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馈赠予你》年华余晖

132、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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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我们半斤八两了，”小乙羽叹着气，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不让自己睡过去，“那个人下手也太阴了吧……”

　　盖提亚不曾给乙羽制造过致命伤——他甚至刻意下手轻了些许，但或许是终于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拿魔力冲击乙羽的魔术回路。

　　魔力逆流可不是说着玩的。

　　也亏乙羽的魔术回路没有全部恢复，堵塞的回路恰好减缓了冲入体内的魔力速度，盖提亚也控制着没用力过猛，这才只是造成了昏晕，把乙羽打回精神海。

　　黑发少年没有接话，他正皱着眉调整自己体内乱窜的魔力，一边分神用精神力探查着外面。

　　藤丸立香在向他移动——不过盖提亚严严实实地挡住了迦勒底御主的去路，之前隔断的契约似乎在恢复。

　　这是打算用魔力供应让他脱离虚弱状态？

　　“……”黑发少年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清，“或许我当初不该回应召唤的。”

　　本来的目的是来见朋友，结果反而要和朋友打起来，还是必须搞死一个的情况。

　　出于私心，他其实不想和盖提亚打——对方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陌生人，但不妨碍乙羽察觉到这个人对自己的小心翼翼。

　　谁会在快要被杀死——虽然乙羽知道不可能真的杀死盖提亚——的情况下还笑得出来，而且十分坦然地张开双臂。

　　虽然他没说话，但是乙羽莫名地读出了「你杀我一次会开心一点的话就动手吧，反正我不会死」，如同魔神柱们乐意给敲一块自己的身体下来给乙羽做项链一样。

　　盖提亚对自己的生命已经轻视到了一定程度。

　　魔神柱是依附人类的祈愿而存在的，人理毁灭，其实对它们来说也是一种慢性自杀——他所谓的伟业，所谓的造一颗美好的行星，就是以他的生命、以全部魔神柱的存在为代价的。

　　乙羽不想看它们死去——起码不能在他眼前死去。

　　但是……

　　打又打不过，能说服倒戈的魔神柱盖提亚不让见，路几乎被堵死了。

　　倒也不是没有突破口——所罗门。

　　魔神柱们对所罗门很不满，相当不满，在所罗门还在世的时候就给乙羽抱怨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懦弱无能，明明是万能的王却对人类的哀求无动于衷，甚至会为了「命运」这玩意儿而刻意去执行不是最好的选择。

　　但它们又安分地呆在神殿里，从未真的反抗所罗门出去大闹一场。

　　——所以，所罗门那家伙到底跑哪去了啊？！

　　乙羽察觉到外面愈发激烈的战局，有些头疼地加快了整理魔力的速度，想要提早脱离精神海。

　　虽然感觉全程像闹着玩一样，但这样下去的话，人理真的会被盖提亚毁灭的。

　　“体力恢复得有点快。”小人飘在乙羽身旁，比划了一下，“馈赠说你坐的座位上有恢复魔术——那个盖提亚怕是早就打算让你失去战力了。”

　　“它们以前就这样，”乙羽呼了口气，顾不得因为过于求急而二次创伤的魔术回路，“总之在我恢复意识后马上变身——盖提亚好像要动用宝具了。”

　　“好。”小人缩回了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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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死亡的星球诞生，难道不是你所期望的吗？”胸中仿佛嵌着一颗眼珠，以本体形态显现的盖提亚说道，“我们之中，还有魔神柱在犹豫——”

　　“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好，我们需要有人来认同我们的存在，”他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时有些涩然，“这样，我们的计划就是不可动摇的存在了。”

　　“玛修·基列莱特，被人类创造，即将消失的生命啊——只要一句话，可以，我就会让你一起同我前往极点。”

　　他不去看身后的少年——魔法阵如实把人类的身体状况反馈过来，后者大概马上要醒了。

　　为了所谓的御主，为了区区人理——居然不惜伤害自己，哪怕魔术回路不断再次受创，也要醒来吗？

　　就对他对理念这么不理解吗？就这么厌恶和排斥「没有死亡」的星球吗——

　　被拒绝了。

　　娇小的紫发少女露出了笑容，有点羞涩地对身后的藤丸伸出了手：“……前辈，能再握一次我的手吗？。

　　“……嗯，当然。”藤丸隐约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拼命眨着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手在战斗服上擦了擦，十分慎重地双手握住了少女柔软的手。

