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同人寻玉》躲得过似水流年

61、番外十三

　　“仙人观察的很细致，只是大多数人总觉得当了天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便该是最快活的人。其实不然，太微对我虽无太多父子情可有一句话他还是说对了，天帝才是世上最大的囚徒。”润玉如今提起往事也能保持无悲无喜。

　　“我不是观察细致只是了解润玉，润玉便是润玉，四海八荒千秋万载也就这么一个润玉。他对魇兽笑是真的，对我笑是真的，而且他笑时眼里有光心里有我。不似你，我初见你时你身上一丝活人气儿都没有，只一团复仇的火烧着，烧的自己和别人都面目全非。后来你当了水神反而更快活一些。这样说来我也算给了你一个缓冲的时期，毕竟阿玉在你那个年纪可是登上帝位了。”锦寻说到最后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呵，仙人不止观察细致更是心思玲珑，这世上要论对润玉的了解除了仙人还有誰呢。”润玉被锦寻开的玩笑逗乐笑了出来，倒好像是打散了刚刚沉闷的气氛。

　　“所以你如今还是没有看开？再八面玲珑的人也总会有人不喜欢，所以只做好自己便是，阿玉就不似你这般想的多。他自己与我说这世上讨厌他的人多了，不差那么一个两个。”其实锦寻还有后半句话没说，润玉当时后半句话说的是“我只在乎你的看法。”

　　“旁人的看法我自是不在意，只是在他们眼里润玉做什么都是错。不争不抢是心机深沉，替人疗伤是早有预谋，就连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活着都是错误。呵，狼子野心大逆不道我什么没听过呢？或许只有我死了才是皆大欢喜人人弹冠相庆的好事。”润玉语气嘲讽，神情里却带了几分自嘲。

　　“正邪不分，但凭一心。既是顺着你的心去做又有何不对？道之所向，心之所往。我诚于心，心即我道。”锦寻说这话时云淡风轻却自有一番真意，润玉清晰的感觉到一种法则的威力在锦寻身上出现。

　　“我以为仙人修的是逍遥道，没想到仙人比我更早一步摸到了大道的法则。”润玉看着锦寻的眼光明显带着一种找到同类的感觉。

　　“大道可不好修，如今所存唯有天道，你若是执意要继续，只有一条路。”锦寻坐直了身看着润玉的眼睛，润玉却笑着道“愿闻其详。”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你应该知道吧。你若是真想便只能补足残缺的一，只是到时候你就不再是你，昔日道祖的情形你博闻强识难道当真不知？大道无情倒不如像我只修逍遥道。”锦寻对润玉尚有几分规劝之意。

　　润玉却笑了，那笑容让锦寻很是熟悉，阿玉当初在落星潭边便是这样笑，那是发自内心的愉悦，不似后来她遇见润玉，看起来总是坚不可摧又会在熟悉的人面前脆弱的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仙人还肯关心我，我很高兴。”润玉如是说，昔日水神风神离世后锦寻与润玉之间的往来便少了许多，两个人都是极会藏心思的人，便是人前见了面都会礼貌的打招呼，“夜神大殿”，“水神仙上”除此之外不再多说一个字，天界众所皆知水神待人温文尔雅唯独对两位殿下从未有过好脸色。

　　彼时润玉几乎以为无双仙人再也不会与他有对坐饮茶的时候了，再后来无双仙人登上帝位却总是深居简出，就连布星台那次相见也是自己探听许久的结果。

　　在润玉心里无双仙人与自己亦师亦友且性格洒脱随性，若不是水神风神的离世他会活成自己最羡慕的样子。

　　很奇怪的是润玉从不羡慕旭凤，就好像是从那年被荼姚关在空无一人的宫殿中他就明白了自己和这个弟弟的身份是不一样的。鲤儿与彦佑被娘亲捡回去当成了自己享受了自己逃避的母爱与疯狂，润玉也不曾羡慕。自己害怕的却成为别人的救命稻草也算一段善缘，只当做自己与母亲有缘无分罢了。在很多年里润玉只能茕茕生长，他不能太优秀超过旭凤，即便是他想荼姚太微也不会给他机会出头。

　　润玉很喜欢省经阁，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无所有毫无依靠除了强大己身没有别的出路，从年幼到成年他在省经阁度过了泰半光阴。在这漫长的时间里除了自己慢慢长大一切仿佛没什么变化，没有人去关注一个有名无实的大殿下。

　　在成年后荼姚将润玉远远打发，润玉成为了昼伏夜出的夜神。其实这也是好事，比起在众人面前出现成为他们的饭后谈资自己宁可与魇兽相伴。

　　遇见锦觅也许是自己匮乏人生里最美的意外吧，那个古灵精怪的仙子与自己自以为的名正言顺，现在想来都像一场风花雪月的梦境。那些为她冒的险与被她牵动的情肠现在看来皆值得怀念，虽然已经翻过去了但每每想起又觉得有趣毕自己也有年少轻狂情窦初开时。也没什么可后悔的，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不见佳人为谁辗转反侧。

　　若是像无双仙人一样永远置身事外如隔云端的洒脱也许是好事，无双仙人对那些仙子笑的温柔也总体贴她们的小心思，现在想来皆因她本就是女子所以更能知晓女子的想法处境。

　　叔父曾经想不明白这样的无双仙人因何无人提亲，一日偶然听见仙子们说起无双仙人道他是个万般不过眼的人，看似温柔可亲却最是疏离不过。叔父把这话学来给自己当笑话听，可润玉却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假话，无双仙人就连扶那些想摔倒在他身上的仙子时都是隔着衣服的，后来没多久仙子们就知道他有心上人的消息，只是从未有人知晓他的身份。

　　不是没有人怀疑这是假话，闹得最凶的仙子还曾当面质疑过此事，回来后却第一个相信了这个消息。“喜欢是做不得假的，无双仙人从没掩饰过对心上人的喜欢，那样的眼神做不得假，他那样的人突然就有了烟火气，我就知道这世上再没其他人入得了他的眼。”她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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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通过写润玉的心理历程交代一些之前模糊的事，也是我自己对润玉的一些理解。他应该是那种克复守礼温润如玉的人但他骨子里又有一股子傲气。他看的很开不出头不拔尖又有些男子建功立业的心思，只是太微不给他机会，他这颗心也曾是热的却不知怎的有一天就凉了，捂不暖自己亦留不住别人。
一个人如果彻头彻尾的坏我一定想看他最凄惨的结局，怕就怕润玉这样的好的不够彻底坏的不算狠辣。都说悲剧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别人看，在我看来润玉这个角色便是如此，你只能看着他的心一点点凉下来，看着他慢慢失去笑容，最后这样一个算不得最好也谈不上最坏的润玉有了最坏的结局便最让人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