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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有完没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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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G大字报：第103期出炉！”
微博推送上浮出这样一条新消息。
孟臣顺手点开，想看看这期有没有关于自己的报道，却发现了“意外惊喜”。
“腥风血雨的转会期：TLG冲亚！”
“小孟哥的乐观自嘲让这场无休止的骂战强行中断，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吸到粉？（狗头）不过说起来，报妹这两天有收到粉丝私信，说排位遇到了TLG选手三排，新人观察员风格极似老选手马晴，难道鹰眼晴神终于把儿子送进了幼儿园，准备强势回归了吗？”
孟臣来来回回地品着这几行字，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教练席上悠闲地写着什么东西的谭观止，突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居然全都被谭观止算中了。
即使是他，也能看出来这个所谓的“路人投稿”根本就是Inside家的自导自演。
他一度认为这样每年一次的勾心斗角完全是职业范畴之外的浪费光阴，但就在经历了那场骂战、看见了这条新闻之后，那些晦暗的滤镜似乎被摘了下来。
虽然他依旧看不清楚谭观止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但也许有些事情，作为选手本身就不必明白。
他突然又想起了那句“如果这世界是非黑即白的，那么坐在位置上打狙击的那个人，就会是没有退役的我”。
孟臣咽了口口水。
谭观止经历了什么、看见了什么？
他这次回来，真的只是为了完成自己当年的夙愿，亦或是为了帮助自己拿到冠军？那当年他的离开，会不会是被逼无奈；或者去掉后半段，会不会是——
被谁逼的？
“孟臣。”
他正想着谭观止的时候，谭观止本人的声音便传入了他耳畔：“我脸上贴着你的排位分？”
孟臣一哆嗦，也不觉得浑身发冷了，下意识转身对着自己电脑忙活了起来。
又一把游戏开局，他才突然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趁机插科打诨气他一下。
“孟臣。”
他又一次听到了呼唤，又一次下意识乖乖地转过头，甚至还摘下了耳机。
谭观止朝他勾了勾手：“过来一下。”
另一边，联盟总部。
“哎哟。”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叼着根烟，坐在窗台边上看谭观止的采访录像：“这下可有点麻烦了。”
“何必去啃硬骨头？”办公桌前坐着的身形肥胖的男人发话：“换块肉吃就好了。”
“谭观止这趟回来，你还看不清楚？护崽呢！”
“傻/逼。”胖男人轻蔑一笑：“说真的，他不回来，我们还真没想怎么样。”
办公室里响起一阵散发着烟酒臭气的哄笑。
TLG基地。
“我不！”孟臣皱眉：“你怎么不让他们跟你睡呢？”
“没有人想和你睡。”谭观止冷笑了一声：“练完回你自己屋里去。”
“我……”孟臣想了想：“不是，我为啥要这样啊？”
谭观止戏谑道：“可能是因为你菜吧。”
孟臣：“？！”
他出道一年，还没人说过他菜呢！
“就通知你一下，现在可以回去训练了。”谭观止瞥了他一眼：“如果你已经迫不及待了，也可以现在就搬着电脑坐我旁边来。”
孟臣：“……”
谭观止要他从今天起，每天晚训结束就去他宿舍单独1v1特训。
他在离开前做了最后的挣扎：“加班涨薪吗？”
谭观止一脸疑惑：“听课给钱吗？”
行吧。
人在屋檐下，偶尔低一次头也能理解。
但一次又一次低头，他就忍不了了——
排位等人间隙，他去看了两眼女主播唱歌，被谭观止叫停，说训练时间不允许看直播。
晚饭时间，孟臣在训练室泡了个面就酸奶吃，被谭观止叫停，说训练室里不允许吃东西。
出去摸个猫，回来萧鸣在等他双排，又被找茬说心不在焉。
有！完！没！完？！
孟臣忍不了了。
在心之指引下，他去售货机买了两包泡椒凤爪，大摇大摆地回到训练室，点开盲兔首页的舞见直播间，躺在椅子上点了一碗螺蛳粉和一块榴莲蛋糕。
刘骏看得有点心动，悄咪咪偷了他一包凤爪，游戏打得越来越心不在焉，眼神黏在了孟臣屏幕上白花花扭动的身影上。
孟臣在等谭观止找他的事，然后他再调大音量装作听不见，让谭观止一个人表演。