　　“——真遗憾，那就与这个世界一起烧尽吧。”

　　盖提亚察觉到身后的少年已经醒来了。

　　“第三宝具，展开，凭行星之火，告人类之终。”

　　“再见了，藤丸立香，玛修·基列莱特。”

　　巨大的光带缓缓上升——

　　“诞生之时已至，以此修正万象——！”

　　“来吧，如草芥（废品）般燃烧殆尽吧！Ars Almadel Salomonis！”

　　紫发少女收回了手，纤细地双臂把盾牌竖立在地上，眼中满是决然：“那是能治愈所有伤痕、所有怨恨的吾等的故乡——”

　　“——显现吧，已然遥远的理想之城！”

　　虚幻的城墙浮现在少女身旁，牢牢地把藤丸立香护在身后。

　　宝具一定可以保护好前辈的！

　　她如此坚信着，同时，她也知道——

　　她会死。

　　但哪怕死亡，能在短暂的人生中留下如此绚烂的一笔也足够了。

　　她的生命是有意义的。

　　白得不真实的墙壁挡在了城前，仅仅是拖延了两秒，便顷刻瓦解。

　　“？！”

　　「啊……」

　　接连不断的白壁挡在城前，却只能勉强拖延几秒，如此重复累加，最终只是在极快的轰击下拖延了短短十多秒。

　　玛修终于正面迎接了这宛如太阳般的热量——

　　她像是给自己鼓气一般地喊出了声，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恐惧，雪花之壁也如同她的精神一般，坚定地挡住了外界的侵扰。

　　然而，最后留下的，却只有歪斜着立在地上，完好如初的盾牌。

　　“玛修——！”

　　乙羽在藤丸立香的喊声中回过了神，他愣愣地看着自己戴着军用手套的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变身之前强制解除了。

　　“也是不知道这该说这关键时刻是我掉链子还是你掉链子。”小人笑着出现，试图用自己轻快的语气不让气氛那么冷，“恭喜你，终于想通啦——”

　　“不再只注重自己的过去，而是开始直视眼前的自己的——我的英雄，乙羽青空。”

　　比乙羽稚嫩了很多的小脸在「自己」的不配合下，终于露出了苦涩的表情：“虽然很戏剧化，但是该来的还是会来——”

　　他的身体已经消失了大半。

　　“再见。”

　　黑发少年紧抿着唇，不知道哪步出了错。

　　他很在意自己以前的记忆啊——

　　他非常非常希望自己变回以前的自己——

　　「真的吗？」

　　小人已经消失。

　　以前的你啊——除了那份心态之外，可什么都不如你哦。

　　「你才是我想成为的样子吧。」

　　而已经愿意对盖提亚出手，愿意为自己的所愿而战，终于想通决定站在迦勒底（自己所认为的正义）这边的你——

　　又还缺什么呢？

　　守护甜心，依附「主人心中理想的样子」而存在的精灵，当主人已经达到守护甜心能做到的程度——甚至已经超过的时候——精灵就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独自处在精神海，漂浮在空中的书缓缓地合上了。

　　似乎有人在叹气。

　　守护甜心的力量消失，已经到达了极限的魔术回路无法再继续勉强下去了，灵力对盖提亚毫无针对性——而那一身可以堪比英灵的体术，在盖提亚眼里，并没有什么攻击力。

　　——你会做什么呢？

　　我的——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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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好了再吃一口咱就不吃了啊（揉揉）
嗯，再过个两三章就回我英，顺便一提轰总可能会出场，但是戏份不多
关于小乙羽的消失啊，之前就提到过了，他是勉强存在的。
要不是乙羽总是觉得「我不行我做不了英雄什么的和我无关」，小乙羽或许早就消失了。
但正是因为乙羽的微妙的那份自卑，让他在「精神」上总是差小乙羽一步，所以因执念而出现的小乙羽并没有消失。
但是，在帮玛修的时候，他的心态变了。
哪怕「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却还是出手，并且冷静地计算了该怎么叠加墙壁，盖提亚到玛修的距离又能够拖延多久，能不能坚持到盖提亚的宝具放完。
他已经下定决心了，保住迦勒底，保住他自己所认为的「正义」。
他能做到。
（然后就在这种心态下翻车了xxx）
下章医生就出来啦，大家稳住
说起来盖提亚股直线升高
还有一支清流股是自己投自己
你们……（表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