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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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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那日与黎簇交谈一番后,慕谨的生活似回到了往昔,每日训练,按时作息,偶尔教导一下昔日的两个学生,日子过得平淡而紧凑,与以往并无多大的差别,这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她从未离开过汪家一般,亦从未遇见过张日山、黎簇等人,更没有去过古潼京。
那些往事,就如泡沫一般,浮华而虚幻。
只可惜……
‘不一样,阿谨,你心里清楚:我,以及你以前交往的那几个前男友,我们与张日山,不一样!!’
‘慕姐,你走那边,我去引开它们。’
‘阿谨,你对我们,也太不公平了吧!!’
‘你如今的任务只有一个,除掉张日山,清扫汪家前行的障碍。’
‘百岁莫辞音,千年勿回首,过客皆匆匆,切莫如我一般,执念难消,疯癫入魔。’
‘我永远都不会后悔,永远都不!!’
‘活下去!!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这句话。’
‘你知道的越多,你就越危险;你跟我走得越近,你就更危险……’
‘慕姐,你不用担心,鸭梨跟好哥,还……还有我,会保护好你的……’
‘你若问,我便答。不隐瞒,亦不回避!’
‘阿谨姐,我在汪家……我们等你回来。’
‘在这之前,我要确保你活着!!活着到达古潼京,活着找到那个人。’
‘我已没什么是不能舍弃的,即便是我的命!!’
‘慕姐,你来古潼京,到底有什么目地?’
‘我原本以为,是你入了我们的局,却不曾想,我们才是棋子,你才是那个执棋人……阿谨啊阿谨,我太小瞧你了,不……应该是我们所有人,都小看你了。’
‘我名汪谨,是你娘的故人……’
‘音儿,不要相信她所说的任何一句话。’
‘阿谨,那些恩怨纠葛已经不重要了……’
……慕谨乍惊而起,轻抚眉心,翕然长叹,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至破晓时分。
慕谨不再打算入睡,起身收拾好东西,用手机发了个信息后,拿起背包便出了门,行至目的地,人只稀稀疏疏的站立。
今日,是汪家的一个重要日子,若他们成功,这一日,将会载入汪家的史册里,无数汪家人的不懈努力,终是要得到关于汪藏海的记忆了,所有人都兴奋异常,连她的汪叔叔也不例外。
汪藏海的记忆,这于汪家人而言,是一种诱惑,抵御不了的诱惑。
世世代代的探索,如今终是得偿所愿。
凌晨八点钟,所有参与此次行动的汪家人皆已到位,汪岑领队,汪灿、汪竞二人开路,慕谨与汪循在旁策应,汪谨统领全局,至于黎簇,则为读取费洛蒙做准备,汪小媛也在,明面上是为了照顾黎簇这个重要人物,暗地里,却是汪家牵制黎簇的一颗棋子。
与此同时,雪山之内,雪盲症刚好不久的苏难将藏海花熏香偷燃在房中,一连数日皆是如此,瞧着吴邪若无所察的样子,心中忧伤的同时,又不禁生出几丝怅然。
一切都要结束了!!
最后的那段时间,不知是吴邪对她私下的动作有所觉察,还是人在临死之际对某些事情格外的敏锐,他将她带到那片花海之中,淡然地向她告别,并再次请求她,次年八月替他去长白山接一个人,她还未对此作出反应,便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在生有藏海花的地方,安详而平和,如他亲口讲叙的白玛结局一样,若没有人来唤醒他,他将会永远无知无觉地躺下去,梦中没有九门,亦没有张起灵。
汪家人身上,随时藏有武器。匕首在她手中,白色的光芒一闪而过,衬得匕首锋利无比,只要决绝一挥,她的任务便万无一失,可她,却迟迟下不了手。
她告诉自己,吴邪已经不可能再醒来,这一刀,刺与不刺都无所谓。
苏难收了匕首,深深地看了眼躺在花团锦簇里的吴邪,转身含泪离去。
她回房找到发报机,给上级汇报了任务后便切断了电源,并随手灭了熏香。
苏难回到了那片花海,久久地凝视着一无所察的吴邪,勾唇一笑,心底蓦然轻松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无力感遍布全身,延迟半日的藏海花熏香效果终是显现了出来,头晕目眩间,她瘫软在吴邪身上,半晌后,双眸缓缓阖上。
“我既为你而存活于世,那么,与你共死也是应当的,对吗?”
自进入汪家之日起,她的一切便不再属于她自己,而是属于汪家。她从未违背过上级所下达的命令,如同一台机器在运作,有时,她感觉她就像傀儡一般浑浑噩噩,似浮萍一样毫无所依。
然而,吴邪却是她心底唯一的例外,是目标与敌人,亦是光芒与港湾,她不断靠近他,不断理解他……最后,终是将她自己给落入两难之地,情感与理智不断碰撞,翻滚,开始是理智稍占了上风,所以她点燃了熏香,而现在,却是情感冲破了理智的束缚,让她选择了与他共眠此处,以天为盖,以地为冢。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近十年来的负压也终于消失,如此,往后余生应由她自己做主。
……
‘副官,守好古潼京,严禁九门中人入内……那里面的东西,是灾难……’
‘你莫不是就想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吗?你的寿命……我看九爷家的那个表妹不错,你要不……’
‘你的姻缘,八爷我算不了,但是,瞧你面相也不是会孤独终老的人啊!’
‘你送走了佛爷等人,如今,也该沦到我二月红了……’
‘副官,以后的路,就只能你一人走了……’
‘就算是住旅店,也得付房租,更何况是住在我这新月饭店呢?’
‘慕谨,慕容的慕,谨慎的谨。’
‘有时候,喜欢是没有由来的,若你非要我细说,只能是初见动心弦,再见乱心扉……’
‘我不想再被你冷落,不想再被你推开,也不想……张日山,我不会再来找你了。’
‘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汪家人,真的不重要了吗?’
‘张日山,你知道,女人的报复心有多强吗?’
‘你说你明白,其实,你不明白!!’
‘棋子……谁又不是棋局中的棋子呢?’
……张日山倏然睁开双眼,警惕性地望了眼四周的情况,周围很是安静,没有慕谨的身影,亦不见前些时日给他打麻醉剂的两个人,他依然被铐在床·上,未被移动,他如上次醒来一样试图舒展筋骨,本以为会得到跟往昔相同的结果,却不曾料想,竟恢复了一丝气力,他虽不知是何原因,但于此时的张日山而言,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