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的青梅林黛玉》温采薪

13、梅花宴上声名大噪

　　那名青年被叫做九叔，但看年纪也不过二十多，一袭玉色锦袍，唇角含笑，风流潇洒，顾盼生情，与昌宁是一般的贵气。

　　这两位应该是宗室贵族，一个是昌宁公主，一个是皇帝的同胞兄弟，九皇子忠顺亲王。林黛玉被皇后召见几次，见过几个皇家公主，其中跟这位昌宁公主最投契，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沈时昀跪拜行礼，被昌宁叫起来，笑道：“不必多礼。”

　　她道：“我来庙里给太后祈福，顺便叫九叔带我出来玩耍，天天呆在宫里闷死了，好不容易出来松散松散，就来见见你。等会还要去安平姑母那里，她最近在筹办梅花宴，可惜你不能去。”

　　忠顺亲王道：“三天两头撺掇我带你往外跑，说什么天天呆宫里。”

　　昌宁哈哈一笑，忽然看到那套玻璃杯，眼睛一亮，指着道：“可否与我一观？”

　　“姐姐不必客气。”

　　她拿起来赏玩半天，道：“我父皇有几套番邦进贡来的玻璃杯，都不如这个出彩，你是何处得来的？真有趣。”

　　林黛玉只道：“是哥哥送的。”

　　昌宁诧异，沈时昀无疑是个很俊秀的少年，但家世毕竟低，哪里弄来的玻璃？

　　忠顺也一挑眉。

　　沈时昀心里一动,道：“朋友所赠，拿来借花献佛罢了，若公主喜欢，我再找他要就是。”

　　昌宁公主捂唇笑道：“那就多谢你了，不过我也不能白要你的，回头把银子给你送去。”

　　沈时昀微笑道：“银子就不必了。只是我那位朋友带了一批货物来，都是玻璃摆件，正愁人生地不熟难以销出去。公主刚才说安平长公主的赏梅宴，不知缺不缺这样的东西？”

　　安平长公主嫁的是一位大才子，最好风雅，据说为当年为尚安平公主造梅园，植数千梅树其中，所以安平长公主年年办赏梅宴，请京里贵族世家公子小姐赏梅做赋，更有许多人家在梅宴相看，促成不少好事，此乃每年一大盛事。

　　他原本就在愁怎么把销路打开，可以说瞌睡就来枕头了，早听说过赏梅宴的名气，如果那里用的全是他的玻璃，何愁不能大卖。

　　昌宁公主拍了拍手，笑道：“可巧姑母前儿还向我抱怨宴上没有新奇物件，正愁呢，好，看在黛玉妹妹的份上，我帮你做这一回。”

　　昌宁公主坐了一坐，便和忠顺亲王离开了。

　　忠顺亲王一直没怎么开头，直到离开那里，才玩味道：“这个沈时昀挺有意思的。”

　　“是挺大胆，居然连本公主都算计，我成了替他卖东西的人了。”

　　他道：“不止。自来玻璃行业被番邦垄断，所以海外来的玻璃一向是异域式样，他刚才那套的样式明显是本地老手艺人造的，一看就能看出来。你说有趣不有趣？”

　　“九叔的意思是！”昌宁瞪大了眼睛。

　　沈时昀回到玻璃坊，立刻叫人包好几套玻璃茶具，还有其他一些玻璃做的小物件，送去林黛玉那里，让她叫人送进宫，送给昌宁公主以及皇后、皇帝。

　　昌平公主是个爽快人，收了东西，赶上安平长公主进宫请安，便跟她说了这事，长公主回去后当即召见了沈时昀。

　　长公主看了样品当即就说要买，沈时昀从善如流的接了这笔订单，还给长公主打了个五折，当然前提是她要为玻璃坊做宣传。长公主再财大气粗，买这么多也会肉痛，当然欣然答应，付了订金。

　　沈时昀回去后叫人按着订单赶制。

　　周家人不愧是工匠世家，虽然从没吹过玻璃，但稍加研究就懂了，并且还能举一反三，做出来的东西极其精巧，样式比内造的也不差，加上玻璃质地特有的剔透，不愁不叫这些没见过玻璃的古代人惊艳；他研究着往玻璃里加入一些材料，便是有色玻璃，制成玻璃摆件；沈时昀还让他们制作大件摆件，例如他先前在贾家看到过的玻璃炕屏，上边画上画，用名贵木头做框。

