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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扬州闲游(二) ...

  •   脑子空了一瞬。
      紫鹃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挺淡定的人。毕竟穿越这种离谱的事情她都经历过了,她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微笑地面对人生的所有大风大浪了。
      这句话她可以收回了。
      因为被人把手搭在了肩膀上,她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表情也是一片空白。尤其是当发现这个人是个男性的时候,那种惊悚的感觉更甚以往。
      我的妈呀!这里怎么会有一个男人!
      这是她此刻的内心活动。
      于是那个拍了拍她肩膀的男子好笑地看着面前的丫鬟木着一张脸看了他一眼,然后在一息之内,完成了退出房间、把门关上、然后飞速跑下楼等一系列动作。
      在确认紫鹃已经跑下楼后,男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有这么可怕么?”
      当然很可怕。
      紫鹃有些语无伦次地拉着小学徒大声地质问着对方楼上为什么会有陌生人在。好在她的理智逐渐回归,并没有说对方是男是女,只说房间里似乎有人,叫小学徒赶快回去确认一下。
      小学徒一听也吓了一跳。他好不容易接待一回贵客,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的职业生涯也得完蛋。于是乎他“哒哒哒”地跑回了楼上,又“哒哒哒”地跑了回来,说道:“这位姑娘,楼

      上没有人呀!”
      楼上已经没人了。方才在屋里的那名“男性人类”在紫鹃离开后,便从三楼一跃而下,离开了庆春楼。
      但是紫鹃无比确信刚才拍了拍自己肩膀的是人不是鬼,于是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问道:“今天晚上庆春楼三楼除了我们,还有谁订了包间呀?”
      小学徒想了想,说道:“今晚还有两家人,一家是城东江家,一家是李员外家。”
      紫鹃摸了摸下巴,她曾经听林大家的提起过,一般如果有女客需要接待的话,为了自家的名声着想,庆春楼这样的高级酒楼会婉拒其他客户的订单——除非对方也有女客要来。毕竟如果

      发生了什么意外,这些酒家就全都别想做生意了。也正因为如此,头一个上门预订的客人,往往要付上三到四倍的价格才能预定成功。毕竟,谁都不知道当日会否有其他的女客上门来,所以

      扬州的风俗是,三到四家人一同出行,一同预定酒家,也好分担这部分的开销。今天因为谢家有事,婉拒了出行的邀请,林如海只得自己一个人出钱了。城东的江家她倒是知道,是江老太太

      家,李员外家她倒是不太清楚了,但想来也是女客出行,否则庆春楼不敢把他们安排在三楼的包厢里。
      那么,刚才那个人到底是谁?
      紫鹃是个正常人,没有什么恐男症。在现代社会里,她好歹还是有过男朋友的,虽然和对方没有发展到那一步,但是接吻、拥抱这样的事情也没少做过。只不过穿越到了古代后,她反而

      变得敏感了起来。没办法,谁叫这个时代对女性的束缚太多了呢?更别说她平常能够碰到的男性,不是林如海这样差不多已经可以称得上是“老头”的男人,就是七岁以下的小屁孩,唯一一

      个同龄人,也是贾宝玉这样被养在深闺的“不正常”品种,正常的同龄男子,她已经很久没遇到过了,方才才闹了个笑话。
      回过神来后,她倒是也没觉得有什么了。反正不过是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又不是掉了一块肉。这事情也没有外人知道,犯不着闹大去。刚才她确实是反应太过了,倒是没注意那人长什么

      样子,最多只能判断出,是个年轻的男性而已。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不在了,那也不必纠结这么多了。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好。
      想通了以后,紫鹃便露出微笑,把那小学徒敷衍了过去。
      她再度回到了雅间,发现这里的视野确实不错,从窗口向外望去,远远的可以看到瘦西湖。而窗户下面正对着一座名叫“芳园”的花园,园子门口正在搭建歌舞会的舞台,想来这就是小

      学徒口中所说的某位盐商家了。
      听说扬州盐商众多,其豪富程度令人瞠目。这些盐商又格外喜爱举办各种活动来彰显自己的富贵与风雅,往常从诗情和小丫鬟们的口中她也陆续听说过一些赏花会、斗诗会等活动,这些

      活动名为赏花、斗诗,实则是这些富豪们斗富的幌子。虽然不是很能理解这些盐商们的想法,但是显然这样的活动已经成为了扬州的一景,为老百姓们所津津乐道。黛玉也惦记着这些活动好

      久了,今日正好赶上,也不知是否为林如海刻意为之。
      登高远眺总让人心情舒畅,紫鹃旁若无人地凭栏而立了一会儿,便凭借着高处的优势看到了林家的马车。她忙凭着记忆,下楼到了女客专用的下客点准备迎接。
      等她下楼的时候,黛玉也刚好从车上下来。只见她一身青绿色衣衫、浅绿色纱裙,腰间绑着粉色腰带,缀着芙蓉玉佩,一身清爽的配色在这炎炎夏日里显得分外可爱,而青色又衬得她窈

