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乩之彼岸璃殇唤青归》青悠青姑娘

30、身世真相

　　“哥，你怎么会去九重天啊。”
　　“我说了，我要带你回家。”
　　“可你这么带我走，你会有麻烦的。”
　　“我怕那些麻烦吗？”
　　“哥！”
　　“好了，青儿，不必担心，只要你不留在那里什么都好，旁的事，哥都会处理的。”墨音宠溺一笑，拍了拍小青，仿佛并不觉有什么不妥。
　　可小青却心感不妙，她着急道:“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冲动，我的事我自己解决，你何必……”
　　“可是……”
　　“青儿。”墨音忽的严肃起来打断小青的话语。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可能置之不理，你，要记清楚了。”
　　“我……”
　　“小青！”正欲争辩下去的时候，凌楚忽的赶了过来。
　　“凌楚……凌……”想要跑过去的小青却被墨音一手拦住，同时也拦住了凌楚，他的目光看向凌楚并不友善，反而，有些敌意。
　　他沉声道:“不在你天上好好待着，跟过来干什么？”
　　“小青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我不会丢下她的。”
　　“可这里不需要你。”
　　“需不需要，不是你说了算。”坚定的语气清冷的目光亦诉说着凌楚的不甘示弱。
　　一旁的小青受不了两人这样的气氛，她推掉墨音的手，跑到凌楚跟前，有些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也跟着下来了，白帝呢，可有追来？”
　　凌楚安慰的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放心，不管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
　　墨音感觉自己没什么耐心看着他们如此，便又拉过小青要走。
　　“走，该回家了。”
　　却在刚要走的时候，被凌楚一把抓住。
　　“我至今都未问清楚过，你的身份。”凌楚沉道。
　　墨音不屑一笑:“那就别问了。”
　　凌楚却依旧紧紧抓住，明显不想让他走，是的，这么久以来，该问清的没有弄清，现在，也必须好好理理。
　　“凌楚，你做什么？”小青只觉得本就烦闷的心绪被这两人弄得更焦躁难安。
　　“墨音，你该知道，你今日闯入的是什么地方，除了有胆量，也应该有足够应对的能力，否则，你怎会轻闯，还有你方才说的那番话，你觉得我不该问吗？”没有直接回应小青的凌楚，而是继续质问墨音。
　　墨音凝神一刻，冷冷道:“你要明白，选择知道，便也要选择其他的不同，有些事情，知道了也是有代价的。”
　　“我不在乎。”凌楚肯定应道，他现在不想管旁的，只想知道墨音身上到底有什么。
　　墨音转过身来，看着凌楚认真坚定的模样，内心似乎有一丝动容，也罢，你若知道了，我才能够看清楚你的真心。
　　“好，我告诉你，你得记住，这是你选择知道，选择承担的。”
　　“我选的，我清楚。”
　　墨音点了点头，忽而看向小青，放柔了语气:“此事，也与青儿有关。”
　　“与我有关？什么意思啊？”被墨音此话弄得一头雾水的小青迷茫不解的看着墨音。
　　墨音微微一笑的抚了抚小青的脸庞，目光闪过一丝不忍，继而又严肃认真起来。
　　“凌楚，知道我为何一直不喜你与青儿接触吗？”
　　“你怕我，会伤害她。”凌楚静答。
　　“对于你，如果你不是九重天上的人，你对青儿的这份心意，我不是不明白，也不会这般阻拦，可到底，你是九重天是白帝的徒弟，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墨音认真道。
　　“我师父也这么想，可我，不在乎这些，我只要与她一处，好好保护她，护她一世，陪她一世就够了。”
　　此话落下，凌楚与小青不禁看向对方，四目对视，皆是温柔与坚定。
　　“你此下说得容易，是因为你觉得你能控制一切，把握一切，可凌楚，你有没有想过，九重天上最不容的便是你们的情，最不能抛的，便是你以为可以不在乎的。”墨音看向凌楚，想要从他的目光里读出答案，可读到的是更深的不解与不屈。
　　“我有时候在想，若我当初坚持一点阻止父亲，又或者更早的时候出来带走青儿，是不是，不必发展到这一步，我以为，我不冲动，我等待宿命该有的轨迹发展，可以化掉那个劫，却不知，仍旧是深渊。”他看向小青，目光流露的，有心疼，有自责，有不甘……
　　“哥，你在，说什么啊……”小青好像能够感觉到墨音心中的情绪，也能够感觉到墨音诉说的秘密并不是一件好事。
　　“两千年前……这世上曾有不弱于九重天的存在。”墨音双眸转为凌冽。
　　“魔族众生，也曾辉煌过天下，只可惜，时日不长罢了……”
　　“什么！魔族！”凌楚大为震惊的喊道。
　　“是啊，我魔族也是有势力的，向来也不与他界为敌，。若论起来，我们魔族当年，也可与你们九重天并肩相称的。”似是看到了曾经的光辉，墨音有些骄傲的笑道。
　　“所以，你是魔族的人……”凌楚的内心划过一丝紧张。
　　“不错，我是，自然，青儿也是。”
　　一旁的小青听到此话，忽的打了个激灵一样，她不可置信的喊道:“什么？我是魔族的，怎么可能，我，我是妖族，我是妖啊！”
　　“那不过是让你渡劫给你的身份罢了，你真正的身份，是我魔族唯一的公主。”
