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梦【杨戬同人】》立棠

69、援雅琴以奏愁思(三)

　　普阅周天之事，洞察周天之理是杨戬目前给自己定的目标。
　　“兄弟们，希望你我勠力同心，做好这司法一事！”
　　“承蒙二爷信任，我等誓死效忠！”
　　“好了！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先休息去吧，整理整理明天治公。”
　　“是！”
　　偌大个真君神殿，就住了八个男的。
　　旭日开晴色，小金乌驾着太阳神车缓缓往西去。
　　杨戬换了身便装，出四重天，准备勘察诸天。
　　就见四值功曹，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二十八宿，普天星相俱都各司其职。这些神仙，掌管人间兴替祸福，一般情况都安然无事。
　　天上不比凡间，这些神仙官做的越大越骄傲自满不知有他。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不仅仅只有人。
　　要改，要变，可忽然觉得无从下手。
　　回到真君神殿，杨戬继续研究天条。
　　“主人，主人，子琼来了。”哮天犬进来报道。
　　杨戬一扬眉，“说了多少回了，以后要叫玉姝仙子。快请！”
　　子琼在外面正和梅山六人说话。
　　“诸位哥哥，你们来了能帮帮二爷真是太好了。”
　　“仙子说哪里话来，凭我们和二爷的交情，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唉但愿如此……”
　　“子琼……哎不是，仙子，主人有请！”
　　子琼欠身，迈步进了真君神殿。里面点着成千的蜡烛，圆拱形的银顶映着烛光，使大殿也不怎么阴暗。银漆的柱子，刻着奇形怪状的花纹，仔细看看才发现是字。整个神殿银质的素净，说不上金碧辉煌也得是雕梁画栋巧夺天工。
　　主位是空的，人呢？
　　“真君，小仙特来拜会……”
　　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子琼觉得十分压抑。这种地方，即便再好也比不上灌江口。
　　她这么想，他也这么想。
　　“仙子。”
　　杨戬的身影从一片漆黑里走出，他脸上带着一种标准生硬的微笑，见了子琼，那种微笑忽然充满了柔情。
　　“仙子来到寒舍有何贵干？”
　　子琼噗嗤一笑，“真君不必谦虚，此等住所啊不能算寒舍了。”
　　杨戬也忍不住乐了，“仙子请这边坐。”
　　二人落座，沏好清茶。
　　子琼看见案头有书，“天条……”
　　“打开看看吧。”
　　“我无权司法，我看，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看。”杨戬的语气像是抱怨，
　　子琼赶紧打开。
　　“混沌初分，天地方定。……盘古破鸿蒙，万物须成善。感女娲造人，三皇治世。德行有异，遂分三界。天地人，三才定。……无规无矩，无是无非。有源有根，成礼成仪。……天地交合，孕育此书，万世流传……”
　　她继续看下去，
　　“这是后面又加了吧，头重脚轻啊。”子琼看到了那些无关痛痒的内容，“内容冗杂，缺少章法，这也能叫天条？”
　　杨戬苦笑，“我也这么觉得……看过之后才发现这些简直松散无章，陈规也太多。要拿这个一直治理三界，迟早得大乱。”
　　“你打算怎么办？”
　　“我看，不如直接推翻了它，重新写一个。”
　　“直接推翻？”子琼心里明镜似的，古往今来，但凡重订律法的，差不离都是改朝换代了，“你这也太大刀阔斧了。一个推不好自身都要引祸。”
　　“引祸？引什么祸？”
　　“任何一套律条必然要有和它相符的制度，你要全体都改，那岂不是整个天庭都要重新规划了？”子琼笑道，“你想想，大家同意支持你，按照你的想法做了倒还好，可是所有人也不一定和你同心，要是引起众仙不满，群起而攻你，是不是给引祸上身了？”
　　“我想倒也不至于此……”杨戬沉思。
　　“我看啊，天庭也没有差到重新开始的地步，毕竟都是神仙嘛，都清心寡欲的。不如把这天条整理了，取其精华，去或改其糟粕，这样遇到的困难应该会小，成功的几率也更大。”
　　杨戬的眼神明亮起来，“有理。本也应该循序渐进，直接推翻确实不对。”
　　“你可有什么打算么？”
　　杨戬将茶盏放在桌上，“想要改变，必得先弄透彻。”
　　“你可别总是孤军奋战啊，必要的时候拉拢几个也不是不可以。”
　　“这天庭能入得杨戬眼的又有几个？”
　　“戬……”子琼一阵骄傲和心疼，越是高大的人越孤独。
　　“你还信不过我？”杨戬笑道，“就请仙子没事多来坐坐，杨戬还要请教。”
　　“若真君有用的到的地方，小仙必定不遗余力，全力相助。”
　　子琼今天来，本来是想和杨戬说说，让他和众仙一定要搞好关系，千万别初来乍到就锋芒毕露，这样树敌太多对自己不利。可是话到嘴边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了解杨戬，他的笑他的礼，不是所有人都配得到。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努努力，他无暇顾及的事，自己就帮他做了。