      窕婀娜,如一棵微风中轻轻摆动的杨柳,纤细而惹人怜爱。
      黛玉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面色微红,嘴带微笑,不似往常那般微皱着眉头,如西子捧心一般,显然今日玩得十分尽兴。这样的笑容,自从回到扬州后,紫鹃便经常见到了。而今日这份

      快乐尤甚,让人忍不住忘记这个姑娘原本在红楼梦里是个身世凄苦,整本书都在哭哭啼啼的样子。
      就连紫鹃自己,看到这样的黛玉,都忍不住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叹,心里想着“不知道将来这朵世外仙姝要被哪个狗男人给拱了”。
      雪雁和云雀早就先黛玉一步下车为黛玉遮阳挡伞,比黛玉更先看到紫鹃,两人脸上都不由露出惊讶的神色。倒是黛玉自己,并不如何惊讶,想来早已预料到了。而等她走到紫鹃身边,一

      边问起扇子的事情,一边俏皮地眨着眼睛的时候,紫鹃便完全明白了。
      这丫头是想方设法地找机会让自己有机会出来呀!
      要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紫鹃会心一笑,将扇子交到了黛玉手里,跟着她一同上了楼。
      到了楼上,居然色、色都备好了,丫鬟们只需端端茶倒倒水即可。此时林如海还没上楼来,想是在楼下被熟人绊住了。屋里正经的主人只有黛玉一个,紫鹃便大着胆子,问起了今日的见

      闻。
      一说起今日的事情,大家的话匣子可都打开了。
      毕竟都是些难得出门的人,哪怕今日有一半的旅程是在马车上度过的,但对于大家来说也都是难忘的经历了。
      雪雁和云雀本就是活泼的,还没等黛玉说几句,就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今日的行程给交代完毕了。先是去了瘦西湖游湖,又在岸边的树林里玩耍了一会儿,然后又去了瘦西湖附近最有名的

      街市闲逛——毕竟今日是带了女眷,出行诸多不易,一大早乘兴而去,也不过是逛了这么点地方。
      然后黛玉开口了,说了一下今日的一些见闻。
      毕竟是有文化的人,形容起景色来绘声绘色,后又说起今天除了林如海外,还有一人也跟着去了,却是林如海最看重的幕僚,人称“何先生”的。
      说起这位“何先生”,在林家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就连紫鹃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听说过他的名讳。据说这人非常有学问,家里也很有钱,只是祖上犯了事,有三代不得入仕的规

      矩,所以才没去考科举,如今托庇在林如海门下。紫鹃没见过此人,但既然能够何黛玉一同游湖,想来年纪与林如海差不了许多。
      只是未婚的小姑娘谈论一个成年男子毕竟不妥,这里又是公众场合,因此黛玉只是随口提了一下,便没再多说。但从她的神色里,紫鹃可以看出,黛玉显然对此人颇为敬佩。
      这让她忍不住对这位“何先生”有些好奇了。毕竟纵观整部红楼,并没有提及任何一位“何先生”。
      主仆四人又匆匆说了几句话,林如海便上楼来了。同他一起上来的,还有一位中年男子,想来便是那位“何先生”。
      虽然对这个人抱有好奇心,但紫鹃还是眼观鼻鼻观心,并没有做出任何“打量”、“打探”的表情和动作。但由于几人要相处很久,所以对这位“何先生”还是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
      白面微须,典型的本朝中年儒士的形象。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不丑也不帅,没有什么特别的特色,但是脸色很好,和林如海站在一起的时候对比更甚,一眼就能看出这位“何先生

      ”身体康健,没病没灾,吃嘛嘛香。
      两人从进屋前就一直在谈话,进了屋后也没中断过,话题无外乎是说些世俗人情。黛玉作为晚辈不敢擅坐,侍立在一旁同他们闲聊着,后来得到了二人的同意,便到了窗边欣赏风景。
      此时距离用餐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左右无事,凭栏远望打发时间也是不错的。
      不过为了避免楼下的那些贩夫走卒们看到千金小姐的真面目,雪雁等人还是给黛玉戴上了兜帽——这也是小姐姑娘们才有的待遇了,先前紫鹃站在窗边的时候,可没做过任何的防护措施

      。现在黛玉戴上了兜帽,她们也不过拿着团扇掩面而已。这个时候舞台已经差不多搭建好了,有乐曲班子正在台下咿咿呀呀地试着乐器,街坊邻居们也有不少人聚集在了周围,还有卖小吃的

