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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孽徒♂♂♂我 ...

  •   魔宫炼剑炉发出一声支离破碎的剑鸣。
      奔月重铸失败。
      铸剑的老夫子卑微着勾着后背,企图得到宽恕。
      郝见兔不比郝放鹰,轻而易举就放过了对方:“我知道你尽力了,下去吧。”
      老夫子连声道谢退下。
      他摸着暗淡无比的奔月神剑:“难道真的是天命吗?”
      “弟弟,总有一日,三尊尽在我手,你我便可无敌天下,一统人界!”
      “姐姐,”郝见兔垂手闭眼,“你放心,我定会替你完成未酬的心愿。”
      万剑门。
      萧畏友睁眼时,眼前一片黑暗。
      他下意识地抬手,发觉眼睛上裹着一层绷带。
      “别动。”黑暗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萧畏友放下手,就听到“喀哗啦嚓”的锁链声。
      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锁在床榻之上。
      匡敬海隐匿在黑暗处看着他。
      “敬海,为什么把为师锁起来?”
      “你的伤很重,需要静养很久,还不到见光的时候。”匡敬海答非所问。
      “敬海,”萧畏友有些生气了,“把为师放开。”
      “放开你,你就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匡敬海从黑暗处走了出来,“那天你走了以后,我告诉自己,再见到你一定要打断你的腿。”
      萧畏友眼皮子一跳。
      “可是我真见到你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又很恨自己为什么留不住你?”匡敬海语气痛恨,“你这么对我,我却总在心里为你开脱,你说,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蛊?”
      “敬海……”萧畏友叹了一口气,“你先放开为师好吗?”
      “不放,”匡敬海死死地扒拉着他的手,将他整个人压在了床上,“死都不放。”
      “敬海,”萧畏友无奈,”不要闹了。”
      “闹?”匡敬海的表情很古怪,“难道你一直觉得我在和你玩耍吗?”
      “敬海,”萧畏友疲惫地说道,“为师很累,你先从为师身上起来好吗?”
      匡敬海定定地看了他良久,最后利落地起身坐在了他身边:“你总是这样,不瘟不火,轻而易举地就让人对你无计可施。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听他这一说,萧畏友想起了关键:“魔域现在如何了?”
      “……”
      萧畏友心里一紧:“放鹰又做了什么?她怎么会放过我的?”
      “她死了,被郝见兔亲手斩杀,奔月剑重铸失败,现在天下大平,”匡敬海告诉他,“一切都如你这个大救世主所愿,可放心了?”
      “那便好。”萧畏友的心事放了下来。
      “你就不能多关心一下你自己吗?”匡敬海起火,“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
      “我知道。”
      匡敬海被萧畏友的态度气得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为师饿了。”萧畏友已经放弃让匡敬海给他松绑了。
      匡敬海认栽:“我去给你做饭。”
      他走后,房间一下寂静。
      萧畏友几分落寞地抬手摸了摸眉心闭合的魔眼。
      万籁俱结,心有余悸。
      入魔时隐约的畅快令他对魔道又忌又惮。
      香味从门口飘了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匡敬海端着晚饭到了桌子上。
      萧畏友下床伸手,手腕处的红痕刺激到了匡敬海眼睛。
      他眸子一暗,衣袖一挥,散去了他身上的禁锢。
      萧畏友乍得自由,试图摸索着拿碗吃饭。
      匡敬海看在眼里,直接从他手中夺过,用不容拒绝的口吻道:“我喂你。”
      萧畏友怔了一息,刚想说点什么,一口苏滑的鱼肉入了嘴。
      “好吃吗?”匡敬海问,“清蒸黄花鱼。”
      “好吃。”其实有点腥辣。
      匡敬海笑了笑,继续投喂。
      萧畏友被伺候得没了意见。
      “师父,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在过日子?”匡敬海忽而来了一句。
      萧畏友心中一动,似有带电暖流划过。
      酥酥麻麻的,有些瘙痒,又尚在可以忍耐的范围之内。
      这样的日子一过便是两个月。
      萧畏友披着暖裘站在院中廊前,眉宇间几分宁静平和。
      经过两个月的调养,他的身体已经恢复过来,眼睛也能重见天日了。只是可惜眉间那道魔眼怎么也消不下去,怪不养眼。
      幸而匡敬海不介意,萧畏友也无日日照镜子的癖好。
      匡敬海不知去了哪里。
      萧畏友阔开神识,试图寻找到对方。却被一道屏障拦下。
      他“咦”了一声,走到了慎独小筑的门前,伸手果被一道屏障拦了下来。
      正想破开,匡敬海从屏障外走进,手中还捧着一锅暖洋洋的热汤。
      萧畏友不懂就问:“为何要设屏障?”
      “师父重伤初愈,我怕外面的动静太大,打扰到你。”匡敬海贴心的为他呈汤。
      其实他不日前就已辟谷,但架不住匡敬海的精湛厨艺,萧畏友总会吃上几口。
      “外头很吵吗?”他随口问道。
      匡敬海面不改色:“附近雪狼成群结队的,每逢半夜就鬼哭狼嚎,师父不必在意,等冬天过去了他们就安静了。”
      萧畏友相信了他。
      即便他早在匡敬海的身上闻到一股血腥味。
      他似乎在以纵容的姿态维系这个看似和谐的关系,直到某一天,一颗石子砸了进来。
      那已经是隔年夏末了。
      万剑门虫鸣声窸窣无比,萧畏友薄缕青衫散发盘坐在慎独小筑的屋内。
      窗外流窜过一伙邪风。
      萧畏友起身,一张成团的纸条砸了过来。他迅速接下,还没反应过来,被迎面而来的匡敬海打断了查看的动作。
      “师父,怎么起来了?”
