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尘》鱼不喝水

24、第二十三章

　　掀开车帘，壮壮正蜷缩在羊毛毯子上熟睡，它的肚子上放着数十枚被暖气包裹的若若，额，若若们。。
　　壮壮听到动静，它慢慢睁开眼，看到是秋洛桑后想爬起来，但是一动，一颗红蛋若若就咕噜咕噜滚到它的腿间。
　　壮壮：“……”
　　想动又不敢动的小花鹿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鼻子凑上去闻闻，甩甩头，还是不敢动。
　　秋洛桑上了车，把这一枚若若捡起来放在一边的若若堆里，壮壮本是占着他的位置的，这下把它抱在腿上，然后又够过来一颗红蛋，放在壮壮的肚子上。
　　壮壮：“……”
　　这是做什么它不知道，只知道肚子暖烘烘的，眯着眼就又要睡，
　　“哎，我都忘了，我的若若没被小花鹿吃了吧？”
　　蔺柯声音出现，壮壮吓得眼睛又睁开了。
　　“他不吃荤的，”秋洛桑抚了抚壮壮圆圆的脑袋道，
　　蔺柯爬上车，看着他的一堆若若，还有一颗被放在小花鹿的肚子里，小花鹿和他的若若在秋洛桑的腿上，心里不爽，扇子啪一下打开，扇了扇，半天才对外面喊道：“木童，赶路。”
　　慢慢悠悠从恶嘴山出来进大道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两日，这时太阳已经斜落下去了，最远处的天边被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的金橘光晕，一路上没有山树做遮挡，风吹过来的时候在撩开车帘钻进车厢里打了个转便消失，给里面的两人一鹿一窝蛋带来不少舒爽。
　　蔺柯把车帘挂上，问秋洛桑：“那处才就是玉白山的山顶吧？”
　　两个人同时入的观，但是蔺柯是太子，他们入观的时候年纪已经不算小了，身为一国太子，有很多是等着他学习，所以在玉白山住的时日自然是比不上秋洛桑的，秋洛桑也跟着苍松君跑过很多地方，对很多事了解的都比他多。
　　秋洛桑看过去，道：“是，前面就是玉城了，”
　　“也不是很远，玉城和南城竟然就只隔了几座山啊。”
　　“是不远，御剑两日不到即可，赶路也就赶了好几日罢了。”
　　蔺柯看着远处烈日都蒸不去的那抹白，深有感悟道：“御剑有御剑的好处，乘车有乘车的乐趣，”
　　“哪里来的乐趣？”
　　蔺柯挪了挪，挨近了秋洛桑，伸出手抚了抚他脸上的发，道：“这几日就我们两个人，这不就是乐趣吗？”
　　“还有他们呢，”秋洛桑指指正在他腿上喝奶的小奶鹿以及那窝被一团热气包裹的蛋。
　　壮壮应该是感觉到说到与它有关的，抬头看了看秋洛桑，有看看蔺柯，哼哼两声寻求存在感，
　　蔺柯感觉气氛被这小家伙打扰了，拍拍它的头，佯装恶狠狠道：“喝你的奶，少管闲事。”
　　被拍又被骂，壮壮委屈得又哼哼唧唧才低头喝秋洛桑手里拿着的奶。
　　“你别老是吓他，我可不想把她养成性子怯弱的小鹿。”
　　蔺柯不服气，“不就是一只小花鹿吗？怎的就当孩子养了？你喜欢的话，等回都城了，你要多少我便送多少。”
　　秋洛桑挑眉，心里多少因为这句话有些不快的，他淡淡道：“我就只要这只，你管我把当成孩子养还是鹿养。”
　　说着他把原本放在身侧的一窝蛋塞进蔺柯怀里，“你的蛋自己孵，别有事让人家帮你孵蛋，没事就嫌弃人家是只鹿，你以为出了都城到哪里都能摆你的太子的架子啊？”
　　“我有没说什么过分的，怎么又生气了？”蔺柯语气放软哄人。
　　“没生气，犯不着，这里不是都城，我们在皇宫，就我们两个人，倒不必摆什么太子的架子。”
　　蔺柯看这架势就是秋洛桑在故意找茬，好端端的提什么太子，他何时又摆太子的架子了？想着自己气也有些上头了，身为太子，若眼前换个人，还能好手好脚跟他在这里白扯？怕生次日的早阳都看不到了进入轮回道排队去了。
　　兀自想了这些，刚上头的那点气也全消了，“天黑前能进玉城吗？”
　　“快些便能。”秋洛桑回到，
　　看秋洛桑还是愿意理他的，他把蛋放在身旁坐垫上，凑到秋洛桑身边，伸手过去盖在秋洛桑摸着壮壮脑袋的手背上，秋洛桑也没有避开。
　　进玉城的时候天边的霞光已经完全在整个上空，所有的人和物都被渡上一层暖色光晕，一天的闷热烦躁褪去，疲累上涌，却被刮起带着清凉的风卷走些许，心底满上一阵清爽，
　　玉城落于玉白山脚下，玉白山灵气充沛浓郁，山顶上终年积雪不化，玉城取自玉白山首字，因山上有神观苍泽观，所以山下城中城外大大小小的道观不少，城中四处可见出观采购的小道童。
　　蔺柯跳下马车，对还在车里的秋洛桑道：“先找家店住下，明日再上山，”
　　“嗯，”秋洛桑在车里应到。
　　木童早在进城前就被蔺柯收起来了，现在是他拉着两匹马在城中慢逛，因为相貌和气质实在是出众，因引来了不少少女老妇频频驻足欣赏。
　　车框多少把秋洛桑挡住了，但是却挡不住别人看蔺柯的视线，蔺柯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到路口那家吧，”秋洛桑靠在软垫上，他腿上依旧放着小花鹿和蔺柯的那窝红蛋若若。
　　蔺柯问：“以前你带我去过的那家？”
