说服了。
他别扭地把目光落到那些……人上。
3D立体图像，当思维聚焦到这个图像上时，还能自动获取对方的详细资料，陈灼刚刚被系统启发了一下，现在就把目标定在了“选一个最容易糊弄”的上。
这个不行……这个也不行……
——这个是什么东西？！
还没等他找到合适的“糊弄”目标，他就发现了一个坑爹的事实，那就是——他自己赫然也在这个列表内，他的脸瞬间黑成了一块炭。
系统几乎是秒速把他移出了列表，但这并没能阻止陈灼火冒三丈地关掉了整个列表。
更火上浇油地是，就在这时，对面桌的女生，鼓起了勇气，期期艾艾地捧着本习题本走到茶水间，眨着眼睛问陈灼：“同学，我刚刚看到你也在看数分了……我可以问道题吗？”
她的声音瞬间把陈灼拉回了现实，他冰锥似的目光对上女生期待的眼神，吓得对方手一抖，差点没拿稳笔——不是吧！虽然她确实是想趁机搭讪没错，但是题不会也是真的啊！救救孩子！
她不会知道陈灼刚刚经历了什么，对于陈灼来说，从天而降两个系统虽然让他感到心烦，但这心烦是纯粹地建立在他失去了对自己的大脑——也就是几乎唯一一个每个人都拥有完全控制权的自身领地——的掌控上的，然而，当他看见自己出现在了那个恋爱系统的“攻略目标列表”时，他简直头皮一炸。
而更火上浇油的是，那个女生，也就是系统原定的宿主，又一脸通红，满眼期待地跑来“问他问题”，傻子才会看不出她是什么意思，一想到如果那个系统按照原定的路线降落了，而对方有哪怕万分之一都概率把他定为了“攻略目标”，都叫他简直头皮发麻到恨不能折断几只笔的程度。
他看着面前的“罪魁祸首”，很努力地对自己说——她什么也不知道，不要迁怒——才平静下来，而没有到使劲拿眼刀刮对方的程度，但是这也注定了他接下来的态度不会多好，他扫了一眼题目：“格林。”
两个字，简洁明了，冰冷刺骨。
女生欲哭无泪地回去了，不光是因为搭讪被无视，更是因为对方的解答显得她真的很蠢……她彻底打消了在图书馆找未来男朋友的念头，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学习中去。
陈灼无视了脑海中系统撕心裂肺的呼喊，死活没再打开那个目标列表，而是在系统Miss的不停bb下把目光重新投回了书本上，他暂时不想想这个事，即使他知道，就算他确定了某个“攻略目标”，实质上也不会对对方施加影响，但他刚刚才被这个念头膈应过，现在完全不想去挑选这个“倒霉蛋”。
他冷冷淡淡地在脑海里说：“你喊什么，还有一天才到任务时限，人工智能也需要赶着投胎吗？”
系统Miss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她倒不是赶着投胎，但是她赶着兑换实体。
但是作为一个极具求生欲的人工智能，她把这句话死死地咽了回去。
然而陈灼的话并没有因为她的求生欲而停止。
陈灼皱了皱眉：“那个……Q什么的。”
系统QVQ立刻乖巧地蹦出来：“我叫QVQ哦，宿主有什么需求吗？尽管提哦，只要不妨碍完成任务，我一定尽可能满足您……”
陈灼：“对，就是你，你名字太绕口了，你就叫系统一号吧。”
系统QVQ：？？？哪里绕口了！
陈灼：“M，你就叫系统二号。”
系统Miss：第一，我不叫M，我叫系统Miss S！第二，为什么我是二号？！
陈灼：“好了，现在，系统一号你拦着二号不要再随便说话，我要开始看书了，这关系到你的任务，你懂的吧？”
系统一号火速了解，以他们系统的方式阻塞了系统二号的发声渠道。
系统二号：……
第一，她没打算再打扰宿主。第二，你为什么这么快就接受了一号的名字啊！！有点尊严好吗？！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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