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三生之之子于归》烟雨千山

38、身处什么位面？

　　毓婉轻轻唤了唤出神的知夏，细声说道：“知夏谢谢你，谢谢你救了霆琛。你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唤你一声妹妹吗？”

　　知夏轻轻一笑，“我也很喜欢你，毓婉姐姐。”

　　佟毓婉十分高兴，她自小就想有一个妹妹，她将手上的一只质地上乘地羊脂白玉镯戴在知夏手上，那玉镯是前清宫中的赏赐，毓婉额娘叶赫那拉氏的陪嫁。

　　知夏不知自己一声姐姐就换来如此名贵有意义的玉镯，连连推辞，毓婉目光诚恳依旧坚持，知夏将身上常戴的如意翡翠锁解下来送给毓婉，二人也似乎是完成义结金兰的仪式一般。

　　两人相视一笑，毓婉觉得今日时候已晚，起身告辞。

　　迟瑞和杜允唐回来时已经夜深了，各自到居住的院子时自家的太太已经熟睡了。

　　迟瑞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小心翼翼地扯着被子躺下。刚刚躺好熟睡地娇妻就缩进他的怀里，迟瑞以为她醒了瞬间不敢动，呼吸都慢上了一分。

　　不想知夏半天没反应，迟瑞低头瞧着那娇美的睡颜，脸慢慢靠近。大概还有0.001公分的距离，知夏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巴子将那个泛着酒臭的俊脸推开，将自己埋进迟瑞的怀里，紧紧抱着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迟瑞吃好早饭，抬头看看还在细嚼慢咽地知夏，淡淡地说：“昨晚和允唐去清欢楼喝酒了。”

　　“嗯？”知夏一愣，复尔笑道：“喝地可尽兴？”

　　迟瑞仔细瞧着知夏，心中不由揣摩：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醉酒的丈夫第二日往往有点忐忑，见知夏头也不抬又说道：“我今日可能回医馆？”

　　“嗯，这几日街上比较乱······”迟瑞话还没说完，知夏就放下碗筷撑着拐杖要起身，迟瑞立马来扶，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

　　迟瑞看着她坐在梳妆台前不再理他，他心中不是滋味，转身大步出了正房。

　　阿四在垂花门恭候少爷，看着少爷走来，后面一个蓝衣丫头一路狂奔，那不正是紫苏吗？

　　迟瑞也听到紫苏唤他的声音，停下脚步等她上前。

　　只见那个小丫头气喘吁吁：“少爷，这个是少奶奶让我给你的。”言毕，递上一个淡蓝色绣着劲挺青竹的药囊，正好和他今日蓝色暗纹长衫相配。

　　紫苏抱怨道：“少爷你这么走那么快，少奶奶找药囊的片刻时间，您就走了这么远。”又瞧着少爷在闻那个药囊，“这个药囊是少奶奶配了薄荷冰片在里面，专门提神醒脑的，少奶奶怕您宿醉头疼。”

　　“少爷，再不走要晚了。”阿四瞧着紫苏一个劲得絮叨，少爷又握着药囊出神，出声提醒。
　　迟瑞将药囊握在手中，对紫苏说：“好好照顾少奶奶。”抬步出了垂花门。

　　紫苏和毓婉一前一后到溶月居时，知夏正握着笔出神。

　　毓婉进门轻唤了她几声，笑道：“今日我又来向你借紫苏陪我出门走走。”

　　知夏知她要去见周霆琛，欣然同意；不过又想到若是杜允唐知道了，会不会不妥，便问：“杜少爷呢？”

　　毓婉收起笑意，直言道：“我们新婚时就摊牌，他娶我不过是应付他的母亲，我们之间各不相扰。”

　　知夏心中也预料到，叹口气道：“话虽如此，可是他是男子可以再纳妾，世人也会接受；你是女子若是与人牵扯不清，他可会忍气吞声？终究是误了你的终身。”

　　毓婉心中也是悲哀一片，若是她鼓足勇气登报离婚，杜佟两家声誉尽毁，她阿玛额娘如何有脸面在申城立足，更何况还有杜家的万金聘礼。

　　知夏瞧毓婉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便知她心中所想，问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毓婉你觉得你在你阿玛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宝贝女儿，还是待价而沽的货物。”

