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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05
      “主殿,您刚刚从后山回来吗?”
      “主殿您看!我新摘的花!给您!”
      “哦哦~这不是主殿嘛~下午好呀~”接着跟着略轻的短句,“下午好。”
      三日月看着审神者对每个向她打招呼的人都笑着回好,慢慢踱步到廊边坐下。放下的碟子底碰在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审神者在他不在的时候,改变了很多人对她的称呼。
      他用手指拎住身上穿的透明厚胶雨衣的帽子顶,往上拉着竖起手试图脱下来,但是并不顺利的卡住了。但马上有人帮忙,总算是把雨衣脱了下来。
      三日月偏过头看向侧身后,俨然是审神者的身影。
      “哈哈哈哈,谢谢。”
      审神者有些好奇的把雨衣搁在一边,“三日月你穿着这个是要做什么?今天也不下雨啊?”
      三日月笑着在另一边的位置放了个茶杯,倒上茶。
      “这不,茶点有些不够了。”
      “诶~”审神者惊叹的看着白色青花瓷碟上的油炸小长盒,不可思议的又看着他求证,“难道说,这些,都是三日月你做的吗?”
      一连用了好几个停顿。
      审神者看着付丧神笑着点了头,完全没有异色的从容。她的表情转变为了目瞪口呆。
      “如何,要不要坐下来陪老爷子喝喝茶。”付丧神施施然端起那杯茶邀她一起来品尝。
      “好啊好啊。”

      那个少女很擅长烘焙。
      很长一段时间莺丸和他喝茶的茶点大部分都是由少女做的。
      香甜软绵的苹果派,口感软糯烤鸡蛋布丁,Q弹清爽的水信玄饼,酥脆的千层松塔,如此等等…还会特意照顾老年人的口味少放很多糖。
      所以自从时间被停留在春景之后,喜欢喝茶的莺丸和他再没能闻见融化在空气中如同蜂蜜般金色的黄油香。

