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梦【杨戬同人】》立棠

94、山长水阔知何处（九）

　　杨戬攥着宝莲灯发呆，心里千头万绪。不知道猪八戒有没有带沉香去见孙猴子，也不知道子琼有没有说通孙猴子，更不知道那只傻狗究竟跑去了哪里。
　　“二爷，猪八戒走了，万一他带沉香去找孙悟空，那，那我们的麻烦就大了。”老四看杨戬愁眉不展，以为他担心这个。
　　“是啊，我正为此事发愁。”杨戬放下宝莲灯，强迫自己明朗起来。
　　“兄弟倒有个主意。”
　　“说。”
　　“不如，不如请玉帝帮忙，让孙猴子不要管天庭的事。”
　　杨戬点点头，“如今孙悟空许身佛门，多管外界的闲事也有失体统，是个办法。”
　　他深知猴子的脾气，定好了要做的事还管你谁出面调停？再者权当激将之法搬玉帝出来或许还有意外的收获。
　　想到这儿他起身去了瑶池。

　　子琼几次三番想把杨戬的事告诉孙悟空，她知道，他二人惺惺相惜，如果有了猴子的帮助杨戬必然事半功倍。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其中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从何处说起呢？万一弄巧成拙可就糟了。或许，让杨戬当面和猴子说……
　　她想着，老走神。猴子闪着眼看她，“子琼，你有心事？”
　　“啊？没有啊。”
　　“嗐这你还不明白，肯定让杨戬伤透了心了，又不忍得把事情做绝呗。就我这话，你啊，赶紧收徒弟，帮忙办事，不然我就不走了。”
　　孙悟空嘻嘻笑着，“我老孙，不收徒，别妄想了。”
　　“嘿你这猴子啊……”
　　“今儿也不早了，你们二位自便吧，老孙要打坐了。”孙悟空忽然送客，一转身随即闭上眼，瞬间入了定，甩起来的袈裟这才落下。
　　“好啊，你成了佛了就摆起架子来了是吧，说赶人就赶人……”猪八戒还不死心，吵吵嚷嚷要去拽猴子。
　　“算了算了，元帅，咱们走吧。”子琼摇摇头，恐怕猴子这一成佛性情有变，杨戬该所托非人了。
　　出了圣佛洞，猪八戒要准备带着沉香亲自来找孙悟空，子琼告辞欲往真君神殿。
　　正往山下走呢，忽然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子琼警觉地停住，待脚步声一近拔出剑抵在了来人的咽喉上。
　　“别别手下留情。”
　　定睛一看原来是哮天犬。
　　“哎唷你这傻狗什么时候学的会吓唬人了啊。”子琼嗔道，一边宝剑回鞘。
　　“我嗅到了你的味道啊就找过来了。诶子琼你怎么也在这儿。”
　　“别问我了，你怎么没跟着杨戬？”
　　“我这就回去跟主人回禀呢，沉香在峨眉山。”
　　“哦？”
　　“一起走吧。”
　　狗子乐呵呵地好像得到了天大的好消息。

　　孙悟空也觉得很神奇，成佛之后好像是很容易静下心，无争无抢的。过了争强好胜的年纪了吧，他总这么安慰自己。夜深人静的时候，金箍棒金色的光芒，永远的隐匿在了圣佛洞里，只有自己陪着这个老朋友，相看两不厌，相互倾吐，回忆着昔日的风采。
　　即便是在五行山下风吹雨打，也好过在这里不生不灭。
　　“玉帝有旨，召斗战胜佛速上天庭——”
　　天上忽然传来人声，倒把他吓了一跳，抬眼看洞府外来了两个传旨的黄巾力士。
　　“大圣在么？”
　　猴子摇摇头披好袈裟出来看，“在呢，有事？”
　　“玉帝有旨，召大圣上天。”
　　“干嘛？”
　　“小仙不知。”
　　“你等先行，老孙随后就来。”
　　瑶池外的金莲一如既往的盛开，水声潺潺。
