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同桌太坑》察兮

47、方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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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寂寞地看着爸爸走后留下的一书房的书，随便翻开一本，都可以欣赏到几何线条的流畅，函数的瑰异，他们单纯直白，只有简单的结果没有冗杂的诡计。可是人不是这样的。如果人的解算，能像数学一样简单该多好。余葛亮慢慢滑坐到地上，看到慢慢崩塌扭曲的房间，墙壁上好像出现了爸爸那张脸，那是一杯美丽的毒药。

　　他不是魔法师，他是巫师，他可以让妈妈眼睛流出星星，也可以将妈妈的笑容永远封禁。

　　他恨爸爸的谎言，他恨爸爸的温柔，他恨爸爸曾经抱他坐在腿上一起玩数独，他恨爸爸在饭桌上
　　讲的笑话，逗得妈妈笑出眼泪，妈妈总是抱怨，爸爸却委屈地说是妈妈爱笑呀，他恨人的方程式
　　为什么那么复杂，他恨人明明做出了承诺，还能爱上另一个人，还比他小那么多的一个人。

　　可他最恨的是，他曾一度最想成为，像爸爸那样的人。

　　真正应该得到幸福的人，应该是妈妈。

　　去魏叔叔家前，余葛亮特地恶补了灰姑娘与她后妈和两个姐姐的故事，不禁要为自己之后凄惨的
　　生活掉下眼泪，拖地喂鸡肯定是少不的了，王子的舞会也去不成了，咳咳，好像不对。

　　第一次见到魏澜魏伍两兄弟，最冲击的是，俩兄弟简直长得一模一样，又加上都穿着西式的校服，简直是从漫画中走出的小少爷，反观余葛亮休闲T恤牛仔裤，相比之下真成了现实男版灰姑
　　娘。

　　两位少爷最漂亮的还是眉眼，眉毛浓密而长，眉峰较高，线条整齐，但又不像精心刻意打理一
　　番，瞳孔深得像不见底不透光的海底，余葛亮第一眼，就被他们的气质吸引到了。

　　他以为哥俩除了长得一模一样，性格也肯定是一样的。接触久了发现差异蛮大的，哥哥魏澜更沉
　　默，看上去目中无人，其实只是不关心别人对他的看法而已，这也是余葛亮最钦佩他的地方；而弟弟魏伍，更傲气机灵，常常拿余葛亮开涮，也多亏了魏伍时不时的补刀吐槽，才让余葛亮快速地融入了他们的生活。

　　双魏和余葛亮没有过问过对方父母的情况，但是大致都互相有过了解。余葛亮的爸爸是大学数学
　　教授，出轨一个年轻漂亮的研究生，余葛亮妈妈几乎没有犹豫一下就和余爸爸离婚，工作上人的
　　女强人在婚姻上也干脆利落。后在工作中遇到相同属性的魏爸爸。而双魏的母亲在很早之前就离
　　世，父亲忙于工作，基本上陪伴双魏的人只有家里照顾生活起居的阿姨。

　　以后就多了一个人了。

　　“是个聒噪的家伙。”魏小伍道出真相。

　　魏澜笑不说话。

　　余葛亮不跟魏伍计较，因为他知道，这两个毒舌的小朋友其实内心是多欢迎他搬过来和他们一起
　　住。

　　9

　　余葛亮回初中继续完成二年级上班学期剩下的学业。魏伍一语道破诸葛亮这是要回学校和小姐姐
　　道别。

　　余葛亮装傻：“学校小姐姐可多，你说的是哪一个？”

　　“哦？还哪一个？”魏伍冷笑，说大哥哥对喜欢的东西都不那么坦率吗。余葛亮不知道他指的是
　　什么，魏伍直接说，你难道不是喜欢数学吗？
　　一看到数学就跃跃欲试，可是搬家的时候，一样关于数学的书都没有带过来。

　　什么都可以隐藏，悲伤、愤怒、羞耻甚至孤独都可以，不真诚没有什么错，强颜欢笑也是你自己
　　的选择，没有人需要为扮演一个更好的人付出代价，魏伍说，但唯独喜欢，喜欢是隐藏不了的。

　　余葛亮卸下了最擅长的傻笑，严肃地看着魏伍那一副自以为是的小大人的讨厌模样。讨厌又怎么
　　办呢，被说中了。余葛亮不顾死活地去揉揉魏伍的脑袋，当然一秒后就被踹出大门了。

　　10

　　回学校继续剩下半学期的课程，就要与这座城市道别了。

　　可是这个时候在旁边午睡的女孩，还不知道这一切。他想伸手过去做之前一直不敢做的事情，但
　　是到最后还是不敢把手放在她的头上，余葛亮闭上眼睛，在睁开的时候，和同桌的眼神对上了。
　　对方吓了一跳，但是不好意思再关上，就佯装淡定地看着余葛亮。

　　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做，装作看不见对方睁着眼睛，甚至不知道自己也张开眼睛似的，久久对望，
　　看不到鼻子，看不到嘴巴，看不到其他五官，只有眼睛。又好像不是在看眼睛，是在看眼睛后面
　　的东西。是发神，是梦游，还是看穿到宇宙之外的地方

　　。久到忘记谁先闭上眼睛，或是谁先把眼神挪开，却还在回味方才的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