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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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人暗中对视了一下，紧接着他又拆下了假肢，露出了凹凸不平的伤疤，虽已经愈合了可看着却还是触目惊心。我不禁侧了侧头，药不然怕我太过不适，把手轻轻托在我的背上，许愿也不自觉的扭了扭头，都难免会联想到着伤疤后的故事。
朱臣顿了片刻，又转过头眼神木讷，声音沙哑道“好端端的坐在这儿么？叶大小姐真是抬举了。”
“害人终害己，你不用觉得委屈。”药不然冰冷道
“是啊，确实是现世报，几位今天来就是想听这背后的故事吧。”朱臣放下断腿道“我已经成了这副样子，自然没什么不能说的，当年叶天华仗着自己也算颇有家学，一口应下了那时一个古玩掌柜的赌局，而他却不知道，那个掌柜就是被人指使，目的就是要让你父亲输的一败涂地、掏空你们家所有的家产。”
“那个背后指使的人是谁？”我急切道
“是我当时的效力的一个□□组织，他们一直都参与倒卖文物的生意，一次一个国外来的买家指名要一把剑。”朱臣只是一个不懂文物的打手，说到这也记不太清那件古物应该叫什么，接着道“总之就是你们叶家才有的东西。”
我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头嗡的一下，愣着道“玉具剑...”
朱臣听后忙点了点头道“对，当然我老板本不想动叶家去惹太多是非，说玉具剑别的地方也有，他也能找到，未必一定要你们家的，可那伙外国人说，只有叶家家传的那个，才...”朱臣又摇摇头道“我不知道都该叫什么，总之就是三样东西都很齐全，而且是完好无损的上品。”
我虽听着，身体却像滞住了一样，张了张嘴，声音略颤道“剑格、璏、珌，对吧。”
许愿一定是知道这件古董的分量，听到这儿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单手支着桌子，面向我更仔细的听了起来。朱臣听到我说的话后又不住的点了点头，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胸口不住的起伏，药不然自然知道我的想法，看了看我，又对着朱臣道
“你知道玉具剑现在在哪儿么？”
朱臣摇摇头道“那外国人开出了天价，我老板在利诱之下便费尽心机做了一个大局，吊叶天华上钩，逼出玉具剑，果不其然，一个月之后我们成功了，将宝贝卖给了外国人。叶家也就此破败。”
“那你的腿是怎么弄的啊？”药不然轻蔑道
朱臣垂着的头慢慢抬起看向了药不然，苦笑一声道“药二爷不知道？”
“有话快说，少卖关子。”药不然不耐烦道
“我那个老板知道有人来寻仇后，把事情全都推到了我的身上，一时之间人去楼空，只把我们几个参与到核心的人留给了仇家，而这条腿，就是你们药家的杰作。”朱臣道
我们几个都从刚才听到的往事中清醒了一些，我吸了下鼻子道“药家？怎么会是药家？”
“当年药家掌门人来给叶家报仇，查到我们头上之后就彻底断了我们的财路，还一直要揪出主事的人，所以我们团伙里的几个人才背了黑锅，你们药家虽然没杀我们，我们却残的残疯的疯。”说到这朱臣冷笑了几声道“罢了，都是现世报，现世报。”
药不然听后嗤之以鼻道“你们这种人，就该收拾。”
我显然还是悲伤之中没能完全走出来，许愿在一旁一直没吭声，脑子却一直在转，开口问道“这么大个买家，你当时还是高层的人员，这件事又把你害成这样，你不可能不记得那人什么来路。”
药不然听后马上开始帮腔，道“没错，即然能找到你身上，还有什么你就赶紧都吐了吧，否则的话...”他偏头看了看朱臣的腿，又散出一股痞劲儿道“我家老爷子手狠么？哥们儿手更狠。”
许愿和药不然这一唱一和，顿时让朱臣浑身颤了颤，看着药不然瞳孔里的狠戾，似乎让他又想起了被卸腿的那天...他迅速思索了一下道“我只知道当时有个介绍人，姓张...叫...叫张白启。”
药不然和许愿对视了下，许愿靠站在墙边的柜子前略点了点头，放下交叉抱着的双臂，道“他要是直接说出买主姓名才是撒谎，这种事中间必须要有介绍人，走吧，他没什么用了。”
我们站起身后，药不然从怀里掏出钱包，拿出几张钱放到桌子上道“这件事要是漏了，二爷我直接清了你。”
朱臣过的贫苦，应该和当年的人没有半分联系了，但未免万一他去报信儿，药不然还是警示了他这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只要透出去就是一定是他说的，为了保命他怎么也不会去惹麻烦了。
我们三个出来后，药不然道“怕隔墙有耳，先上车吧。”
我们几个上车后，药不然见我还是心绪不宁，问道“那个玉具剑到底怎么那么值钱啊？”
许愿见我不语，在后面解释道“玉具剑分三式，分别是剑首护手的剑格、悬挂于腰的剑璏和剑鞘下端的剑珌，普通的玉具剑式虽值钱但到不了极品的程度，我想叶家收藏的应该是难见的孤品。”
我听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那是一套汉代玉具剑，是我叶家的传家之宝，不曾想竟然被人觊觎到这样的地步。”
药不然握着我冰凉的手道“明天我们就去找那个张白启，他肯定知道玉具剑的下落。”
我想了想，转回头看着许愿，恳切又有些为难道“许大哥，我知道你自己的事现在都自顾不暇，可我要是想找回玉具剑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恐怕会有很棘手的鉴宝问题在等着我，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计前嫌...”
