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棺材铺那些年》Umoi

16、第十六章（修）

　　吕永山的死因从最开始的意外死亡到后面怀疑的他杀，再到现在变成了自杀，越调查越扑朔迷离。
　　谷相惜觉得这个案子可以竞选同江年度最佳反转案了。
　　还想再问，这个时候高一沉过来叫她和王中元去录口供。
　　谷相惜是半路参与到吕永山这个单子的，很多事情也都不如王中元清楚，警察问了几个问题后就放她出来了，出来环视一周都没见到王中元的身影，在门口等了小十分钟也不见对方出来。想了想给他发了条微信，“完事了吗？”
　　让她意外的是对方居然会秒回她。
　　“没呢，”紧接着又发来一条：“你先回去吧。”
　　谷相惜也没继续追问下去，简单回复了他一句收起手机往出走。
　　警局门口有一排椅子，方便过来办事的人休息。谷相惜从里面出来就看到还坐在那里的许昕悦。她正低头摆弄手里的手机。
　　谷相惜转了个方向朝她走过去，“许小姐，您还在呢！”
　　“嗯，等朋友。”许昕悦抬头，看到谷相惜的时候似乎还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表情，“在等朋友。”
　　她说话时语气疏离，谷相惜怔了一下，又仔细瞧了瞧椅子上的人，她虽然有些脸盲，但也不至于会认错人的地步。面前的人明明就是那天热心带路的人，怎么突然间态度转变这么大。
　　“哦！”谷相惜没有问她在等谁，她也不太关心这个事情，“对了，你刚刚说吕永山死于自杀，那你……”
　　谷相惜还没说完，许昕悦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这不是我的工作范围。”她说完划开手机接起来电。
　　谷相惜摸了摸鼻子，主动开口碰了一鼻子灰，她也不是那种自讨没趣的人，转身离开了。
　　出了门就看到了熟人。
　　有几天不见的季淆，站在王中元的车旁。
　　“怎么样了？”季淆朝谷相惜方向走了两步，开口问道。
　　“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刚刚听许昕悦说法医尸检结果是自杀，也不知道怎么检查出来是自杀的？！”她边说边下台阶，又问：“你怎么过来了？”
　　“中元让我过来接你。”季淆说，“他们肯定有他们的方法。”
　　谷相惜停在公安局门口台阶旁，在他说完后回头看了眼身后，又转头回来。有些哭笑不得开口：“我怎么有种你来接我出狱的感觉？！”
　　“别乱说。”呸了三声后走到车旁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快上车，外面太阳毒。”
　　“车开回去了他怎么办？”谷相惜问。
　　季淆：“听说约了朋友，让我过来接你，顺便把车开回去。”
　　“朋友？”谷相惜心想这人不会还贼心不死去约许昕悦吧？！不过转念又想两个人都不是那种迎难而上的人，也没多想绕过车头上了副驾驶，等季淆进来后才开口：“没想到你还会开车！”
　　“学过，不怎么开。”季淆回答。
　　谷相惜偏头看他，突然笑了，笑容内充满阴谋。
　　季淆被她的笑容惊到了，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朝车门靠了靠，问她：“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
　　谷相惜笑意更浓：“我突然有个想法！”
　　“有想法你可以说，但请别对我这样笑。”才说完，对方又凑过来，他又朝车门处躲去，但发现已经无路可退了。
　　“我不会开车，出门一直坐公交不太方便，所以我想……”她越说笑意越浓：“要不我买个车回来，你来开？
　　“为什么？”季淆问。
　　谷相惜摇摇头，笑着坐正：“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她说完，见对方没答应便坐正，指挥他：“开车吧，回棺材铺。”
　　季淆被她突然的提议弄的心里乱糟糟，一路开车回去脑中盘旋的都是这个问题。谷相惜说这是她突然冒出来的想法，但他却实实在在在心里考虑起来。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车内只有空调声音。
　　谷相惜放倒了椅背躺在上面玩手机，没过多久突然坐起来：“掉头，去警局。”
　　“怎么了？”季淆侧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对方脸上表情凝重。
　　谷相惜边说边给王中元打电话：“你还在警局吗？”
　　“刚出来，怎么了？”王中元问她。
　　“你先别走，有人给我发了封邮件，关于吕永山的，我先把邮件转给你，你给高一沉看一下。”她挂断电话后立刻把邮件发给了王中元，两个人也掉头回去公安局。
　　邮件转发过去没一分钟，高一沉的语音电话打了过来，问她为什么会收到这个东西，对方为什么会有她的邮箱。
　　这件事谷相惜也纳闷，这个邮箱是□□自带，她大学时候用的是网易邮箱，这是申请□□时开通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往这个八百年没用过的邮箱里面发邮件。
　　但她知道这绝对不是随便发的。
　　到公安局时高一沉已经等在门口了，车一停下对方就主动过来给她开车门，“在你接到邮件之后过了三分钟，有个新注册的微博账号在上面发了同样的内容，还花钱买了头条。”
