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的青梅林黛玉》温采薪

4、狼狈为奸闹码头

　　沈家在京城的老宅是个三进的小宅子，多年疏于打理，已经破旧不堪。

　　沈时昀回到家刚把家里的棍子藏起来，刚好沈世嘉也从户部那边回来，一眼瞥过来，沈时昀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疼。

　　这时代的儿子怕爹不是白怕的，奉行棍棒之下出孝子，沈世嘉揍他从来不手软。

　　“把你妹妹送去贾家了？一切都好？”

　　沈时昀殷勤地把茶倒好送给他爹，本着早死早托生的念头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沈世嘉气的一把拍碎了年久失修的桌子。

　　“孽障，又给我闯祸！你给我跪下！”

　　沈时昀只好跪好，道：“这事是怪我不小心，但也是贾家先起了贼念，刚好一并解决了他们，也给妹妹提个醒，免得日后被人骗钱。”

　　“胡说！”沈世嘉站起来就找棍子，没找着，指着他怒骂：“明明是你贪人钱财，还在背后说他人坏话，那人还是你外祖家，这岂是君子所为？”

　　“在扬州你就在你姨父面前挖空心思的说你外祖家坏话，教唆他警惕贾家，让三家亲戚都起了嫌隙，如今刚去外祖家拜见就惹出这么大的乱子！你这个忤逆不道的东西，我今天非打死你，再去贾家谢罪！”

　　沈时昀道：“那不叫贪财，叫正常的投资！这能怪我吗？我是为了妹妹好，你们又不是没看见贾琏是个什么做派，他刚到扬州就把手往林家账房伸，他但凡有点大家做派，姨父也不会信了我的教唆啊。爹，你还只管不信我，就等着瞧吧，贾家绝对包藏祸心。”

　　“贾家乃大齐开国功勋，国公门第，百年世家，哪怕有一二不肖子孙，又岂是你这黄口小儿可以毁谤的！你还想做什么劳什子生意？还没歇了这个主意！混账，我家世代书香，全毁你手里了！”沈世嘉没找着武器，气的起手直接拍沈时昀后脑勺，“你回头就给我去祠堂跪着！”

　　沈世嘉是个非常古板的文人，特别恪守他那一套君子理论，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沈时昀被打了好多下，终于长了教训，转而问：“爹，那现在要怎么办？”

　　“自然是去贾府解释，带你去请罪了。”

　　“他们不会信的。”好不容易揪到了沈家小辫子，他们绝对不会接受的。

　　沈世嘉道：“我将林家家产变卖时全部都细细造了账册来，我将账册、及林家管事的全带着，人证物证俱在，贾家是讲理的人家，怎么会不信？老张，过来，你赶紧去码头叫林管家来一趟，也叫账房来，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们今日就去贾府。”

　　老张还没把林管家找来，贾琏就找上门来了。

　　贾琏这人愚蠢且贪婪，沈世嘉是见识过的，但仍是好好招待了他。

　　贾琏来者不善，带了一群豪奴，冷冷道：“沈大人，你欺负林家无人，孤女年幼，侵吞林家家产，我祖母已经全部知晓了，你若识相，就把吞掉的东西吐出来，或许我家还能看在亲戚的面子上饶你一次。”

　　沈世嘉肃道：“绝无此事！林兄信任我，将偌大家产交与我处置，我自当尽心竭力，不敢有丝毫懈怠。小儿时昀我亦会严加管教，绝不会叫他收外甥女的银子，若贵府不信，我这里有所有账本在此，可任岳母查阅，没有二话。”

　　贾琏道：“查不查的，你在里头做了手脚，我们自然查不出来。你家已经被我祖母逮了个正着，不管怎么巧舌如簧也不可信，祖母最疼爱林妹妹，她老人家发了话，必须叫你把林家家产交出来，你趁早识趣些，大家都方便。”

　　沈世嘉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份家产我只能叫到外甥女手里，恕不能从命了。”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贾琏语带威胁，“你这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贾家想做什么事，在这京城里还没有做不到的。你须记得，你到京城是述职来的，得罪了贾家，你还想做官？性命都难保！很好，你既然是个硬骨头，就别怪我不客气，公堂上见吧！”

　　贾家位列国公，这狠话自然放的起，做得到，但沈家父子也丝毫不惧，既然他不听解释，便干脆送客。

　　贾琏骂的难听，沈世嘉也算好涵养，仍是好声好气，淡然自若。

　　这时门外突然冲进来两个人，有沈家的家仆老张和林家一个小厮，气喘吁吁道：“老爷，不好了，码头上有人抢咱林姑娘家东西！”

