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倒计时》席央

7、第 7 章

　　07
　　当审神者注意起鹤丸国永后，她真正开始发现鹤丸国永这振刀，和刀账描述中的并不一样。
　　首先最重要的是，他并不像资料中那样的会制造惊吓。
　　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她正陪着秋田和五虎退在讲故事书。
　　秋天多雨，本丸正在下着雨。透明的雨丝从天空中落下来，打在树叶上有节奏的敲打声，加上从屋檐下滴落间续的水滴声，陪着窗外被云遮了遮略显昏暗的天色，早早就有了夜色。
　　而读完一本童话书后突然加入的鲶尾拉着其他胆子稍大的短刀们说趁着这么有氛围，不如讲鬼故事吧。然后把开着的电灯关掉，换上了一盏套着玻璃罩的油灯。
　　她眼睁睁看鲶尾迅速抽出火柴嚓的点燃灯芯的动作，深刻怀疑他是不是早有预谋。
　　不过对着一堆人亮晶晶看着她的眼睛，她也不好拒绝，最后她打开了鲶尾带过来的那本夜谈读了起来。
　　娓娓道来的女声在这安静的只有雨声的昏暗午后，幽幽穿透雨帘和打湿的树叶，在这间异常静谧的本丸中飘荡。
　　“这是一个来自海贼F的故事。”

　　底下抱着小老虎的五虎退不禁把手收的更紧了，他害怕的往身边的胁差缩了缩，细弱的颤音小声的问着活动的组织者鲶尾。
　　“呜…海、海贼，鲶尾哥，这个…会很可怕吗…”
　　而被提问的胁差却在听到第一句开场白的时候愣了一下，手指摩擦着下巴，“不对啊，我记得我带来的明明是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从井里爬出来的故事。”
　　“噫！”五虎退更加被吓到了，那些小老虎嗷嗷叫着往他的身上爬。
　　“为此我还特意挑了青江殿不在的时间点，从他那个箱子里摸出来的。怎么会呢…”鲶尾疑惑的看向最靠近油灯的审神者，她还在专心的看着书页上的内容，完全没有发现手上的故事书是被人掉包过的。
　　“嘛，算了。”
　　审神者已经开始了讲述，鲶尾拍了拍五虎退的头，“退你害怕的就往我这里靠就好了，应该…不会很恐怖吧？嗯，应该。”
　　“呜…”

　　而底下细声讨论的这一切都没有进到审神者的耳里，她仍在就着流淌到她书页上的晕黄灯光，一字一句的读着那些黑色的手写字体。
　　“在寂静的夜晚，潘·彼得打开了窗户。”
　　“他睡不着的时候就喜欢这样看着窗外的月亮，然后听着钟表的滴答声度过。”

　　“鲶尾哥…主殿是不是读错了？”乱小声的凑到鲶尾旁边，“我怎么记得只有彼得·潘，这个潘·彼得是哪里跑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啊。”

　　“突然，他觉得面前湛蓝的夜空中，滑过了什么闪而亮的轨迹。潘·彼得不禁揉了揉眼睛，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那是真的！他窗前的空中，停留了一个小小的妖精。它有着透明修长如同蜻蜓一样的翅膀，在安静的夜空中亮着微光，而随着它每一次的煽动，就会落下仿佛星屑一样金色的光。”
　　“潘·彼得被小精灵吸引住了视线。”
　　“只有他手掌大的小精灵对小小的少年伸出了手，她对潘·彼得送出了一封来自‘无尽的梦’，wonder land的邀请函。”
　　依稀间，审神者觉得自己耳边有谁轻笑了一声。她不禁抬头想看看，却被被故事吸引进去的短刀们催促着“接下来”、“接下来呢？发生了什么？”而转移了注意力。
　　于是审神者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手中字的纸面，油性的厚纸张在烛光下照出微蓝的斑点和浅淡的光圈。她接着读道。
　　“厌倦了大人们满是谎言、肮脏的现实，潘·彼得早就想逃离这个世界。”
　　“如果一直当个小孩子那该有多好啊……”
　　“潘·彼得如此许着愿。”
　　“那就让我来实现你的愿望吧。”
　　“小精灵像听到了他心底的愿望而来一样，扇动着翅膀停在了他的面前。”
　　“潘，到wonder land 来吧。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度过愉快悠闲的时间，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你才是主角哦。”
　　“ ‘学习呢？’潘·彼得开口问小精灵。小精灵对他摇了摇头，‘不用哦。’ ”
　　“ ‘那将来呢？’小精灵对着潘·彼得笑了，‘也不需要考虑哦。’ ”
　　“潘·彼得最终拉住了小精灵的手。”