　　“子琼，你最近在下界都做什么了？”玉帝喝着茶眼皮都不抬一下。
　　“啊我啊……那个，也没做什么……”子琼打着哈哈，千万千万不能把自己暗地帮着杨戬干的事让玉帝知道了，再小的事也不行，“我这个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怕麻烦，不爱管什么闲事，就爱看热闹……”
　　“真的？”
　　“真的啊！您还不相信我。”
　　“杨戬把三圣母压在了华山下，他那个外甥闹事都闹到灵霄宝殿了。”玉帝啜了口茶，听不出有什么感情。
　　“喔，果然有此事？”子琼装着全不知道的样子。
　　“你不知道？”
　　“这，说不知道您肯定不信，有个耳闻……他这个外甥胆子可真大。”
　　“杨戬此事解决的不好，弄的整个天庭乌烟瘴气。朕倒不想怪他，他不该瞒着朕。”玉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子琼，“作为三界之主，最痛恨的就是欺骗和隐瞒。”
　　子琼的瞳孔震了震。
　　“有些事，不是朕不知道，只是不想管而已。一个凡间的孩子，能翻起多大的浪。”玉帝好像在自言自语，不时轻笑着，“杨戬，比往昔成熟了，就是有些地方还欠妥当。”
　　“陛下！”子琼忽然躬身施礼，还一躬到底，“小仙，小仙……”
　　“怎么了？”玉帝疑惑地问道。
　　“小仙不该瞒着您！”
　　“嗯？你瞒我什么了？”
　　“小仙，小仙这些日子，嗯，不只去了下界……”
　　“嗯？”
　　“我，我还去了蓬莱和兜率宫……”
　　“干什么去了？”
　　“哎呀，本来想瞒着您来着，今天听您这么一说犹恐冒犯天颜，我就直说了吧。以前在灌江口看过本玉鼎真人的天书，里头记了如何炼丹嘛，我去找福禄寿三星讨了药材，找老君问了炼丹的方法，想蟠桃会上给您和娘娘进献亲手炼的金丹……”
　　“噗——”玉帝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你啊……”
　　“陛下，小仙绝没有欺瞒您的意思！”子琼说瞎话脸都不红。
　　“好了好了，你消停消停吧。老君把方法告诉你了么？”
　　“老君说，怕我把炼丹炉炸了……”
　　玉帝哈哈大笑起来，“你可真是朕的开心果。”
　　子琼笑的难为情，任谁也看不出她的欲盖弥彰。
　　正此时内侍来回，“陛下，斗战胜佛来了。”
　　接着就是猴子嘻嘻哈哈的笑声，“老倌儿！叫老孙来有什么事啊？”
　　玉帝一摆手，子琼施礼告退。
　　“子琼，等会再来，朕还想听你说说人间的稀罕事呢。”
　　“是啦！”子琼退出了瑶池，和孙悟空打了个照面。
　　“大圣。”子琼略一点头。
　　“仙子。”孙悟空回礼示意。
　　“小仙少时有话对大圣讲。”子琼眼神向外撇了撇。孙悟空无言应下。
　　“老倌儿，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好酒了，难得想起老孙。”猴子蹦跳上团龙椅，拿起空茶杯看了一眼，又扔下。
　　“悟空啊你怎么成了佛还一点都没变。”玉帝扶起金杯嗔怪。
　　“老孙就这样了，就算天变地变，你这灵霄殿变了，老孙也就这样了。”孙悟空嘿嘿笑着，重新拿了杯子饮茶。
　　玉帝笑着满意地点点头。
　　子琼来回踱步，焦急地等着。
　　“子琼！”
　　“大圣你可来了。”
　　“新鲜了，俺老孙闲了这么多年，今儿忽然事情多起来了。说吧有事？”
　　“玉帝都说什么了？”
　　“他说啊……”猴子凑近子琼耳朵，“哎，我告诉你干什么。”
