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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戏折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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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楼里好戏依旧，刘管家擦了擦额角，握着这手中的戏折子不知递给谁。这尴尬的场面呀，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了。
“刘管家，我来点吧！”知夏瞧着不知所措的刘管家，开口说道。
“好，少奶奶请。”刘管家如同看到了救命星，立马递上戏折子。
知夏在现代只有小时候陪奶奶听过戏，她自己喜欢古风歌曲中戏腔，翻着戏折子，她自己也不知道点什么好。
“就贵妃醉酒吧”
知夏正要合上戏折子，那戏班小厮突然说道：“杨贵妃和唐明皇虽然恩爱，但终究是为了江山在马嵬坡诛杀贵妃，杨贵妃也落得惨死的下场。”
小厮抬头看一眼顾知夏，“夫人位分刚立，点这出戏实在是不吉祥。”
“那点一出苏三起解吧！”
那小厮又言道：“那王娘和苏三倒是在一起，但说到底一个是妓女，一个嫖客，终究是不美，倒是辜负少爷夫人才子佳人的一番情意。”
刘管家闻言，呵斥道：“放肆，你在说什么？”
小厮大胆的言语自然引起一众宾客的注意，迟瑞仔细打量着这个满脸油彩的小厮，低着身子，故作恭谦。
他嘴角微扬，声音清冷问道：“那你说点什么戏好？”
小厮抬头，目光炯炯看一眼知夏，转而看着迟瑞，说道：“你在看戏，戏中人在看你，人生如戏，这出戏还不点为好。”
刘管家怒了，这是哪里来的如此大胆的小厮，“混账！”
知夏却是被这小厮逗笑了，她将戏折子一合，“既然是人生如戏，那也要热热闹闹的，来一出三打白骨精吧。”
刘管家闻言连忙这小厮下去，也顾不得头上的冷汗，迟瑞却瞧着那小厮的背影久久地出神。
“你认识那个人吗？”
“哪个？”知夏奇怪道。
迟瑞却是不在出声，转头专心看戏。
好戏开锣，知夏却没有兴趣听这咿咿呀呀的唱掉，转头看见她身边的秀雅少妇，似乎是杜少奶奶，她也是耐着性子端坐着。
“杜少奶奶，可是觉得有些无聊，不如我们下楼去走走。”知夏冲着她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
佟毓婉有些惊讶，但这戏曲也着实不是她喜欢的，她点了点头，转头对杜允唐说了一声。
身后的丫头闻言就推着知夏的轮椅下楼，这次的寿宴戏楼的搭建，考虑到知夏腿脚不便，特意将楼梯改成斜坡。
两位同样娟秀明丽的女子一路上有说有笑，倒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知夏让小檀去将她那一套白玉茶盏端到花园中的暖房中，虽是隆冬腊月，暖房中却是温暖如春，各种花株绽放着艳丽的花朵。
“杜公馆里也有这样的玻璃暖房。”佟毓婉看着绿意盎然的玻璃屋子，她似乎看到什么，快步走了过去。
“你们这里种着素冠荷鼎？”她小心翼翼地触碰了那绿油油的细条叶片一下，满眼惊讶地转头看着知夏。
知夏微微笑着，看着那青釉冰裂纹瓷盆里生机勃勃的植株，瞧那样子似乎是兰花，听那名字应该是很珍贵的兰花，不过现在还没开花，看起来平淡无奇。
“这花的名字真是雅致。”知夏推着轮椅来到花架旁，那是一架放着各种兰花的梯形花架，架上的花株都是老夫人的珍爱。
老夫人年轻时候就爱伺弄花草，百花中又独爱兰花雅致高洁，兰花素来娇弱，需要好生照料，所以建了一座玻璃暖房，名为“兰轩”。
后来又请来花匠细心培育，迟老太爷在各地行商途中又带了各种名贵的花回来，如今这花房中百花争艳。
小檀端着茶具回来，还带着几罐新茶。
“不知杜少奶奶喜不喜欢喝茶？”知夏走到桌旁，开始清洗茶具，洗茶，泡茶。
佟毓婉走到一旁椅子边坐下，瞧着泡茶的女子，姿势优美，泡茶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她笑着说：“你叫我毓婉就好了，不必那么见外的。”
知夏就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唇角如同一朵莲花轻轻绽放，“毓婉，你来尝尝今年新的出六安瓜片。”
佟毓婉端起白玉盏放在鼻尖轻轻一嗅，淡雅的茶香，轻抿一口味浓而不苦，香而不涩。