　　＊
　　“呐，鹤丸你不讨厌这样的世界吗？”
　　“什么？”
　　坐在树枝上的付丧神闻言看过去，少女坐在他旁边的树枝晃着手上折下的桃花枝。
　　那些粉色的花瓣，在半空中脱落枝节，像下了一场粉色的细雪。
　　“我时不时会想，人类的世界真的是好无聊啊…”少女撑着树枝，风将她的绯色裙角吹起波澜，露出她穿着洁白足袋的脚，“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在向着死亡走过去。前半生在思考自己是谁中浑浑噩噩度过，后半生又被生活推搡着被迫向前走，只有偶尔、在学习和未来的迷茫之间、那么微小的时刻是属于自己的。”
　　“主殿…”
　　一身白的鹤丸国永伸手向着少女的肩，他想安慰她。但是半途中，那只手还是停下了。
　　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安慰她？而他又要做出什么样的表情，用什么样的语气才不会让少女生疑？
　　鹤丸国永看着自己的手陷入了两难。
　　虽然少女大部分情况下是个钢铁直男，但唯独直觉，异常的好。
　　所以最终鹤丸国永只是呆在了原地，默默的收回了手，用一句干涩的称呼试图安慰她。
　　“但是啊！”
　　但是少女向付丧神猛然转过头的眼睛里像装进了整个春天，“我觉得能做审神者真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了！”
　　那样的闪闪发亮。

　　这个世界对于少女来说，就像仲夏夜里的由小精灵送出的邀请函，是她的wonder land吧。

　　鹤丸国永从树上跳下来，伸出手挡住了正要往本丸外走的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今天好像不是你去现世诊疗的时间吧。”
　　看到是鹤丸国永的付丧神笑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怎么了，这是突如其来的惊吓吗？”
　　“别和我插科打诨，三日月。”
　　头一次没有在恶作剧的鹤丸国永没有说出惊吓的话语，而是静静的看着他面前的这个穿着华丽出阵服的老头子，没有言语。

　　潘·彼得在wonder land与深海美丽的人鱼唱歌，与奔跑于荒野的印第安人露营，能够自由飞翔天际的潘·彼得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而那个少女在属于她的本丸迎来了一位又一位由刀剑幻化而来的付丧神，构建了她的本丸，也找到了她的恋人，她是被所有骑士和兵卒甚至于国王所守卫的queen。
　　只可惜那张邀请函早早的就被小精灵给收回，递给了下一位潘·彼得。

　　“今天是约定之外的临时加诊。”三日月哈哈哈笑着拍了拍鹤丸国永的肩，自然的从他身旁擦肩而过，“话说鹤丸，今天审神者在给短刀们讲故事，你不去吗？”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他转身看着三日月离开的背影，“你不去吗？”
　　背对着鹤丸国永的付丧神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大人她很安全，我这个近侍在旁边也和那样的场合突兀，就不去打扰小辈们的雅兴了。”
　　“是吗？”
　　“是。”
　　一身白的鹤垂下睫轻笑了一声，“即使我把鲶尾手上的读物换了也一样？”
　　有锋利的寒光破开空气直逼他的脖子，锐利的杀意在那一瞬有如实质，像要破开他颈侧都大动脉，撕咬出喷薄的血柱。
　　“鹤丸殿，我劝您最好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举动。”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失去了凭依，掉在了他的衣服上。鹤丸国永撇下视线看了眼，那是他的头发。
　　“哦呀哦呀，三日月你这样的眼神还真是可怕。”鹤丸用指尖小心的捏住对准他的锋利刀锋，轻巧的往外一推，“怎么，既然要做，那当然得有失败的觉悟不是吗？三日月宗近。”
　　顺势自然而然将刀收入鞘的付丧神低头笑着，周身气势平和的完全没有一丝波动，好像刚刚拔刀的人不是他一样。
　　“哈哈哈哈，鹤丸国永你在说什么，老爷子我大概是上了年纪了吧，完全听不懂呢。”
　　“是么。”
　　拍了拍自己肩膀的鹤丸国永不置可否。
　　他背向身后的付丧神挥了挥手。
　　“好了我要去听故事了，三日月殿您请自便。”

　　＊
　　里面的故事已经讲到了潘·彼得遇到了这个世界海盗船长胡克。邪恶的胡克船长抢夺过路人的财务，洗劫村庄。
　　“这个时候，一直跟在潘·彼得身边的小精灵鼓励着大家的英雄。”