“你想让许愿帮咱们啊？这不是肯定的么，他肯定会跟着咱们一起的，是吧许愿。”药不然大咧咧的看着许愿道
许愿无可奈何的瞥了瞥他，转头看着眼神真切的我，马上恢复正常道“你放心吧，这事儿我既然都参与进来了，不会不管你的。”
我破涕为笑，药不然还是老样子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许愿这点跟我一样，仗义。”
”那我们明天就去？”药不然看了看我们道
许愿没什么意见，我却摇摇头道“佛头归还和许家老爷子平反的事要紧，你们明天先去安阳，我先暗中打听一下张白启的下落。”
药不然想了想道“佛头的事是急，可我们这一走再想分神查这件事恐怕就难了，不如现在趁热打铁。”
我执意摇了摇头，道“许大哥的事比我紧要，你们先去安阳。”
这次他们没说什么，许愿冲我浅浅一笑，我明白这是感谢我的理解，送许愿回去后，我和药不然回到了家里，我说我想先去看看爷爷，他点头道“好，那我先回房收拾收拾东西。”
我来到老爷子的房前轻扣了扣门，里面传来一声“进。”
我推门进去后，见药来正坐在摇椅上抽着烟斗，我走过去道“爷爷...”
药来微微起了起身道“回来了，快坐吧。”
我并没有去坐下，而是缓缓的跪到了他面前，药来本是安逸的靠在椅子上，见我有这样的举动，迅速起身拽起我的胳膊道“孩子你这是干嘛呢？”
药来虽紧拉着我，我却没有起身的意思，憋了一路的眼泪流下来道“我今天才知道...爷爷你为了我们家做了这么多，不但收养了我，还为我爷爷报了仇。”
“起来，念念你先起来说！”药来执意搀起了我，我们坐下后，他双手拄着手杖，叹了声道“虽然当年把他们老窝端了，也断了他们财路，可到底还是让那个主使的老大跑了，那些个替罪羊一不过是为了泄愤，二是警示这个行当，这就是设局的下场。”说着药来又看向我，用手杖杵了杵地道“所以你知道为什么你之前去见那个倒卖的人我发了那么大脾气了，爷爷生怕是当年那伙贩假的头目来寻仇的啊！”
我恍然大悟，还是泪目道“我让您操心了爷爷。”
“这些年忙来忙去的，看着你现在长的这么好，我对当年这件事慢慢也就疏于调查了，没想到不然放在了心上，这小子还算是有心。”
我点了点头，药来看着我和蔼一笑道“好孩子，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他既然查到了，你们就继续下去吧，只是一点，保证安全，有什么需要就跟爷爷说。”
“知道了爷爷。”我微笑道
回到药不然的房间，我见他正对着衣柜收拾着衣服，我走过去从他身后轻轻环住了他，药不然知道是我，悠然一笑握住我的手侧头道“怎么了？”
我脸贴着他的脊背，柔声道“我以为只有我在乎叶家的事了，没想到爷爷记得，你也记得。”
药不然转过身来，双手搭在我腰间看着我道“你是叶家的人，也是药家的人，更是我的人，记住了么？”
我那一刻靠在他怀里，这种强大的保护感超过了我之前所拥有的一切，我抬起头看着他，眼神交流间我不自觉吻了过去，一夜暮雨朝云，我醒来之后发现他已经赶去火车站了，我靠在床头，向上拉了下被子裹在了胸前，看着床头有一张他留给我的字条，拿过来看着上面写道“舍不得叫你，好好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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