      抬着扁担坐在街角,时不时吆喝两声。这一切都让没怎么出过门的小姐丫鬟们感到新鲜,她们三人对着楼下的风景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而紫鹃则站在她们身后半步远的地方,一面欣赏着风

      景,一面留意着林如海和何先生有什么需求。
      许是见黛玉将心神放在了楼下,林如海和何先生聊的内容也从一些没营养的家长里短,变成了比较艰深的朝堂风向。紫鹃对本朝时事知之甚少,只能偶尔从他们的话中分辨出,当今圣上

      年事已高,正在考虑退位,但几个儿子都很优秀,因而十分犹豫。
      想到在现代时看过的《康熙王朝》、《雍正王朝》一类的电视剧,紫鹃自动脑补了一出“夺嫡大戏”。
      正在他俩说道某王爷(听不太清楚)最近传来的消息内容时,黛玉突然转身走过来说道:“方才我看到了城东江家的车子进了庆春楼院内,父亲是否要前去一见?”
      城东江家正是江老太太家。江家在本地颇有声望,若是江家本家人过来,林如海还真得区拜访一番。他唤来在雅间门口等候的小厮,嘱咐他去打听今日江家是谁来庆春楼游玩。然后便笑

      道:“现在日头还大,你也别站在窗边了,小心晒出病来。横竖离歌舞会开始还有好一段时间呢,我们三个不妨把今日得的诗词抄录下来,也考考你记性如何。”
      黛玉抿嘴笑道:“这才多少个时辰过去,我若是忘了,岂不是比八十岁老妪还不如?”
      林如海笑道:“好!好!你可别夸口,待会儿错了一个字,可得受罚才行。”
      黛玉便道:“父亲说是这么说,可不见得父亲记性比我还好。若是父亲记差了,或是临时要改、换几个字,又该如何算?”
      林如海笑道:“我们有三个人,互相印证一番,总不会是错的。”
      正说着,有人送来了纸笔。紫鹃和雪雁动手将文房用具摆放好,黛玉执笔,略一思索,一首七言绝句便跃然纸上。
      几人凑上前欣赏,何先生先赞一声:“好字!”
      林如海亦是拂须点头不已,嘴上却谦虚道:“终是太过秀气了些。”
      黛玉不理他,继续埋头写着,又写了一首《临江仙》的词。紫鹃在一旁一边研墨一边默读着,这一首虽是写瘦西湖美景,但遣词造句颇有气势,不是黛玉的风格,亦不像林如海所写。
      正这么想着,便听林如海说道:“庸之这首词,竟似得了稼轩居士之真传。”
      何先生摇摇头:“不过偶然所得罢了。”
      正说着,先前被派去打听的小厮回来了。回报说:“今天江家来的是江家三少奶奶和姐妹们,江家的三少爷和七少爷也来了。”
      江家除了外出做官的,其余一大家子都在住在这里。林如海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三少奶奶是哪一辈哪一房的,倒是何先生问道:“三少爷可是豫字辈那一辈的?大房的还是二房的?”
      小厮答道:“豫字辈。正房那一脉的。”
      黛玉虽然知道江家,但还不太明白江家的家庭情况,看她一头雾水,林如海便解释道:“江家正房那一脉便是江老太太那一脉的。下剩的近亲是江老太爷的几个兄弟,外人以‘二房’、

      ‘三房’来代称,如今‘二房’一脉重孙辈结亲的也不少,‘三房’重孙辈的跟着父辈在外地上任,不在扬州。”
      “老太太、太太、奶奶、少奶奶……是这样排的辈分么?”
      “大致如此。”
      黛玉比了比这辈分,便道:“既是如此,那么父亲算是他们的长辈了。理当他们前来拜访才是。”
      林如海点头不语。
      虽说如此,但是毕竟是江老太太的子孙,江家和谢家走的近,黛玉这几个月虽然没见过这个三少奶奶,心里却是对她有几分亲近之情。
      少顷,便有人递了帖子过来,请求一见。
      林如海顾及黛玉在屋内,遂没有把人请进来,只在门口和对方说了几句话。又过了几分钟,倒是江家三少奶奶派人来请黛玉过去一见。
      江家三少奶奶比黛玉年纪大,二人又是同辈,自然是黛玉前去拜访。林如海一听对方来请,便手一挥说道:“去罢!我们这里只有两个大老爷们,你一个女孩怪无聊的。还不如和她们一起