　　秋洛桑应道：“就是那家。”
　　“好的。”
　　秋洛桑道：“你不累吗？”
　　蔺柯对别人的目光没什么反应，自然也就听不出车里人的言外之意，还以为在关心他呢，他道：“不累，才走了几步路啊，”
　　等蔺柯把车马拉到秋洛桑说的那家客栈，刚到店门口便有小厮跑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缰绳，“二位客官里面请。”
　　秋洛桑怀里抱着小花鹿，红蛋已经被他收进乾坤袋里了，壮壮还小，签绳的小厮匆匆晃了一眼，还以为他抱的是只狸奴，贵人们总会养这些小玩意，见怪不怪的了。
　　客栈店名为“仙来”，这样的店名自然吸引不少客人，尤其是一些本就在修仙的过路修士。
　　他们刚踏进大门又有另一小厮迎上来，客栈掌柜正在埋头算账，
　　“二位公子里面请，吃饭还是住店？”
　　“吃饭，也住店。”蔺柯笑着对店小厮说，
　　掌柜这时正好抬头，愣了一下便急忙从柜台后面绕出来，对着二人拱手道：“司燚君，您是何时回来的？”
　　秋洛桑等他作了个礼才道：“师傅回山了，王掌柜，先给给我们备些酒菜，再备两间房，对了，还要麻烦你叫人跑一趟，给我们打一壶玉梅露来。”
　　掌柜自然是点头答应，又吩咐身旁小厮：“快快快，给二位公子准备两间上房，多备些冰块，再吩咐厨房多备些吃的。”
　　又叫来另一个小厮，“你去买一壶玉梅露来。”
　　秋洛桑又道：“洗澡水也备上，从外面赶过来的，一身汗难受得很。”
　　日暮西山，玉城本就被玉白山这座仙山挡着，日头大的时候也比其他地方凉快些，倒是个避暑的好去处，所以每每夏日，玉城里总是挤满了过来消暑的外乡人。
　　掌柜支头往外看，门口牵马的小厮已经不在了，门口倒是热闹得很，
　　“司燚君您们不是御剑过来的？”
　　御剑过来的话天上风这么大，太阳再大也不至于一身汗啊，
　　蔺柯不等秋洛桑说话，把话接过去，道：“我们从南城驾马过来的。”
　　“哦，原来如此。”
　　掌柜把他们往楼上带，“南城驾马过来，那要绕过鹿坪原和恶嘴山两座大山，得走很长一段路啊，”
　　“不绕，直接从鹿坪原和恶嘴山过来的。”蔺柯又道。
　　掌柜一直觉得蔺柯眼熟，秋洛桑来的次数多他就认识，蔺柯早年些跟秋洛桑来过一两次的，方才看见他就一直觉得眼熟的紧，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一下子突然反应过来，“司燚君，这位是……禄阳君？”
　　秋洛桑以前在观里的时候经常会和他的师傅苍松君下山，每次下山都会到“仙来”来吃饭，走的时候会打包一份他家的玉露糕回去给泽阴君，然后再到另一家店里去带一壶玉梅露。
　　泽阴君是蔺柯的师傅，也是苍松君的师妹，他们更是纠缠多年的“怨侣”。
　　泽阴君性情温和，身体不是很好，对蔺柯这位太子管得严，所以每次秋洛桑他们下山他都只能眼巴巴地等着他们带回玉露糕和玉梅露。
　　蔺柯倒是有些诧异，“你还认识我？”
　　他以前来过“仙来”，但是也只是很多年前来过两次而已，
　　“见过两次，”掌柜说，“多年前您和司燚君来过，司燚君两年前回来时倒是来过小店，您倒是有些不敢认。”
　　蔺柯爽朗一笑：“你记性倒是好，居然还记得。”
　　话还说着，掌柜带他们到三楼，推开一间房门，“禄阳君风神俊朗，气宇轩昂，天下能有几人像您这般倜傥潇洒，自然是记得的。”
　　“记性不错，也会说话。”对他的夸赞自然是满意的，蔺柯笑着先踏进房间，看了一圈，“嗯，房间也不错。”
　　“司燚君，”掌柜说着往门口退，推开了对门房间的门，“您的房间在这。”
　　秋洛桑跟过去，蔺柯也凑上来，品论道：“这间也不错。”
　　“你想住哪间？”秋洛桑问他，
　　蔺柯转了一圈也没有回答他，对于这样的皇家太子，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在苍泽观里虽然比不上他的太子府邸那么舒适，但是也还是好吃好喝伺候着的，这段时间跟着秋洛桑风餐露宿的也没一句抱怨，现在到了这样一个还不错的客店投宿，相比之下自然都会觉得不错的。
　　掌柜也只是领他们上来而已，打开第二道房门后很识趣的下楼去继续算他的账去了，等他们自己分配房间，小厮上来在他们木桶里倒了洗澡水后也下楼了。
　　秋洛桑自觉房间已经分配好了，站起来就要往对门那个房间去，
　　“做什么？”蔺柯看他起身就问，
　　“回房沐浴，”秋洛桑回答。
　　蔺柯道：“这就是你房间，回哪个房？”
　　秋洛桑道：“那你出去啊。”
　　“这是我房间，我做什么要出去？”他说着还把门给关上上了闩。
　　秋洛桑：“...真不知你是如何能这般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些话的，什么叫这是我的房间，什么又叫这是你的房间？嗯？”
　　秋洛桑扯着他脸皮道：“我倒是想测测有多厚。”
　　等他扯完脸皮，蔺柯在他掌心吻吻，然后站在浴桶边上，先把外衫脱了挂在屏风上，然后秋洛桑过来给他松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