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请翻牌》辣子鸡下酒

5、第 5 章

　　咚，咚咚，咚……

　　赵清荼感觉心脏的跳动一下快过一下，相比之前距着重重楼阁，眼前这个距离要近太多了。好像只要她上前跑两步，就能触碰到对方了。

　　原来，那人不是什么书中妖精，而是皇后娘娘啊。

　　也是，只有这样惊艳绝伦的人，才适合坐在这母仪天下的高位上。

　　赵清荼下意识捏紧的手，落在左右两人的眼里，微微有些惊讶，这人难道也会因为面见圣上，而感到紧张吗？

　　本来因为谨言慎行，不敢抬头仔细看的两人，也忍不住顺着赵清荼的目光看过去。

　　皇上果然俊秀不凡，看那眉眼微舒、唇角含笑的样子，一定性子很好。等等，赵清荼好像看的不是皇上，而是……旁边的皇后？

　　嗯？皇后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不对，她们从来没见过皇后呀！

　　白月蓉和云芙心里打着颤儿，有点儿没着没落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她们这一片儿，看皇后的人太多了。皇后娘娘抬了下眼帘，目光缓缓地扫过来，在她们这儿停留了一瞬，才又慢悠悠地挪开。

　　云芙飞快地低下了头，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感觉背上已经浮起一层薄汗。

　　不愧是皇后，一瞧就是个不好惹的，眼睛跟藏了软刀子一样，像是能刮下她一层皮来。

　　这一刻，云芙感觉时间都停滞，直到御阶官女宣布圣上离开，才感觉缓过劲儿来。

　　在那两位贵人离开的时候，云芙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一眼，瞬间瞪大了眼睛，当即转回来盯着旁边人的侧脸。

　　赵清荼画上的妖精，是皇后吧！

　　虽然她知道赵清荼画技高超，但是这也改太多了！

　　那位皇后明明瞧着就是一副冷艳凶厉的样子，哪儿有画上的仙气飘飘，是什么蒙蔽那人的眼睛？雾气吗？那天没起雾呀！

　　还有，她承认，皇后是个美人，但是绝对没有赵清荼画上的那般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样子。

　　难不成那时候，赵清荼也没看清楚，就是凭着记忆想着画的？

　　这般推测之后，云芙又仔细瞧了瞧赵清荼的表情，这次离的不算远，看清了，这人应该就不会那么痴迷了……吧？

　　云芙：？？？

　　怎么回事，这人怎么还踮起脚看了，疯了吗！是不是仗着个儿矮，就算踮脚也不会太出头，才这么肆无忌惮的。

　　该死的，这家伙居然还要歪着脖子去看，不怕被赏一丈红吗？

　　不敢再去想只专注自己事的赵清荼还会干出什么来，云芙一把拽住赵清荼的手，用力捏了捏，想要这人清醒点儿。

　　顺带还偷偷扫了下周围，希望嬷嬷不会看见这人做出的失矩之事。

　　如果不是知道这人的性情，又知道这人的才华，想讨点儿好处，她真想不管不顾地走人了。但话虽这么说，云芙还是不敢在这当头让赵清荼出事儿，毕竟她们还在一个院里住着，按着嬷嬷之前讲的，算的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了。

　　“赵清荼，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收敛点儿！”唉，她已经开始怀念那个除了学习之外，别的什么都不好奇的赵清荼了。

　　话刚一说话，云芙就瞧见皇后回头了，她也不知道和那位对没对上眼，只觉得脚都软了。天呐，她好想换个住处，也不知道这一会儿，是不是寿命都折了一半。

　　不对，要是这个失心疯的，弄出些事来，再一闹大，她的命很可能就交代在这儿了。

　　满脑子都是吾命休矣的云芙，如果看到皇后在侧头和晋礼官女交代，肯定会更加慌张。

　　如果说赵清荼还有些缺心眼儿，那云芙就是心眼儿太多，什么都往最坏的考虑了。

　　事实上，赵清荼虽说是有些做的过，但她也不是真傻，嬷嬷之前也说过，这次是特殊情况，允许她们直视圣颜，不会追究她们的失礼之处。

　　而且，真正的规矩，是在成为秀女和官女之后，才会派专人，费心指导的。至于缘由是什么，管教嬷嬷没说，反正一板脸，就把这些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给吓地不敢问了。

　　赵清荼寻思着自己看看，还没怎么着呢，应该不至于被怪罪吧？

　　云芙却觉得，人家只是客气客气说的轻巧，但做人得知道分寸。哪曾想，就遇上赵清荼这个不客气的，如果她知道赵清荼心里的嘀咕，肯定会抱着这颗金贵的脑子，用力摇晃，这人还想怎么着呀？直接上手吗？

　　如果说，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她们都在冲着皇上看，赵清荼死盯着人皇后娘娘吧。

　　赵清荼心里想的是，娘娘确实比皇上好看，自己总不能放着好看的不去看，逮着一般的，看个没完吧。赵清荼为自己找借口，找得理直气壮的，半点儿没觉着自己错了。

　　不过，人家这是在好心提醒她，她也不能不识趣。

　　赵清荼冲着云芙笑了笑，垂着眼，往周围打量了一下，发现大家开始排队了。“谢谢，我知晓了，走吧。”