　　“潘！你是大家的英雄！这个世界的人们需要你的力量，请你帮助大家，打倒这个残忍的恶徒吧！”
　　挥动着翅膀的小精灵请求着眼前的少年，小精灵的身后，潘·彼得能够看到被烧毁的村庄和从里面逃脱狼狈哭泣着的居民。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站在船板上哈哈大笑。
　　那是潘·彼得最讨厌的大人。
　　自私、狡诈、狂妄、又无趣的大人。
　　惩罚恶劣的大人。
　　“好！”
　　少年眼睛里燃起了势在必得的光。

　　“彼得飞上了那艘船，接住了小精灵丢给他的刀。他和拔出刀的胡克船长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最后呢？最后呢？”听的入迷了的厚连声追问着，“潘最后赢了吗？”
　　倚靠在窗棂侧头看着里面的鹤丸国永，看着背对他的审神者伸出手温柔的拍了拍厚的头，温声将故事进行下去。
　　“尽管这场战斗很艰难，但潘·彼得最终获得了胜利。他一刀将胡克船长重伤，捂着伤口连连后退的胡克船长最后退无可退靠在了栏杆上，然后，他在潘·彼得的面前，坠下了海。”
　　“在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的夜晚，被众人庆祝的一下又一下抛上天空的彼得听到一声清晰的噗通声。”
　　“一定…很痛吧…”抱紧了小老虎的五虎退磕磕绊绊的补充，“但、但如果是敌人的话，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鲶尾欢呼了一声，“故事终于结束了～啊～说起来这真是个有趣的故事啊～你说是吧，兄弟。”他用肩膀撞了一下坐在旁边没有说话，但一直认真在听的骨喰，笑道。
　　然而手持着书的审神者却否定了他，“不哦，书上还有内容。”
　　“诶？”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了一下。
　　因为所有的故事结局一般都在正义的一方战胜邪恶取得胜利处戛然而止，落下帷幕。所以自然而然以为故事已经结束的大家，却没有想到这本故事书居然还能有后续。
　　“那是什么样的后续啊？”
　　短刀们感兴趣的凑上前来，一个个的催促着。
　　“是潘带领着被恶势力蹂躏的居民们重新重建家园的故事吗？”乱感兴趣的说着。
　　“是潘又在冒险中发现了隐藏的巨龙洞穴，打败了邪恶的巨龙把被囚禁的公主救出来的故事吗？”厚凑过头来。
　　“还是说是小精灵突然失踪，潘去找结果发现最后大boss居然是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支持他的小精灵吗？”前田冷静的分析，结果把大家都吓了一跳，纷纷议论开了。
　　“哇…没想到前田你的脑子里能想出这么……嗯……”鲶尾欲言又止的看着前田，惹得后者很不安的扯了下自己肩上的小披风，“怎、怎么了吗？”
　　“鲶尾哥的意思是说前田你的猜测很反转。”秋田安慰不安的短刀，“所以你别怕。”
　　“对啦对啦。”厚大力的拍了下前田的背，“是夸你眼光独到的意思啦。别担心啦！”
　　审神者看着眼前短刀们之间友好的交流，不自觉的脸上也笑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并不清晰的烛光，所以每个人被映出来的笑着的侧脸才会如此温暖吗？暖和的就像冬日她待在烧的通红的炉子前，通红的炭火带着并不灼人的暖意。
　　“所以呢所以呢，后面到底说了什么？”
　　她看着转过来渴望的看她的一双双眼睛，伸出食指将凑到她书前，简直要把头埋在书里的短刀推出去，笑着重新看向书面。
　　然后迟疑了一下。
　　但审神者还是照着那句话读了出来。

　　“死亡并不是所有的结束，拍手喝彩的大团圆也不是故事的截止。”
　　“命运的齿轮还在骨碌骨碌的转动着，将棋盘上的棋子们推动着，往更深的未知发展。”

　　这句话……是不是有点突兀啊？
　　审神者忍不住想。
　　明明是个童话故事，为什么这两句话这么的有现实主义和残酷意味。
　　简直就像是谁故意加进去的一样。

　　窗外的鹤丸国永默不作声，他只静静的看着原本还满脸期待的短刀和胁差们的脸色渐渐变了。在审神者继续往下读故事的时候，满屋子的付丧神褪去那种孩童的天真无邪。
　　女声依旧和往常一样，缓缓的叙述着。
　　“潘·彼得打倒了never land 的恶人，只是单纯的过着每一天，【平凡的日子】。”

　　【咦……感觉有点奇怪啊……？】
　　【咦……还有什么不够……？】
　　潘·彼得看着待在他肩膀上的小精灵，猛地站了起来。
　　“我说啊，不管是什么，都·好·无·聊·啊！！”