      三日月看着面前的审神者在略微迟疑后拿起炸的金黄的长盒子咬了一口露出的满足神情,也拿起一个咬开。
      酥脆的金黄色外壳随意“咔嚓”一声轻响被破开,从里面流出的吸满了黏稠汤汁的苹果粒,伴随着热腾腾的热气于口中化开苹果清甜的味道。
      和当初少女做的苹果派味道一模一样,只是样子丑了点。
      他看着审神者满足的喝了口茶长吁出口气,咽下了剩下半个苹果派。
      “感觉不够甜哪。”
      “哈哈哈,是吗?”
      但就像称呼一事同样,审神者没有察觉到更多,关于自身的事。
      三日月宗近低垂下了视线,落在茶水晃动间清透的光上。他慢悠悠的喝了好几口茶,才像是才想起一样,询问着审神者。
      “说起来大人您刚刚形色匆匆的样子,是找谁吗?”
      “啊!”审神者才像是想起来,“我本来是找鹤丸国永算账的。”
      “怎么了?”
      他看着审神者一说到这个就激动起来,气冲冲的像只烧开了水的小茶壶向他告起了鹤丸国永的状。
      “我和你说鹤丸他太过分了!这都几次了!又躲在万年樱上面吓我!”
      虽然审神者有很多变了,但她依旧还是会像刚来本丸那个夏天和他坐在这里观景聊天一样,向他无所顾忌的抱怨。
      雏鸟效应吗?
      他笑着听审神者对鹤丸国永的控诉。
      “大人您也是,怎么每次都能被吓到呢。”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他上次脚绑了个白色的长绳子,刷的一下穿过树枝跟个跳楼一样倒吊在我面前,还糊了我满身的叶子。夭寿了好吗?!他从声音出现到我抬头看的面前和我四目相对就用了一秒钟!我心脏病都没给吓出来。”
      “然后这次呢?”
      “这次更好了,他躲在树后面,趁我不备看我路过就抱住我的腿就往树上丢!他这是干嘛?!他要上天他去啊!把我丢上去是怎么回事?!他以为我们在连拉拉队还是体操?还双人组合的那种?当我惊魂未定的站在树干上那一瞬间我都忘不掉那种要升天了的感受!”
      三日月忍不住偏过头笑了一下,换来了对面审神者羞恼的抱怨。
      “啊啊啊——三日月你还笑!我受不了了!我这次一定要把他摁到冷却池里让他好好冷静冷静,看我是怎么刀解换资源的。”
      他借着喝茶掩住笑意,“……您也是,为什么每次都要走经过万年樱的路。”
      “我下意识啊…”审神者抱头痛哭,“但是鹤丸国永也是,他为什么每次都要躲在那颗树上吓人呢?他换个地方不好吗!”
      “大概是在等人吧。”
      “诶?”
      审神者听到这句露出茫然的神色抬起头,付丧神注意到了她有些松散的头发,里面还揉着一片枫红色。
      三日月抬起手捻出给她看,“您的头发都乱了,还夹了枫叶。”
      “唔…”想到刚刚自己顶着这样狼狈的样子一路走过来的审神者一瞬间红了脸,“抱、抱歉,我现在就回去整理一下。”
      “不用了。”
      付丧神摁住了要起身的审神者。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给您重新挽。”
      “诶?诶等等,三日月你受伤了?”审神者抓住了三日月的手,不顾付丧神说“不过是油溅到很快就会好”直接把他拉了起来,“好了三日月,手入一下很快的。”
      这样说着把他带到了手入室的审神者却被其他付丧神中途叫走了,审神者抱歉的留下了纸片人拜托他们自动手入。
      三日月笑着说不介意让审神者去看看什么事情,如果严重了就不好了。送走审神者的三日月伸出指尖戳了一下拿起打粉棒轻飘飘的纸片小人,看着它被戳的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不禁笑着说抱歉,“抱歉抱歉,那就拜托小家伙了。老爷子我先休息会。”
      纸片小人向他点了点头,迈着小步子走到三日月垂着的手前,举起比身体大了好几倍的打粉棒轻轻的敲在上面。
      放在柜子上静止的沙漏开始往下掉落金色的沙粒。
      3小时50分。

      三日月宗近又开始做那个梦了。
      在飞扬尘土中闪烁着不详蓝黑色的电光,冷兵器交锋时磕碰出的火花,爆炸开的黑雾和撕裂铠甲穿过时空裂缝而来的异形。
      〖主殿!!!!〗
      他又一次听到同伴们声嘶力竭的悲鸣。
      漂浮着黑色斑点的灰色视野开始亮起来,他看到自己的脚又一次站在了卷袭着黄色尘土的土地上。
      三日月微微转了头,向声源来处看去。
      视野里的压切长谷部那么失态,微微颤抖的双臂,和从嘴型判断出的嘶吼的话语,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即将遭遇抛弃的可怜的孩子一样。
      那个可怜的煤灰色头发的打刀试图从口袋里拿出转换器,却被人类滚烫血液浸满的白手套湿滑的打手,哆嗦的硬是开了好几次都没曾打开翻盖。
      而一旁原本总是和其互相嫌弃的巴形什么都没说,只是从他的手中夺过来打开盖子转动指针调下去本丸的坐标。

      恍惚间,三日月宗近觉得自己的耳边响起了沙子流动的声音。

      堆起来的流沙正顺着狭小的孔洞,发出微不可计的,容易被人忽略的声音,向深不可见的深渊坠落下去。
      “沙沙”、“沙沙”。
      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抬起沉重的眼皮,试图在被浮游着黑色斑点的视野里看到那个被所有人挽留着的生命。

      〖三日月…〗

      于是他再一次听到那个声音。
      那个像被深绿重重掩盖后的森林中幽幽传出的转瞬即逝的树精灵一样,那种煽动人心的,让人忍不住为之一动的声音。
      三日月宗近觉得自己的心被空中无形凝实的线牵住,而线的那头连在被围在中央的少女手上。
      她向他抬了抬手,像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生涩卡顿的只能动下指尖。
      三日月的心脏为之一缩,疼的他快要站不住地,向前踏了一步。
      躺在茄紫色怀里的少女轻轻的唤着神明的名讳,那些爱意在唇边开出了带着血腥的花。