万万没想到，谭观止这次压根就没理他——
于是刘骏堕落了。
萧鸣看了看谭观止脸色，感觉没问题，于是也堕落了。
宋容安皱眉看着他们，保持了一会清高，然后偷偷打开了和女友的对话框。
裴秋池背对着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只奇怪为什么基地突然没人边打游戏边骂街了。
直到孟臣的两份生化外卖送到基地，谭观止终于有了动静——
他离开训练室，回他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潘漠恰巧在隔壁经理室交接工作，遇到插着兜上楼的谭观止还好奇地问了一句：“教练干嘛去？”
谭观止一脸淡然：“避战。”
潘漠一头雾水地打开了训练室的门，三秒后便屏住呼吸飞快地退了出去，并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他隔着门缝怒喝：“谁他妈在训练室里吃屎了？”
谭观止坐在开了空气净化器的小房间里，深藏功与名。
这晚。
孟臣不情不愿地带着键鼠往谭观止房间蹭，随手带了一把零食，以备不时之需。
一对一集训这种事情，他从前也经历过，那时是在空无一人的训练室。
谭观止偶尔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打，偶尔坐在他身后看，偶尔手上突然覆了一层冰凉，那便是谭观止看不下去，要手把手地教了。
那些场景若换到如今，怎么想都还挺违和的。孟臣脑补了一下，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到了到了。
那间卧室本来住着前教练谢佳，但早在谭观止官宣前的假期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谢教练虽然能力不足性格又软糯，但对他们也是真的好。一双不常与人对视的眼里常闪烁着孟臣看不懂的内疚，他想，谢教练会这样黯然离去，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已经没能力带大家走下去了吧。
孟臣按住了心脏，视死如归地敲了敲门。
嗯？没人？
孟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又敲了敲门。
好像真的没人。
孟臣正没好气地准备掂上东西回去的时候，门却像闹鬼一样突然往里拉开了，害得他一个踉跄栽了进去。
屋子里一片漆黑，桌上的pad和电脑给他描了个淡蓝色的边。孟臣正准备抱怨两句的时候，却发现谭观止脸色难看得吓人。
“你……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谭观止摇了摇头，一根指头竖在了唇边，示意他不要讲话，然后居然带着手机出去了。
孟臣黑人问号脸。
搞乜嘢啊？？
他看了眼电脑的位置，走过去连上了自己的设备，才十分自觉地以一个安逸的姿势坐在了谭观止的椅子上。
谭观止的电脑桌面干干净净的，除了PUBG就是电脑自带的一些办公软件。孟臣眼一扫，看到了一个命名成“1”的文件夹。
“天不知地不知，只有我知。”孟臣默念：“我就看一眼。”
他罪恶的鼠标悬在了文件夹上。
咔哒——
“看一眼什么？”谭观止推门进来了。
孟臣吓得心跳停了一拍，以这辈子最快的手速Alt+Tab切回了游戏界面，有点心虚地解释：“看你战绩。”
“进训练场，老流程。”谭观止从桌上拿起pad坐在了一边，一通操作后屏幕上便显示出了台式机的实时画面。
孟臣开始飚戏：“什么老流程？”
谭观止抬眼盯了他一会。
孟臣仅存三秒的骨气就这样被消磨殆尽了。他没趣地点进了训练场，把该他练的基本功从头到尾给谭观止演示了一遍，还不忘做出一副轻松不屑的模样来挽回自己今天丢得差不多了的脸。
“嚯。”
这就是谭观止的回应。
孟臣转头睁大了眼：“干什么？”
谭观止摇了摇头：“没什么，16岁就是天才，现在果然——”
孟臣刚要后悔自己语气不好，就听见了谭观止的下半句：
“果然还是当时的水平，三年都没什么进步。”
孟臣：“……你烦不烦？”
谭观止摊手：“称霸国内的一年，什么感觉？”
孟臣不理他。
谭观止替他说：“很爽，职业赛也像鱼塘局，队友不给力也能轻松带动，是不是？”
孟臣盯着屏幕，依然沉默。
“那是因为他们太菜了，所有人。有些人是真的水平不足，至于另一些……”谭观止站起身来，伸手勾过了孟臣的下巴：“看着我，阿臣。”
“看着我。”
“我要你在世界上打出名堂来。为你自己，为我，也为了CNPU。”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铺线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