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某天成为不死者的黄龙》子柏子

19、第十九回

　　从出生起就发现任何事物都无法引起我的兴趣。慢慢的我发现自己并不能根据自身情绪做出相对应的表情。

　　也许我的确很聪明。

　　在旁人察觉我的怪异之前先学会了伪装。面无表情的我学会了那花魁一直戴在脸上的笑容。

　　亲近却又维持着距离感的假笑。

　　然后，我从那些熟客脸上学会了大笑。

　　那条街上的人各式各样，愤怒的人，失落的人，困惑的人……他们的行为都成为了我变成人的养分。当然，笑，对我来说是最无懈可击的伪装工具。

　　可是我始终无法理解他们的泪水，尤其是那种号啕大哭，太过复杂导致我放弃了钻研。

　　笑了，就会万事大吉。

　　在我的病被治好后就一直有意识的塑造着自己的形象，愈发开朗起来。真诚相待这个词语对我来说太过奢侈。

　　不是说要多么吸引旁人眼球，但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丢弃，那种流落街头的感觉实在是很不舒服。

　　也不是说厌恶之前那种三天都可能吃不饱一顿饭的生活对我来说很困难，但现在的生活明显更好。人总是贪婪的，好似欣赏了星空的绚烂后还想摘下来那般。

　　我并不想离开这个暖和的地方，这要怪就只能怪他们对我太温柔了。

　　我可是很卑鄙的。

　　…………

　　明明是阳彦回来的开心日子，水谷宗武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在院子里独自一人舞剑喝酒。每在这种时刻喝了酒的水谷宗武不在会发出怪异的笑声，反倒是黯下神情仿佛在挥霍着什么难以摆脱的东西……

　　更是在饮完整整一大瓶酒后端起另一瓶烈酒走向了院子里早已枯死的大树下洒下。

　　残留在酒瓶口边缘不断晃荡的酒水一滴不剩的被吸入泥土中。

　　水谷宗武不知对大树念叨了什么，回到室内又开始找起酒来。还是淳信助耐心的劝下了他。

　　水谷宗武在我们三人之中独独对淳信助纵容。也只有淳信助能够让他饮点对身体有害的烈酒。

　　淳信助从水谷宗武对房间退出来后匆匆忙忙跑到了厨房，从几天前他便开始着手准备庆功宴，甚至嘴里不停念叨着阳彦最爱吃的几道食物。

　　虽说没人会提前知道通过试炼的名单，但可能对淳信助这个永远表现得天真的小孩子来说，大哥这个角色是无所不能的吧。

　　说实话，在我看来阳彦走后自己和淳信助相处得并不好，再准确一点我与任何人都相处得不好。

　　阳彦这个人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但少了阳彦大哥的做派确实是缺了什么，淳信助便主动承担起了照顾这个家的任务。

　　就算水谷宗武会在半夜三更我难以入睡时单独把我拉出去喝酒谈心，就算淳信助把我当做真正的兄长关心照顾。

　　我还是觉得他们很虚假。

　　阳彦的归来让我没有产生什么强烈的情绪，但我还是在他们面前表演着十分激动。就像个普通的小孩子那样。

　　伪善之小人，可能对我来说就是褒义词。

　　天气还是一如既往干燥，我带着刀去往了山顶瀑布，稀薄的氧气并不适合在此长久的活动，只有在这里才可以完成水谷宗武交给我的出师仪式。

　　上山的途中避免不了经过人声嘈杂的街道，见我带着刀指指点点的讨厌声音比平日更加不加掩饰喷出。

　　我不是很喜欢那些愚笨之人用轻蔑的眼神打量着我。

　　真是可笑，难道他们见我的次数很少吗？

　　人类总是这样，喜欢成群结队的仗着自己人多来随意数落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弱小，并且毫无靠山的可怜人。

　　如果是和阳彦和淳信助一同上街我便会大大咧咧的拉着他们快步离去，但今天我却不知为何吞不下这口浑气。

　　多亏他们的福，只要一想起他们的眼神，就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从那些人传来的视线中甚至还带上些许的怜悯之意。真是可笑。

