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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129：操心老爷大天仙，优伶公子美花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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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一点都不……
贾珠突然词穷，不知道自己是想表达什么，就觉得，此情此情，他这样笑着，是一点都不……不什么呢？不、不……诶，反正，不想看到他笑，至少，在现在，可是，为什么呢？
没等贾珠想个清楚明白，又听贾敏道：“没有什么？”
“我没有——”贾珠的脱口而出突然止住，红着脸咽下了未尽之言，转而道：“没，没什么。”
他傻啊，他解释什么？瞧姑姑这模样，显然没反应过来他先前说的‘没有’是指的什么意思啊，既然如此，他干什么傻乎乎的不打自招的去解释？二傻子似的。
贾敏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会儿眼珠子一转，心里立即就明白过来，惊奇地看着贾珠：“怎么？府里给你安排人的时候，没和你说过吗？”
贾珠：“……”
见他不吭声，贾敏又问道：“没说过？不可能啊，这俩丫鬟是你老爷太太给你的，还是老祖宗给你的？”
“……老祖宗给的。”
“那应该是跟你说过的啊，你怎么会还没有……”贾敏惊奇地打量着贾珠。
她是经历过自家二哥也就是贾珠他老子那一茬的，她和二哥差不了几岁，太太（贾母，此处‘太太’为母亲的意思）给二哥人的时候，她是见过的.
况且，她本身就知道，她们这样的人家，在自家孩子十二三岁该知人事的年纪时，都会赐下丫鬟给自家长大了的孩子做房里人。
贾珠面色发红说不出话来。
——姑姑这话，他要怎么答？难不成直接说他不想碰女人？
林海瞧着他脸红红的的模样，咳了一声，道：“好了好了，快别问了，看这孩子都脸红成什么样儿了……”
他说着瞥了一眼一旁的可人和伊人，复又将目光投向贾珠，顿了顿，他道：“没有也好，你还小，再长两年也使得。”
——这、这话的意思……
贾珠脸上一阵红白交错。
——姑父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他年纪还小，过两年再碰女人吗？还是说，没有也好，能拖两年时间就拖两年时间？可是……拖时间做什么呢？
——是啊，拖时间做什么呢？……所以，他的意思，只是单纯让自己年纪再大个两岁，然后再碰女人，这样对身体好一点，是罢？
他心里分析着，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握紧。
“好罢好罢，看在你姑父的面子上，姑姑今儿就绕过你这小子了。”贾敏说着自个儿忍不住又捂嘴咯咯笑了起来。
林海无奈地看她一眼：“收敛些罢，快别笑了，这孩子脸皮薄。”
“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贾敏用手帕摁了摁翘起的唇角，起身道：“你们聊着，我去厨房瞧瞧，让做些菜来。”
林海点头：“那你快去，玉童赶路来的罢？”他说着也没等贾珠回答的意思，又道：“玉童一路上肯定是紧赶慢赶着来的，路上肯定没好好吃什么，你吩咐多做些菜来，对了，点心也别忘了，那个玫瑰莲蓉糕，也让厨房做一碟子来，还有，这时节荷花不是开得正好么，让厨房去采了新鲜的荷花莲藕，做些吃食来。”
“好，我记下了。”贾敏应了一声往外走。
林海在后面又叫住了她：“诶等等，还有，就做咱们这边的江南菜，玉童往日在咱们府上念书时就喜欢江南菜。”
还没等贾敏应声，林海又道：“诶算了算了，让做一半江南菜，一半北方菜罢。玉童南下考试也有半年了，想必这半年都没怎么吃过北方菜了。”
“是是是，都听老爷的。”贾敏面上带笑，丝毫没有不耐烦。
毕竟林海操心关怀的人是她的娘家侄子呢，她娘家侄子能被他这么关怀对待，不也正是她的脸面吗？
老爷？
——这称呼真是……
贾珠有点不忍直视这称呼。
贾珠明白，按照道理和规矩来讲，自林老太爷和林老爷相继去世后，林海便一跃成了林府唯一的男主人了，府里上上下下对他的称呼都要改，从‘大爷’变成了‘老爷’，这是规矩。
但是，总觉得这称呼和他……很不搭。
——他明明，明明是那种浑身上下连根头发丝都散发着仙气的神仙中人。
贾珠抬头看着林海。
他才同姑姑说完话，脸上还残留着笑意，眼尾能看见几条不甚明显的皱纹。
贾珠看着他眼角的皱纹有些发呆。
——是了，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尽管他的面貌和五年前相比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那么俊雅，但他眼角的皱纹明明白白的昭示出他已不再年轻的事实。
五年前，他是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青年。
五年后，他已是三十出头的……这个时代认为的中年人。
甚至在这个时代，大部分三十来岁的人早已有了孙辈。
——五年，只是五年而已。
贾珠一阵恍惚。
林海一转眼就看到贾珠正呆愣愣地瞧着自己，看视线，似乎在看自己的……脸？
不知为何，这一幕让他突然就想起了七年前的一日。
那年，也是这样夏，这样热的天气，小舟荡悠悠的划过重重莲叶，空气里弥漫着荷香清香，他说：“我对姑父，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