　　“只是买头条？”谷相惜从车上下来，转头叫上季淆。
　　高一沉：“似乎有人在帮他，在他发完微博不到三分钟的时间，转发量已经过百。”
　　说话间两个人走到了警局门口，高一沉停下来朝她伸手：“把手机给我，我去给技术科查一下ip地址。”
　　谷相惜倒是没有说什么，干脆利落交上去。
　　高一沉带着她去到小会议室门口，“中元他们就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等会技术科分析完，就把手机给你送回来。”
　　谷相惜点头。
　　高一沉拿着手机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这时候季淆停好车过来，问身边的谷相惜：“你就这么放心把手机交出去？”
　　“既没秘密也没钱，有什么不放心的？”她笑着说，“进去吧。”说完，推门进去。
　　门内，是个十几人的小型会议室，推开门一眼就看到靠窗坐在一起的王中元和许昕悦，她脑中瞬间蹦出一个词——朋友！
　　原来是两个人约好了，不想她当电灯泡所以找来季淆过来接她。
　　不过她没有挑明，带着季淆坐到两个人对面。
　　一时间，四个人都没有开口，不算大的会议室里呼吸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王中元最先打破安静，俯身把手中的手机推到谷相惜面前，“你收到的这封邮件也被发在了微博上，还买了头条。”
　　过来的路上谷相惜也听高一沉说了，但并没有看到。她接过手机往下划了两下，热度还不算太高，但是那天她查到的龙视新闻也被推送成了相关新闻。
　　谷相惜点进去，跳转的还是那个新闻网站，但浏览量已经上来了。
　　空闲的手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微微眯眼看上面的配图。
　　上次点开的时候她并没有看配图，而是直接拉到下面去看文字内容。如今再看，信息还真多啊！
　　在谷相惜看新闻配图的时候，一旁的季淆也凑了过来，两个脑袋挤在一起，一同看着王中元的手机。
　　谷相惜问季淆：“你看出什么来了？”
　　“照片的角度不像是用手机拍的。”季淆说。
　　“老季，”王中元朝季淆喊了句，“你等相惜看完你再看呗，手机屏幕就那么点儿，挤在一起干啥呀！”
　　谷相惜抬头看了他一眼，把手机推回去：“这件事你怎么看？”
　　王中元：“很可能和上午讨债的人是同一个或者同一拨。”
　　“不认为是吕天恩做的了？”谷相惜问他。
　　王中元：“吕天恩不会那么蠢的，如果真的是他杀的，这么做简直引火上身。”
　　王中元一旁的许昕悦主动开口，“他懂得利用舆论。”
　　季淆：“这符合前两天的假设。”
　　“听说是自杀？”谷相惜突然开口，问许昕悦。
　　对方也被她突如其来的问话问愣了两秒，才开口：“我认识这儿的法医，他尸检和现场勘查结果综合后，得到的结论是自杀。”
　　谷相惜不懂这类案件里面，自杀和他杀还有意外身亡这种都如何判断，继续说道：“警局找来吕天恩问话，但因为得到的结果是自杀所以放了他，报案的人的目的没有达到，所以才有了后面的邮件。可能也觉得给我发了邮件没有多大作用，才会在发过邮件后，又把内容原封不动放在了微博上，想让更多人看到，想利用舆论的力量，逼疯吕天恩达到复仇目的。”谷相惜说出内心的猜测：“邮件里只说去年九月父子两个因为拆迁的事情起了争执，争吵中吕天恩失手把吕永山推倒，对方摔伤了手臂。虽然看似是意外，但如果有人感兴趣追下去，知道吕永山死前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那吕天恩的失手就会演变成虐待。”
　　“我觉得相惜的分析可能性非常高。”谷相惜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高一沉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谷相惜的手机。
　　谷相惜侧身过去，朝他伸手要手机，对方把手里面的手机交还回去，“邮箱是刚注册的，发了邮件就被注销了，追踪到的ip地址也是在国外，基本没有查到的可能性了。刚刚技术科的人已经联系微博相关人员处理，但不管他出自什么目的，吕永山的死已经确定为自杀了，案子到这里也结束了。”
　　“那这里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对吧？”谷相惜站起来，看向高一沉问。
　　“是。”高一沉回答。
　　谷相惜手掌轻拍了下身边的人的肩膀，“走吧，回棺材铺。”说完拉开椅子，最先朝门口走去了。
　　“相惜，”高一沉在后面叫了她一声。
　　“没空。”谷相惜头也不回扔下两个字，开门离开。
　　季淆从位置上站起来，朝高一沉轻轻点头，“再见。”说完追谷相惜去了。
　　而坐在窗口的王中元心中纳闷，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季淆出来，就看到谷相惜双腿交叉靠在王中元车旁，似乎是在等着他：“走吧。”
　　“去哪？”季淆问。
　　谷相惜：“上车你就知道了。”
　　季淆原地站了几秒，还是跟上了。
　　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谷相惜侧过头，朝他问：“季先生，要不您考虑考虑我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