　　安静的除了窗外雨声的房间里，能听到审神者清晰的翻页声。
　　“实现了梦想的潘·彼得稍微有点成为【大人】了。”
　　厚板的油纸质页面被翻过来折动书页的时候，有微小的空气被割开的声响。
　　“不论是冒险之旅也好，还是武打游戏，回过神来彼得都已经厌倦。”

　　丢下了小精灵的潘·彼得，在没有人的夜晚走进了那艘胡克的海盗船。踏上吱吖作响的船板，在摇晃的船舱中，他摸上了船长室的金属把手。
　　“咔嚓。”
　　在寂静的海上之夜，英雄潘·彼得打开了那扇门。
　　透过高高悬起的那扇窗户，有黯淡的蓝色月光透过来照在船长的桌子上。依稀能看到有一本书放在被扯到一半挂在半空的蓝色绸布上。
　　潘·彼得点燃了桌上固定住的那盏油灯。
　　昏黄的火花在爆开一声烛芯后稳定下来，光从暗变亮。所以潘·彼得看到了那本蓝色的书封面有一个花体书写的“F”。
　　潘·彼得打开了那本书。
　　身高早已在wonder land中不经意间抽长的影子映在了身后的船舱上。

　　窗外的雨势一下子大了起来，就如同书中所描述的掀起的海浪打在船体上带来的水声一样。

　　“书从潘·彼得的手中掉落下来。”
　　“然后，沉默着的他穿上了海盗船长胡克的衣服，戴上了那顶边幅宽大横着的海盗帽，拿起了弯钩刀。
　　“潘·彼得在这一刻成为了海盗F。”

　　猖狂的笑着的海盗F跨过了那本书，关上了那扇船长室的门。
　　“来吧！我的船员们！”
　　海盗F手举着弯钩在空中大喊着。
　　“没错，从今天开始，就是海贼游戏！”
　　在甲板上放声笑着的海盗指挥着船员不论三七二十一向右转舵，尽管马上的尽头就要撞到他前几日才刚刚保护下来的村庄。
　　随着“碰”的一声巨响，有无数沿海的建筑物在这一次猛烈的撞击中被毁坏，崩开的木块成了致命的威胁，居民们尖叫着四散逃离。
　　看着这一切的海盗哈哈大笑，他对着浮在他对面的小精灵勾起了唇。

　　“多么愉快，多么美妙。”
　　“保持着【不会结束的梦境】。”