　　云芙觉得自个儿回的笑容，都有些发苦了，希望这人是真的知晓吧。

　　对于云芙担忧的事，赵清荼却没放在心上，若不是人已经走远了，她还真想回头再瞧上一眼。

　　管教嬷嬷也有些紧张，她担心赵清荼在这端头惹出什么乱来，她也不知道那位，为什么会吩咐她照看着这人。不过她们这些做下人，按着吩咐办事就对了，知道太多了，可不利于长寿。

　　全然不知自己在被“照顾”的赵清荼，到了水榭，瞧着那铺开的纸张和胡乱堆在一块儿的笔墨，有些诧异，宫里边儿怎么也不讲究了，就这么摆着？

　　周围不乏有和赵清荼一样想法的人，她们皱着眉头，有些嫌弃地移开了目光，看向坐在最前方的画师。

　　“这是对你们艺的最后一项考核，请自行挑选笔墨，然后作一幅画。画作上佳的，将会递到皇上面前赏阅。”

　　谈起作画，这一圈儿人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朝赵清荼扫了过去，这人的画儿，应该是最容易被挑上的吧。

　　白月蓉虽说没云芙考虑的多，但在这个时候，也有些紧张了。想着被赵清荼随身带着的画像，她真怕这位一落笔，就是一位皇后娘娘。
　　看着陷入沉思的赵清荼，白月蓉忙着几步走到她旁边，随便抽出一支笔就塞进她手里，然后把她直接推到了最近的位置，“茗茗，你就画点儿花花草草吧，那种东西画的快。你不是还想着去藏书阁么，要是画的快，兴许还能赶得上闭阁的时间。”

　　云芙听到白月蓉的话，忍不住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这人也不是平时表现的那么蠢么，这话说的，一箭双雕呀。既让赵清荼不会动其他的歪心思，又能降低她的绘画水准。

　　这里笔那么多，要是仔细挑，肯定能挑到更好的，不像赵清荼现在手里这个，瞧着毛质都很普通。

　　赵清荼看了看手上的笔，虽说觉得不怎么样，但现在再和那些人挤在一块挑，也没什么劲儿，索性就这支吧。

　　不过，要画花花草草的话，画哪一种好呢？

　　赵清荼压着宣纸的手指，在上面轻扣了几下，一挑眉，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听说皇后娘娘是卢家的，名字叫筠蕙。《幽芳亭》有云：“一干一华而香有余者兰，一干五七华而香不足者蕙”，娘娘瞧着就是个有着蕙质兰心的人，自己就且画株空谷幽兰，勉强相合吧。

　　兰花是赵清荼常画的，如今灵思正甚，自然提笔而就，没有半点儿犹豫的。

　　白月蓉和云芙刚刚挑到心仪的笔，正准备转回来找个位置坐下呢，就看见赵清荼已经搁笔了。再一瞧那纸上，一株兰花跃于山间险峰之上，叶上含露花正盛。

　　瞬时，白月蓉和云芙在心底齐齐抽了口凉气，只是说让这位画快点儿，也没见着这么快的呀！

　　而且，这兰花？尽管不愿意多想，但思及之前那一幕，还有那位的名字，她们不得不说，这肯定和皇后娘娘有关吧！

　　赵清荼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犯了痴病！

　　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们也不敢大声嚷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赵清荼把画交上去。

　　虽说，笔墨纸张都不行，但这幅画在赵清荼平日所画中，也能算是上乘。这枝叶舒展的，也尽显灵气，完全不愧于她当初第一才女的名头。

　　“嬷嬷，请问我能先行一步，去藏书阁看看吗？”

　　正准备让宫女把画交上去的嬷嬷，听到赵清荼的问话，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儿。怪不得是个想去藏书阁当值，冲着这喜爱劲儿，去了定是能好好照顾那些书的。

　　只是，有些东西不是自己能判定的，这位的去留，自己可说了不算。“不行，你且在这儿等着，画我会交由圣上评判，到时候再瞧你是走是留。”

　　赵清荼傻眼了，怎么还会让皇上看画！自己这幅，画的这么好，要是皇上看上自己的才能怎么办，她不想去当娘娘，留在宫里一辈子。更别说皇后那么好看，自己这种小嫩芽，才不想那人对上呢！

　　不管赵清荼心里是如何拒绝，这幅《幽兰》还是送到了皇帝桌案旁边的美人榻上。

　　“筠蕙，你是不是在看这批秀女送上来的画作，能让我瞧瞧吗？”看够了热闹，就被压回来批奏折的秦枢，目光越过高高的奏折，想要看看卢筠蕙瞧的这么仔细的画，该有多优秀。

　　卢筠蕙扫了他一眼，“这幅不行，老实批你的奏折吧。我倒是没想着你现在还有心思关心新来的秀女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她们接下来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说完，卢筠蕙起身整了整凤袍，把画揣进怀里，就准备离开御书房宣旨了。

　　临走前，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转头对着一脸苦相的秦枢笑了一下，“对了，柯岳传信了，还有五日，他就回京城了。你，就想着怎么跟他解释吧。”

　　“卢筠蕙，你是魔鬼……姐，姑奶奶，祖宗，我错了，千万别把那些女人交给我。”被卢筠蕙横了一眼的秦枢，立马从皇帝陛下切换到小怂包。

　　王柯岳那个醋坛子，要是知道这事儿，折腾自个儿倒算好的，万一心神不宁，回前线发生个意外，他到哪儿哭去呀。

　　皇帝陛下觉得自己太伟大了，家庭和睦，国家安宁，全靠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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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云芙：你说你是不是想对皇后娘娘做什么，眼睛都看痴了！
赵清荼茫然脸：要做什么？只是觉得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