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生而为零III：帝国的荣耀》小脑斧爱兔纸

49、第 49 章

　　帝历430年12月20日，科林星，星罗港附近的太空里

　　克洛诺斯空间站飘浮在黑色的太空里。尽管附近没有守卫舰队，但这片区域位于星罗港（皇家星盗专用港口）、星光港（御用港）和星海港（军部下属太空舰队港口之一）的交汇处。它的安全程度，甚至高于被诸星之眼保护的帝国都星。

　　空间站里，莱茵皇帝正在看时间轴上预测的一年后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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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历431年12月，莱茵堡

　　指挥舰普罗米修斯

　　指挥官休息室里摆设简单，一张床，一套桌椅，一个衣柜。书桌上立着一个照片框，上面是莱茵和克莱德里希婚礼时的合影。床边的窗户透进一缕温暖的光，洒在这个宁静无人的小房间里。桌上放着一只切了一半的苹果，水果的切面是诱人的果黄色。任凭五年的时间流逝，那新鲜的颜色依旧不氧化变质。

　　莱茵站在房间中央，在寂默中久久停留。

　　“克莱德，你在这里吗？”

　　静寂的房间里没有回答。莱茵低下头，手上的诏文攥得紧紧的。军部需要长官管理军务，皇帝需要帝后随行政务，来自各方的压力已经无法回避。在即将到来的年末演讲上，他将要被迫宣布认定克莱德里希离世。

　　那一刻，一切都将成为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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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屏前，莱茵痛苦地按着额头闭上眼睛。在帝国即将出兵外宇宙的此时，这一幕依旧没有变化。这是否意味着，这次的出兵没有任何意义？

　　“陛下......”森欲言又止。

　　“说。”

　　森犹豫了一下，“以目前时间轴上的预测，殿下回归的因还是没有发生。我们的猜测会不会完全偏离了事实？殿下的失踪其实和外宇宙文明无关？我们努力的方向也许一直都是错的？”

　　莱茵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没有后悔重来的机会了，森。我只能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把一切努力付诸在这个可能性上。未来会告诉我是对还是错。如果错了，我接受失去他的惩罚。”

　　森默然无声，连一句安慰的话来也想不出来。

　　莱茵睁开眼睛，目光中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坚定，“这一次的行动，我亲自指挥。就算注定找不到他，我也尽所有的努力，然后用余生去思念而不是遗憾。”

　　五天后（12月25日）

　　凡是有光屏的地方，无不聚集着观看的人们。

　　军部下属太空物理研究所的礼堂里，6岁的迪诺站在伊格身边，

　　军部下属医院的走廊上，小腹微隆的墨靠坐在吉恩怀里，

　　军部下属星罗港的机甲基地中，罗德尼和军校同期的星盗们站在基地通讯站里，

　　都星圣纳塔城，管家坐在莱茵堡一层小客厅里，

　　都星圣纳塔城行政大楼，杰斯菲尔德·梵蒂纳坐在外交部会议室的预备间里，

　　......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目下，科林星附近的太空中开启了巨大的、散发着蓝色异彩的舰队传送门。五个母舰舰队的百余艘黑色帝国战舰，在一艘赤红色指挥舰、5艘战斗母舰的带领下，在科林星领空聚集。

　　森站在克洛诺斯空间站里，看着传送门的数据信息。

　　“圣纳塔号，这里是空间站。传送门已开启，传送通道持续极限时间是24个小时，完毕。”

　　“空间站，这里是圣纳塔号。收到信息，完毕。”

　　“圣纳塔号，这里是空间站。请一切小心，平安归来，完毕。”

　　毗邻宇宙

　　科林星附近的太空中，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蓝色光线，如同异色的霹雳闪电。光线在瞬间开扩成圈，圈内出现转动的黑色漩涡，仿佛巨大的黑洞要把附近物质都吸进去。它停留在太空里，看着这道巨大的蓝色传送门逐渐成型。

　　这一幕，早在时间轴上看过。

　　黑色的舰首逐渐展露于门外。一艘艘绘有恒星标志的战斗舰如期而至，行驶出传送门的同时开始聚集一处。随着驶出的战斗舰越来越多，它的意识也逐渐紧绷，谨慎地等待行动时机。是敌方先开启致命的声波武器，还是己方先停止对面的时间？

　　行动时机将决定成败。

　　直到这一刻，它依旧坚信这一点。因为时间轴上就是这么展示的。

　　“行动！”