　　他甚至把浮法玻璃和镀银法弄了出来。浮法玻璃可以制造平面玻璃，而镀银法可以制造清晰度更高的玻璃镜子，相比于现在用锡和汞做出的镜子更加安全无独。

　　想到将来的订单数量一定很高，玻璃坊里的人太少，他叫林管家去招一些学徒工匠来，培养成玻璃匠人。

　　到了赏梅宴这一日，京城勋贵倾巢出动，一齐来到了梅园，一下车，处处都是装饰华丽的轿马、鲜衣怒马的贵族少年、还有儒雅风流的京城才子。

　　梅宴是置在了梅林之中，让人在座中边喝酒边赏梅，男女宴席分的不远，隔着几株梅树可以隐隐绰绰的看见人影子，时不时传来阵阵或清傲高论、或莺声燕语。眼前梅花傲霜怒雪，口中是美酒绮食，耳里是公子佳人乐音阵阵，可谓是风雅至极了。

　　若是哪个人偶得佳句，或可扬名，若那个公子姑娘在赏梅时遇见了，也有成就佳话的。

　　今年的梅花宴分外精彩，安平长公主府里的舞姬舞蹈曼妙，梅花开的也非常好，最精彩的还是那一件件的玻璃杯被丫鬟们捧出来放在尊贵的客人面前，倾倒入酒红的葡萄美酒，那玻璃杯将葡萄酒的颜色烘托到了极致，晶莹剔透的托着酒红液体，漂亮极了。

　　玻璃杯盘的量说多也多，有几十套，哪怕是享尽尊贵的皇宫内院，恐怕也没这么多，要说少，只有一些尊贵的客人配用，其他人用的都是玉、金银、瓷等普通材质的。

　　最厉害的是赏梅宴到一半时下了大雪，天气寒冷，众人被引去楼中暂避，本以为兴致要败一半，谁知一进屋子，便有人发现光线明亮，再一看，窗户上的窗纸怎么没了？奇怪的是不冷，走近一看才知道，窗户上镶嵌着大块大块的透明玻璃，透光度极好，窗外的白雪红梅清晰可见。

　　这可是个平生仅见的稀奇场面，普天之下，哪有这么大的手笔，竟然把名贵至极的玻璃拿去镶窗户，哪怕只镶了一面墙，也够叫人羡慕的。

　　安平长公主可太有面子了，出尽了风头，多得是人向她打听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长公主便顺势答应为他们引荐。

　　自此，沈时昀的玻璃坊声名大噪。

　　他没有自己出面经营，毕竟他明面上还是个读书人，古人轻商思想根深蒂固，他要科举出身，要避免这些。他从林家下人里选了个口角伶俐的管外销，叫林管家管着玻璃坊，有了安平长公主引荐，门第低了都不去，专往那些皇亲国戚、达官显贵家跑，赚了个盆满钵满。

　　他拿着账本去给林黛玉看时，她惊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非常吃惊，上面少则几千，甚至几万、十万两的数目都有，这才仅仅几天啊。

　　“赚了那么多？！”她早知道玻璃赚钱，但没想到她哥完全把那些达官显贵当肥羊宰了，要的价高的咂舌，可她知道玻璃原料根本就是些普通的石头沙子，顿时心虚，如果让人知道这么昂贵的玻璃其实造价很低，会不会有人把她哥打死。

　　“物以稀为贵，当然要趁现在把价格抬的高高的，不然以后家家都有，想不降价都难。”沈时昀不以为意，笑嘻嘻的说：“想要什么就跟哥哥说，现在你哥有钱了。”

　　“我也有钱，才不要你的。”林黛玉骄傲的说，“对了，上回说铺子的事怎么样了？”

　　沈时昀道：“我已叫人买了几个给你，具体要开什么店，除了玻璃铺子以外，我看着京里赚钱的数女人的衣服首饰，或者吃食，这些都要伙计筹备。至于田地，我也叫人买了几百亩，但离的比较远，近的良田太难买着了。”

　　林黛玉道：“这是给我买的？你有了钱，也该为自己盘算盘算才是。”

　　沈时昀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