　　沈时昀豁然站了起来，“谁?！”不用猜，自然是贾家，看贾琏得意的样子就知道了。

　　林家在江南盘踞多年，置下了许多家产，良田商铺数量众多，因为不方便打理，沈世嘉全卖掉折现，还有林家库房里的家具古董，书籍画册，全都被带到了京城来，满满当当装了好几条大船，沈世嘉叫林家几个大管家好好看着货物，好半天了还没运完。

　　贾家拦的就是装着林家银钱家产的货船，沈时昀没想到他们直接动手抢，完全低估了他们不要脸的程度，连忙和他爹去了码头。

　　沈时昀还不忘吩咐张伯去顺天府报官，沈家和林家根基都不在京城，林家的家仆遣散大半，那些卸货的都是临时找的力夫，真的跟贾家闹起来，他们在力量上很吃亏。

　　父子两人到了码头，看见贾家穿着绸缎衣服的家仆来了上百个，把林家的货物团团围住，林管家他们几个忙着护东西，但人太少了，已经被抢了好几箱，急的团团转，又有许多不知情的在看热闹，整个码头乱哄哄的。

　　林管家见沈世嘉来了，连忙大喊：“沈大人，怎么办！我们家的东西被抢走好些了，这些强盗抢我家东西，还有没有王法了！你给我放下，这里头是我家老爷的藏书！”

　　沈世嘉是个文人，斯斯文文的，哪见过这种场面，也想不到好办法。

　　沈时昀看见贾琏也来了，跨在马上得意洋洋，一把将他扯下来，掐着他的脖子怒道：“叫你的人停下，否则我绝不饶你。”

　　贾琏大声道：“你敢伤我一根毫毛，我就要你的命!”完全的有恃无恐，丝毫不怕他，兴奋至极。林家的数百万家财就在眼前，他绝不肯放手。他不信沈时昀敢动手。

　　沈时昀只好把他丢在一边，去找在码头扛活的力夫头头，道：“你们这里的人有多少我雇多少，去把那些人拦住了，我有重金酬谢。”

　　力夫头子为难道：“大爷，那是荣国府的下人，咱得罪不起，您就别为难小人了，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混口饭吃不容易。”

　　沈时昀干脆不理他，对众人大声道：“我给钱，谁敢来，一个人我给十两银子，不，二十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二十两可是普通人家两年的收入了，他喊了几遍，立刻有许多人人答应了，加入了跟贾家下人争抢的队伍。

　　两边人数不相上下，贾家讨不了好，两厢对峙，差点撸袖子打起来。

　　林管家指着贾家小厮的鼻子骂：“臭不要脸，还是姑娘的外祖家，堂堂的荣国公府，抢我们家姑娘的东西，良心被狗吃了！”

　　那有围观的地痞无赖听了一耳朵，便大声的讨论起来，“原来是荣国公府，就这么大喇喇的抢人东西，国公府也不行啊，皇城根下这么猖狂，还没个王法了！”

　　“荣国府？不至于吧，他家那么有钱，贪别人家的银子做什么。”

　　“听说荣国公府里龌龊事可多了，他家在外头放利银，还常纵豪奴打杀人命，干下这种事不奇怪。”

　　有口角伶俐的贾家小厮一听，连忙大声道：“胡说，对面的这是沈家奴才，沈家趁着我家姑爷去世，强占了林家家产，我们是为林姑娘打抱不平来的！我们家老太君是林姑娘嫡亲外祖母，还能欺负她不成！”

　　“现在林姑娘现在就在我们贾家，当时是信任我们家，老太君亲口听见的，沈家小子向林姑娘要钱，一张嘴就是十几万两啊，这么欺负林姑娘年纪小不理事！”

　　“哎哟哟，那贾老太君听说是太上皇的奶母，太上皇亲口称赞过她，是最德高望重的一个人，那必然是沈家没理了。”

　　“说的有理，有理。”

　　“沈家小子竟如此恬不知耻！简直斯文扫地！”

　　林管家道：“胡说！我是林家下人，不是贾家的！”

　　……

　　沈世嘉父子又不好撸袖子骂人，只能等衙门的人来。沈时昀频频问沈世嘉：“爹，您不是上过折子也去过户部打招呼了，他们怎么还没来？”

　　沈世嘉同样不爽：“你不是叫老张去顺天府告官了，怎么也没来？”

　　沈时昀深恨古代公务员的办事效率实在太低了。

　　幸好不到一刻钟，顺天府的一队衙役便赶了来。

　　沈家父子刚刚松了一口气，就被衙役一副镣铐铐住了。

　　“沈世嘉，有人告你们欺辱孤女，蓄意谋夺林家家产，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吧。”

　　沈时昀再一看贾琏，趾高气扬的冲他挑眉，跟衙门的人热络寒暄着，显然是狼狈为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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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诸君，我没存稿了，明天的稿子要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