　　“啊这。”子琼让他窝这一下，哑口无言，“唉算了算了。大圣，这几日杨戬可能会去峨眉山，还望大圣，千万不要被他的言语激怒而做出些违心的事……”子琼垂目转身，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怎么玉帝也提杨戬的事儿，你也提杨戬？”孙悟空拽拽袖子。
　　“其中的事错综复杂，套头太多，改天再对大圣细细讲来。就是我的话，一定不要中杨戬的激将法。”
　　猴子转转眼睛，“这样么，得了老孙知道了，先告辞了。好容易来天上一趟，几个朋友得聚聚。”说完转身就走了。
　　子琼无奈叹气，不知玉帝跟他说了什么。从心底来说，子琼自然不希望孙悟空收沉香为徒来和杨戬作对，她很矛盾。
　　有朋友要聚？杨戬不就是最重要的朋友么。孙悟空一听说杨戬可能要来，加紧催动筋斗云回了峨眉山。

　　子琼回了瑶池，玉帝招呼她过来下棋。
　　“许久不曾下棋了，杨戬忙，朕也不好打扰他，你来陪朕下几盘吧。”
　　“啊？下棋啊……”子琼苦笑，“陛下，我，我……”
　　“你怎么了？”
　　早已有内侍把棋盘棋子安排停当，白玉子在玉帝手边。
　　“我，我棋艺不行，和您对弈着实……那个，咱们能不能不下棋……”
　　“嗯？你的棋艺朕可知道不赖，怎么？想抗旨不遵？”玉帝假意嗔怪。
　　“不不不，不敢不敢。”子琼连连摆手笑道，“您不要嫌弃我就陪您下。”
　　下了一会，玉帝的兴头刚刚挑起来。子琼心里有事，走棋走的神出鬼没的，玉帝皱着眉还挺享受这种棋局中的挑战。
　　“启奏陛下……”
　　玉帝一摆手，止住了内侍的回禀。棋盘上黑子明显占了上风，他正着急呢。白玉子在指尖转了半天，仍然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把它安置了。
　　子琼撇了几眼瑶池外，正看见康老大来回踱步。一联想就知道是杨戬有事。赶紧冲着内侍使眼色。
　　内侍张了张嘴，极小声地说，“陛下……”
　　玉帝一拍脑门，“有了！”手起子落，白子瞬间扭转了局势。“哎呀，可算破了阵了。”
　　子琼低头一看，好家伙，自己的黑子倒让白子弄了个别扭。
　　时间差不多了，不能再耽误了，子琼笑道，“我认输了。”
　　玉帝得意地抚了抚须髯，“等会再来一盘。”这才回头问内侍，“何事？”
　　“梅山老大求见。
　　“叫。”
　　康老大迈虎步进了瑶池，把杨戬到了峨眉山与孙悟空争执的事叙述一回，“原是陛下出面不让孙悟空插手沉香的事，现在起了争端，二爷请陛下与众仙观望峨眉山，共同做个见证。”
　　“都不让人省心。”玉帝面无表情，“朕知道了，摆驾南天门。”
　　孙悟空从洞府出来，绕是把杨戬上下打量了半天，风姿不减当年，眉眼间却比从前多了些愁容。
　　“你为什么阻止哮天犬抓沉香？”杨戬纯粹公事公办，多一句话都不说。
　　唉，想不到取经之后你我的第一面竟是这样的场景。孙悟空暗暗叹了口气，依旧摆出耍赖的面目，“那条狗冲撞俺老孙的洞府，俺老孙看在你的面上饶它一条狗命，你不谢俺老孙，怎么反而怪上老孙了？”
　　哮天犬挨了猴子一巴掌，气得说不出话来，指望着主人给他出气。
　　被眉山兄弟抓住的猪八戒看着猴子好像完全没有想理会这事儿的意思，急忙念叨起来，“猴哥你还跟他费什么话啊？你师弟，啊？让人打成这样，你就袖手旁观？”
　　孙悟空哈哈大笑，心说这呆子，招惹谁不好招惹杨戬，他是个什么人你不清楚？转念一想，八戒和杨戬的关系说不上好却也有些交情，如今反目究竟是什么缘故呢？毕竟是自己师弟，言语上还是要向着些，“人家二郎小圣看见你辱骂齐天大圣，替大圣出这口恶气呢。小圣，大圣这儿谢过了！”