　　瑶池里，正有纠察灵官给玉帝王母回禀，
　　“启陛下娘娘，玉姝仙子去了真君神殿，二人叙话多时。梅山六将和哮天犬都在门外等候。”
　　玉帝滞住了手头的动作，“哦”了一声。
　　“你先去吧。”娘娘吩咐道。
　　纠察灵官退下。
　　玉帝有些愠色，无奈道，“朕就说他们俩上天来肯定会发生这种事。你看看，前后分开有没有一天，就迫不及待的叙话去了。”
　　娘娘笑道，“陛下，同僚之间会面有何不可，何必多心呢？”
　　“朕当然不必多心，只怕旁人多心。三界之内谁不知道他俩什么关系？回头传出话来，说朕护短包庇，如何服众啊？回头有人参他们一本，让朕如之奈何？不行，此事必须择日当面说清楚。”
　　“严惩不贷的话不都说过了么？陛下，臣妾相信这俩孩子会注意的。刚来天庭，总得让他们习惯习惯。”
　　玉帝苦笑，“幸好二郎不是你的孩子，若是的话，恐怕你得把他宠到天上去。”
　　娘娘笑道，“陛下说笑了。”
　　“我看杨戬刚来天庭，寸功未立，不如让他多办几件大事，也能服众。”玉帝道。
　　“陛下说的是。”
　　“我看今年鹊桥之事就让杨戬去办，也算提他个醒。”玉帝思索着，“还有，奎木狼在兜率宫待得够久了，老君也跟朕说有意让他官复原职，这事也交给杨戬去办吧。”
　　“虽是小事，足矣让他明白陛下苦心。”王母点头。
　　“至于子琼那丫头，娘娘向来管理女仙，就请娘娘跟她说清道明。”
　　“是。”

　　杨戬又去了云楼宫。
　　哪吒见了自己结拜兄长还不是欢天喜地么。端茶倒酒，让交梨拿火枣。
　　“哥，难得你到了天庭了，咱们兄弟终于能天天见面了。”
　　“是啊兄弟，杨戬初来乍到，还需要兄弟多多提携。”
　　“你不比我哪吒强？好了哥，莫要客套，来来来，喝！”
　　酒过三巡，哪吒道，“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兄弟何出此言？你我何妨？讲啊。”杨戬纳闷。
　　“那天哪吒外出公干，没去迎接哥哥。父王下朝回来说兄长和魔氏兄弟有了口角，可有此事？”
　　“不错正有此事。怎么了？”
　　“哥，听我一句，在天庭不比当年伐纣，凡是还是谨慎些。”
　　“兄弟这话……”
　　“魔氏我也看不上，但是没办法。”哪吒撇撇嘴，“他们四个党羽甚多，势力颇大，百官不论大小都得让他们三分，哥你还是……”
　　“岂有此理！”杨戬猛地把酒杯摔在桌上，“还敢结党营私？”
　　“我也不甚了解，总之哥啊，你还是谨慎些好。”哪吒诚恳道。
　　“多谢你了兄弟。”杨戬饮酒，心说这四个算是撞上了，拿他们开刀也是个办法。
　　回了神殿，哮天犬告诉杨戬陛下要传他去瑶池见驾。
　　在家千日闲，为官百时忙。他觉得身体里将有无数的力量要迸发出来，教日月换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