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绝地求生》宋安饶

5、第五章

　　“有何要说？”何燧冷笑：“我自然要说！还要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们不是想知道为何水神会死于我手？此乃姨母指令！这琉璃净火，自然也是姨母所传。”抱歉了天后，帮忙背下锅，反正这结果你也是满意的，目光直指旭凤：“你可曾见过姨母在狱中时形容憔悴的模样？你可曾听过姨母在狱中悲痛欲绝的哭声？你可曾像我一样被绝望中的姨母当做救命稻草般托付心愿？”唉，可怜天下慈母心，天后放心，我怎能让这些所谓良善之人忘了你的存在，安心去度日？“你没有！姨母在狱中孤苦伶仃，求救无援之时你在哪里？！”
　　这番言语终究是让旭凤心神大震，精神恍惚，不禁倒退一步。想要高举道德大旗逼迫穗禾受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本大爷就是那道德制高点本点！
　　何燧步步紧逼：“你愿为情爱放弃自己母神，任她在牢中受苦，不闻不问，那是你的选择，我无权过问。可我却不愿失去那仅剩的亲人！可惜我无能，救不出姨母，只能偷偷乔装入狱探望，但我能拼尽全力达成姨母所愿，只盼她能少受些煎熬！”言辞恳切，真是都要被自己感动了，“可怜她虽已落得那般不堪境地，所求所盼竟还是为你！一词一句，言真意切，恐你受苦，忧你安危！”天后这算是天界虎妈了吧，还是plus升级版的，爱的方式太凶残了！“你呢，你是如何回报这慈母之心的？！”
　　想用道德打倒何燧？那这位大爷只会用道德他祖宗反抽回去，抽的你再无颜开口！
　　“母神····”旭凤身形摇晃，神情恍惚，仿佛是想起了天后的模样，想要笑，扯出的表情却偏偏比哭还难看。
　　“凤娃····”月老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他，话到嘴边才发现竟没有合适的措辞可用，只能一脸担忧的望着他。
　　“所有人都可怨她恨她，唯有你！”何燧紧盯旭凤，“旭凤，唯有你，唯有你！没资格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埋怨！”
　　环顾一周，何燧苦笑道：“姨母待我若亲女，我自愿为她做个恶人，哪怕重来一次，我仍会如此。”若我能早些到此界，我定要跑的远远的，不掺和你们这堆烂摊子！“她珍我爱我，我总想要她开心，可旭凤你！偏偏你却一次又次让她伤心，使她落泪！我小心翼翼捧在手中的，你却践踏脚底！有时我真恨不得把你捆起来狠狠打上一顿！”打是真的想打，可惜之前打不过：“可叹你这个真儿子还不如我这个假女儿，果真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月老听罢，慢慢松开抓住何燧的手，他好像从未看清这世间种种的纷杂情感，黑与白，善与恶，哪有分明的界限？就像他二哥太微，于其他人来说是个恶人，可于自己来说，他却不失为一个好兄长。万事皆有缘由，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因果循环，可叹可悲。
　　在场之人，哪个又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将心比心，听了这番诛心之语，再看着那个故作坚强的女孩子，好像，也没那么可恨了，恨什么呢？不过是个执拗的傻瓜罢了。
　　“可你杀戮过重····”
　　“杀戮过重？”何燧笑了，为何总会有蠢货跳出来送人头？“在场之人，哪个手上没有几条命？” 哪怕是锦觅，不也杀了旭凤？终是手染鲜血，不负从前。“手中人命磊磊的杀神不见你们跳出来指责，我这如今孤立无援的小女子倒被你们咄咄相逼，进退维谷。与你们比起来，杀戮过重？我可担不起。”何燧眼神扫向众人，却见每个被扫视之人皆不由自主的回避目光，不由得笑了。
　　不论缘由为何，杀了人就是杀了人，若是非要找理由，那穗禾还是奉命杀人，并非出自本心呢！想要扯皮，那可有的扯。
　　可时间已耗费太久，何燧感觉身体愈发沉重，估计支撑不了多久了，故打算速战速决。
　　“罢了，若你们硬是要把这账与我一一掰算个清楚才甘心，那我便与你们算上一算，也不枉你们费心设下这局，演这场戏。”何燧无视那几人惊诧的表情，直直看向旭凤：“在凡间时，我为救你，亲手····这救命之恩，你可认？”
　　“凡间所经历，如何算得？”鎏英强辩。
　　“凡间定情便算得，这救命之恩如何算不得？”手下败将还是乖乖一边玩儿去吧。何燧不愿理睬她，只盯着旭凤，要他一个回答。
　　“算得。”旭凤低沉的声音响起。
　　“好，”何燧又言：“九转金丹，是锦觅喂你吃下的。”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我知这九转金丹异常难得，想必她也是付出了一定代价才得来的。”锦觅诧异穗禾竟会帮自己说话，而月老在一旁疯狂点头赞同，何燧不给月老哭诉衷肠的机会：“当初你被锦觅所杀，天帝为救你而死，将你的一魄藏于寰谛凤翎之中，托付给我。”说来可笑，锦觅之母死于天后之手，而旭凤之父又间接死于锦觅之手，偏这两人还能毫无芥蒂的相爱，果然是能做主角的人，“若不是当初在九霄大殿之上，我将收有旭凤一魄的寰谛凤翎带出来，每日为你注入灵力滋养形魄，即便是有那九转金丹也是徒劳，这般救命之恩，你认是不认？”
　　“···认！”旭凤神情有些恍惚，今夜接二连三的刺激让他无法静心凝神，他只知父帝已赴鸿蒙，可从未有人跟他提起，父帝是为救他而亡！此刻猛然知晓，心神又是一番震荡。从前被护的太好，从未有人如此···先是母神，后是父帝，旭凤听了穗禾这连番的指摘，心境都有些不稳。
　　“好，你认便好，说来可笑，在你身死之际，连天帝都知晓，我能救你，也唯有我会付出一切代价去救你····”微微停顿，轻声叹息：“往日听凡人说，没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当时还不解其意义，可现如今，我总算晓得那是为何，”轻瞟现下有些失魂落魄的凤凰：“就像我永远也打动不了你这个不爱我的人，自始至终，我感动的也只有我自己。罢了，罢了，多说无益。”
　　何燧深吸一口气，重整表情：“锦觅，先前问你，你的回答，言尤在耳，你可还记得？”
　　“···自然不会忘。”锦觅不知想到了什么，略有犹豫。
　　“好，那如此算来，我救了凤凰两命，也就相当于救了你这葡萄两命。”不好，事情有些顺利，就得意忘形的把男女主的爱称喊出来了！“你也曾说过，你父与你临秀姨也如你命般重要，如此算来，我杀你两次，救你两次，扯平了。”
　　在场的小伙伴都被这神之脑回路惊呆了！还特么能这么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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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说真的，比起物理攻击来，我还是更喜欢精神攻击，大家都是斯文人嘛，平心静气的聊一聊就好啦，何必非要打打杀杀呢~
担心我可能会弃文的道友可把心放下了，开文的初衷就是心生不忍，不想看到那个结局，所以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没打算写长篇。
本来预计这周就完事的，结果一时没收住脑洞，多写了点····
脑子想是很快，可惜手速渣不说，还龟毛，总想还原脑内小剧场的每一个场景，简直是自找麻烦o(╥﹏╥)o
我到现在还在纠结，是改完结局就收手还是再来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