“你也叫我知夏吧！虽是初次见面，我却觉得和你十分投缘。”知夏执壶为她倒一杯，“毓婉平日里在家里喜欢做什么？”
佟毓婉笑道：“平日无事喜欢画画，知夏你呢？”
“我，我平时就和我爹一起整理中药，看看医书”
佟毓婉点点了，放下茶盏，“难怪你身上总是萦绕这淡淡的药草香。”
知夏闻言，将身上的一个药囊取下来递给佟毓婉，“你说的是这个吧，我自己做的药囊，放了一些提神醒脑的药草。”
毓婉瞧着那鹅黄色的药囊，绣花精美，放在鼻尖轻嗅，淡淡的药草芳香，香而不腻，确实有清凉醒脑之感。
“你喜欢吗？你喜欢什么香味的，我可以配给你的。”知夏换来小檀去她屋里将做好的药囊取来，让毓婉挑选。
“小姐，小姐”一个蓝衣丫头如一阵风一般卷进兰轩，抓着知夏的手，神情激动。“霆琛哥醒了，霆琛哥醒了，他醒了。”
“你说谁？”侍立在佟毓婉身边的丫头素兮，听到这名字十分惊讶。
紫苏一时激动忘情，这时也注意到还有客人在此，偷偷地瞧着知夏吐了吐舌头，向众人行礼。
佟毓婉不待紫苏起身，就上前握着她的手，“你刚才说的是谁？”
紫苏有点懵，愣愣地说：“是在医馆治病的周先生，他醒了，我，我一时激动忘了礼数，望贵客勿怪。”
佟毓婉指尖轻颤，微微抑制着自己将要失态的声音，“你刚才叫他什么？你叫他？”
“周霆琛，他叫周霆琛。”知夏瞧着紫苏有点被吓到了，笑着解围道：“他是我的病人，毓婉你认识他？”
“他怎么了？生什么病了？很严重吗？”急切的三连问脱口而出，佟毓婉紧紧地握着紫苏的手，“他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
佟毓婉转头看向知夏，眼中满是希冀和祈求，这般倒是把知夏吓了一跳，知夏吩咐紫苏带佟毓婉去医馆。
“小姐，你不回去吗？”紫苏奇怪地看着知夏，小姐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回医馆了，每日要用的药材都是阿四来取的。
知夏沉默不语，负责推轮椅的婆子恭敬地开口说道：“少爷吩咐，大少奶奶要在府中静养，不能出府。”
“小姐，姑爷怎么可以软禁你，姑爷，姑爷太过分了。” 紫苏闻言十分生气。
“好了，紫苏，带杜少奶奶去医馆吧。”
此刻，佟毓婉突然冷静下来，说道：“我不能去见他，杜允唐还在府中，我，我······”
知夏这时对于佟毓婉和周霆琛的关系，心中隐隐有点猜测，她笑着叹息道：“周先生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伤势严重，是不宜打扰，不去也好。不过人生祸福难测，有些人错过便是一辈子。”
佟毓婉呼吸有片刻停滞，转头看到素兮焦灼又鼓励的眼神，是的，有些疑问还在她的心头萦绕，她要去看看他，问问他。
“麻烦紫苏姑娘了”
小檀回来时只见到知夏一个人在喝茶，有些疑惑，听见知夏吩咐她将东西收拾好，知夏就推轮椅出去了。
一阵清风吹过竹林，一个人突然出现在知夏面前，知夏静静地看着来人，两人相隔几米对望，来人眼神沉静，似有千言万语。
这种奇怪氛围的对视，让知夏觉得有些诡异，她微微笑道：“不知道清风寨大当家来此，有失远迎。”
“你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他。”那黑衣男子满脸油彩，正是刚才点戏的小厮。
“我也不知道大当家还会唱戏，不知道今天唱的是哪出？”
“我们相识一场，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男子目光里沉淀着深深的情意。
“真的是来看看我的吗？”知夏心中怀疑，“不是来杀督军，不是来杀迟瑞的？”
向天却是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的模样刻入灵魂。
这样灼热的目光让知夏有一些尴尬，又有些愤怒，“向天，寨子的瘟疫已经治好了吧，我想我们的恩怨也可以一笔勾销了。”
“一笔勾销？”向天嗤笑，“我跟你们只有仇没有恩。”
“好，没有恩，那你此次是要向谁报仇。”知夏心中叹息，“向天，你走吧，沈凌雪的一百多人的士兵陪嫁，现在都是迟府的护卫。”
向天的心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就乱了，此刻更是五味杂陈，他很想她，他想带她一起走，可是他还有自己的血海深仇没有报。
身后似乎有脚步声，向天深深地看了知夏一眼，闪入身后的竹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请多多评论，收藏，谢谢谢谢，这个坑我一定会填完的。