      于是他也像之前那样向少女走过去。
      这一次梦境没有崩塌,他顺利的走到了少女面前。
      所以他也清楚的看到了少女身侧跪坐的五虎退眼眶溢满了泪水,顺着小少年脸庞留下的泪水溶解了溅上的血吧嗒掉在同是沾满黏稠血液的手背,迅速被同化。
      少女露出了仿佛想笑的柔软表情,抵抗着因失血过多带来的失力而努力上扬的唇角,所有都在试图安慰他:
      不痛…
      因为不痛,所以千万别伤心…
      这样一眼看过去就被拆穿的谎话。
      三日月遵循了少女的愿望。
      他站定在少女跟前,他看着少女抬起手,他看着少女轻点了一下他衣摆的金穗,将其上染了血色。
      ……他也看着少女在他面前合上了双眼。
      那支他为少女雕的簪子从绸缎似的发间掉落,摔成两段。
      三日月觉得他耳边沙子流动声猛然大了起来。带着嘈杂的轰隆杂音,如一条崩腾的江河,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沿途的所有东西都毁坏。
      在那一片振聋发聩的声音中,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三日月宗近。锻冶中打除刃纹较多,因此被称作三日月。多多指教了。〗
      〖请多指教。〗

      付丧神猛地回头,金色的穗子散开打在了他的发丝,在湛蓝中晕开了一片浮金的光点。
      在他的身后,世界犹如一个巨大的沙漏。满溢的金色细沙从中央被掐紧的小口滑落下来。
      三日月向前了一步。

      那根本不是沙子。

      他的眼睛酸涩,踉跄着往前走。

      那些细碎的沙流中掉落的分明是他与少女相伴的每个过往。

      疾走的步伐乱了付丧神本有的风雅,蓝色布料上的暗纹辉映折射出凌乱的光。

      玻璃后的半空中是她的影像。
      她在天守阁处理着公文时露出的苦恼的样子,她穿过走廊去池塘喂鱼笑着被锦鲤摆尾溅到水花娇嗔的样子,她半夜睡在他的身侧恬静安详侧脸的样子。

      付丧神狼狈的拍打着玻璃沙漏的外壁。但不论他怎么用力,如何使劲,直到手拍红、破皮、流血,那个倒置的沙漏也没有受到一丝影响。
      微微发着光的少女不可以触碰。
      他将身体贴在弧形的面上无力的滑下去,肩膀耸动着。
      但,如同真的还存在着一样,有着喃喃“好难啊”的低语,唤他一起来喂锦鲤说“三日月,你看那里的锦鲤好笨拙啊”的笑音,和他道一声轻的“晚安”。
      一幕幕的陪他从老夫老妻,走到热恋,重现吵架,回到磕磕绊绊试探着心意的当初。
      这是一场时限生死的倒计时。
      最后的最后,三日月看到穿过狭小的洞掉落了最后一颗沙粒。

      那个穿着红白巫女服的少女就立在门内,背后的光将她的身影更加模糊了边缘。像被炙热空气灼烤过的身形在他的眼中留下了略微扭曲的幻影。
      那是他从锻刀炉里出来的初见。
      付丧神呆呆的抬起头,用发红的眼眶看着那个从半空坠落的沙粒。
      他永远留在了过去的恋人看着他的方向露出了要哭一样的笑容,张开的唇形无声的念着他的名字。

      然后下一秒。

      三日月看着少女的身形如同崩溃的沙丘,一下子从底部溃散成细小的光点,在阳光里散开细碎的光芒,橙金色闪闪发光。

      那向他展开的笑容,从梅色的唇开始,崩解销毁。
      “…三日月殿,您又提早下内番在这里喝茶。”
      “不觉得只要有茶点心,就会很幸福吗?”