　　毓婉心中一震，她确实是因为钱和地位嫁给杜允唐的，因为她家里早就只剩前清贵族的背景了。

　　而当初周霆琛上门提亲，阿玛是瞧不起他的出身，可家中的负债累累逼着她嫁杜允唐。

　　她的阿玛是前清大学士，出身显赫的镶黄旗佟佳氏；自然是四书五经、三从四德地教育女儿，可当初她和周霆琛再次相逢，却是因为他阿玛畏惧周家势力，满足周霆琛的无礼要求让她一介女子孤身上门。

　　这难道不是于礼不合？在阿玛心里，她这个女儿到底值几分？

　　知夏不忍心挑明这残忍的事实，但在小说中毓婉的额娘发现毓婉和周霆琛牵扯不清羞愧自杀，不到一年她阿玛就续娶毓婉高中最好的姐妹；待杜家失势，杜允唐被沈之沛的人抓了，凌氏中风，毓婉带着孩子被赶出杜家，回佟家却被父亲和继母赶出来。

　　想想都觉得毓婉她爹不是个东西，贪慕荣华，没有经营手段将杜家下的万金聘礼挥霍一光，还又欠债务，还要出嫁的女儿还债，如此也罢。

　　相濡以沫地妻子尸骨未寒就娶了自己女儿的好姐妹，女婿家里失势，女儿带着外孙来投奔就将其扫地出门，导致外孙生病，没钱治病而死。

　　知夏将这些用江湖相术的方式告诉毓婉，但是将她额娘的死因隐瞒了。

　　毓婉久久没有言语，说道：“我如何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知夏一愣，有点生气，但又平静下来，“你自然可以验证，从你的聘礼用处开始吧！”

　　“那杜家？杜允唐？”

　　“他一直喜欢青萍不是吗？青萍死了他要你偿命让你进了巡捕房，不是吗？”

　　毓婉脑中宛如晴天霹雳炸开，看着知夏的目光复杂又慌乱。

　　“我问你，那个和青萍有染的人是谁？”毓婉声音里有一丝丝的颤抖。

　　知夏也震惊了，青萍这个角色是剧版和小说唯一的不同，人物性格不同，情感纠葛也不同，难道这是验证她是穿越到电视剧还是小说，或者是真实的民国的关键吗？

　　知夏心里激动，拉着毓婉的手问：“你，你见到的青萍是怎么样的？”

　　毓婉沉默了半晌，说道：“妖娆妩媚宛如世间最诱人的毒药。”

　　知夏心里咯噔一下，她是穿越到小说里了吗？她这样告诉了女主隐藏剧情会不会导致小说位面的崩塌呢？

　　但是小说里女主是第一主角，如果女主的选择改变，那么也许故事的走向就会不一样吧。

　　毓婉看知夏的眼神里的小雀跃，她的说被知夏抓着在手心里写下了一个字，是“杜”。

　　她回答了她的问题，她都知道。

　　毓婉看知夏的目光愈加复杂，知夏握着她手真诚地说：“无论世事如何变幻，有一个人他一直支持着你的决定，用一生守护你，等待着你，你如何舍得辜负他的一世深情？”

　　毓婉低头不敢直视知夏的眼眸，那双澄净地眼眸似乎看透她的自私和不堪，她用自己的婚姻为筹码换了身份和地位，辜负了一个真心人。

　　如今若是坚持自己的爱情至上，那就辜负了自己的家族。

　　“你爱迟少爷吗？”毓婉突然问道。

　　知夏迟疑了一下，说：“我很喜欢很喜欢他，我以后恐怕不会在像喜欢他那样去喜欢别人了，可我最爱的是我自己吧。”

　　知夏的声音越来越低，她不知道是对毓婉说的还是对自己说，“我很喜欢他，可我不愿意为他折断自己的羽翼，我不想当迟府被圈养金丝雀，和另一个喜欢他的人明争暗斗。”

　　毓婉心中一震，她自诩是新生代的女性，穿着最时尚的洋装，学了新学堂的自由思想；可思想和婚姻都被禁锢在旧思想之中，还不如眼前穿这一身缠枝裙褂的女子通透明白。
　　屋子里陷入诡异地静谧，紫苏进来通告，绛云楼的沈少奶奶请两位少奶奶去小坐。

　　知夏和毓婉对视一眼，都是一头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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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毓婉剧情背景是根据瞬间倾城的《烟火阑珊》，在小说版里毓婉更惨，但周霆琛的痴情守护无论那一版都没有变。
毓婉之所以会对杜允唐有感情是因为他是她的丈夫的角色，才会逐渐接受他。
毓婉内心还是很认同中国传统文化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