      “我出来吹吹风。”萧畏友轻握起拳头,负手在后。
      匡敬海不疑有他,大开双臂抱住了萧畏友。
      萧畏友心头一跳:“你做什么?”
      “师父,我想亲亲你。”匡敬海带着几分撒娇意味地蹭了蹭他。
      萧畏友半推半就地由他推到了墙上。
      为了配合匡敬海,他半仰着头,偶尔发出似愉似怨的低吟。
      檐下灯光昏暗,衬得萧畏友的五官柔和有情了不少。
      凉风有时略过发梢,萧畏友疑心附近有人,不敢叫匡敬海彻底得了逞。
      “敬海,回……屋里。”
      萧畏友的青衫有些挂不住了。
      匡敬海眸间划过一道锐利的狠光,仿若不经意地拎起衣服,抱着萧畏友进了屋里。
      房门未关,微风摇曳屋中红蜡,折印出窗纸上相贴的人影。
      远处层层草木背后,传来微喘的男音。
      天亮以后,萧畏友趁着匡敬海离开,从床底下捡起了那张纸条。
      “你徒敬海已入魔,正道不兴魔道昌。”
      是一个陌生人的笔迹。
      萧畏友阖眼,自是不会轻信这来历不明的“告密信”。但联想起匡敬海长久以来的各种迹象,不由心生不安。于是顺了件衣服,欲下山走一遭。
      “师父,你要去哪里?”
      没想到被匡敬海逮了个正着:“我出去走走。”
      “怎么突然想出去走走了?”匡敬海走近。
      萧畏友淡淡地说道:“待得乏了出去走走。”
      匡敬海似受到了某种暗示:“师父这么快就厌倦我了?”
      “想到哪里去了?”萧畏友随口安抚,“为师只是想出去看看。”
      “师父从前都不会想离开,”匡敬海幽怨片刻撒娇道,“师父,有我陪你还不够吗?”
      他越这样,萧畏友便越在意:“只是散散步而已,哪能成天待在屋里?”
      “师父要散心的话,可以直接在剑门里走走啊,万剑门又不小,干嘛非要去山下呢。”匡敬海一面跟在萧畏友身后一面劝道,“师父,外面也没什么看的,反正都要回来的,就不出去了吧。”
      萧畏友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直到他在万剑门大门口处被光罩反弹时才真正确认了这种感觉:“这是什么?”
      “禁制。”
      “解掉。”
      “恐怕不行。”
      “为什么?”
      匡敬海不太想解释,抬手就要拽回萧畏友,不想被其挥袖震开:“我让你解掉!”
      萧畏友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抛开纸条上的内容不讲,他发现自己这个徒儿对自己的自由挟制得很紧。
      之前他不在意、未察觉,是因为本身不爱到处走动。可一旦意识过来,便觉极不正常。
      “师父,回去吧。”匡敬海语气带了丝哀求。
      萧畏友见此,干脆自己动手去解禁。
      无果。
      “你到底做了什么?”萧畏友极力压下火气。
      匡敬海的脸上不见慌张:“如你所见,师父,你出不去。”
      “为什么?”萧畏友不忿。
      “没有为什么,师父,”匡敬海上前,“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而已。”
      萧畏友深呼吸:“敬海,你知不知道有一个成语叫‘适得其反’?”
      匡敬海反问:“师父,如今四海太平,你为何就不能收收心和我过日子呢?”
      “我是答应同你在一起,但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萧畏友责道,“我始终是你师长,我如此教养你,你便是如此尊师重道的吗?”
      “现在摆出师长的谱了?你不觉得太迟了吗?”匡敬海脱口而出,“昨夜你在床上缠着我的时候,可还记得是我师长?”
      萧畏友一掌“啪”了过去。
      匡敬海措不及防被打了一巴掌,巴掌极用力,嘴角附近被打出了血迹。
      他也不生气,擦了血还轻笑了一下。
      萧畏友见他那样子心里就不舒服:“你笑什么?”
      “这都十多年了吧,”匡敬海说,“师父你上次打我的时候可是把我半条命都打没了呢,如今这一巴掌和那次相比,可是轻了不少呢。”
      萧畏友心里一抽搐。
      “来啊,”匡敬海握着他的手直贴脸皮,“打啊,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反正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
      萧畏友被他贱得浑身发颤,大有下一秒就出手暴打匡敬海的趋势。
      可他只要想到匡敬海变成这个样子和自己脱不了干系,手指就跟灌了铅似的,难以拨动。
      就知道萧畏友一直愧对他,匡敬海不禁勾唇一笑:“师父,还打吗?”
      “敬海,”萧畏友声音几分柔倦,“为师又不是一去不回,你又何至于此?”
      “上一次我全心全意信任你,你卷了我的一身修为,眨眼无影无踪,好不容易见你,又一身是伤。”匡敬海开始翻老账。
      萧畏友没了法子:“可你总不能一辈子困着我?”
      “谁说不可以。”
      萧畏友一惊。
      匡敬海拽着他的手腕,信誓旦旦:“我能困住你一时,也能困住你一世。”
      萧畏友心下一阵狂跳,分不清是爱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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