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九歌+秦时明月]幸逢君》寸云

154、画地为牢

　　寒风吹彻，大雪无边。
　　正在抚琴的瑶歌忽的眉头一跳，指尖琴弦蓦地断裂，发出一声轻响。
　　心头莫名升起一股不安，瑶歌皱眉，看向候在外间的侍女，“墨鸦今日去哪儿了？”
　　侍女微微俯身，“回尊上，墨鸦大人今早便出去了，不曾说去哪里。”
　　细眉皱的更紧了几分，瑶歌索性站起来，走到廊下，看向连绵的大雪，缓和着不稳的气息。
　　不知为何，瑶歌莫名感觉到几分烦躁，心底似乎压着一股火气，却又不知从何而来。
　　深深的吸了口气，瑶歌抬手，沉玉出鞘，剑光闪过间，少女便是跃到院中，冰冷的剑尖挑开下落的雪花。
　　剑气激荡间，覆在地面的一层白雪被横扫而过，纷纷扬扬间，露出少女精致而又疏冷的眉眼。
　　待到归剑入鞘，瑶歌才将心头的火气发泄而出。
　　踏着厚厚的白雪，瑶歌缓缓走回，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靠近，方回过头去，视线里便是出现熟悉的黑羽。
　　“瑶歌。”
　　墨鸦皱眉，伸手将少女推到廊下，接过侍女手中的斗篷为其披上，“大雪风寒，怎么不多穿点？”
　　“我在练剑的。”
　　瑶歌随意的在廊下坐下来，任由墨鸦将毛毯披在自己腿上，“你今日去哪儿了？”
　　“去墨族调查了一下那个三小姐。”
　　墨鸦在少女身侧坐下来，为其倒了杯热茶，“我相信你的实力，但是，总归是不放心，还是稳妥些好。”
　　“我当年手刃了不少墨族的人，他们自然是对我恨之入骨，有小动作是正常的。”
　　瑶歌倒是无所谓，“这次是墨澜主动发起的挑战，总归是来者不善，见招拆招便是。”
　　说着，瑶歌便是斜了一眼墨鸦，透露出几分不悦，“倒是你，贸然去墨族调查，太过胡闹。”
　　“我知道，我不会冒险的，我只是去看看，再者，我的隐匿功夫，你是知道的。”
　　墨鸦讨好的笑了笑，拿出一个玉匣，将其打开，呈到少女面前，“今日碰巧看到，觉得挺适合你，就买了。”
　　说着，墨鸦便是自顾自取出里面的玉簪，倾身过去，将其插入少女发间，“送给你，来，消消气啊。”
　　瑶歌皱眉，看着男子邪魅的笑意，便是没有再多言，转而安静的吃着点心。
　　夜色缓缓降临，瑶歌站起来，墨鸦急忙跟着站起，刚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忽的伸手，接住了少女扔过来的东西。
　　是一颗丹药。
　　“内伤不轻，服下它，去休息。”
　　少女只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是拂袖离去，丝毫没有停留。
　　墨鸦握着丹药，看着少女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却是缓缓的牵起了唇角，眼角的纹路都似乎带着笑意。
　　“瑶歌……”
　　墨鸦轻笑，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轻轻的话语被寒风吹散，“还是这么可爱。”
　　房间外廊下的灯火亮着，摇晃着缀玉的流苏，带着片片黑羽，明显的色彩对比，倒是有种别样的美感。
　　瑶歌揉了揉额角，不再去纠结墨鸦的事情。