林海看着眼前的人，蓦地一笑。
——当年的小小幼童，如今已长成了翩翩少年郎了。
被他突然的笑惊醒，贾珠回过神来，不由得好奇道：“姑父笑什么？”
“想起了一件事。”林海对方才的所思所想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转而问道：“你方才对着我发呆是在想什么？”
贾珠沉默一瞬，突然伸手碰了碰他的眼角。
林海不躲不避：“怎么了？”
他垂望过来的目光温柔而关切。
贾珠收回手，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姑父的眼尾有皱纹了。”
“是吗？”林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尾，望着眼前的少年笑道：“可不是，你都长大了，姑父自然是要老了。”
老？
贾珠突然想起西汉时期的戴圣，他是一位官员，也是一位学者，亦是一位礼学家，他所辑《礼记·曲记篇》中说：“人生十年曰幼，二十曰弱，三十曰壮，四十曰强，五十曰艾，六十曰耆，七十曰老，八十、九十曰耄，百年曰期。”
比起‘中年人’这个不管怎么听怎么看都把人显得老了的词，贾珠更倾向于‘壮’这个字。
三十曰壮。
——他不是中年人，他正值壮年。
贾珠想，以他这般的品貌气度，倘若他四十了，他也不是前世所说的中老年人，而是强年人，依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仙气；倘若他五十了，也不是老年人，是艾人，是浑身上下连白了的头发丝都散发着仙气的艾人；倘若他六十了，他……
他若六十了，那就真的是……老了。
“不老。”贾珠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似乎还能感受到方才那柔软温热的触感，顿了顿，他望着林海的眼尾因为笑而越发明显的皱纹，重复道：“姑父不老。”
林海笑着摇摇头，没接他这呆里呆气的傻话，下一秒他突然想起了件事，忙问道：“对了，府试你……”
余下半句“考中了没”被他咽下没有说出来。
饶是如此，贾珠在看到他关怀中藏不住的点点担忧的眼神时，对他余下未说出口的半句话也都了然于心，他扬起笑容告诉他好消息：“考中了。”
林海眼睛一亮，不可抑制的欣喜和激动在他的心间翻涌。
“好，好，好！姑父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
他激动地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这比当年他得知自己考中了的时还要激动欢喜。
激动过后，林海努力收了收嘴角的笑，拍了拍贾珠的肩膀：“即便考中了，也不能骄傲自满，须知后面还有一场院试呢，院试得中后方才成为秀才。秀才也并非就到了头，后面还有乡试，再往后还有会试和殿试。”
贾珠点头：“我省的，不会松懈的。”
林海满意地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这孩子素来叫人放心。
这时，一位丫鬟进来道：“老爷、表公子，热水备好了。”
“知道了。”林海应了一声，转头朝贾珠道：“这必是你姑姑吩咐的，你赶路劳顿，泡个热水，也好解解身上的乏。”
贾珠也没推辞，一路过来，舟车劳顿，他确实有些疲乏了。
“好，那姑父，我先去了。”
“去罢，一会儿若是累了便直接歇下，若还不累就过来先用些饭食，然后再去睡。”
“嗯嗯。”贾珠直点头，仰脸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姑父最好了。”
林海绷着嘴角的笑，淡淡道：“少贫嘴。”
“没有，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贾珠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故作委屈道：“姑父不信么？”
——这没正行的！
林海心里如是想着，却抬手压了压上翘的嘴角：“咳，好好说话。”
“我是在好好说话呀。”贾珠哼哼着，眼睛里装满了委屈：“姑父不信？”
——这孩子，越大越没个正形了。
“信信信，快去沐浴。”
——这语气，好敷衍……
贾珠也不说话，就那么可怜巴巴又幽幽怨怨地看着他。
林海淡定自若地跟他对视，不过三秒，他就绷不住地笑了，抬手摸了摸贾珠的头发，用一种认真的语气说道：“信，我信。”
然后他就看见面前的少年郎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凤眼弯弯，宛若新月，睫翼颤动，眼尾如钩，流泻出几许风流。
林海看愣了一瞬，再一瞧贾珠，他就也笑了：“还不快去？”
——风情流露，主人他自己尚且不知呢，这孩子，说是十三岁了也大了，实际上还是个孩子呢……
“嗯嗯，那我这就去啦。”
“去罢去罢。”
贾珠心满意足地跟着前来禀告的丫鬟走，他身后可人和伊人一脸木然地跟着，眼里还残留着惊讶之意。
可人心里发出了土拨鼠般的尖叫声——夭寿啦，她们家大爷何时有过这般、这般情态？！
伊人神态恍惚地跟着往前走——这这这、这真是她们家大爷，而不是哪个女扮男装的美花旦？？？
贾·富贵公子美优伶·珠：【新生花旦，唱作俱佳.JPG】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小小小灰：林兰兰被你抓到啦，附赠玉童+大天仙~ 爱你么么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