      吃吃点心、聊聊你们女孩子家的事情,反正歌舞会都在楼下,都能看到的。”于是黛玉便带着紫鹃几个去了隔壁。
      一到隔壁,便看到一位美丽的少妇坐在桌旁嗑瓜子,旁边还有小姐和丫鬟们,或坐着或站着。大家一看到黛玉,就好像看到个稀罕人物,忙忙把她拉到桌前。
      几人互相厮见过,那名少妇便是三少奶奶,另外两个姑娘都是她的胞妹芸娘、芝娘。姐妹三人十分爽朗好客,面对黛玉完全没有陌生之感,仍旧大说大笑着,拉着黛玉话家常。
      黛玉并不是那种自来熟的人,但也并不排斥对方,只是并不十分热忱地应和着。但姐妹三人却浑然未觉,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便把黛玉当知己看了。只是聊天过程中黛玉注意到三少奶奶

      微微隆起的小腹,有些微微吃惊。
      可能是她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眼神,大家也都注意到了。三少奶奶轻抚着肚子,爽朗笑道:“不过就是肚子大了些,没什么妨碍的!农家的女儿们身怀六甲都还得下地种田呢!我们同样是女

      人,哪有那么娇贵!”
      说完还把瓜子往黛玉身前推了推:“我来之前让我们家爷们打听过了,这歌舞会还得一个时辰才开始呢!今天是我们运气好,这扬州三大曲艺班子之一的徐家班也要来献曲,也不知道这扬

      州的歌舞与京城相比有何不同。”
      黛玉看了看面前的瓜子,象征性地捻起了一颗,惊讶道:“三少奶奶是京城人士?”
      三少奶奶笑道:“我是在京城长大的,后来随爹爹到扬州上任。没一两年就出嫁啦!倒是听说妹妹才从京城回来,不知京城里有什么新鲜见闻没有?”
      黛玉赧然道:“在京城时一直居住在外祖家中,未曾外出,也未听闻什么新闻。”
      “是了”,三少奶奶的大妹妹芸娘道,“林姑娘之前一直在孝中,不好到处乱跑的。”
      三少奶奶便问道:“不知林姑娘外祖家是哪家?兴许我们两家有旧也未可知。”
      “外祖家乃荣国府贾家。”
      “哦,是他家啊。”三少奶奶点了点头,道,“也算是京城里有名的家族了。不过我家乃先文成公之后,与武将之家并无十分交集,也只是听说罢了。”
      “您是文成公之后?”黛玉和紫鹃都有些惊讶,这位算是架空朝有名的重臣了,当今文人里,若说本朝最推崇的名臣,当属文成公为首。
      “不过是重孙辈罢了。虽然文成公声誉极盛,但后人不过尔尔,徒有个虚名罢了。”三少奶奶摆摆手,“不说也罢。”
      “是啊是啊,我们还是说说今天的歌舞会吧。我可期待了好久呢!”芸娘立刻插嘴道。
      黛玉见她们不想多谈,便也没有多问,而是顺着她们姐妹的意思,说起了今天的歌舞会来。
      另一边,林如海与何先生正在和江家的两位少爷一同说话。
      “家父前日带着几位师兄去往汉中游学,走之前曾让我给林大人带话:‘顾老先生身体大不如前了,还请早作决定的好。’”
      林如海听后大吃一惊:“顾老先生怎么了?”
      “春日里大病了一场,到现在还没缓过来。您知道的,老先生已年过古稀,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硬朗了,往年没病过,倒还好。今年这么病了一场,可不是什么毛病都找上门来了么?”

      江三少爷今年刚满二十,长的并不十分俊美,最多称得上文秀,但因出生自书香之家,气质温和儒雅,非一般学子可比拟。现如今在明远书院读书,师从陈祁,虽非顾老先生的徒子徒孙,但

      与对方也是经常见面的。他于去年秋闱考中秀才,在年轻一辈里算是有为的了。
      “我竟不知,还请三郎替我向顾老先生问好了。”又询问了一些学院的近况后,看向了另一位少年,“七郎现今师从何人?”
      另一位乃是江三少爷的胞弟,豫字辈排行老七的少年,则显得比江三少爷俊秀得许多。见林如海发问,拱手道:“小生不才,如今跟着顾老先生学习。”
      林如海大吃一惊:“这……顾老先生可有些年头没有再收弟子了。”
      “并非大人所想的那样,”少年轻轻摇了摇头,“小生本在顾本清顾先生门下。”
      顾老先生作为国之大儒,乃是明远书院的金字招牌,随着年岁渐长,早已不再收徒了。若不是与林家有约定在先,恐怕早十年前,他便收关门弟子了。顾老先生一生徒弟无数,最有名的那

      几个除了入朝为官,其余都入了明远书院教书育人,亦都是当今有名的文人,也是明远书院现今的顶梁柱们。这其中,亦有顾老先生的小儿子顾本清。只是顾本清于八年前便去世了,此乃顾

      老平生大恸,遂也对顾本清的弟子们多加照顾。
      只不过,这江家七郎今年瞧着不过十三四岁吧?八年前便已拜在顾本清门下,可见其天资之高。想到这里,林如海不由得生起了考校之心……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每周都要考试,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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