　　杨戬原是要激怒孙悟空，却不知孙猴子也存心想气他一气。几百年不曾见了，这回见了总得动动真家伙。让俺老孙看看你杨戬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杨戬只当孙悟空还记着当年被擒的仇，心里算着此时天庭差不多也都看着峨眉了，继续说道，“既然你不管这件事，我便放了令师弟。”
　　说着眉山兄弟一推猪八戒。
　　“别别，你放了他他又要骂我。”孙悟空看猪八戒踉跄几步差点栽倒，大声说道，“警告你啊，以后可不许骂我。”
　　杨戬不再说话，鹰一般的眼睛扫视众人。
　　猪八戒气得直跺脚，“好你个弼马温，这咱还师兄弟呢，你就……”
　　话没说完，沉香踏上几步呵道，“孙悟空！我本来以为八百年前二郎神是靠着哮天犬和太上老君才打败了你，我师父总说二郎神未必都得过你，没想到你居然输得心服口服，怕二郎神怕成这个样子，连你自己的师弟都不敢救，你的本事可真大啊！”
　　杨戬耳朵听着，目光看向别处，心里觉得好笑，沉香啊沉香，你又开始耍小聪明了，弄巧成拙的后果看你怎么承担。
　　此时此刻南天门外只有玉帝，子琼和眉山老大以及几个内侍仙娥。玉帝端坐团龙椅，喝着茶看下界峨眉的情况。在他眼里，这些真好似小孩子做游戏一样。
　　子琼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生怕猴子中了杨戬的激将法，回头两个人再打起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就听猴子气急败坏地说道，“沉香！你不要花言巧语激怒俺老孙收你为徒，今天就当着天上众神，你就算说穿了天说破了地，说干了黄河说倒了长城，俺老孙也不收！我就是不收！怎么着吧！？”
　　子琼心里一块石头落地，知道猴子平时挺没溜，但是是个一言九鼎的真英雄，他说不收那必然不会变卦。本来嘛，杨戬和孙悟空什么交情，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凡人而翻脸呢？她偷瞧玉帝，玉帝虽然缓缓地啜着茶，眼睛却不离下界峨眉山。
　　完了，这下玩儿砸了，沉香愣在原地张口结舌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杨戬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轻轻摇起墨扇。沉香求助地看着师父，师徒二人一对视，猪八戒立即意会，怒目横眉指着孙悟空的鼻子又斥责起来，“弼马温啊弼马温，好哇，你如今成了佛了又无情无义了是吧，杨戬杀了东海四公主，还驱散了魂魄，好歹你还欠着东海的人情。就算不帮着沉香，也该还东海的人情吧！我看你今后还怎么拿得动金箍棒！”
　　杨戬的瞳孔颤了颤，万没想到猪八戒会忽然提起此事，天庭众仙得知必然又是一番麻烦。少时解决了这里的事得快去和玉帝王母请罪。
　　子琼闻听说起四公主也大吃一惊，撇了一眼玉帝，发现玉帝喝茶的动作忽然停止，啪一下把茶碗掷在桌上。
　　“陛下……”
　　玉帝一摆手，子琼也不敢再多话。
　　孙悟空听杨戬驱散了东海四公主的魂魄也同样吃惊不小，这事儿老孙迟早得问个明白，看看你杨戬究竟搞什么鬼。想到子琼的托付，眼珠一转，说道，“杨戬你杀东海几公主老孙不管，你害自家外甥老孙也不管，但你也别当我是摆设，出了这山你就算闹翻了天老孙也不出去看个热闹。但是这峨眉山斗战胜佛的洞府所在，容不得任何人在此撒野！”说着又细细看了杨戬一番，才扔下一句话，“你们玩儿吧！”随后拂袖回洞。