　　然后，我缓缓转过了头，看向了他们。

　　当然，简简单单的眼神并不能让他们闭上那个惹人不爽的嘴巴。

　　还得需要些许的——杀意。

　　我并没有杀过人，恰巧跑入村里的食人鬼倒是被我处理掉了几只，也许是我被淳信助夸得天才之处显灵了，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如何让一个人感受到濒死的绝望。

　　当时可能是因为太过亢奋，只零零星星记得我在砍死第一只鬼的时候阳彦站在一旁被吓得目瞪口呆，他说我那时的动作异常敏捷，比起剑士更像是一只常年靠野性觅食的饿兽。

　　效果很好他们都很听话，乖乖的闭上了自己的臭嘴。

　　我在心里为水谷宗武叹息表示不满，明明这个男人每天夜里都会格外注意村里的动向，他为保护这个村子杀掉的鬼的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村民的人数。

　　真不知道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他是怎么干下来的。

　　所以说做好事不留名这种事，本来就会遭报应。简直不值。

　　稍微使坏的成就感涌上心头迈着轻快的步子，我心情愉悦的上了山。

　　那天的好心情却没有维持许久。下山时，我遇见了吃人鬼，今夜的空气异常的沉闷，在干脆利落砍掉鬼的头之后我不知为何感觉心脏一阵抽紧。当慌忙我从后门回到家时看见的却是陌生的身影。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有着诡异笑容的小孩是——鬼舞辻无惨。

　　鬼王，造访了我的家。

　　我把淳信助挡在后面抽出了刀直直盯向对面之人，水谷宗武将我和淳信助护在身后。

　　鬼舞辻无惨意外的很有礼貌，还带上了拜访礼物，一个精美雕刻的木盒。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礼花上打破精致随意溅落的红色染料。

　　那种气味我一生都会记忆犹新，那是人死后□□溃烂的腐肉味道。而后鬼舞辻无惨拿出来的那把沾满鲜血的刀身上刻着——“杀鬼”二字。

　　那是阳彦哥的刀。

　　鬼舞辻无惨用他那双细嫩的手优雅的拉开了捆绑盒子的丝带，因为过分挤压的内部弹出了一只浸在鲜血中的手臂。

　　——哐当！

　　木盖掉落的声音十分清脆。

　　“啊啊啊啊啊啊！！”

　　认出了手臂主人的淳信助发了疯似的想要冲出我和水谷宗武的保护圈，却被我牢牢固定在原地。他的眼睛慢慢充满血丝，泪水不断流出，死死要住下唇发出弱小的呜咽声。

　　那只手的虎口有一颗黑痣，那是阳彦的手臂。

　　木盒中的一摊肉泥是……阳彦。

　　本该是兴高采烈带着灿烂笑容回家邀功的阳彦最终却是以这种形式回来了。

　　啊，看来淳信助做的那一顿丰盛的饭菜没有办法盛上桌了。我深深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愤怒的情绪不影响到我的理智。

　　我明白自己的力量并不能与鬼王对抗。

　　水谷宗武额头青筋暴起，抽了刀身形一闪，刀光便出现在鬼王的颈部周围。

　　“一之型·水面斩击！”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唰！

　　是头颅落地的声响。

　　无法与伊黑小芭内交谈，从口中说出的话也只有自己听得见。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泽诺只能呆呆站在原地注视着眼前不断变换的景象……

　　以及鬼舞辻无惨这个恶鬼。

　　幻象像是好让他们看得更加清晰故意突然减速，鬼舞辻无惨消失在原地躲过了水谷宗武的攻击，瞬时出现在淳信助的身后。单手抓上淳信助的脖子如同连根拔起的动作就这样将他的头颅拽了下来。

　　“淳信助！！”

　　淳信助并不是鬼，也不像泽诺那样拥有特殊的能力，身首分离的他并不能复活。

　　“那淳信助应该已经……才对。”

　　那在他们面前的淳信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