　　传送通道里

　　圣纳塔号上，通讯兵传来了紧急汇报。两个先行舰队在驶出传送门的那一刻失去了联系，像空气一般消失了。同时，出口处探测到异样的巨大能量，其质量甚至接近了这道宇宙间传送门的质量。

　　莱茵坐在指挥椅上，丝毫没感到意外，“命令全舰停留在通道里。”

　　通讯兵传下命令，位于队伍最前方的第三舰队停在了两个舰队消失的通道出口前。出口处，巨大的能量团闪着白色耀眼电光，好像一个大规模发电球。如果不是事先有预料，如果军部没有预演过这个场景，恐怕舰上的士兵都要疯了。

　　时间，究竟是如何停止的？

　　把两个时间点弯曲成一点，两点间的时间就会往复循环（本文第三章解释过）。同理，用更巨大的能量，把一个点的时间再弯曲在这个点上，就造成了时间在同一个点上循环，也就是时间的停止。按照森的假想，是否能实现停止时间，取决于一个宇宙里存在什么样的物质。如果那些物质拥有巨大能量并且能轻易释放转型，那么实现停止时间就不会困难。

　　莱茵稳坐在指挥椅上，看着从舰队方阵最前沿传来的图像。在两个舰队消失的地方，巨大的能量团在发光闪耀。他明白，两个舰队并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被“停止”在几秒钟前的传送门外。它们和自己虽处于同一地点，却在不同的时间点上。

　　那么，它们下一步会做什么？它们应该在时间轴上看到了帝国的来袭，也知道帝国舰上装载着致命的声波武器。最理智的决定，无疑是趁着停止时间的机会，摧毁那些舰上的声波武器，再占领士兵们的头脑。

　　莱茵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因为时间轴上不会显示，那些舰上的声波武器并不是全部。在先行舰队上近400名仿生人士兵的大脑里，也装备着同样的声波。在它们自以为占领了士兵们的大脑、放开时间轴的那一刻，才是毁灭真正降临的时刻。

　　莱茵看着光屏上持续闪光的能量团，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野心。这些能量到底是什么？这个宇宙里的物质看来有无限的可能性。如果借这次的机会占领这个国家，获取它们的物质源，帝国将不止是本位宇宙的霸主，更会成为横跨宇宙的神国。

　　他紧盯着那个能量团，兴奋之余不禁用手捂住心口。这时他的手碰到了什么，那是他一直保存在心口衣袋里的、克莱德里希留给他的纸笺。他意识里的某一根神经忽然触动，提醒着他此行本来的目的。

　　“难道这才是......那个因.......”

　　片刻后

　　能量团消失，时间被放开，宇宙重新恢复了黑暗。它停留在太空里，等待着同伴占领敌方舰队的消息。然而它等来的，却是和时间轴上展示的同样的结果。

　　同伴的意识一个接着一个消失。意识的消失，意味着生命的逝去。

　　它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承认，时间轴的预测是对的。可是为什么，它明明选择了最好的时机？它不能原谅、也必须知道自己的错误。它下定决心，瞬移到刚刚行驶出传送门的那艘红色指挥舰上。那艘船上的那个人，是他的终极目标。

　　圣纳塔号上

　　尖锐的生物警报声响彻舰内。莱茵依旧稳坐在指挥椅上，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他座椅周围的空间，不断出现静电般的蓝色光线。那是有未知能量想入侵的征兆。莱茵早在自身周围布置好类似干扰器的装置，阻止意识生命体靠近身体。

　　片刻后，周围不再发生静电反应。一团乌云般的灰色气流显现在他的前方。

　　“想要和我对话，就用降维来展现你的诚意。”莱茵看着它。

　　乌云开始发生变化，伴随着电光石火的能量释放和物理反应，最终化为了物理形态。莱茵扬了扬眉，双手交叉颇感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人”。森的理论再一次被验证，这里和自己的宇宙是由同两层物质膜撞击形成的双生宇宙。一切都是镜像的，除了由于存在物质的不同，造成了不同的生命形态之外。

　　站在面前的是10年前的莱茵·缪尔豪森。和他对视，让莱茵仿佛在看年轻时的自己。

　　“是你扣押了我的伴侣？”

　　它冷冷看着莱茵。

　　“你说错了两件事。第一，扣下他的是克莱德，我未来的伴侣。第二，该留下的人其实不是你的伴侣，而是25年后发动战争的人。”（第33章提到过，战争发生在当时的30年后。至于有些看似矛盾的地方，以及上一章最开始意识生命体的告别，在下一章会继续解释。）

　　莱茵瞬间恍然大悟，“你们真正想扣下的……是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