　　与墨澜的对战确实是出了意外，倒也是在瑶歌的预料之中，蛊毒入体时，瑶歌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细眉，继续手上的剑招。
　　待到瑶歌收剑之时，墨澜便是浑身是血的倒下。
　　经脉处传来痉挛感，玖卿强撑着等着宣布结果，回到疏玄宫，淡定的屏退众人，独自一人回到自己的水月阁，将自己沉入冰冷的湖水中。
　　逼出蛊虫的过程不算难，就是冰火交接的感觉有些难受，瑶歌紧皱着眉，咬着下唇，没有发出丝毫的痛呼。
　　这些痛苦，对瑶歌而言，委实不算什么。
　　今日墨澜的做法算是惹了众怒，如此阴狠的手段确实是为众人不齿，她随后废去墨澜的修为，也是合情合理。
　　总归，她已经与墨族一刀两断，她也不会有什么愧疚。
　　蛊虫很快被逼出体外，瑶歌深深的吸了口气，颤抖着走出冰湖，将斗篷披上，刚要抬脚，却是蓦地被人拦腰抱起。
　　“别动。”
　　墨鸦制止了少女想要挣扎的动作，冷着一张脸将人抱回房间，将人塞到被窝里。
　　房间里已经事先燃了晶石，瑶歌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墨澜那个蛊虫绝对不是凭空得来，按照墨族如今的实力，根本没有能力养出这样的蛊虫。”
　　墨鸦沉了面色，将手中热茶递给少女，放缓了声音，“放心，我一定替你查清楚。”
　　“无妨。”
　　瑶歌饮下热茶，将自己缩回被子里，“多多少少能够猜到，你无须去多此一举。”
　　“我知道。”
　　墨鸦却是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里衣放在少女手边，转而走到屏风另一侧，“但是，瑶歌，我不能忍受她伤了你。”
　　“这是必然。”
　　瑶歌穿好里衣，舒了口气，运起灵力抑制体内的寒气，“总归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墨鸦绕过屏风，来到床榻边坐下，替少女掖好被角，“你安心休息吧，我守着。”
　　“蛊虫入体会有不小的影响。”
　　瑶歌摇头，皱起了细眉，“你出去吧，若是被我影响而受伤了，便不好了。”
　　“无妨。”
　　墨鸦摇头，抬手拂了拂少女脸侧的发丝，“我要守着你才安心。”
　　瑶歌皱眉，却也是没有多言，只点了点头，嘱咐他若是自己出现异常应该如何应对，才疲惫的休息。
　　忽的，瑶歌睁开双眼，正好对上墨鸦深刻的眸。
　　那来不及收敛的温柔和深情，便是被瑶歌看了个彻底。
　　瑶歌移开视线，缓解着二人的尴尬，状似随意的开口，“我问你个问题。”
　　墨鸦忽的挑眉笑了笑，靠在床头，伸手抚着少女柔软的雪发，“问吧。”
　　“我们以前……”
　　瑶歌顿了顿，迟疑了一下，才问出了一直以来自己都有的问题，“是什么关系？”
　　墨鸦的手明显的僵了僵，继而便是笑了笑，“怎么突然想起来要问这个？”
　　“就是好奇。”
　　瑶歌呡唇，“你这样的人，不像是会敢于为人所驱使的，却是还跟着忘却一切的我。”
　　瑶歌从混沌醒来时，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直到那个笑的邪魅的男子来到自己面前，唤了自己一声“瑶歌”，她才惊觉，自己真的是忘却了一段前尘。
　　那个男子生的很是好看，眼角的纹路为他添了几分魅惑，笑起来时，是让她很是莫名的邪魅之感，声音带着熟悉的温柔。
　　他说：“瑶歌，我是墨鸦，是你的暗卫。”
　　明明是一句很平常的话，却让当时的瑶歌莫名的心头酸涩。
　　瑶歌一直不相信墨鸦是自己的暗卫。
　　墨鸦是凡人之躯，后天修炼了灵力，这个瑶歌很容易便能看出来。
　　但是，瑶歌也能看出来，墨鸦的心底，又有着一份光明，是向往着天空的。墨鸦有着自己的傲骨，素来不屈膝与人。
　　明明是一只分外骄傲的飞鸟，却是甘心守着自己，成为一个影子，在暗处为自己除去无数的危险。
　　瑶歌总觉得，墨鸦在看着自己时，那含笑的眸间，总是带着其他的味道，每当自己要细细去看时，却又是被他很好的掩饰。
　　“瑶歌。”
　　墨鸦轻笑，屈指敲了敲少女的额头，声音低沉而磁性，“你只要知道，我是属于你的，永远不会伤害你。”
　　“至于我们以前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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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瑶歌当时回去了，出了意外，十年后没有能够回秦时，就是这样的结局。
当时她身边，了解她那段前尘的，只有墨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