　　“什么？！”小青与凌楚异口同声的喊道，他们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你真的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墨音惋惜的叹气道。
　　“我不是……妖么？”小青喃喃道，她觉得这个消息像是从天惊雷而降一般，她从来没有怀疑自己身份有什么问题，即便，知道自己有个哥哥，也没想过，自己，竟会是魔族中的人，这一切，究竟，究竟是什么样的。
　　“渡劫，是什么意思？”捕捉到关键信息的凌楚问道。
　　“这个劫才是一切的源头，我都不知道，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劫了。”墨音摇头笑道，那抹笑却感觉出丝丝无奈。
　　“那个时候，青儿是我们魔族唯一的公主，父亲喜欢的不得了，她本就那样乖巧贴心，又天真烂漫，父亲宠她宠上了天，只要是青儿想要的，他都会给。青儿那个时候还小，也不过九 十来岁，一日青儿身感不适，本以为没什么大碍，却不想一直昏睡难起，甚至梦魇不断，连灵力也微弱起来。大家着急起来，父亲想尽办法要医治青儿，却如何都不得好，反愈加严重，父亲终于忍不过，请来命镜一观。”
　　“命镜？”凌楚疑惑的问道。
　　“是的，我们魔族的命镜可以探究出命理命数，只不可轻易使用，否则，有耗修为，只当时父亲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想借命镜知道青儿究竟是怎么了，如何可以救她。却只一看，便生出这样坎坷跌宕的宿命来。”
　　小青急切的问道:“看出什么了？”
　　墨音看向小青，神色复杂起来，微微叹了叹气道:“命镜告诉我们，你这不是病了，是有劫了，还是一个生死劫，若要解于此解，需让你离开魔族，投生其他道，此间，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你的命数，不可过扰，只要，只要你最后安然度过此生，劫便算了。”
　　他转头看向远方:“父亲为了不让你有性命之忧，也只能忍痛应下，抹去的记忆，改除你的魔族气息，将你放到了妖族，做了蛇妖。其实有好几次，父亲都想中途接你回来，可是又怕坏了命道，有危于你，便是前功尽弃，也只能忍着等着……很多时候我也看着你所经历的，你的笑你的泪你的欢你的悲，可是我不能出来进入你的生活，在你所不知道的地方看着，看着你一步步踏入的深渊，我也拉你不得。”说着说着，墨音的声音有了两分哽咽。
　　“最后……我感应到你生命的消散，我知道，我不可以再这么忍着等下去了，所以我竭尽全力的救你回来，还好，我把你救回来了。”
　　一番话下来，凌楚与小青皆是满心震惊与难以置信。
　　这仿佛是不可能的事，这仿佛是……不应该有的事……
　　魔族……小青，真的是魔族的人……凌楚心绪甚感混乱，他不知道是好是坏，只知道，一切变得更复杂了。
　　而小青，呆呆的怔在那里，那一席话，她仿佛听的是别人的故事，可是，那是她自己的故事，是她所有过的一切……
　　可是，太不真实了吧，她过了这么长久的岁月，从来没有任何亲人的陪伴，她的脑海中没有家的记忆，没有那份温暖，她有的只是自己，和一群相依为伴的小妖精们。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条天资不高，修为不精的普通小蛇妖而已，可现今，却告诉自己，她不是普通的身份，而这个身份，又到底算不算真呢。
　　“青儿……”
　　“你没有骗我？这都是真的吗？”小青仍旧有些不信的问道。
　　“我怎会骗你，自然是真的，我墨音绝不会骗你。”墨音坚定说道，不容一丝质疑。
　　“那……我是有家人的？我有疼我的父亲，那，父亲呢？”生出了殷殷期盼，她认真的看向墨音，期待一个温暖的答案。
　　墨音却面露难色，更多的，是遗憾与痛心。
　　“很早的时候，走了……魔族，也是曾经了。”
　　“什么意思？”
　　“在你这一世光阴中，我们魔族遭叛徒算计，大战一场，大伤元气，死伤无数，父亲……也没能回来，现在的魔族，寥寥数人，同我为伴。”谈及此处，凌楚隐约能够感受到，墨音心中的愤恨与那掠过的寒气目光。
　　“什么……都没了吗……”原本生出的星光渐渐黯淡下去，果然……她还是要失望的。
　　家人……她终是见不到……也只有这个哥哥，仅此而已……或许她该感谢了，至少，还有个哥哥……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照命镜所示的那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这场劫，原不是我想的那样简单，我甚至觉着，是我们推你进了深渊，你受到那么多的伤害与劫难，我真的不想，不想你再与九重天有过多瓜葛了，那个地方，那个地方的人，大抵，才是你劫难的始源。”他一脸郑重又认真的对小青说道，希望她可以听自己之言，可是他看到的，却是小青不断的摇头。
　　“不，不是的，不是的……”
　　“小青……”凌楚想要说什么，却被墨音打断，他冷冽的瞪了凌楚一眼，推开他，抱过小青，消失原地。
　　“青儿累了，我们回家休息。”
　　“小青！！”凌楚想要追上去，却被墨音一道法诀拦住。
　　满感痛心的站在原地，只剩下手足无措和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