　　海盗F看着小精灵挥动着翅膀离他远去，渐渐消失在夜空中。

　　“直到下一次梦境的开启。”
　　“这就是，海贼F的肖像。”
　　审神者念着最后一句，合上了书。

　　〖这就是，刀剑们无尽的梦。〗
　　〖wonder land〗
　　同一时间，靠在墙壁上的鹤丸国永无声的说出了这句话。

　　全场一片寂静。
　　合上书的审神者犹豫的看着每个人低下头的样子，有些不安。
　　“那…那个…大家是怎么了？”她犹豫的把书放在桌面上，“难道是这个故事太深奥了吗？也、也是啦，最后那段可能有些难理解，要不我解释一下吧。其实是……”
　　“主殿，我觉得有些困了。”
　　有人先打断了她的话，乱抬起头来用手遮住嘴打了个哈欠，露出一副困倦了的样子向她撒娇道，“主殿～人家听着有点困了，想睡午觉～”
　　然后以乱这个契机开始，在座的付丧神们都陆陆续续开口说是困了亦或是饿了再就是其他理由，从这间房间离开了。
　　最后离开的是鲶尾。他从她手中接过了那本《海贼F的肖像》这本书，笑着和她告谢道别。而挥手送最后一个人离开的审神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捶了捶自己的后颈，一边在走廊上走着。结果一转弯，好嘛，眼前看到只一声不吭靠墙站的鹤。
　　猝不及防的审神者差点啊的尖叫叫出来，平复了两三秒她才平静下来。她咽下了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骂词，一脸复杂的看着鹤丸国永，“…我说，鹤丸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默不作声的站在这里，很吓人的。”
　　听到这句话的鹤丸国永赶忙举起了双手，十分无辜。
　　“我可什么都没做啊，大人您这是冤枉我。”
　　“……”
　　好、好像也是哦。要是他和平时一样突然窜出来哇的吓人，估计就真的要吓出声了。像现在这样安分的默不作声，也没有什么夸张的动作，怕是真的难得的纯良。
　　“但是吧…我怎么就不信呢？”审神者怀疑绕着他转圈，“这种绝佳的时机你居然就什么事儿都没搞，就站在外面听了一下午的童话故事？可能吗？”
　　鹤丸国永听完脸上的表情一点点跃跃欲试起来，“那您的意思是说，允许我搞事啦？”
　　“个鬼！”
　　“这不就好了。”他耸了耸肩，“您看，我安安分分的您又不相信，让我搞事您又不许，大人您怎么就这么难伺候呢。”
　　“……”
　　想踹他，没有理由的。
　　“哎，哎您这是要干嘛？”白色的鹤左跳右跳的躲避着来自审神者的脚踹，“您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呢！”
　　“我这是动脚！没动手！”
　　“哎！哎！您看您背后！背后！”
　　“我不看！你肯定在诓我！你有种你别逃啊，看我踹不死你！让你在边缘地带拼命试探，我这就让你知道知道，骨折到粉碎性骨折到粉末性骨折之间的区别。”
　　“卧槽大人您这也太狠了吧！”一个惊讶导致躲闪没来得及的鹤丸国永被踹了个结实，嗷嗷的喊疼，“我说真的！您背后有人！您看一眼！”
　　“哼。”审神者还不相信，但还是快速的回了个头，结果眼角糊过一片蓝色。
　　“额…”她默默的收回了脚，拍了拍衣服转过身乖乖的叫了声三日月。
　　幸灾乐祸的鹤丸国永一瘸一拐挪到审神者背后，趴在她肩上凑近她的耳朵小声道，“我说了让您看看身后吧，您还不信我。”然后一扭腰躲过了要被掐的命运，他的声音压的更低了，“还有，今天的故事，请您务必好好想想。”
　　诶？
　　还没等审神者问他是什么意思，那只鹤就一蹦一跳的迅速拖着伤腿蹦远了。
　　留下审神者一个人面对着向她走来，估计看完了全程的三日月宗近。
　　“……”该说什么好呢，呜…真要命。
　　“大人。”
　　付丧神停在她的面前叫了她一声。微垂下的视线带着笑意牢牢锁定她。
　　“诶！我在！”审神者精神紧绷的完全条件反射的回答他。
　　“哈哈哈哈，不用这么紧张。”付丧神笑了两声，抬起手拍了拍审神者的肩，“刚刚鹤丸国永和您说了什么吗？”
　　鹤丸国永？
　　审神者感到了一丝奇怪，她看着三日月因着笑而弯成月牙的眼睛，鬼使神差的没有将刚刚鹤丸的话全盘告诉三日月。
　　“他嘲笑我！”审神者生气的说。
　　付丧神不着痕迹的，在笑意的掩饰下，观察着面前的这个人类，重复问了一遍，“只有这个吗？”
　　“那不然还能有什么？”审神者疑惑无辜，“那只鹤就因为我刚刚踹到他，他觉得输给我了所以嘲笑挑衅我而已。下次再让我逮到他，我要新仇旧恨一起报！”
　　三日月跟着把视线下移，注意到了她红色的绯袴在刚刚的打闹中卷起了一角。
　　付丧神皱了皱眉蹲下来将那一角翻平，顺便将审神者的整了整整个面，使它重新平整。做完这一切，他理了下袖子对着惊讶到失语的审神者开口，“大人，即使是在本丸，可您还是我们大家的主君，请您务必注意形象。”
　　意识到可能态度太过严肃，他顿了顿，将神色柔和下来，伸手用指腹抚平了审神者翘起来的发丝，“这样不雅的行为不要再有下次了。”
　　“哦…哦好。”审神者缩了缩，乖乖的点头。
　　“下次遇到鹤丸国永您就躲远点。”
　　“诶？”审神者有些不解。
　　付丧神笑了，“您上次不还说他吓着您了吗？”
　　“哦，对哦！”审神者这才像是恍然大悟，“我还说要把他摁到冷却池里！”她摩拳擦掌试图下一次抓到他。
　　“大人。”
　　“好嘛。”她无法对这个对她而言是唯一特殊的引导者说不，“那我就看在近侍大人的面上放过他好了。”
　　“嗯，真是乖孩子。”
　　付丧神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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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潘·彼得的故事应该以后会写一个短篇，灵感来源于同名歌曲《海贼F的肖像》，主角我都订好了，潘就让sada来，小精灵目前还没确定，我在想物吉合不合适
以及这章场景转换有点多，不知道看起来困不困难，如果是的话麻烦留个言我好知道一下，如果有改进建议就更好了{蠢作者想不出}
最后，这个故事……能看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