　　猪八戒见此情景吓得冷汗都下来了，“猴，猴哥……他，他可真在你门口撒野了……”慢慢横起九齿钉耙，一边看着杨戬的动静。
　　杨戬微然冷笑步步逼近猪八戒和沉香。
　　哮天犬仗着胆子嘿嘿笑道，“撒野啊，撒尿他都不敢出来。”说着一个回身把沉香抓过身边，猪八戒这边畏惧杨戬，不敢轻举妄动，嘴里错乱地念叨着，“猴哥，他们可要在你洞门口撒尿了……你再不出来，真的，他们要撒尿了！”
　　杨戬忽然在掌中幻出三尖两刃刀抵在了他的喉咙上。猪八戒这下可吓得魂不附体，自顾不暇也管不了徒弟，还再拼命地喊猴哥。
　　这时一道金光从洞中飞出，附在沉香身上。哮天犬没来得及反应，让沉香三两下治住，“撒尿？你撒个试试？”哮天犬吃惊中嗅了嗅气息，孙悟空仨字没说完，让沉香一把揪住鼻子扯出老长，“还记得八百年前你是怎么咬我的吗？”
　　事情发生得突然，杨戬回身看时已经阻止不了了，哮天犬哇的一声冲到主人身边。杨戬咬了咬牙，心说好你个死猴子，真下得去手，厉声喝到，“孙悟空！”
　　沉香身子一抖，孙悟空现了真身嬉皮笑脸站在杨戬面前，“好啊，不让撒野，你们竟敢撒尿了。”
　　眉山兄弟可看不得哮天犬吃这么大亏，纷纷踏上一步，“二爷，这猴子欺人太甚，让我们替您教训教训他！”
　　杨戬还未说话，孙悟空越发笑的欢，“就你们这几头烂蒜，也配在俺老孙面前献宝？”
　　眉山兄弟明知不是对手，被他这一激也各执兵刃冲上前去。孙悟空一挥金箍棒击退众人，眼睛不离杨戬。
　　杨戬咬牙攥紧三尖两刃刀，喝声“退下！”，孙悟空一竖金箍棒笑道，“二郎神，俺老孙可等了你八百年了，来吧！”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金光倏忽拔地而起，照着杨戬当头砸下，杨戬跺脚闪身，后撤数步，一仰头正对上孙悟空的火眼金睛。
　　“让俺老孙看看你究竟在想什么？”
　　目光如炬直入杨戬的心底，他手腕一转，三尖两刃刀挡开金箍棒，一蓝一黄两道法力纠缠在一起，二人斗在一处。
　　子琼在天上看得清楚，心说这下可坏了，他们俩要打得兴起不把峨眉山连根拔了都停不了。这猴子怎么回事啊，不是刚刚还好好的回洞了么，这这这，这怎么又出来了。急得她直搓衣带。
　　反观玉帝，倒是真稳当，看见俩人打起来好像忽然提起了兴致。手在膝头点动，似乎在看一场绝妙的表演。
　　抛开别的不说，杨孙二人斗法的确天上难找地上难寻。子琼看不出其中的精妙，只觉得法器碰撞出的颜色令人眼花缭乱。火花裹着二人，招式一来一往，难辨攻守。
　　随着一阵阵山石碎裂的声音，孙悟空高呼着痛快，“杨戬，八百年不见，你倒说说俺老孙功夫精进了没有。”
　　杨戬此时也沉浸在了这一场酣战中，不时赞许地投去笑容。若是还像以前，杨戬定然和你大战三百回合，以飨这数百年积压的情愫。
　　偶然间透过杨戬的眸子，孙悟空看出了他和昔日的不同。当年在花果山二人交战了无数回合，这双眼他记得太清楚了，如今看去英武高傲目空一切的眼神竟也蒙了尘，多了几分沧桑和疲惫。
　　金箍棒脱手，直逼杨戬面门，杨戬祭出三尖两刃刀，二法器碰撞在一起震出无比的光华，映得半边天都成了金色。继而发出山崩地裂的响声，大片山石碎裂，似乎要天翻地覆。二人双双倒退几步，孙悟空身子摇几摇晃几晃，意犹未尽地看着杨戬，杨戬剑眉倒竖扫了一眼天庭。
　　“杨戬！你还敢分心？”孙悟空大喝一声又来战杨戬。
　　子琼看得胆战心惊，“陛，陛下……这，这可不能再打下去了啊……”
　　玉帝缓缓起身，点手唤过龙辇，直奔峨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