      和他一起坐在午后轻嗅茶香的琼鼻。
      “嗯…这是雪山毛尖吧?你从莺丸那里顺来的?”
      “哈哈哈。小姑娘真是好嗅觉。”

      在看向他时盈盈一笑间皆是欢喜的眼睛。
      “小姑娘的眼睛,像会说话的解语花。”
      “那三日月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了什么?”
      比那句“今晚月色真美”还要引人沉醉的感情。

      缀在她发间的那朵桂花枝。
      “三日月你帮我接着桂花,别掉在地上了…诶?”
      “蓝云笼晓,玉树悬秋,交加金钏霞枝。哈哈哈,这样小姑娘身上也染了桂花香。”

      ——褪光了色彩。
      倒垂的沙漏落下了完结的最后一粒沙子。

      三日月看着这一切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空荡荡的空间中不断回响着他的笑声。从一开始低压在喉咙里的笑声增大到后来的放声大笑,最后像是哑了一样干涩的消音。
      “哈哈哈哈,果然是上了年纪了啊。哈哈哈…哈…”
      “糊涂的…开始连离别也经受不住了吗。”
      三日月抽出腰间的刀,低呵一声向面前的玻璃砍去,随着咔的一声轻响,刚刚不论如何敲打都坚固的弧面出现了裂缝,然后以中点迅速向周围扩散开蜘蛛网纹路的裂痕。
      巨大的沙漏哗啦啦的从半空崩塌,那些掉落的玻璃碎片在空无一物的世界中折射出白色刺眼的光,一瞬间堆在底部的沙粒被这动静扬起,飞散去半空,和碎片混杂在了一起。
      付丧神看着这一切闭上眼,将刀收鞘。
      世界安静了下来。
      然后他的听觉才像是真正苏醒过来,有谁一呼一吸有序的呼吸声痒着他的神经。
      三日月宗近睁开眼,虚晃重新稳定下来色彩的视野里是熟悉的手入室,桌上的计时沙漏已经全部漏完了沙子,他转了一圈的眼神停留在棕色矮木桌上放着着红泥小炉上的茶炉,上面正升着袅袅雾气,整个房间因此弥漫着浅浅的茶香。
      然后他看到了趴在木桌上睡着的审神者。
      估计是桌子太矮了,所以睡的很不安稳,姿势扭曲着趴在桌面,眉头还紧皱着。
      估计等会醒过来一定会腰痛吧。
      三日月将趴在审神者手臂上的纸片小人轻轻的捏到了一边,指腹揉了揉审神者的眉间。
      “大人。”他低声轻唤她,“起来了。”
      但大概是最近太累,这里的环境太好眠,审神者无意义的嗯了一声往手臂里埋了埋头,缩的更里面了。
      三日月无奈的叹了口气,撑起榻榻米起身往她的身后走去。布料和干燥的蔺草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停在审神者身后的付丧神跪坐下来,伸手将审神者马尾上的白色檀纸取下,弄散了头发。
      黑色的头发如同瀑布一样散在他的手掌间,顺滑的一不留神就会从指间滑落。
      熟悉的芬芳从发间传来,付丧神垂下了首,闭上眼沉浸在其中。
      是乱吧。
      从以前开始就很喜欢撒娇让她带他去万屋一起购物,然后和她说着哪一款洗发水好用还香喷喷的,哪一款的沐浴露能让皮肤变得滑滑的还有淡淡的牛奶味。他的恋人也纵容着这振乱刃,会按着他所推荐的买了,然后第二天跑到他面前来让他回答“今天我有哪里不同”这个送命题。
      他取出了袖子里的那根木簪搭在木桌上,手指翻动着。
      缺了一个齿轮的机器便无法连续啮合传递运动和动力,更何况是中央最为关键的王。
      那么没有了王怎么办?
      逢魔时刻的云仿佛燃烧着,将天边染的一片红,那些如血的霞光一层层晕在窗棂。
      三日月为她重新挽了个发髻,最后用那根雕了金桂的簪子固定。
      付丧神偏过头,视线越过浅浅的窗棂,秋日正火。悠远绵长的风无声无息,推动着云絮的同时,也将时刻推向了节之尾。
      这时的休止符透明无边,不带一丝雪色的斑纹。

      审神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显了暮色,有淡橙色的光顺着半透的纸拉门映照进来,将门上的格子影拉长在榻榻米上。
      她迷蒙的睁开眼,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紧接着那个看着书的付丧神映入了她的视野。审神者呆了一下,然后花了一点时间脑袋重启想出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等到审神者终于想起来整个前因后果之后,付丧神已经放下了手中的书,在她要开口前给她递了杯茶。
      “睡了这么久醒来应该会有点渴,先喝点茶润润嗓子。”
      审神者低声哦了接过茶低头喝了一口。
      小火煮了很久的茶叶,本身的香味融进了每一滴水里,以至于在喝入口的刹那,口中就被茶香侵袭。一瞬间审神者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像是被唤醒了,无比清爽。
      审神者的眼睛亮了起来。
      然后再想再喝一口的时候,从浅绿的水面看到了自己现在的发型。
      “诶?”
      审神者伸手摸了一下。
      的确变了,而且只用了一根簪子固定住。
      审神者看向对面那个轻吹茶面的付丧神。只有他了。
      “三日月…那个…这个是你做的吗?”
      审神者好像还不敢相信一样的小声询问,生怕万一不是造成尴尬。
      三日月笑着点了点头,“怎么,大人还不敢相信吗?”
      审神者瞪大了眼睛。
      她真的发现她们家的三日月和别的本丸的三日月宗近完全不同,全能到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被掉包了。你看,又会做甜点,还能下厨,甚至手巧的只用一根木簪就能规定住复杂的发髻。
      说到这个…
      因为发型太过好,所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碰散了的审神者只敢用手指虚指了指她头上的那根木簪,“三日月…这个…”
      “那是我送给您的谢礼。”
      “诶?”
      她看着付丧神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杯子内茶水的温度熨烤着他的手心。
      付丧神抬起头微笑着,“您在这等了我很久了吧。而且,还怕茶凉便一直用小火温着。大人…您是对我有歉意吗?因为您的中途离开?还是说您觉得自己将视线分给了旁人不再能像之前那样更多的关注我吗?”
      “其实不用的…”
      三日月在审神者要开口之前先说了。
      “因为我也有愧对大人的地方。”
      不过,也不会收手了。
      “诶?”审神者明显被这句话说的呆了一下,她急急忙忙的回想,“可是我并没有觉得三日月有什么地方对我不好啊?难道是为了每周出门离开的事情道歉吗?可是我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而且大家也都很照顾我,所以三日月不需要道歉的。”
      审神者在说没有什么意外的时候心虚了一下,不过的确除了第一次的落水,之后她和大家都关系也因此亲密起来,说起来她还觉得这算不算是契机。
      “既然您这么说了。”付丧神垂下了眼睛,“那您便当谢礼收下吧。”
      “这…真的可以吗?”
      三日月低声嗯了,“想必其他人看到了也会喜欢吧。”

      〖没有了王怎么办?〗
      〖再“做”出一个来就好。〗

      诶?
      审神者看着三日月起身拉开了门,黄昏时刻的夕阳落在他身上照亮了他的半个侧面。
      大概是因为如此,所以那双看过来的眼睛在橙红的光线中看起来如此清冷。
      夕阳的光落在月谭中燃烧着无根业火,中央的弦月却依旧清明的亮着冷冷月辉。
      “大人走吧,光忠该找的着急了。”
      “好。”
      可是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 作者有话要说:  总是亲有亲友的叫,总觉得容易弄混
    要不……我们叫她早乙女乙女吧【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
    咳,正经点。
    乙女姐姐昨晚夸我了,开心
    以及我也马上就要没存稿了,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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